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门
江湖上不比天门逊色的修道门派,上清掌门一向清贫,接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单子,算是个行善积德的大好人。
一路打听下来,说上清门的掌门人突然暴毙,乃次子所为,免去次子继承上清门权力,大弟子应信义,大义凛然,警恶惩奸,行善积德,有大将之风,众长老特指应信义为新掌门人,将上清门发扬光大。
我想所谓的次子大概就是上清睿寒了,那么说,上清家应该不止上清睿寒这么一个儿子,为何都不出现?次子所为是怎么回事?上清睿寒弑父?
据芜似所说,上清家曾有一女,是个豪迈女子,从不拘泥于小节,在江湖上有侠女之称,但上清掌门认为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不应抛头露面,所以与之断绝关系,从此上清家的女儿也在江湖中消失了,并没有回到上清门。
上清掌门晚年得子,所以对上清睿寒甚为严格并且溺爱,但是,上清睿寒从未见过自己的姐姐,所以,这件事,有点麻烦,是上清家的家事,还参合在上清门中,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搀和。
另外太祖师爷提到沈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事跟沈逸有关吗?
刚进北城,如当年一般热闹非凡,毫不逊色与南城的繁华。
上清门在北城相当有名气,所以我想去茶楼听听关于上清门的事,就留下芜似一人在客栈打点,芜似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有做什么傻事。
茶楼里
果然如我所料,全然都在讨论上清门的事,看来这里不少知情人士。
我找了个僻静却又能听得到一清二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事的地方坐下,小二过来上了一壶茶,茶香四溢却坐闻是非,我笑了笑,浅尝了口茶。
只听其中一位茶客道:“这上清门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咯!”
此言一出,四周八卦的人都围了上去,其中一人问道:“我可听说,上清掌门的次子弑父!真狠毒啊!”
“你懂什么?”那位茶客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又道:“上清掌门与女儿断绝关系,据说女儿已经死在外边了,这次子是在替姐姐报仇的。”
众人哗然,都开始纷纷的指责上清睿寒的不是,话语不堪入耳。
这里听到的,跟我芜似所说的不一致,上清睿寒从未见过自己的姐姐,如何替姐姐报仇?再说那可是他爹,如何能下此毒手?我可不信上清睿寒那小子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许久,茶客散去,我才跟着那名说此是非的茶客悄然的离去,他一路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脚步不断加快,还喜欢在小巷子中绕来绕去的,我站在屋顶,看着他这番小动作禁不住要笑。
一个人如此鬼祟,道完是非便急匆匆的离去,若非信中有鬼怎会如此?他也倒是谨慎,在这同样的巷子绕了三圈才离去,行至一处偏僻之地,山清水秀,湖上立有一处凉亭,望日亭。
我落在一棵大树上,立在树枝上冷冷的看着他在那凉亭中来回踱步,天色渐晚,丛林不乏想起细碎的虫鸣之声,十分悦耳动听。
忽然,一阵风掠过,定睛一看,是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黑布蒙面,身手矫健,他落在凉亭前,低沉的声音传来:“事情可都办妥了吗?”
这位茶客见来人立马狗腿的点头哈腰道:“大侠,事情已然办妥,那我的…”
“酬劳?”黑衣人回眸狐疑的看着茶客。
“是啊!”茶客笑得无比灿烂,大概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有一笔横财而兴高采烈。
黑衣人点了点头,眼眸里散发着肃杀的寒光,“马上给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茶客腹中,鲜血直流满地。
茶客笑着的脸变得扭曲了,我看着他痛苦倒地,这一场面倒是吓到我了,脚步紧张的挪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谁?”这个黑衣人很是谨慎,单凭我发出的一丝声音便手持匕首跨步扫视着四周,一副欲要打架的阵势。
此地不宜久留,我武功不高,与此人纠缠并无胜算,但是我目睹他杀人,必定会追杀我。
“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黑衣人把匕首在茶客身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收回手中。
听他这么一言,我本来要走的,却没办法置之不理,此人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却又说不清,这样的气息似曾相识,若是芜似定然能分清这是谁,是否见过,我果然还是差的太远了。
“如果我偏要管呢?”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围在脸上,挡住了面容,与这一身素色白衣十分搭配,一跃而下,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
“下场跟他一样!”他说着指着那名已然死去的茶客说到,听口气极其狂妄自大。
我一步步慢慢的逼近,手一挥衣衫飒沓,尽在风中缠绵,“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说着手中弹出五片绿叶,叶子速度足以伤人,齐刷刷的飞向黑衣人。
只见一个转身,一只手便接住了我弹出的五片叶子,由此可见此人武功极高,并非等闲之辈,但为何要置上清睿寒于死地?与上清睿寒有何恩怨吗?
