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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河流(4)

对宗教,他总是有种或深或浅的抵触的。宗教让他感到诡秘和幽深,就像一个闪着幽幽光亮的狭小的山洞口。会有很多人告诉他,那另一边是柳暗花明,杏雨桃源。但是他害怕这通向未知的道途,一如他长久地上路却总是暗暗地厌弃上路一样。他想起了林芝,想起了在藏地见到的那些生硬地摇曳在干裂的风中的残破的经幡,他似乎还可以听到那些彩色在风沙之中狂妄地招摆的声音。他想起他们乘坐的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面呼啸着驰骋,落了黄色的灰尘的车窗外面,会迅速地掠过一两个转山跪拜的朝圣的生灵。他们的服饰繁复而且在日光的暴晒下面已经消褪了颜色,显得陈旧而且厚重。但是他们的眼睛清新,专注而且执着。他们的手在长期与脚下的土石接触和摩擦过后,变得如同铁履一般异常的坚硬。他们只是一次次地跪拜,用身体完全服帖脚下的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走过的沙石土路,服帖他们心中的遥远而温暖的神只。

他想起画家在林芝作过一幅画,画作名为《众生》。他看不懂那画,一如他不曾看懂画家的任何其他画作一样。他只是记得,在那幅画作下面,画家很特别地置下了一小方留白,用随性的笔触留下了两行并不规整的文字:

点厾生活,流连华年。尺寸疏离,行那海远天高。

最是那轻盈的凝滞,渗说前世不解的旷寞。于是,幅及众生,生生不息。

画家说,这就是信仰,冥冥之中的某一种牵动。他只是低下头去,整理画作挑选剩下的一些琐碎的沙石。

他也曾独自冥想,那让信徒们倾倒而忘记的粗粝岩石和岩石里面包含着的一切琐碎,也许早已经超越了那沙石背后的未经揭开的真相,成为着这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永恒所在。恐怖的地狱,不过是一方粗粝的基石,支撑起遥远的天堂的模样。膜拜并且贴近这坚硬的永恒的人,是心念灼灼的信徒,是希望像信徒一样贴近生命的科学家和艺术家,是借此用钢钎钻凿开生活细弱的来源的矿石工人。他们抑或她们,对岩石,总是有着各自不同却非比寻常的熟知,热爱抑或依赖。而他,一个在岩石面前远远地站着的人,他也许不懂得岩石的意义。他只是有时会低头去看自己的手,那双长期与岩石接触的正在生长着的男人的手。他用坚硬的两只手去互相摸索,却怎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触摸的坚硬。他同样也无法借助镜子抑或哪怕一池林芝的清水,看到自己的润泽性情的眼神。他知道,他不可能明白那些朝圣者光明四溢的心念,他也同样不想去明白,更不敢去明白。他只是想低下头去,平淡但是安稳地迅速走完每一道行程,然后回家。

离开教堂的时候,他回过头去,看到有人正在摆放着几排悠悠燃烧的小烛的岩石墙壁上,又点亮了新的一盏。

外面的雨停了。教堂门口,摆放着给信徒们发放的用各种文字印制的小册子。他只是看了一眼,本能地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文字。那一小方彩色纸张上面,有黄昏,和墓冢一样的远山的轮廓,有枯枝勾勒出一轮落日。他看到了那上面的文字。

父啊,我不明白祢的作为,但是我信靠祢。

第二天,他们去了画展。人很多,画家跻身其中,很欣悦地饱享自己心向已久的盛宴。他帮画家拿了外套,一路跟随着。此行画家的心情很好,他由此心安。看完画展,又在赫尔辛基休息了一天,逛了逛临街的小店,他们便离开了。

夜晚很快就来了,江边小商贩的灯亮了,白日的浮热沉淀下去。江边的酒吧开始灯光闪耀,音响开到了最大,隆隆的震人心魄。她买了大杯的冰甜酒,沿着江边溜达。有人在放河灯,一小盏彩色,亮了,被看不清楚的愿望推到江心,漂游起来,然后,慢慢地燃尽熄灭。

冰甜酒有微醺的感觉,清澈,甘甜。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喝得饱胀,直到她有些步履蹒跚地从跳岩上踏过江去。

古城城门下面,是很多游客的歇脚处。远远地,就听到有轻盈而柔美的吉他声。她缘着高墙,绕到城门下。很多游客席地而坐,有个流浪歌手正在忘情地演唱。她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把小盆雏菊放在身边。远远地可以看到,流浪歌手黝黑的面庞,和乌黑吉他上面金色的纹路。

