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出事的时候,我跟宋缠绵正在办公间喜滋滋地给大家发午饭。
沈星辰是最先接到的电话,三分钟之后他便开着车载着我和宋缠绵朝着医院呼啸而去。
一路上我都紧紧攥着宋缠绵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因为担心她会害怕,我一直忍着没哭,但宋缠绵看起来没有我这么软弱,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却能看到她眼中的坚定。
她坚信陆桓不会有事。
沈星辰车还没有停稳,宋缠绵就当场打开车门朝着医院里冲了出去,等我们都跑到那儿的时候陆桓刚被推入手术室,医生走过来问我们谁来签字,宋缠绵走了上去,定定地开口:“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来。”
什么?合法妻子?什么时候扯的证?
我和沈星辰对视了一眼,我担忧地看着宋缠绵抖着手签完了字之后,回头看着我。
面对我询问的目光,她幽幽开了口。
原来陆桓和宋缠绵早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扯证了。只是扯完了证之后,俩人捏着结婚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晓得接下来应该干嘛,又都觉得感情是感情,但生活是生活,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忘记扯证这件事,接着该怎么谈恋爱还怎么谈恋爱。
听完之后,我整个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我心想你俩对这事儿忘的倒是够彻底的啊,连我这个十一年挚友都忘记告诉了,相信宋老头也不知道吧,不然肯定打断你的腿。
其实对于这事儿的由头,我是清楚的。犹记得这俩熊孩子初二早恋那阵就曾击掌盟誓,说大学毕业一定扯证。我当时头痛不已,觉得本来一个宋缠绵就够我操心的了,现在又来一个陆桓成天纵容她,我压力很大啊。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上前紧紧抱住宋缠绵,她却轻轻推开我,对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就突然触动了我的敏感神经,既担心陆桓又心疼宋缠绵,继而哭了出来。
我这一哭沈星辰慌了,上前来拍我的背。我心想我不能这么不坚强啊,那宋缠绵岂不是更心慌了,于是我一边抹着泪一边问沈星辰:“陆桓到底怎么了?”
沈星辰说陆桓今天亲自去建筑工地勘察地形,找找灵感准备画新的建筑图。结果工地机器故障了,陆桓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压住了,还好也只是压了腿,没有伤及其他的部位。
他说的有点模糊,但我大脑中也有个大概了,建筑工地的器材哪里有不笨重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紧紧拉着宋缠绵的手,她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天,几个小时下来竟是一动也未动。
医院这种地方是很混杂很凝重的,远处也不时又啼哭声传来,让人心惊。
漫长的煎熬里,我们终于等来了手术室上方的灯改了状态,继而护士便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