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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叔夜心骋(5)

这天多多一进房间,任心骋就大声地宣布,平举着双手,双腿欢快地蹦跶起来,是藏族的哈达舞。他的装束是一身迷彩,套一件口袋很多的米色背心,一双高筒皮靴,很是威武。在他身后,放着一只背包,几个还有包好的画架,以及许多摄影器材。

整整一个冬天,任心骋似乎都比较沉郁,很少有这样的兴致。多多十分高兴,路上烂漫的迎春花,已点染了她的目光。

“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还准备什么?惊喜!生活中应该充满惊喜。”

“你的系列画已经完成了?”

“你看。”客厅里原先放折叠桌的地方,已经靠着一摞画。

“这么多啊,以前我怎么没见着?”

“都在卧室里放着呢。”

卧室依然关着门,包藏着许多神秘。多多从来没见它开过,这让她心里十分好奇。

任心骋说:“走吧。重新寻找新的题材,我想画一些清新的。沉重了一冬天,心里都发愁了。”

走到楼下,停着一辆白色吉普车,很老式的,许多地方已掉了漆,但依然有股生硬的强悍之气。

“你的车?”

“借的。”

“没见过你开车啊?行吗?”

“哥们儿什么不行啊。上车!”坐好才偷偷又说:“就是没驾照。没事,今天去郊区。”

任心骋用力地关了车门,发动了车子,行驶的时候速度并不快,但车内动静很大,似乎零件都在吵架,克兹嚓嚓,克兹嚓嚓,很有节奏地响着。录音机里放出劲爆的歌曲,任心骋摇头晃脑地跟着哼。

车子出了市区,开上一条普通的沥青马路,两边不时掠过一个个小镇,千篇一律的建筑,贴着白色瓷砖。也有老房子,墙角瘦瘦地立着几株樱花,开得像雪一样亮。远处的浅绿山峦连绵起伏。天是瓦蓝瓦蓝的,天边有些淡淡的白云,半透明的,像海中悠闲的水母。

“我们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任心骋把车开得风驰电掣。路上往来的车不少,他集中注意力开车,离合器、刹车和油门频频转换,动作十分娴熟。车轮辗着地面,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有种催眠的效果。他转过脸来,说:“保证错不了。”

多多喜欢这种神秘,就微笑着坐在副座上,等着一个秘密慢慢揭晓。

经过了一个岔路口,任心骋把车子开下了国道,沥青路换成了砂石路。车轮碾飞石子,噼噼啪啪地击打着车的底盘。路上坑坑洼洼,车子有点上蹿下跳,让多多有点眩晕。任心骋看见了,就放慢了车速。

“你看看外面的风景。”

路的一侧是山,蓊蓊郁郁长满了树,山顶偶尔裸露一块蘑菇状的巨岩。另一侧是悬崖,底下有一条山溪,白花花地流淌。再往前开,车子在缓缓地爬坡,拐弯越来越多,树也越来越高大,几乎连成了森林,树间偶尔显出红艳艳的映山红。

多多心里舒畅了,她很久没有到城市外面来透透气了。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有一阵喜欢风景画,就经常来。春天看花,夏天看云,秋天看叶,冬天看雪。”

沿山道又行了一程,车子开始下坡,路边出现了一个小村子。黑乎乎的房屋依山而建,高高低低,隐在树丛当中,只露出黑屋顶,或是红砖的墙面。周围的水田都新插了青秧,一格一格蓄满了水,水面明晃晃的。

任心骋把车子停在一个晒谷场。

“我们到了。”

多多跳下车来,发动机歇了,顿时耳边一阵安静,几乎听得见血液流淌的声音。几声清脆的公鸡啼叫,从远处悠悠传来。空气清凉洁净,直灌在鼻子里来,有种青草的味道。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几个村民背着农具,站住盯着他们看。

任心骋也下了车,打了声招呼,村民围上来。

“画家来了?”

