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姻缘线来牵,看样子还真不假,姑娘,赶了这么久的路……”扶苏朝着身旁望去,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挽秋走到与他不同道的小巷子里,四处打量着这里。
可真是怀念啊,怀念以前同娘亲在这芙韶城的日子呢。
她不停地四处打着转儿,被来来往往的行人挤到了一旁,倒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和扶苏走丢了。
以往的芙韶城不过是一个江南小镇,周边四处可见春意盎然,柳条舒展开来的新春景象,现在却有着寒颤,想必是初冬未逝罢。
她寻摸着自己的记忆,朝着一个人烟稀薄的小巷子里乱窜着,这里虽陈旧了不少,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却依旧不曾改变过。
就好像,歌舞坊内都是些卖艺的艺人却是始终都不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人人都将这同那些寻欢作乐之地放置在一起洽谈,却总是玷污了这些艺人的名节,歌舞坊的名气。
就好像是人心,你越是想去揣测,自己就会陷得更深,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就是这回事。
她到处乱走动,看着一个微微有些倾斜,大字不清的牌匾映入眼帘。
“薏居楼。”
她止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这座楼,眼神忽闪忽硕,不知该不该进去。
这里她生活了有七八年之久,却是人人口中所唾弃的烟花之地。
她记得,娘亲还在这里的时候,还有些文人雅士来这里听赏歌舞,怎么现在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无人问津。
门前种着几棵月桂树,只染上了点枯黄苍老的痕迹,她跨上阶梯,打开门,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刚把门打开,就有一个铁盆子从上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撒了她一脸****。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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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站在拥挤的石桥上,手上拿着刚买的热腾腾的包子,狠狠地咬了几口,以泄气愤。
“啧,那姑娘也真是的……一下子没了踪影……本想问问她饿了没有,真扫兴。”他吃饱之后将手上的油渍擦拭好了,正准备找个地方丢垃圾的时候,一个圆嘟嘟的脸晃到了他的眼前。
“庄主啊,可找到你了……”他眼眶红红的,盯着扶苏手上的纸屑,一下子跳离到与他三尺远的地方,哭丧着脸:“庄主,你别再把小吟一个人扔在庄内啊,你看我都人比黄花瘦了!”那十二三岁大的一副小书童装扮的小吟在远处卖了个萌,示意自己真的瘦了。
扶苏撇了一眼他那******不变的团子脸,笑了笑,指着他那张脸:“你说你瘦了,我还是不大信,别想用这招将我拐回去,门都没有!”说着,他将自己手中的纸屑晃悠了两下,那团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庄主啊,你能不能别在吓我了……我这小心肝可经不起……”
远远的,扶苏轻咳一声,将视线从桥周边别过,看向了远处港口边的一艘艘密集的喜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啊啦,原来满族的公主这么快就来了,啧,这事还真有些棘手啊……”
想着,他将手往怀里一掏,有些纳闷,将手抽出来,只有一封皱巴巴的信。
“这是什么?”他将纸屑朝着一个地方扔去,飘落在地上,一阵风吹过,那纸屑正巧落到了小吟的脚旁,他吓得动不不敢动一下,忙叫着“庄主啊……”
“诶?”扶苏一转过头来不小心扯坏了信纸,还没看小吟,就有些气愤地指责道:“唉,都怪你,害的这信都,破!了。”
“砰!”的一声,小吟被炸到天上,随后呈直线一般飞速地坠落下来,跌入了扶苏脚下的莫罗河之中。
扶苏好似没看到,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像个没事的人一般,自在的走在大街上晃悠着,任由着那不会浮水的小吟在水中折腾着。
他现在一颗开了花的腊梅树下,拿出绿豆糕,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谁叫你打扰我吃东西啊,这就叫做活该啦!”
……
良久,树叶飒飒作响,街道的人都退置一旁,整整齐齐地排列好,跪倒在地上,好似迎接着什么贵人。扶苏现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收起自己还未吃完的绿豆糕,身子半靠在树上,一阵闪动,落下了不少清香的腊梅。
他闭目小憩一会,睡的香甜,就连现在他身旁持刀恐吓他的一个官兵凶神恶煞地叫道。
“喂!你小子竟敢在这里撒野,就不怕本护卫将你打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吗?!”那红袍官君,伸出脚狠狠地踹在扶苏的身上,扶苏好似没感觉一般,只是随意地挠挠痒,又睡了下去。
“好你个臭小子!来人那,给我将他乱棍打死!”一阵猛风刮过,那官君被迫退了两步,扶苏站直身板打了个哈切,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双上那官君的眼,慵懒瞥了一眼坐在红轿子里的人,放松了态度,祥和地对着那官君说:
“怎么?是你要乱棍打死在下吗?”
寒风清冽,徐徐吹动,腊梅花落了一地。
“正巧,在下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哼,你还不配!”
作势,他执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往地下砸去,一瞬间,地上的石块碎了一地,扶苏看着地上的碎石,又看看她,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扔了一张纸条给他,然后朝着后面缓缓上前来的那辆红轿子大喊道:“啊!来人呐,有个人当众毁坏道路呐!”
那官君一晃神,面部狰狞地伸手去抓扶苏,扶苏灵巧地往后一退,跃到屋梢上,笑嘻嘻地看着那穿的十分喜庆的官君。
“一,二。”
“三!”
“砰!”一如刚才小吟那般,这位可怜的官君相继飞上了天空,只是,不过才一瞬,就没了影子,是不是剂量放的过大了……
扶苏,站起身来拍拍手,抬头看着那个红色的如芝麻一般渺小的身影无奈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打扰我休息的人吗?!”
“啊啦拉,还是去找那位姑娘吧,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玩的尽不尽兴呢。”
黄昏下,他的身影在小巷子里拉长,身后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湿透的小鬼头紧跟在他身后。
“呜,庄主啊,小吟不会再劝你回去了,小吟要一直跟着你……”
“呜……长老他们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