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天帝也太狠心了吧!弄乱了,再牵回去便是,这坏人三世姻缘,那要损多少修为啊?”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让我好是困惑。
“我说错了吗?你们仙人不是修为成仙?”
“不,只是你的那句话曾经有位迷途小仙也说过。”
“真的?原来我还有仙根啊!”我玩笑感慨下。
“能成为游仙山追梦人,多多少少已得仙根,只是……”虽第一次见面,他却知我底细,他是仙,我也不意外。
我歪着脑袋问,“只是什么?”
“羽化飞仙之前的那段最难修炼,因为不能沾染凡间气息,比如贪嗔痴念。”
“那飞仙之后呢?”方才听闻太子泷疏有姻缘,我就好奇了,“可以结婚生子吗?”
“当然!”
“那……地仙可见过游仙山先祖岳逍,听闻他是游仙山唯一得道成仙的。”
“你说的可是战神轩烨?他曾在人间收服梦魔魇,那本是天界的神兽,逃到人间噬人魂魄便成了魔。”
我听到熟人特别亲切,“对对对,原来先祖已成战神轩烨。”瞬间睡意全无,好想知道轩烨的在仙界是何模样,说着说着,正事也就扯远了。
听地仙珉朽口述轩烨一身正气虽有一张书生白面模样,打起战来毫不手软。在仙界除了天帝之外,众神第二敬畏的便是他。珉朽干脆打了个比方,说轩烨就如人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反正,轩烨的名字小妖小鬼小魔听了都会不禁打抖。弄得我这凡人都想见见轩烨。
此后说回正话,地仙珉朽要我入夏元清的梦,要我找到他梦里的天灵将他打开,夏元清便能归位了。不然,他悟不透****,便不能归位,受不断的生离死别轮回之苦。
聊着聊着五更天已到,珉朽起身道,“若你愿帮这忙,今晚子时三刻,再到这里唤我名字,跺地三下。当然,我这个忙不会白让你帮,我送一颗百年才结一次果的仙桃给你,助你一臂之力躲一次生死之劫。”除了话音落地回荡在桃林中,然而一切都普普通通的常样。
昨夜一场雨,迷离了这个早晨的光。露珠重寒意浓的清晨,我在寻常不过的桃林打了个寒颤,毫无睡意的走回客栈。
不是担忧别的,而是珉朽最后说的生死之劫。珉朽是神,自然能得知我有一生死劫,那我定要帮他这个忙。只是入梦便能开夏元清的天灵,我做得到吗?师父只告诉过我入梦能去人心魔,我小小凡人会有这种能耐?
顾虑左右,我穿过清晨稀疏的市场。听见了那稳重不失大雅的责备声,“你,去哪里了?”
“大石头?”他换了身衣裳,淡淡的青紫色印上一轮水墨明月冉冉升于山水之间。怎么会有穿什么颜色衣服都好看的人呢?见到他我掩不住开心,“你回来了?”
他伸手探了下我的衣袖,“衣服是湿的,店家说你大半夜跑出去的?”然后想伸手探我的脸,估计是因为体统,他半途中的手收了回去,“我已经将你的新衣服搁在你房间里了,快去换下。”
我掩不住的开心,“好。”他关心我,眉目间有着担忧,这让我看见了希望,至少我的单恋暗恋有了起色。
大石头告诉我,这段时间他去弄了些银子置备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七七八八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休息够了,明天就可以往游仙山赶。虽然我好奇他怎能短时间内弄到这么多钱,但是为了不让他觉得我多事,我便压制了这好奇心。
大石头将一个馒头放进我碗里,虽然我已经吃饱了,但是他夹的,我还是会硬着头皮吃的,“大石头,可以多留几日吗?”
“哦?”
