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会计他爹魏洪光回家后,草草办了丧事,亲朋好友一个都没请,事情都忙完后,翻出电话薄,一个个打过去。
“老郭啊!我,魏红光!我问你个事,你是不是在蓬莱工作?是吗,那就好,老兄弟帮弟弟个小忙,帮我找一张渔民常用的网,我给钱!那就谢谢了啊!”魏洪光满意的挂掉电话,这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第二步,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当晚,魏洪光在家摆上酒席,诚邀本村的和刘庄的小年轻,大家都不知道魏洪光打什么算盘,大部分人都还是很给面子,当晚带着纸钱和一些礼品过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显露出醉意,魏洪光觉得火候到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突然放声大哭。
众人面面相觑,热闹的酒席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刘庄的大汉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洪光叔节哀顺变啊!”
“我就这一个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我容易么我!”魏洪光醒了鼻涕“有出息了,出人头地了,就这么没了!”
底下坐的小年轻们也纷纷劝慰,会计生前工作兢兢业业,为人处事更是没得说,当下底下有几个和会计玩的好,为首的一个人眼里噙泪道:“洪光叔,会计走了,家里没人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哥几个的地方,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
魏洪光镇定了情绪,恨恨的说道:“你们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不是会计骑车过桥,被石子拌下河死的吗?”
“莫非里面还有什么门道?”众人大惊。
“我儿子是被魏强害死的!”魏洪光语出惊人。
“什么?”那汉子不禁大叫“魏强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也不安生啊!”魏洪光站起来,脱掉自己的帽子紧紧抓在手上。
“叔,叔,您是喝多了吧?”汉子担心地看着出于癫狂状态边缘的魏洪光。
“没有,叔清醒着呢!”魏洪光下了酒席,走到汉子的身旁“魏洪光不甘这样死,怨气大,做了水鬼!”
“水鬼?”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水鬼的故事在黄河边上的人都多少听说过,谈之色惊,闻之变色。
“对,魏强在找替死鬼,我儿子命薄,都说他是骑车过桥被石子绊下河,刚开始我也信了,但死的蹊跷,一条河一个月淹死两个人?我就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专门去了魏小五家。”
“魏小五怎么说?”众人连忙问道,魏小五可是传奇人物,比黎老太太还神仙,这世间还没有他不了解的事。
“小五就说魏强枉死在黄河支流中,阳寿还剩下五年,这才一个月啊,两天人命就没了,魏家村和刘庄要死多少人才能过完这五年!”魏洪光激昂的说道。
众人沉默下去,静待魏洪光说下去。
“我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先说好消息吧,我请了魏小五降服水鬼,魏小五同意了!”
“那坏消息呢?”汉子问道。
“魏小五缺少几件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一件,还差两件!”
“缺什么东西啊!我们大伙给他补上,水鬼可不再能祸害人了!”
“第一件是渔民打渔常用打渔网,我找人弄到了,过几天就到了,第二件就是找阳气充足的年轻人打捞水鬼!第三件与你们无关,说多了不好。”魏洪光偷偷看着众人的表情,很多人低下头去盘算着去与不去的好处。
“既然如此!肯定要算我一个!”那个汉子豪迈的拍拍胸膛。
“我也去!”
“我也去!”
“还有我!”