歌手的声音沙哑,却很有力度,坚定却不生硬。听客们多是年轻的小背包客,有专注听着的,大部分在随着轻唱。也有酒吧里面微醉的踉跄身影,路过这老城门,听着这歌,便停了脚步。

没有话筒,没有音响,只有一只单薄的吉他。在周围酒吧和小贩的喧嚷之中,流浪歌手的声音显得纤细而隐约。他竭力唱着,并在歌曲之间一再地向大家致歉,说自己此几日伤风,喉咙有一些发炎,声音质量不是很好,希望大家能够宽谅。

而其实听客们也并不在乎的。大家一首首地点着一些温暖的老歌,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纵情高歌的夜晚。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歌声和回忆里面,不需要任何语言,大家彼此微笑颔首。那些在年岁逝去后显得有些忧伤的老歌,一首首地在比它们更苍老的城门下面,回荡开来。

她却不唱。只是远远地,看着流浪歌手。看着他黝黑的面庞,在暗夜的街灯下面依然难以掩藏清澈的双眼,以及面对所有听客的温暖的笑靥。他并不像大多数别的流浪歌手一样,在外表上大肆放浪形骸。他的头发干净,梳理得整齐。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系好,米白色的帆布鞋清洁而且舒适。弹至性情处,他会站起身来,左脚踏在他靠着的城墙上,用大腿撑起吉他,在听客们挥舞的双臂中笑得像一个受了表扬的小孩子。他会把格子衬衫的袖子挽起,坚实的手臂拨动出越发有力的音符。她安静地坐着,听着。也许,只是看着。因为她看到,他有着像流生一样遥远而且纯净的眼睛。

每当思绪触碰到流生的名字,她总是格外地敏感,内心充斥着不露声色的激动。她知道,流生,这个让她长久寻找的人,正在中国南方的一座不知道地点的小镇子里面,行走,或者是停步。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她无从捕捉到他的脚步。她只是知道,他在行走,或者是停步,在一座小镇子里面,在南方。

人也许都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由直觉支撑起来的特异功能的。在纷繁冗杂的人群中,甚至在幽暗暧昧的光线下,他都会很敏感地察觉到注视他的目光。流浪歌手看到了在听客们边缘不远处的这个清瘦的女子,一个和周遭欢庆味道格格不入的,安静的女子。

他开始不时地注意她,也许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她依旧安静地看着他,依旧并不唱歌。目光有了交点的时候,流浪歌手会有些害羞地立即把目光移开,然后低下头去偷偷地笑一下。

执拗与空白,豪放与细腻,灿烂与羞怯,有时就是这样完美地诠释着一个人的全部瞬间。她没有想什么,似乎也不想去想什么。她只是看着,看着眼前这一个灿烂的,茁壮的小生命,一个青青的,萌发着梦想的小生命。她知道,自己早已经褪去了年轻。而看着他在歌声里面幸福的笑靥,依旧满心温暖。

又一曲终了,有听客接连喊着点出了不同的曲目。他从铺在地上用来盛放钱的黑色吉他琴套的前兜里面取出了一根新弦,拧了拧琴轴,把一根断了的弦卸下来,卷好,左右找了找,没有可以丢的地方,就放到了自己的衬衫口袋里面。他调了调吉他,又拿起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水。听客们依旧高喊着点歌。他抬起头,突然对她说,你想听什么歌?

听客们都转过头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边上有这样一个女子,也许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他们只是有些惊讶,为什么歌手会偏偏去问她呢?

她在众人不解的目光和瞬间的无言之中显得有些蒙,有挑着担子的老婆婆从他们面前慢悠悠地走过。她点了一首儿歌。

听客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又来了新的。他喉咙也许很不舒服,一瓶一瓶地喝水。他的朋友们来了,是另外几个年龄相仿的流浪歌手。几个年轻的男孩子,轮换着另外一把吉他,声音清透而且幸福。他好像是他们之中的大哥哥,把舞台让给弟弟们,任他们在音乐里面快乐着。自己有时伴奏一下,前后走走,换换位置坐下。他已经不再叠加听客们的注意。最后,他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并不看她,只是弹琴。人声隐没了,只剩下他的伴奏琴声。一声接一声,并不是连贯的旋律,但是声声入耳。

你在找什么?

