叶影快步往山外走去,头也不回,东西也没有收拾。当时她只想离开那个家和那些人,也没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呢?
面对那些人,她可以有转身而去的潇洒,但她无法欺骗自己的感觉。等那一阵愤怒过去后,叶影心里既气又难过起来,忍不住流下眼泪,一面哭着一面跌跌撞撞地走。
这到底算什么!真心付出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是她做得不够好还是瞎了眼,所托非人?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回去了!
叶影走到村口,忽然从路边草丛中猛地窜出一个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抱住她用力往小树林里拖,粗重的呼吸声喷在她头顶。
又是那种熟悉可怕的感觉!
罗赖!!!
多少个晚上,叶影被这种感觉从梦中惊醒,永远也无法忘掉的羞耻和恐惧!
当下,叶影用尽所有力气挣扎着,呜呜地叫,用指甲拼命掐他的手,抓伤他的脸,罗赖却丝毫不撒手!
叶影绝望起来,眼泪止不住刷刷地流,这回,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罗赖把叶影拖到小树林里,恶狠狠地说:“臭婆娘!我说过绝不让你们好过的,今天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哈哈哈!小美人,你今儿就陪大爷好好玩玩吧!”
罗赖露出狰狞的笑,一张丑陋的黑脸扭曲变形,像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他把叶影推倒在地,扑到她身上,双手急不可耐地伸到她胸前的衣服里乱摸乱抓,下身硬邦邦的玩意儿顶在叶影的臀部,不停地一拱一拱。
叶影既恶心又恐惧,趁他放手的时候大叫起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罗赖忙一把又捂住她的嘴,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吼到:“贱人,你再叫我割了你的舌头!”
叶影红着眼睛,双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力刺进罗赖的手背,不停地磨,罗赖的手被磨出了血,大吼一声,反手给叶影重重一击,叶影脑袋轰轰地响,瞬间迷糊起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罗赖被欲望憋得脸通红,急切地撕破叶影的衣服,露出她白皙丰满的上身,在死灰色的山岩碎石衬托下,更显出她皮肤的细嫩,赤/裸的上身被地上的石头微微压出痕。
罗赖一见,更加消魂荡魄,口水直流,一个恶虎扑羊压到她身上,粗糙的黑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叶影泪水长流,她已无力再挣扎,咬破自己的舌头,腥甜的感觉在嘴里弥漫开来,她想,就这样死了吧!
就在叶影闭上眼睛的时候,身上一松,罗赖滚下了她的背,浩武一面骂着“草你妈!”一面狠命踢向罗赖下身,那个浪荡子哀嚎起来,一只手护住档部,另一只手在地上乱摸,抠出一块石头,用力往浩武身上砸,浩武不提防被他砸中脖子,痛得微微停顿了一下。
罗赖借机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撒开脚丫子狂奔,一面跑一面吼:“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浩武捡起一块石头砸去,正中他的后背,罗赖哀叫着跑远了。
浩武走过来,扶起一动不动的叶影,脱下他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柔声说:“对不起,哥来晚了!又让你受委屈!哥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混混!”
叶影看着浩武的脸,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哇一声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喊:“哥!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扑在浩武怀里,紧紧抱住他。
浩武身子一僵,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好!哥帮你杀了他!”
叶影一直哭,哭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渐渐停了下来。浩武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等她情绪平静了一些,才试探着开口:“小影,你看天都黑了,不如我们先回家吧?”
“我不要回去!我不回那个家!”叶影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喊道。
“好好好!不回不回,你别激动!”浩武忙安慰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睡一夜,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去哪里?”叶影睁着泪眼看他。
浩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凤凤家。”
叶影看着他,点点头。
浩武带着叶影,摸着黑走到后山村凤凤家,一路上搀扶着叶影,跟她说凤凤家的情况。
“凤凤家有个瘫痪的父亲,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十六岁,弟弟才十四岁,都还在上学。凤凤自从嫁给林木匠后,时不时会回来照顾家里,弟妹的学费都是她拿回来的,只是…”
浩武说着,突然就住了口,抿着嘴不说话了。
“只是什么?”叶影忍不住问道。关于凤凤的事,她真的很好奇。
“没什么,走吧。”浩武再也没说话了,走在前头引路。
走了半个多钟,凤凤家到了。
那是山脚下的一间破旧的泥瓦房,一间正屋,一间偏屋,看起来像是没完工就住人了似的,少了一边偏屋的房子看起来很古怪。
屋里还亮着昏黄的光晕,间或有一两句交谈,看来屋里的人还没睡觉。
浩武走上前,叩叩地敲起门。
顿时,屋里的谈话停止了,静悄悄的,过了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
浩武扬声道:“是我!浩武!”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站着一个清秀瘦弱的女孩,嚅嚅地叫道:“浩武哥。”
浩武点点头,对着叶影道:“这是凤凤的妹妹,萍萍!萍萍,这是你叶影姐!”
萍萍礼貌地叫了一声叶影姐,眼睛都不敢看她,把两人让进屋里。
叶影看见,昏黄的电灯下,一个同萍萍一样清秀瘦弱的男孩坐在桌边写作业,看到两人后忙站起来,脸红了。
堂屋里还摆着一张床,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瘦小男人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脸皱纹,看到浩武忙要挣起来,被浩武按住了。
浩武把叶影带到他面前,跟他说明来意,男人一口答应了,看着叶影说:“姑娘,我这里破瓦烂屋,只怕委屈你了!你要是不嫌弃就住下!浩武帮了我这么多,别说住几天,住多久都使得!”
叶影忙谢过他,态度温和娴静。男人似乎也很喜欢叶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满布皱纹的脸和蔼可亲,直叫叶影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叶影今天经历了一连串大起大落的心情,这会也有点累了,收拾了一下,跟萍萍睡一张床,浩武看她安顿好,也就自己回家去了。
第二天,叶影还没起床,萍萍就已经把早饭跟洗脸水都准备好了,叶影着实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心想萍萍都这么懂事可爱,想必凤凤也一定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吧?要是能见见她就好了!
叶影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原本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好好过的,却偏偏不懂珍惜,最后弄得鸡飞蛋打一场空,有些人却因为世俗的折磨,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
浩武和凤凤这对苦命鸳鸯,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偏偏要被活活拆散!浩武因为她一直不愿意再娶,这么深情的男人世上真是太少了,如果浩文也像他……
叶影叹了一口气,想到昨天的事,心头怒火隐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