会计生前几个好友都表示会去,魏洪光笑道:“会计没白交你们这些朋友,在九泉之下也会笑出来的。”
“叔,不是我不去,我不会游泳啊!”说话的是刘庄鱼塘老板的儿子,很多人都鄙夷的看着他。
“叔,我家里还有老母,万一出个啥事…”
“不必说了,我了解大家的苦楚。”魏洪光双手虚压,制止了众人说话“去的人,老汉重重感谢,不去的人,老汉也不怪你们,老汉先给诸位鞠个躬!”魏洪光弯下腰,朝四个方向的人鞠了躬。
那汉子也没阻拦,受了这一拜,更多的人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再受人家一拜,脸皮再厚的人都会不自在。
“诸位时间不早了,请回吧!”魏洪光此时感觉自己好累,不是身体上的疲劳,心上的乏力才是重点。
“打算去逮水鬼的留下,我有点事要说。”魏洪光扶着桌子坐下。
众人逃避般离开魏洪光的家,生怕会留下自己,人性的弱点,在这一刻彰显的多么突出。
魏家村和刘庄的青年来的时候有五十多号人,到最后留下的只有寥寥四五个。
这几个人都坐在魏洪光所在的地方,听候魏洪光的调遣。
“你们都是爷们啊!”魏洪光感慨道。
其他人都是软蛋咯?众人想道,都是没种的家伙,一个个平时吹牛自己胆子有多大,到了有事的时候,那些胆大包天的人怂的要死,比老娘们还姑娘家。
“其实你们不用担心生命危险,只是出分力气。”魏洪光给在座的人下了一针定心剂,众人高高抬起的心放了下来。
“要求很高,到时候有人会把魏强这个水鬼引出来,你们只有三个眨眼的时间,就是三秒钟的时间,把魏强打捞上船,机会只有一次,这次如果抓不到魏强,下次就没机会了,只能任着魏强在水里祸害五年。”魏洪光语重心长的说道。
众人感觉难度太大,领头的那个汉子问道:“再过两个月等水退下去的时候去抓魏强不就行吗?”
“去年水好像没退吧?”一个青年说道“今天万一不退呢?”
“水退下去也没用,水鬼往芦苇荡里一钻,挖莲藕的人就麻烦了。”魏洪光早就考虑到这一层,不用问魏小五,自己就明白了。
“也对,可是就三秒钟的时间啊,把网撒下去再捞上来根本来不及吧?”另一个青年小心翼翼的说道。
魏洪光沉重的说道:“这也是最难的地方,小五说水鬼不会轻易露出水面,即使出来最多也就三秒钟,警惕性太高,所以必须要把握住这三秒钟的时间!”
“叔,你不是说还有第三个条件吗?”大汉问道。
“这个不该给你们说的,到了这个份上,叔瞒着就说不过去了,叔给你们说。”魏洪光掏出烟,散了一圈,给自己点上。
“第三个条件要童男或者童女,这个对水鬼的吸引力最大,保证他一定会露头,到时候小孩就在河里装作游泳玩耍,把水鬼吸引过来,小孩就带着它往船这边游,迅速的上船,水鬼肯定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这样跑了,十有八九会上船拖孩子下水,机会就来了。”魏洪光苦笑道“问题是去哪里找童男或者童女去,这个可是一不小心就丧命的,家家户户都把自己的孩子宠上天,谁会忍心把孩子送过来吸引水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第三个条件是这个啊,确实是难度很高,到时出个意外小孩的命没了,魏洪光该怎么办?
“这个…叔,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孩子不好找,但平时多留个心眼,也许就能找到呢!”大汉安慰魏洪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童男童女了啊!”魏洪光无奈的说道。
“叔,要不花点钱买个蛮子的小孩?”有个青年说道。
魏洪光眼睛一亮:“这是个主意!”
这边的人有夫妻没有孩子,很多人就直接买了东南亚的小孩当儿子,东南亚连年战乱,人民流离失所,许多小孩无家可归,甚着饿死街头,国内就有一些人贩子,专门去东南亚把那些孤儿偷渡回国内,转手卖给别人,这是一条灰色的产业链,但是能给孤儿一个家,也算是照福全世界不是,相关部门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认识一个人,他常年干这个,我舅舅家的孩子就是在他那里买的,回头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大汉兴奋的说道。
“那好!这样一来所有的东西都齐全了,我明天问问小五,还缺什么东西!”魏洪光高兴的直拍桌子。
“小风,那个孩子买回来就养在我这,活下来就当我魏家的儿子闺女,活不下来算我魏洪光欠他的,我下辈子给他放牛做马都成!”
“咱叔就是个好人,为了预祝成功,干一杯!”
“干!”
魏洪光喝了很多酒具体是多少他也不记得,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他婆娘回娘家去了,儿子的离去对他打击太大,继续留在魏家村只会睹物思人,没人管魏洪光,小风他们相互扶着回家了。
魏洪光做了个梦,梦到儿子时候尿了他一脖子,他没有生气,只是傻傻的笑,笑的很甜,很甜。
月亮钻进云的被窝,也在做梦,做一个甜甜的梦,比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