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翠柳一直说她现在很危险,难道向烛九一直就是处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中么?
“凶手抓到了,但是服毒自尽了,可大使身中剧毒,现在要请月御医过去。”
夏清欢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想了想:“好了,你先下去,我会和九爷说的。”
夏清欢说完收起团扇又踱回了屋。
翠柳边折衣裳边笑道:“夏姑娘你是不是很无聊,怎么反反复复的进进出出,你要无聊奴婢陪你去后面花园叫几个琴师来听曲?”
夏清欢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是出大事了。”
她走到屏风后面唤了声向烛九,里面没有声音回答她,她探出个头望去,向烛九正靠在沐桶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夏清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小空间里很寂静,可以听到她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向烛九均匀的呼吸声,真是睡得很香啊。
夏清欢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睡着的向烛九眉头舒展,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不知道想啥事想得这么美滋滋地睡着了。
她拿掉他手中的浴巾,这样睡着会不会着凉了,又想起夜圣朝大使的事,踌躇着要不要唤醒他。
想着便低下头去,将自己的红唇覆在他的唇上,玩闹似的轻吻着,向烛九本来就是浅眠的人,这么一触碰立即有了意识,猛地将她拽进了沐桶里。
“九王爷,不能这样……你现在得马上出去有事,快冷静下来,你这头禽兽!夜圣朝的大使受伤了。”夏清欢凭着仅剩的理智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向烛九的吻果然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刚刚管事的来报了。我见你在沐浴没让他直接进来。”夏清欢赶紧全说出来。
向烛九眉头紧皱,低咒了一声:“谁***又给本王惹事。”
男人如果欲求不满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夏清欢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这话。
“欢儿,跟我一起去怎么样?这事我不得不去,可我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你。你跟我一起去吧。”
夏清欢眨巴着眼看着他,感觉他真的好可怜的样子,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跟着他去意味着什么……
向烛九怕她反悔,赶紧叫翠柳准备衣裳给她穿上,自己则随手捞起大袍给套上,吩咐青稞进来装扮了一番。
一刻钟之后两人已经衣着光鲜。
因为事情紧急,马车已从后门开进了主厢院的道路上,向烛九抱着夏清欢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里,向烛九就把夏清欢直接放在榻上,夏清欢看着这马车的环境,立刻为自己答应跟他一起去后悔了。
马车里的床榻极其柔软,气氛好诡异,向烛九看着她的眼神炽热没有消退,反而更为旺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向烛九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了。
夏清欢只能呜呜 地接受着。
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了。
向烛九眼眸突地一怔,将夏清欢第一时间护在身后,眼睛对着马车门,危险来了可以正好望见。
马车外的远处已经传来了剑气之声,夏清欢也是个练武之人,自然也听到。
她蹙着眉问:“马车怎么停下来了,青稞好像不在了?”
“不管是谁派来的人,打扰本王好事,死。”向烛九抱着夏清欢足尖一用力,破窗而出,一个伸脚踢向了再度涌上来的杀手。
外面围着的杀手不只一两个,也不是一两排,而是层层叠叠。
马车行在一条黑暗的大道上,似乎已是在城外,耳边有微风呼呼刮过,很远处才有隐隐的灯火,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确实是个杀人放火最好的地点。
夏清欢觉得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至少有上百人,不远处传来刀剑的声音,似乎在不远处还有一波人,青稞正在与他们打斗着。
向烛九欲求不满本是火大,再看这么多人,心下立即明白,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先将夜圣朝大使射伤中剧毒,再等他赶去探望时埋伏对他下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动手?
三皇兄还是四皇兄?
除了他们俩,他还真想不出有谁会费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他。
看来是有一方已经彻底放弃他了,所以想对他痛下杀手了?向烛九冷笑一声,单手把夏清欢抱得更紧,这世上想杀他的人现在都没有活在世上的!
向烛九迅速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夏清欢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修长的大掌往前潇洒地一撒,直接飞跃起来,躲过刺过来的无数刀剑,最后立在那些合在一起的刀剑之上。
“想杀本王,也不掂量着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就派这么几个虾兵蟹将出来,真丢人。”向烛九冷哼一声一腿横扫过去,踢飞了面前十几个人。
只听哀声遍野,原本还有剑刺向他们的力气的黑衣人,突然全数如竹杆似的倒下来了。
夏清欢惊讶地叫了起来:“啊……怎么办到的,全倒了。”她好崇拜地看着向烛九,这家伙真是太神了,竟然一下放倒这么多人?
