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略微低眸,沉吟片刻,道:“想来,母亲是知道这个珍品斋的背后的主人,定是与谢家相熟,可又不大和睦的吧?”
日月慧郡主满意的笑了,道:“到是什么她瞒不过你这个鬼丫头。”
宁安一脸的救知,等着日月慧郡主给她解惑。
日月慧郡主也不吊着,笑道:“我也是听承亲王妃提起过,这个珍品斋的是右相夫人陪嫁的铺子,东西到是实打实的好,就是价钱高了一些,不过服务也好,一些大户人家也不差那几个银子,也就喜欢从那里定货。”
宁安一脸恍然,道:“母亲这招可真是高啊。”
朝堂之上,左相与右相不能说是不和,可也是各持己见,同样的位子,左比右略高,右相自然也不甘愿屈居人下,所以平时与左相意见相左的时候还是多的,而且宁安在临安城里这么长时间,到是从来没见过左相夫人与右相夫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情形。
“母亲,右相夫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宁安有些好奇,就算是政见不合,可是有些必要的应酬,想来也不会请了这家,忘了那家,左右相的夫人也不可能不碰面。
日月慧郡主拉着宁安坐下道:“我也是上次问过承亲王妃才得知,右相夫人喜净,自打生了右相府的长公子以后,身子就不大好,这些年,到是在府里静养的多一些。”
“右相府也不缺银子,难不成养了几年还没养好?”宁安觉得只怕这人是想躲清静的。
日月慧郡主与宁安到是同感,道:“以后有机会咱们去拜访拜访不就知道了。”
提起这位右相夫人,日月慧郡主却是想到了一个故事,笑道:“说起来,这位右相夫人也是个敢于追求爱情的奇女子呢。”
宁安一听,八卦啊,眼冒星星,道:“母亲这话从何而来。”
日月慧郡主就知道宁安的这点小心思,满脑子海阔天空的思想,似乎别人做出的任何一件出格的事,都不足为奇呢。
日月慧郡主笑道:“听说相夫人当年嫁给右相不是心甘情愿的,好像还上演了一出逃婚的戏码。”
“啊?”这么勇猛。
日月慧郡主小声道:“我听了也奇怪呢,虽然没见过右相,不过能当上丞相,自是有一定手段的,再说也不可能面貌丑陋,怎么就让右相夫人逃婚了呢。”
宁安也是好奇的跟着点了点头,日月慧郡主又道:“我就问我王嫂,你猜我王嫂怎么说?”
“怎么说?”宁安的积极性被调了起来。
日月慧郡主笑道:“我王嫂说啊,当年知道这事的都闭口不言了,大家听的也都是捕风捉影,所以这些年谁也不知道具体的真相是什么,大家也只是凭空乱猜罢了,若是哪一天,有谁大胆的去问上一问,到是能替大伙都解了惑呢。”
宁安一听,失望的切了一声,对日月慧郡主的态度很是不满。
“母亲这样做是非常不道德的。”
勾起人家的好奇心,本来以为里面会是百折千回呢,却不曾想,边个剧情和结尾都没有,真是空洞。
日月慧郡主一乐,道:“我王嫂当时也是这样讲的,不过我可也没说她不道德。”
宁安吐了吐舌头,在日月慧郡主打量的眼神里偃旗息鼓,心下知道日月慧郡主下一句话准是要说,要不你当着承亲王妃面前再说一遍这样的话。
桃花去的快,回来的也不慢,宁安送走了日月慧郡主,拿着本书随意的翻了两页,就听到了桃花回来的动静。
彼时,宁安还想着日月慧郡主的提议,让夏青釉给她送来一个会武的丫头。
当然,日月慧郡主可没跟宁安说,这个提议是夏青釉跟她说的。
宁安想着自己身边要不要放这么一个人,其实她也有考虑,以后身份变了,只怕遇到的事就多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不然再遇到什么危险,不可能每次都幸运的碰到夏青釉在场的时候。
只是现在想来,宁安还觉得心理一片的温暖,在那样的时候,作为自己保护伞的男人出现,即便是曾经不曾动过心,在那样的时候,宁安觉得自己哪怕是一见衷情也会对这个男子倾心相付。
只是这样的朝代,自己的感情一旦付出,能否换来相同等的回报呢?
