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下,一位适龄少女面前铺陈着数十件壶,形态各异,两人走上前去,只见壶上雕刻着各种图案,有的青龙腾空,有的飞马疾驰,有的雕刻着秀丽山水,有的镌刻着书画作品,小小一把壶上竟蕴藏了大千世界,真是惟妙惟肖,巧夺天工。
突然,胥笙哥惊奇地叫起来:“这个好!”他拿起一把雕刻着松树的壶,壶上的松树遒劲有力,寥寥数笔,便让松树的青翠与饱经沧桑呼之欲出。
蓝羽拿起另一把梅壶,梅花点点,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粲然绽放,小小的壶身上一枝寒梅旁逸斜出,迎雪吐艳,铁骨铮铮,坚忍不拔。
两人把松梅二壶放在一起,竟无比协调,俨然天造地设一般,卖壶女也笑:“你们二位好眼光,这两把壶在艺术手法上最到位,你们看,这一松一梅,不仅外形逼真,连松梅的风骨都表现无疑。”
买了松梅二壶,胥笙拿了梅壶,而蓝羽取了松壶,二人当即定下盟约:若有重逢之日,松梅二壶便是今日见证。若有缘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松梅二壶便作为传家之宝,为子孙后代承传。若无法相守,松梅二壶便沉入断肠崖底,永不相见。
蓝羽带着松壶回到苏州的家,妈妈见女儿旅行回来,分外高兴。她接过蓝羽的行李,看女儿气色不错,知道旅途顺利且愉快,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几天不见,蓝羽看着妈妈耳鬓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心里酸酸的。妈妈这大半辈子没过到什么好日子,现在就指望着蓝羽能够有个幸福的家,然而这点小小的愿望,蓝羽都无法让她得到满足,蓝羽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拥着妈妈的肩,紧紧的。
妈妈抚摩着女儿细嫩的手,叹了口气:“蓝羽,不是妈妈催你,你看妈妈这辈子没好好待自己,好在有你,你是妈妈所有的希望。我可不想看你这辈子也孤苦伶仃一个人,身边没个人照应着,怎么行呢?”
蓝羽点点头:“妈,我懂。”转而她开心地告诉妈妈:“妈,我在雁荡山遇到了一个人,我觉得他就是我等的那个。”
妈妈暗淡的眼睛立刻有了神采,她有些激动:“真的啊,蓝羽,什么样的人?”
“嗯,”蓝羽因为还不太了解,有些难为情,“我也说不上是怎样的,反正相貌、人品、言谈举止,都一一对应了。”
“真的啊?”妈妈很是替蓝羽开心,“哪里人?”
“就是雁荡当地的,我看人们都很尊敬他,应该是个人品很不错的人。”
“那不是异地相恋吗?这能行吗?”妈妈有些沮丧。
“妈,别急嘛,若有缘,我们会想办法走到一起的。您看,这是我们的信物,松梅二壶遥遥相望,有一天,它们会住在一起,幸福生活。”
妈妈看着蓝羽脸上现出少有的神采,知道女儿这一回遇到真命天子了,妈妈替她高兴,但同时,也有深深的担忧,世事难料,如若有一天,松梅无法相聚,依女儿的性格……妈妈不敢想象,她心疼地搂紧了女儿,生怕就失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