见他疑惑的看着我,我赶忙扯出个灿烂笑容,“难得来这里,我对这里的风俗民情都挺好奇的。”要不要告诉他我遇到神仙了?说了地仙会不会责怪我?我好纠结啊。
“那就再呆几日吧!”他并没觉异样。
有他点头,我这才落下心来,看样子入夏元清梦之事,要抓紧了。
子时三刻,我如约而至,跺脚三下喊着,“地仙爷爷?珉朽地仙爷爷?”没反应,我用力跺了三下,“地仙爷爷……”嗯?难道骗我的。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几株桃枝盘结在一起慢慢变大成了他的摸样。
“地仙爷爷!”终于出来了,还以为被骗了呢。
他微笑对我点点头,然后对我身后喊着,“出来吧,年轻人!”
嗯?我寻着他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黑暗中走出一人,“大石头?”我生怕珉朽不开心,“地仙爷爷,他是我朋友,担心我跟着我来的,你别责怪他。”
珉朽笑得灿烂,“真是朋友,不是心上人?”这句话问的我脸红不已,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见这丫头行为怪异,不放心便跟来看看,打扰到了仙人,还请仙人包涵。”他行上前来,欲躬身行礼。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礼我受不起的,你若行下这礼便是折我修为。”地仙伸手阻止,还跟着念叨。
“也罢!”大石头不再强求。
只是我不明其中意思,问着地仙,“为何不能受?”
“这……”地仙看了眼大石头,“他为人界人上……”
“咳咳……”大石头轻咳打断了地仙的话,“你这丫头,地仙自有他的道理,凡事都别刨根问底。”
真的嫌弃我多事了,我已经很小心不让他觉得我好事,哎,前功尽弃了。
“好嘛,好嘛。”不问就不问。我转身跟地仙说,“地仙爷爷,我想好了,你这个忙我若能帮我一定帮,只不过……你们是仙,我真的帮的上吗?”
“你们随我来!”地仙没有驱赶大石头,就是默认让他留下,也好,我还担心身旁没人会出什么差错。
跟在珉朽身后的我,偷偷瞧了眼大石头的表情,昏暗的月光下他不惊不忙,没有见到神仙而兴奋,也没有害怕。反倒是我到现在还像做梦一样,那可是神,活在天上的仙人,上天入地老去自如。没劲,就我独自一人小有兴奋。
绕了好长一段路,尽头一间土泥房,没有灯光,应该是屋子里的人已睡去。
“这个逆徒,虽有仙根,可惜啊,就是逃不掉这凡尘俗世****之苦。只要岳姑娘你入他梦,除去他此世的对陌琉珂的所有记忆便能寻到他的天灵。”地仙止步,回身对我说。
“你要我……修改他的记忆……”我吓的退了两步,言下之意,就是要我用寿命去改他记忆。
和善而笑的珉朽迟迟点头。
“我们走!”还未等我确定去留,大石头拉起我的手离开。
仙桃能避生死劫,代价是要用寿命去换。
“岳姑娘可想清了,若是逃不过那劫,即便寿命再长也无用。”
听到珉朽的话,我突然反拉住大石头,“要不……让我试试?”地仙是神,他的话我定深信不疑。
大石头不悦皱眉,“你有三长两短,我怎么同你师傅交代,怎么同你佳晗母亲交待?你不想她同样的方法经历了一次丧夫,又经历一次丧女吧?”他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他发脾气,以往总认为他遇事总是一副天大的事都会解决的表情。此刻她因为我而生气,我却不是时候的笑了,“你疯了吗?还能笑出来。”
“因为你在关心我!”想都没想我便脱口而出。
他意识到失礼,突然收起生气的表情,道,“哪怕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见他折寿我也会劝阻一番,何况我们……有些交情。”
有些交情。这四字像冬日的瀑布,把我的痴梦瞬间浇熄。
“我知道了!”我干脆抹掉他的手,站直身子道,“那不劳烦言公子担心了,凡事我自有分寸,言公子还是请回吧!”逐他离开,我背过身不再看他,怕自己看了那张脸又不忍心。
我屡屡向你表明心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大石头,你既不爱我,何必关心。
我不清楚他此刻心情如何,只知道没多久,他便离开了。不争气的我,居然对着那诗意背影无声的落下泪来。迟早有一天我会因为他的冷漠而放弃对他所有的喜爱,只是此刻我意识到时,是不是就已经开始要学会淡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