若是他日,真有他必须要三妻四妾的时候呢,自己能否又收回,亦或是大度的忍受着他与别的女子有着肌肤之亲。
这样的问题,似乎很让人纠结。
出了正月,临安城里到像是忙碌的起来,各家女儿嫁人都像是赶到了一声,先是安西将军府的大姑娘谢咏希嫁了安东公府的长房嫡三子,三天后,安西将军府小门抬出一顶粉轿,没有嫁妆,直接送到了粟国公府的三房,谢沂柔进了粟国公府给粟三爷当起了妾室。
过了半月不到,曾明菲便嫁到了堰州,原本宁安想去送添妆礼的,可是因为之前说了那样的话,到不好再出门了,就只打发了桃花把东西送了过去,出门当天,日月慧郡主又亲自过去把宁安的祝福送到了。
出了二月,进了三月,似乎别人家的嫁娶也进入了休整阶段,宁家也难得的安静下来。
只是这种安静,还没维持几天,突然间,朝堂上就闹起了事端。
其实事,真没多大,大理寺上了一道折子,只是因为折子里面涉及到的人,让大理寺有些难办,这才呈到了御前。
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告粟国公府的粟三爷强逼女子为妾,女子不肯,投了湖,粟三爷不解气,竟然叫来手下奸了尸。
皇上当堂就摔了折子,这得不要脸到什么地步,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人家不从,你逼死也就算了,如今还****,粟三爷的胆子是从哪来了。
关键是这折子递的巧,粟老国公最近这段日子都是时有上朝,时有不上朝,可就算是不去,也不能少了朝堂上的消息,偏偏这折子递的,消息愣是没透到粟老国公的耳里,皇上二话没话,直接让大理寺去了粟国公府拿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爷,不好了,老爷,三爷被大理寺的人拿去了。”粟家的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粟老国公一惊,道:“什么时候,怎么没人送信?”
国公夫人也听到了信,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谁给大理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咱们府里来拿人。”
老国公夫人说出来的话,底气十足。
粟老国公也瞪着管家道:“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去把人给我带来,我到是要看看,谁敢当着我的面锁人。”
管儿不敢拦大理寺的人,可是老国公爷发话了,连忙往出跑,叫了小厮就冲到了大门口,紧赶慢赶总算是把人拦住了。
“王大人,王大人请留步。”
大理寺左少卿王大人也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可是上头有话,这会儿立功与否没准就在一时间,所以他就大着胆子来了,当然,官场上的人,做事向来通透,虽说这事不让透风,可是粟三爷不配合,王大人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路,走的就慢了些,偏生国公府里的下人腿脚好,瞧瞧,这送信的速度多快,所以这会儿总算是赶上了。
王大人在心理呼了口气,有了这个机会,也不怕回头粟国公拿他发落了。
“王大人,王大人且留步,咱们国公爷有请。”老管家气都没喘匀呢,连忙把话说出来。
王大人一脸为难的看着同来的衙役一眼,歉意道:“管家,你看,我这公务在身,若是平时,别说国公爷有请,就是国公爷吱一声,我也得跑来请个安不是,可今儿,上头真等着呢。”
管家是明白人,刚才王大人那一眼就知道了,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到了王大人的手里,又拿出几十两碎银子,当着大伙的面递到了王大人的手里,笑道:“国公爷说了,众位差爷办差辛苦,这点茶钱,算是国公爷给的辛苦钱。”
王大人会办事,当下也不留,回身朝着一个衙役头头招手道:“猴子,过来,给兄弟们分了,让大伙知道,这是国公爷的心意。”
猴子一听,乐呵的过来接了,道了谢,然后对粟三爷也客气起来。
管家见这边能通容,连忙招了门口的小厮请几位衙差,还有自家三爷一块,到门房吃茶去了,转身引着王大人,道:“大人,随小的来。”
王大人客气的点了头,让管家带路。
以往粟国公府,别说他一个大理寺少卿,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来了,只怕也要点头哈腰的,今儿到是换了风水了,还真别说,王大人觉得现在这风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