向烛九捏了捏她的小俏鼻:“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先救青稞。”
他说着急切地寻着声音朝青稞飞去,青稞已经身中数剑,整身青袍都被染红,可与他打斗的敌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地上倒了一片。
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的那一片又一片的黑衣人,夏清欢心里惊呼,这派得人还真是多得很,这样想来,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平时追杀她和娘亲的那点人,真的只是小菜一碟。
“九爷……”青稞一只剑撑在地面上,看见向烛九奔来,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青稞。”夏清欢挣扎向烛九的怀抱朝他跑了过去。
向烛九则提起剑朝那群再度涌上来的黑衣人砍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对夏清欢说:“快带他上马车。”
夏清欢不敢耽搁,拉起青稞就靠在自己身上,拖着往马车走去。
“欢儿,把这个喂给青稞。”向烛九一边躲着袭击而来的剑锋一边从腰间再度掏出一颗药丸扔给夏清欢。
夏清欢果断地接近塞进了青稞的嘴里。
向烛九立即噬笑起来,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如暗夜里的一头噬命鬼魂。
向烛九噬笑起来,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如暗夜里的一头噬命鬼魂。
“夜深了,你们这群妖怪也该睡觉了。”说完他一脚踢开面前的黑衣人,右手往前一弹,满天的金粉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从天空撒下。
向烛九冷哼一声飞往马车处。
他到底马车上时,夏清欢才扛着青稞到马车边。
向烛九一派潇洒地看着夏清欢揶揄:“欢儿,我都到了,你怎么才到,你可真慢。”
夏清欢瞪了他一眼:“青稞太重了,我使不了轻功!”
她说着有些惭愧,自己轻功竟然这么弱,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自己这点武功在向烛九面前就是一些三脚猫功夫。
可向烛九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不到前十的啊。
他哪来的这些本事?夏清欢把青稞交给向烛九,往身后看了一眼,遍地的黑衣人躺在月色之下,远远看去,还怪恐怖的。
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把这些人全部放倒的?
向烛九把青稞扶进了马车里面,放在榻上,从腰间掏出金创药丸喂给他,再小心翼翼地给她伤口上着药粉。
青稞被药粉辣得醒了过来,刚准备出手,却发现是向烛九,急急唤了声:“九爷,您没事吧,夏姑娘没事吧?”
“没事,下次别这么傻了,有埋伏也不叫一声。”向烛九没有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给他上着药。
青稞挣扎着要坐起来:“九爷,奴才自己来吧。”
“少罗嗦,都痛到晕倒了,还怎么自己来,你要挂了,以后谁来保护本王,躺好。”向烛九抬起眼冷瞪了他一眼,吓得青稞赶紧躺了下去。
夏清欢在外咯咯地笑了起来:“青稞,你是为他而战受的伤,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青稞听得满头黑线,他保护九爷是应该的,哪敢让九爷伺候他,夏姑娘你可别乱说话,这可攸关奴才这条小命啊。
向烛九却勾起嘴角微笑出起来,青稞一颗心才放下来,没想到九爷听到这样的话还会笑出来,看来是不会生气了。
以前可没有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一直把九爷当成是自己主子,自己的神,也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九爷会反过来伺候他。
现在这样帮他上药,他已经受宠若惊了。
向烛九之所以笑,是因为夏清欢在经历这种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至少她没有被吓到,他便安心了,这是安心的笑。
面对任何危险他都不怕,从小便是在这种争斗中长大的,可是现在他怕了,应该这就是三皇兄所说的所谓的弱点。
因为有夏清欢在,他不敢与这些人正面砍杀,因为有夏清欢在,刚刚刀剑杀过来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害怕,这种感觉很好,很好。
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性。
所以他笑,可夏清欢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他很高兴,倒是挺佩服他的,面对如此危险,还能轻松的笑面以对,可见他对这种境况早已熟悉,根本不放在眼里了。
是什么事让他一个只做生意的王爷,面对的却是如此危险的日子?
生意人不是最安全的么?
向烛九给青稞止住了血,走出了马车,把夏清欢抱上了马车:“我来赶车,得赶紧赶到大使那里去。”
夏清欢点了点头:“那我进去给青稞包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