“来了来了。”他答应着,一边寒暄一边递烟,一副很熟络的样子。过不多时,他走回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一同将器材背包送到了村后的一个砖砌的平房里。房子孤零零的,离村庄有点距离,房后就是山,一条小路悠悠地爬上去。半山腰上长满了马尾松、山毛榉,以及各类灌木杂草。

多多走进去,里面两间房子。外面一间角落有个灶台,还有个小煤气灶,木架上摆着锅和碗,旁边有口水缸。此外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木椅,还有个旧沙发。

里间安一张小木板床,一个大衣柜,还有个用木箱子钉成的书架,上面排列着很多书,书脊都很旧了。多多走过去一看,居然有萨特的《存在与虚无》,版本很旧,上面积满了灰尘。临窗有个写字桌,桌面上染着许多墨痕和油彩。窗外一株桃树,结着粉红的花蕾。再远一点就是山,山脚裸露着岩石,长满了苔藓与石耳,几丛翠云草生得秀雅。

任心骋走过来,将包裹堆在床上,对多多说:

“这是我朋友的家,兄妹俩相依为命,后来妹妹……生病去世了,我那朋友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了北方,把钥匙给了我。我经常来这儿作画,有时一住就是几个月,很清静。”

多多点着头,说:

“这些是你的书?”

“不,我朋友的,他学的是工科,但对哲学情有独钟。可能是从小没了父母,他过早体验了人生,所以就想多了一点。其实想那么多干嘛?尽是些没用的抽象思维,倒弄得自己老气横秋。”

“你想得不也挺多吗?”

“我,哈,我是形象思维发达,和抽象哲学格格不入,复杂的推理,曲折的思路,我一看就头脑犯晕。”

“绘画不包含哲理吗?”她脑海里出现了任心骋的水墨抽象画。想来想来,就是那些画,让多多产生了共鸣,并肯定他能理解她的内心。

“艺术需要的是激情。就像你写诗,写小说,如果没有丰满的形象,单是干枯的说理,即便再深刻,充其量只是干瘪老头的说教,其魅力还不如青春少女的莞尔一笑,那才是惊心动魄的呢。”

“可你的浮世绘系列,构图灰暗,人物空虚无聊,里面有激情吗?”

“人物没有激情,可我有介入生活的激情啊,像一束阳光直射进去,照亮他们平常的生活,思考生活的本质。”

“看,你的作品,还是有哲理和道德说教的成分。”

任心骋哈哈一笑,举手投降。“辩不过你。走,我们写生去。”

从上车一来,多多一直关心一个问题。

“那……我们的时间怎么安排?”

任心骋看了看手表。

“现在一点三十,我们画一下午,在这吃了晚饭,六点回去,七点能到市区。”

多多放了心,走出平房时,回头看了一看,阳光落在房间里,什么都是金晃晃,亮堂堂的,有种烤面包的色泽与香味。

两个人都背了画架,还有一个小马扎。任心骋走在前面,爬到了一个小山的顶上,居然有块空地,草木不长,非常平整。从上往下看,村庄、田畴、溪流,尽收眼底。一片油菜开得正艳。清风拂面,鸟声上下,真是个作画的好所在。

多多学着任心骋,将画架安好,夹上了白纸,将山峦村庄,都用铅笔勾勒出来,不时看看任心骋,只见他调着水彩,慢慢进入了状态,长发被清风扬起,目光尤其明锐,一时看景,一时看画,用彩大胆自信,下笔挥洒自如,画面清新洗练,又透出一股刚劲之气。嘴角不时漾开一层笑意,专注得忘记了身在何处。

多多不能像他那样专注,阳光灿烂,百花盛开,她恨不能用将它们画下来,但功力还不到那种程度,就悄悄起身,跑进花丛中去,细细地观察花瓣的形状、色泽,嗅着那种淡雅的香味,惊起了许多蝴蝶。

她看到了一种洁白的花,长在小灌木上,叶子墨绿,花是六个瓣的,像一架架小风车,靠近一闻,香味异常浓郁,像稳厚的天鹅绒,让人想到宫殿的富丽。然而它却一身素净,淡处在青草之间。她从不曾见过这种花,忍不住摘了一朵,在任心骋作画的间隙,举到他的鼻下。

任心骋一闻便知道了。

“这是栀子花。”

“栀子花?”

