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
萧翮脸色一黑,嘴角使劲地抽了抽。
他虽然听不懂导盲犬是个什么犬,但是“犬”这个字,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女人竟然说他是狗?
他可是无比尊贵的天越皇子,真正地龙子龙孙,跟狗扯得上关系吗?
总之萧翮此刻的心情很郁闷,很纠结,很压抑,但不生气。
因为面前的这位脸色酡红,眸如酔波,一张脸因为微醉而越发潋滟,萧翮望着望着便失了神,慌忙将视线转开。
无双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导盲犬,咱们走吧?”
萧翮嘴角沉了沉,索性一把将她拉过来,他一手一个,驾着琳仪与无双出了南风苑。
马车一路疾驰入宫门,一路上琳仪都在放声高唱,无双则是使劲地鼓掌,简直欢腾得不成样子。
萧翮坐在马车的最里面,一面揉眉一面安慰自己镇定,好在回宫的路不长,否则他真的会考虑将这两个醉酒的女人扔下去。
他将人送回珞琳宫,琳仪很快便被宫女搀了进去,无双刚想要晃晃悠悠地跟上,萧翮却是伸手一拉,拉着她的手腕便将她拽到一处蔷薇花丛后。
无双身子晃了晃,仰脸讶异道:“导盲犬你干什么?”
“真醉了?”
淡淡的月色下,无双一张娇颜越发地妖艳了。萧翮垂眸看着,心中一紧,抬手便抚上了她的脸。
眼前这一张可是他想念了无数遍的容颜,此时就在自己面前,萧翮却不敢贸然抚上去了。
他轻轻地用指尖蹭了蹭,无双觉得痒,咧嘴笑着躲开,“你干什么?痒……”
她将脑袋一晃,身子跟着也是一晃,眼看要摔倒,萧翮及时伸手,揽了她腰身一把。
这本是无心之举,可那柔软纤细的腰身真真切切地在自己手中,绵软幽香的娇躯亦在自己怀里,萧翮呼吸一窒,一时竟不想放开手了。
“导盲犬,你不乖了,不给你肉吃!”
无双猛地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一手指着他的鼻尖,满脸控诉。
萧翮自知莽撞了,无奈笑了笑,忽地又正色,盯着她的眼睛道:“无双,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能!”
无双重重点头,点了一下又一下,一下再一下,似要点到地老天荒的节奏。
萧翮赶忙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停下,然后继续正色道:“我父皇对你什么意思,你明白的吧?若你不愿以后待在宫中,就要想法子避开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明白吗?”
“明白!”
无双又是响亮地回答了一句,让后紧接着便又要点头……
萧翮见她醉成这样,微微摇头笑叹了下,今日本打算是跟她说清楚的,只是她太过精明狡诈,他思前想后愣是压着没说,到了此刻,再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
不管她心意如何,他总是要做些事情的,不然怕对不住自己的心。
无双那边使劲扳着萧翮捏住她下巴的手,她想要点头,可导盲犬愣是捏着她不让她点头,这岂不是要气死她?
她力气不敌萧翮,掰了半天没掰开,一下子便急了,张口便要朝萧翮手指上咬去。
萧翮也急了,眼见得她在自己面前娇娇娆娆憨态可掬,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双手将她的脸蛋一捧,俯身便吻了下去。
轻轻一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双唇一碰便即放开。
无双有些懵了,愣愣地望着萧翮,“导盲犬你咬我了?”
萧翮唇角勾着笑,搂着她腰身将她一带,两人便出了蔷薇花丛。
恰巧宫女过来,萧翮顺手将无双推给宫女,凝目望着她叮嘱了句:“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然后便离开了。
无双迷迷糊糊的,被宫女搀到自己屋中的榻上,宫女想要替她宽衣,她不愿,将人统统赶了出去。
她头晕得厉害,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夜色渐深,更漏声残,她睡得极不安稳,似乎才刚睡着不久,便觉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像有条毛毛虫在自己脸上爬一样。
她挥手打了一下,那条毛毛虫或许是被打掉了,脸上不再被虫爬,她嘤咛了一声,继续睡。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觉得身上凉凉的,夜风一吹,竟然带起一阵寒栗。
然后,那条毛毛虫又爬到了她的脖子里……
无双这下终于怒了,她眼睛未睁,动作迅猛地探手在自己脖子上就要捉虫。
可她的手刚伸过去,蓦地便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掌给握住了。
咦?毛毛虫竟然长了爪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刷地便将眼睛睁开了。
然后,更惊了。
她的身上,竟然有人!
由于受惊过度,她“啊!”地便要张口呼喊,萧澈迅速将她的嘴按上了,同时皱眉呵斥:“闭嘴!”
无双的醉意没那么深了,盯着萧澈望了半晌,方道:“不是导盲犬啊……”
她不提导盲犬还好,这一提导盲犬,萧澈本来就不爽的面色更加地难看了。
“怎么,你希望在你身上的男人是导盲犬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冷冷地瞪着无双,看起来竟是生了气。
无双被他这份怒气砸得莫名其妙,这深更半夜的,萧澈忽然在她房中出现,这不合适吧?
她抬手想要将萧澈给推开,可萧澈如泰山一样稳稳地压着她,她一时动弹不得,微微抬头向自己身上一瞄,登时羞得满面通红。
“你干嘛脱我衣服?”
此时她身上只剩了一件小衣,大半的肌肤露在外面,怪不得觉得凉呢!
“睡觉不脱衣服的话会不舒服的。”
萧澈振振有词地说了句,俯身便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无双这下更惊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干嘛亲我?”
“只许别的男人亲,不许我亲吗?”
说着唇一低,又要吻下来。
无双偏头躲过,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别的男人?你半夜梦游呢?”
萧澈干脆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刚才在蔷薇花丛那里,你和他,都做了些什么?”
无双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道:“和导盲犬吗?我跟他……我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她那时候还晕乎着,此时努力回忆,也只能记起零星的片段。
萧澈闻言森森一笑,看她的眼神越发寒凉了。
“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俯身便朝她细嫩的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