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见陆小林疑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陆公公,这位便是芸之姑娘,是皇后专为皇上在盈镇请来的歌姬。皇后娘娘怕皇上急召时间匆忙,于是提前让奴婢带芸之姑娘前来。”
“皇后娘娘倒知晓皇上要见芸之姑娘?”陆小林依旧对皇后充满提防。
“陆公公这样说倒误会了皇后娘娘好意,这不是遣我们先过来,若不召再回去便是。这仅仅多走几步而已,也总比叫皇上等久要好吧。”瑶儿不仅样子灵巧,脑子更是转得飞快。一点都不留破绽,倒显得陆小林不懂礼数了。
陆小林只得作罢,先行送芸之姑娘进入弗林殿。
青竹已经不能再以青竹的身份在宫中存活了,她只能是歌姬芸之。
芸之进入弗林殿。
瑶儿就先行回去了。只剩下自己。
成败就在今夜。
“皇上?”看着趴在案几上的男子,俊朗的外表很是好看。之前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他。浓眉,紧闭的双眼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接下来是高挺的鼻梁,薄唇。难怪皇后为了他,也难怪世间多少女子。青竹就这样呆呆着看着皇上,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惊醒了她。她不禁低头。
“皇上,皇上。那个歌姬来了。”陆小林轻轻叫醒皇上。
泰徽胤睁开双眼,慢慢起身,浓郁的香气使他不自觉看向面前的女子。
泰徽胤挥手示意陆小林下去。
“你,叫什么?”泰徽胤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眼睛像极了李枝,想到李枝,泰徽胤不禁嘴角扬起。
“小女子名叫芸之。”芸之轻声回答,语音带着颤。想必这就是皇威吧。不自觉的感到心跳快了几分。
芸之?名字倒很像泰徽胤心爱的女人。李韵枝。
泰徽胤不禁笑出声音。“为什么不解面纱?”泰徽胤问道。
“小女子带着面纱,皇上想让小女子是谁,小女子便是谁。”芸之答道。
声音轻柔却让泰徽胤苦笑。这个世上,哪会有一个模子刻的人。既然想代替,那无非是想而求不得又或非是求而不得求,不知道自己与李枝的感情,到底,谁在迎合着谁,谁又在强颜欢笑,枝儿,是这个皇宫太大吗,为什么你感受不到我的心呢?
李枝看了眼芸之,“芸之,为我唱支曲吧。”
“窗外雨都停了,你的屋灯还亮着,数着你的冷漠,独自一人玩弄寂寞,我还是把回忆紧握。过了很久,我才愿抬头看,你一个人在对岸走得好慢,你留我一人在现实和假寐中慌张不安。过了很久我才敢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光落在你脸上,可爱一如往常,你的一寸一寸,留在我心间。你低头不说一句,你朝着灰色走去,你住进混沌深海,你开始无望等待。你低头不说一句,你朝着灰色走去,你住进混沌深海,你开始无望等待。我只愿可以让我自己做阳光住进你心里。”
正是李枝的曲子此时却让泰徽胤感到心痛。“不要唱了,这是谁教你的曲儿?”泰徽胤沉了脸。像是像,可是终究不是。芸之乖巧的让人心疼,不会反抗,不像李枝,狡黠的眸子泛着亮光。
“奴婢知错,奴婢听说李韵妃的歌声深的皇上喜爱,专门学之而唱。”芸之低着头不敢看泰徽胤。
“你那么想成为她?我便如你所愿。”泰徽胤说罢,一把将芸之抱起,向龙榻走去。
第二日,李枝用过膳。在花园散步。
听得两个宫女对话。一人低声说:“熙儿,你知道吗?昨天听说皇上临幸了一个歌姬,听说那歌姬长得不仅和韵贵妃相像昨日还唱了韵妃做的歌曲给皇上听。听说皇上当场就被迷住了。”另一个接着说:“我看韵妃怕是不能再受独宠了,听说今早皇上还封了那个歌妓妃子,想她低贱歌姬都有机会爬上龙榻封为妃子,咱们姐妹也是有可能的。哈哈。”
李枝静静地听着,不言不语,只觉心痛。云英早在边上站不住了,正想冲上去教训那两个宫女却被李枝止住了。
自己的决定自己就要承受。既然听不得被骂做妖女,将皇上从身边推开,自己就要承受这之间的苦痛。
几日,泰徽胤都没去找过李枝。李枝只是听说泰徽胤这些日子只宣芸之妃子侍寝,终日让芸之陪在身边。
李枝感到心如刀割。在现代是如此鄙视宫廷生活,万分同情后宫的女子。谁知自己却也进入了后宫。自古皇帝不能专一待一人,倘若专一,那女子便被称为红颜祸水,被冠以无数罪名。
这几日,李枝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不适合待在皇宫。无论中间发生了多少事情,无论泰徽胤多么爱自己,自己也呆不下去了。她受不了这种活在别人眼光下的生活,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受不了别人背后的指责辱骂。
或许,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她不愿与众人共侍一夫。
现代傲娇的观念注定她无法受得了三妻四妾,如果真要这样逼她,也许离开是个不错的法子。
在宫中也是呆够了,感觉已有一段时日不见泰徽胤了吧,心中不知为何竟不似原先那样想念,或许这些天出宫的想法已经深入我心了吧。
一日清晨,李枝醒来不觉感到头痛。她起身洗漱后看到早膳竟然觉得恶心,晕晕乎乎就那样度过了上午。
下午不知为何走了几步就感到浑身无力,李枝瘫卧在侧榻。云英连忙去请太医。
太医赶来一诊脉,神色已是惊喜,李枝似乎想到了什么。果真太医笑着恭贺:“恭贺娘娘,娘娘是喜脉。”
可是李枝听说却不大高兴。
谁知不一会泰徽胤就来了,说要好好赏太医。泰徽胤神情激动,掩饰不住的欣喜。
李枝看着泰徽胤的模样不觉有些动摇,可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对自己说,倘若不离开,这只是一个永久的无限循环,过不了多久,就又得将泰徽胤推开,自己再陷入无边的锥心之痛。为何要明知后果还要坚守悲剧呢?
可是,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