“是啊,这么快又开了,”任心骋接过栀子花,仔细地看着,“有人曾对我说过,栀子花盛开时,颜色洁白如雪,香味清幽如兰。等春天过去,花谢了,就留下橘红色的果实。村里人上山砍柴,不小心割伤了手,就把果实捣碎敷在伤处,很快就能痊愈。”

任心骋看着天空,似乎沉醉在记忆当中,声音柔和,表情甜蜜,但又罩着淡淡的忧郁,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是一种年轻时美丽,成熟时体贴的花。世间的好女孩也是这样啊。”

多多很少见他这样,说话还带着诗意,平常他总是大大咧咧的。

“联想真丰富。”

任心骋自嘲地笑了笑。

“我只是拾人牙慧而已,我们接着画吧。”

二月的天孩子的脸,刚才还晴空万里,忽然从东边奔驰过来一匹黑云,其后又跟随着一大片黑云,千军万马般席卷而来,在头顶盘桓厮杀,将天空搅成了一团。等他们收拾好器材,顶着风跑下山,躲在平房中,雨已经落下来,不算急雨,但淅淅沥沥下得没完没了,四周迷蒙蒙一片,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多多看着细雨落在窗前的桃树上,花蕾上挂了点点水珠,只觉得周身发冷,心里不免有些抱怨,来得仓促,都没有多带衣服。

任心骋一拍脑门:“有了。”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圆底的大铁锅来,在房间当中用砖头支楞住了,又从灶下抱了一堆木柴,用柴刀劈短,架在锅子上,用报纸引着了,不多时就喷出金黄色的火焰,火光照在阴暗的房间里,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不仅暖和,还有一种奇异的温馨。

多多说:“你总是有办法。”

“以前在这里住,乡下常停电,我就点堆篝火。”

多多看着火焰从木柴的两侧卷上来,枝条、柴叶,以及上面的蛛网,以及任何杂乱的东西,都迅速被火舌舔到,继而变黑,变红,悍然向中间挺进,最后全部变灰,在锅底留下薄薄一层,像沙滩上最洁净的细沙。她忽然有种感觉,以及一种决绝。她说:

“也许,也没有比火更干净的了。因为热烈而干净。”

任心骋从角落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又在抽屉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瓶器,以一连串熟练的动作拔出了瓶塞,一人倒上一瓶,轻轻碰了一下,微笑着喝下去,红色液体一直暖到胃里。窗外大雨倾盆,阴风怒号,但没有什么能侵扰这里。这里只有美好,他们靠得那样近,彼此的眼睛里,都饱含着丰富的内容。

任心骋盯着火看,忽然笑起来,拍着手掌说:“我真想做幅画。多多,你给我配首诗,怎么样?”立即支起了画架,也不用调色板,直接将油彩挤在画笔上,在画布上涂抹,每一笔都似乎在往上提。那么多的黄色,娇嫩的黄,光洁的黄,毒辣的黄;还有红色,灼灼的红色,流淌的红色。细看却不是火,而是今天在外面看到的景色,山川、田野、屋舍,但染上了阳光的黄色,都有了升腾的舞姿。所有的物体都在狂舞,所有的阴影都被照亮。

多多也受了感染,心潮澎湃起来,在书桌上奋笔疾书,连字也写不整齐。稍微修改了一下,扔掉铅笔,大声地宣称:

“写好了!”

“好,念给我听!”

多多胸中激扬着一种豪放之气,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动,高声念道:

为何还在躲避?既然此刻已经来临

火一样燃烧吧,代替光明

是的,此刻天宇无光,长风浩荡

爱如火炬,独立于高高的山冈

任心骋喊道:“好!够气势!”他的手一刻没有停下,将颜料抹上去,不像在作画,倒像是做雕塑,将色块使劲地堆上去。多多继续往下念:

将一生的光阴搭在一起,点燃

将一生的荣辱搭在一起,点燃

将一生的慈爱和罪愆统统搭在一起

点燃,点燃,点燃,将天地烧得旋转

你能感觉到爱的高尚,爱的无望

像火焰一样,像喷泉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偿

但爱绝不抱怨,绝不懊丧,绝不凄婉

即使无人响应,甚至,无人取暖

她读到这里,想到了多少次爱情的灿烂和无望,眼前之人又分明不懂珍惜,汹涌的激流忽然撞见了堤坝,化作瀑布,跌入了深深的谷底,情不自禁地伤感,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声音低落下去。

忽然从身后伸来两条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箍住,继而感觉到男性的、急喘着的胸膛,耳边响起了任心骋颤抖的声音:

“谁说没有响应,谁说没人取暖……”

