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谎言纵然设计得天衣无缝,然后眸中闪过的那抹复杂还是瞒不过她,她若不是看见她眸中的爱恋是真实的话,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云涵心中一颤,背脊微微僵住,她竟然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在谨哥哥身边两年他都看不出,这女子,果然可怕。
“姐姐,我没有,我是真的爱谨哥哥才会在他身边的。”云涵掩饰住眸中的慌乱,有些委屈地说道。
璃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云涵咬了咬下唇,一脸的无辜,沐熙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璃烟让凌绝他们上马车,随即自己也跳了上去。
“姐姐,你去哪?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沐熙谨见状开口道,想必这是六年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冰冷无情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那便一起吧!我们去叶家堡。”璃烟看了云涵一眼,正好让她一起去也便于监视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
“姐姐是去看诗雨姐姐吗?”沐熙谨听到叶家堡三个字马上便知晓了。
璃烟点了点头,沐熙谨继续道:“我与云墨都去看过她,但我们没办法治好她。”
沐熙谨经过六年的努力,不仅武功高,且医术也一直没落下,如今的他医术已经与云墨不相上下,这让云墨不禁望天感叹,自愧不如。
璃烟眸中有些担忧,云墨都治不了,想必是很麻烦了。
“姐姐医术那么高,我相信姐姐会治好她的。”沐熙谨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安慰着璃烟。
一旁的云涵脸上有些艳羡,什么时候谨哥哥才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闻言,璃烟淡淡一笑,“我们走吧!”
沐熙谨上了马车,任由云涵自行上来,没有任何要扶她的动作,她眸子黯了黯,随即又恢复了光彩。
在若风、若雨拼命赶车下,一群人终于在晚上到了叶家堡。
“混账东西,如烟失踪了你不去找,你还配当她爹吗?”
叶家堡内,叶明一脸暴怒地呵斥着面无表情的叶承寻。
“她平时那么机灵,会自己回来的。”叶承寻抬起那黯淡无光的眸子,淡淡说道。
叶明闻言胸口的怒气再一次沸腾起来,“宫阳国离这里这么远,你让她怎么自己回来?你,快给我去找她回来。”
他已经派人到处找过了,然而也不见踪迹,怕出了什么意外,这个不孝子居然没有任何的紧张,没有一丝在意,他虽怨那个儿媳妇给他带来众多的麻烦,然而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的,这可是他唯一的孙女啊!
叶承寻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出去,“我要去陪诗雨了。”
“混账,你给我回来,你若不去找回如烟,我今日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叶明虽是如此逼迫着,但不见他脸上有任何的一丝动容。
“家主,有人说要见你。”
蓦地,有一个门卫走进来跪下说道。
“不见,”叶承寻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地拒绝道。
“你不见也得见了。”
霍地出现几道身影,叶承寻眸光紧紧锁定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如烟,我的如烟啊!你终于回来了。”他们一进来,叶明便看见那抹小小的身影,不由地激动地扑向前抱住她。
叶如烟也投入了他的怀抱,唤道:“爷爷。”
“几位,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把如烟给我送回来。”叶明一脸感激地看着他们,也多亏了他们如烟才能回来。
叶明平日只在与叶如烟玩闹,并不认得曾经来过叶家堡的沐熙谨,但不代表叶承寻不认得。
“她,她是?”叶承寻手指有些颤抖地指向璃烟,问沐熙谨道。
他一眼便锁定了这抹身影,是因为她的气质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还活着。
“没错,她是姐姐。”沐熙谨点头淡淡回答道。
闻言,叶承寻眸中划过欣喜,急忙上前道:“太好了,你来了,你快救救诗雨。”
叶承寻拽着璃烟便打算往上官诗雨的房间跑,然而璃烟微微松开他的手,望向如烟道:“我来自然是为了救诗雨,不过,如烟是诗雨的女儿,你不该这样对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你和她好好谈谈。”
言罢,璃烟自己走向上官诗雨的房间,任由叶承寻一人眸子复杂地怔愣在原地,是啊,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错,只是他害怕见到如烟,因为一看见她,他就会接受不了诗雨还昏迷不醒的事实。
沐熙谨本也想跟着一起进去,转而想了想,她们这么久不见了,就让她们好好说说话吧!
如烟咬着苍白的唇瓣看着他,眸中有些怯弱。
“你若是照顾不了她,就让我来照顾。”
蓦然一个稚嫩却带着冷然的声音响起,叶承寻转脸一看,只见那精致的俊脸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毅。
一张与凌夜羽有八成相似的脸,让叶承寻不由地看得恍惚出了神,随即回过神来,问道:“我凭什么将她交给你?”
“就凭我能对她好,你不能。”
凌霜看得热血沸腾,哇塞,凌绝居然为了这个女孩和其他人叫板耶!这可难得一见啊!
云涵倒是有些羡慕如烟,凌绝的年纪虽小,但却让人确信他能做到,她也不过想让谨哥哥对她好点而已,只是他一直对她都是不理不睬的。
叶承寻望着那坚毅的小脸,蓦地笑了起来,这是在诗雨昏迷后的第一次笑容了。
“小子,还是等你长大点之后,明媒正娶将她娶回去照顾吧!”叶承寻承认他对这个女儿的亏欠太多,看凌绝的样子,想必是对如烟动了感情了,成全他们又如何。
凌绝却只是冷嗤一声,“她也只能嫁给我。”
这话一出,凌霜的眸子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凌绝,凌绝居然要娶这个女孩,凌绝喜欢她?天啊!让雷劈死她吧!她本以为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