她看到他的按弦的左手手指上,粗厚的老茧。她不知要怎样回答,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夜的遥远的歌一首首近了尾声。听客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又来了新的,最后新来的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孩子们还在唱着,笑着,他也依然在她身边坐着。她突然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听了。

谢谢你们,我也该走了。

孩子们很礼貌地站起来向她鞠躬,并且很斯文地说,谢谢她一直安静地听他们唱歌。而每天晚上来唱歌,也是他们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站起身来,并没有说话。

孩子们却很热情。他们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土生土长的凤凰小伙子。毕业了,留在家乡,做自己的事情。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在各自白日的匆忙过后,给夜晚一段纯净的不会老去的时光。他们说,留下来好开心,能唱歌,好开心。

她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他把吉他靠在城墙边上,清理听客们忘记带走的垃圾。孩子们高兴地蹲在地上,开始分数琴套里面,零零碎碎的收获。她走了很远了,突然想起来忘记把雏菊带走了。马上想回去取。一回身,只见他正抱了雏菊朝她跑过来。雏菊在他的手里显得那么微小,接过来的一瞬,她能感觉到那陶瓷花盆上面,是温热的。

清晨醒来,房间依旧是微微湿润的。有些清凉,她起身披了外套,打开窗子。淡蓝色的日光,照亮了小房间墙壁上面的土布挂画。

她在古城里面无目的地游走。沱江边,有浣衣的村妇,把衣服摊开了铺在江边平滑的大石头上面,撒一点皂粉,用木棒锤噼噼啪啪地拍打起来。穿着小学校服的秃头小子和梳着长长的小辫子的小姑娘背着比他们本人都显得厚重的大书包熟练而轻巧地跳过江去。秃头小子调皮地在跳岩上面挤推瘦弱的小姑娘,小姑娘戴着大大的眼镜,被撞得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摔倒。早点摊开始有了人,牛肉粉的浓香阵阵。凤凰的一天,完全不去在意那如潮的游客们,便这样安然地开始了。

她走着,看着石板路两边各色的小店,和那些背着竹篓慢慢走过的穿着苗服的老爷爷老婆婆们。她还会买冰甜酒,不同的小店,甜酒的味道是不同的。她会尤为钟爱老婆婆们卖的甜酒,不知为什么,那种酒,会更加甘甜而且有味道。

她看到有老婆婆在路边摊开竹笸,里面放着各种颜色的三角形小沙包。她停了脚步。突然想起小时候,学校要每个孩子学一样手工。外婆便教她缝沙包。夏天的午后,外婆会找来一块废旧的棉布,和一小撮绿豆。祖孙俩盘坐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很认真地一针一线地缝着。那时候,当地的孩子们有一种小游戏叫歘包。就是拿着五六个三角形的小沙包,握在手里轮番地向上抛,抓住最多并且不掉的为胜。她特别喜欢和外公一起玩歘包。外公的手掌宽大,小小的沙包在他手里并不显得拥挤,而是乖巧得很可爱。但是外公手脚笨拙,总是抛起来却接不到,或者接到了,却掉了其他的。她看着外公不协调的动作总是笑得前仰后合,外公也便在这前仰后合中干脆扔掉这些不安分的小家伙,回书房去了。任凭他的小外孙女在身后不停地呼唤他。

也许年老的注视总是相似的,她想。她买了五只小沙包,放进背包里面。老婆婆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外婆。她问了路,老婆婆用她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几句。她又放慢语速问了一遍,老婆婆的话她依旧听不懂。她于是礼貌地道谢,然后离开。总是会忘记,这里不是家。

而独自走着,她便已经淡淡地认识了一些路。每次都是,心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告别一个地方的时候,才会对那方土地依稀熟知起来。或者说,渐次刻意地开始熟知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会知道,告别,便已经不远了。

南方小城的古街总是相似的,但是有着细微却不可调和的差别。她是为了找人而来。她要找的人,正在南方,一座年老的小镇子里面。她试着去还原自己思路里面的一条小巷子,和包容着它的那个镇子。凤凰的山水,葱茏蓬勃。清新之外,便少了厚重。她知道,流生到过这里,却没有留下。

如果不去想这些,仅仅是一个人逛古城,便真的很好了。这有点类似于不用费心的旅游。不用说太多话,可以清淡地微笑,不用为了大都市里面的善良面庞而一再负重。走着走着,她到了白塔下。曾经的语文课上,在教科书下面偷偷展开的一本书上,她曾多次遥想,那个西南边陲小镇子里面的年轻的女孩子,在这白塔下面,看到日出和日落的样子。她也曾多次遥想,自己去寻那女孩子,寻着循着,自己变成了那个女孩子。在这白塔下面,看到日出和日落的样子。而她缘着这牵动,终而到了这白塔边,却也只是到了,然后过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城门下听歌。在凤凰住了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日子之后,她在一个相似的清晨,带着雏菊,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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