她的心里轰地一声,闭上眼睛,任他拥抱,任他狂吻,任他爱抚她的身体,感到自己像木柴一样,火焰从四处席卷而来,形成一片汪洋,什么都在升腾,伴随着颤抖、炽热、喘息。这一刻突然到来了,但又似乎是有预谋的,但预谋的是谁?是任心骋,还是上帝,抑或是深藏在内心的自己,这一切让她惊慌,但又无能为力,什么都是渺渺茫茫。

他是熟练的,但又是粗野有力的,一边抱她,亲吻她,一边拉下窗帘,从衣柜里抽出褥子,飞快地铺好,床单凌乱也置之不顾,又从背包里拿出睡袋,这才将她放到床上,胡乱地将她脱尽了衣裳,又将自己剥光了,紧紧贴在一起。火光照着肉体,有种五彩缤纷的光泽。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此刻,应该很浪漫,有橘红的灯光,床单洁净,悠扬的钢琴曲将他们包围。但这样的蛮横也很好,很好,她需要这样强有力地被索求,被征服。外面响起了春雷,锐利地穿越长空,雨越下越大,猛烈地抽打着大地,四处都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开始是刺痛的,继而豁然开朗。她脑海中还念着诗的最后两行:

看哪,在爱的火焰里,一切能上升的都在上升

那样干净,那样透明,追赶着飘逸的灵魂

多多觉得身体不在了,轻飘飘的,融入浩大的天宇中去,周围全是明亮的蔚蓝,每一阵风都托起她,又穿越她。她闭上眼睛,清爽得像竖琴上轻灵的音符。外面的暴雨声不复存在,任何打扰都隐踪了,只有她自己,还有身边的他,这就足够了。她心中柔情荡漾,睁开眼睛,转脸却看见任心骋睡着了,伴着沉稳的鼻息,凌乱的长发覆着他的脸,长长的睫毛有一种稚气,像一个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的孩子,此刻酣然入睡了。

她在他的睫毛上轻轻吻了一下,把头轻轻靠在一起。

他被她的动作弄醒了,一瞬间似乎有些迷糊,晃了晃脑袋,渐渐认清了这里的摆设,以及窗外的骤雨初霁。有什么声音,哗啦啦的,该是山上的雨水汇到山脚,正淙淙地流淌,伴着啁啾的鸟鸣。大概是黄昏了。因为他看见一抹猩红涂在窗棂上。他还闻到一股柴禾焚烧的香味儿。如果他往外看,能看见家家炊烟,以及转暗的天色。

然后他看清了身边的女孩,以及她柔情婉约的明眸,忽然惊醒过来,前因后果一时都已明了。他的心口猛然被蛰了一口,那么真切,像是被刀尖戳中,让他痛得皱起了眉头,嘴唇一抖,似乎说了几个字。多多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对不起——”

说这话的时候,任心骋看着自己的胸口,并未对着多多,像个做坏事心中内疚的孩子。多多用洁白的手臂环住了他,一支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唇。

“不许这样说,我……我是愿意的,这样很好,真的。”

任心骋将头扭向一边,躲开她的手指,身子往外移去,双脚落了地,躲开她的拥抱,顺势站了起来,慌乱地穿上了衣服,再也不看床上的玉体横陈。

“你怎么了?”

一阵巨大的屈辱淹没了多多。她曾经听舒乐斯说,做爱之后,一个男人下床穿衣时的表现,决定了一段感情的走向。莫非自己被他视作一夜情人?当然,刚才是无比快乐的,几乎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如果她是不顾世人责骂,只求与心上人一晌贪欢的情种,那么应该心满意足。可惜,她不是那种人。她要的爱情,依然是长相厮守,是柴米油盐之余犹能卿卿我我的恩爱。

她想高声责骂眼前的男人。但她太高傲了,所有的指责和疑惑,只会淤积在胸,她不能想象自己会成为一个怨妇,大声索要应得的待遇。

她变得麻木了,看心骋穿衣,她也穿衣,看他整理画架,她也整理行装。她意外地发现了山上采的栀子花,被揉皱了,洁白的花瓣上,出现了一道道深褐的褶痕,像丑陋可怖的刀疤。两股清泪从眼角滑落。任心骋假装没有看见。

然后他们走出小屋,车子开进暮色中,两柱灯光扫开黑暗,经过山路时,乳白的浓雾猛扑过来,遮住前方的道路。一切变得迷离惝恍。

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稍有不慎,车子很容易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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