“口气倒是不小,武功却不怎么样!”黑衣人一个甩手,五片叶子从他手中发出,直面弹向我而来。
他以为我的武功仅此而已,我只是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并没有也告诉他我只会弹叶子。
我侧了侧身子,五片叶子飞向我身后的大树,直接钉在树上,内力沉稳,杀伐果断,这人看样子是经历过不少杀人的日子,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下此杀手。
“你为何要散布谣言?”我的目光并未离开他半分,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拿匕首什么的偷袭我来了。
他倒是直言不讳,“若你能打赢我便告诉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冲向,我幸亏我闪躲及时,避过他的攻击,抬脚踢向他握着匕首的手,手松刀落,只听清脆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欲要去捡起匕首,我抬脚便把匕首踢入湖中,只听咚的一声,匕首沉入湖底。
他猛然后跳,退后几步。
我看着他笑了笑,狂妄自大可是很容易轻视敌人的。
如今黑衣人没了匕首,与我一般赤手空拳,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我冲着他摆出打架的阵势,单手负背,一手还应,这种打架姿势可真是够挑衅的,而我正是要他恼羞成怒,乱了自己的心神,从而就算武功再高,心急气傲一样是输。
他冷哼一声,再次冲了过来,出手缓急,看来已经是被我惹急了,我慢条斯理的躲着他的每一掌,不停的后退,直到顶上一棵树,他以为自己要得手了,笑得更是猖狂。
却不料,我抬手挡住他的一掌,一把推开,一个转身便脱离了困境,说实话我是没有正面迎敌没错,他的武功在我之上也不差,可我不能以卵击石啊。
我扬了扬手中的黑布,他回眸,一双惊艳我的眼眸,还有那绝美的轮廓,细看还真与上清睿寒有几分相似,而这张脸,正是在玉屿与沈逸一同逃离的神偷:隗榆。
“你…”她生气的转身便飞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拿着那块黑布,久久不能回神。
此事果然与沈逸有关,但是这个隗榆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三清门作对?就算当初坏他们好事,也不至于杀人。
看来还是得回客栈与芜似好好端详一番,我自己一个人,怕是捉摸不透其中玄机。
就在我转身之时,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不是别人,而是上清睿寒,只见他衣衫褴褛,目光涣散,嘴角极力的扯出一个弧度,想笑却笑不出来,眼睛青淤红肿得让人心疼。
“睿寒?”我上前去扶着他,他已然没了当初那边的侠骨之风,如今奄奄一息状态,他敛眸,细声的道:“就知道…就知道你回来。”说完这么一句话便晕厥过去了。
看着这一身血迹斑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浑身都是血痕,触目惊心,我不敢把他带去客栈,风头火势的,只好找了间破庙,给点银子一个乞丐帮我带话给芜似。
简单的为上清睿寒处理了下伤口,深深浅浅,大小各异,有的好像还沾染着红色的辣椒水,鲜血淋漓,这是多么可怕。
很快,芜似便带着药箱赶了过来,破庙里只有一些乞丐在住,我给了他们带头的人一些银子,交代他们不能走漏风声,乞丐们也很讲义气,不但帮忙打水,还摘了不少草药过来。
破庙里,芜似在为上清睿寒诊治,我便在跟乞丐们唠嗑,三五个人聚集在此。
打听之下才知道,上清睿寒一直都跟这群乞丐生活了一段时间,大概也有三五日,总是一身鲜血淋漓的回来,好像是被人追杀,每次都拜托追杀才回到破庙。
其中一个乞丐道:“他前天就没有回来过。”
其他乞丐跟着附和:“我们都以为他死在外边了!”
听完他们所说的,我顿时红了眼眶,这小子一直在等我,努力的坚持支撑到现在,幸好我没有等他来信通知便提前过来了,他终于见到我之后那喜出望外的表情,无比的开心。
回头看了他一眼,如今总算没事了,万事都有我和芜似在他的背后支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