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看着宝儿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许久没有露出的担心害怕,莫名地愧疚使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是啊,我怎么可以放弃,我还有宝儿要照顾啊。
“宝儿,别担心,哥哥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今天中午吃鱼好不好?”我揉了揉小丫头肉嘟嘟的脸,在脸上扯出一抹还算成功的微笑说。
“哥哥,呜呜…我以后不吃那么多了。哥哥你一定是去赌博了,然后输了好多钱,那些坏人要来逼我们还钱是吗?”宝儿揉了揉自己哭红了的眼睛,呜咽着说。
“你……这个小丫头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我哭笑不得地问,这次脸上的笑要真多了。
“《赌徒是怎样炼成的》。”宝儿认真的回答说。
天!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把我藏在书架后面的禁书翻出来了。
“以后不许再看了!”我生气地看着她说。
“唔!我知道了,哥哥。”宝儿看着我生气地脸赶忙“认真”地说。
“好了,走吧,今天中午我们去刘伯伯的餐馆那里吃饭好了。”我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恢复正常地说。
“哥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宝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将那本厚厚的大书搬走,又搬着椅子将其放在了书架的顶上,语气淡淡地问。
“说吧。”我将这本充满了我年轻记忆的书,用力塞进了书架顶上的最里面回答说。
“为什么里面大哥哥和漂亮的大姐姐抱着亲亲的章节都被做了标签呢?”
“嘭!”我感觉自己的心头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一失足便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呜呜……哥哥,你没事吧……”宝儿一看我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连忙跑了过来,眼睛里再次蓄满泪花问。
好痛,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那一瞬间感觉什么也看不清了?
“宝儿,我没事……”我用力地揉了揉脑袋,安慰了一下宝儿说,不过心里却没由地闪过一丝紧张。
带着宝儿吃完饭回来已经是12点多了,从我离开游戏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我心里却在想着上午自己突然感觉视线模糊的事,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宝儿,哥哥有事出去一下,你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有人敲门记得先看看是谁,不要随便开门知道吗?”我打开门向宝儿叮嘱道。
“知道了,哥哥。”宝儿一脸“认真”地说。
…………
“大脑X区抑制症?”我皱着眉头问着医生说。
“嗯,以前国外也有类似案例。炎一然先生,您的大脑以前是不是受过撞击?”我面前的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医师一脸兴奋地问。
“我从小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5岁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犹豫了下,回答说。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您的头部小时候肯定受过撞击,而且那次撞击后,应该赋予了您一些特殊的能力吧?”中年医师再次继续说道,“例如:远超常人的反应能力,对周围的一些事物有着特殊的感应等。”
“是。从小时候起我的运动神经似乎就比较好,反应能力也比别人要强,而且……对于危险似乎有着特殊的感应能力!”我想了想,如实回答说。
“嗯,的确应该是这样。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个只存在于记载中的案例,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存活下来。”中年医师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请问,这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我心里再次涌现出了不安。
“一般来说,不但没有影响,而且会很健康。虽然我国在大脑X区潜力刺激案例中,并未对外公布,可是我可以告诉您,您是中国第一位因意外而非医疗刺激大脑X区后仍然存活下来的人。这样的人在国外案例中有数位,他们是被称之为‘人类奇迹’的超人般的存在,他们中没有一个死于八十岁之前。”中年医师继续耐心地解说。
“那我今天突然感觉到的视线模糊不清是什么原因?”我已经感觉到面前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似乎不是普通人。
“应该是情绪极度低落后导致的大脑压迫。”中年人一脸认真地说,“大脑X区抑制方式是我院研究的重大成果,还未对外界公布,国家已经下达了不得外露的命令,但是您的情况特殊,我才将这条消息透露给你。以后只要不再出现情绪的极度低落,便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是这样吗?那真谢谢您了。”我松了口气,对中年人笑了笑说。
“不用客气,我还得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我就永远要错过这个‘奇迹’了,您的案例已经被我们备案了,我们不会随便对外透露的。”中年男人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回道。
“我相信。”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中年男人说。
“如果不介意,我们想要在不影响您生活的条件下给予适当的保护和方便。”中年男人目光和蔼地说。
“在不打扰我家人和朋友、不侵犯隐私的情况下,随便。”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定!”中年男人看着我出去的背影笑了。
回到家里,宝儿正在沙发上玩。不过,沙发上那个一团白色、会动的东西是什么?!
“哥哥,你回来了?看!”宝儿看到我回来后高兴地把那团滚动着的肉球抱到了我身前。
我望着眼前这团只有我两个拳头大的、白色的毛茸茸的肉球,眼角加嘴角同时抽了抽,这……分明是条小狗!
“宝儿,这条小狗是哪来的?”我用手指戳了戳小狗圆滚滚的身体,严肃地问。
“哥哥,我很乖的没有出去,这是一个新搬来的姐姐送给我的,她还留了一张字条给你。”宝儿撅着小嘴,一脸笑容地说。
新搬来的姐姐?字条?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字条,看了看。
“炎一然”字条上只写了这三个字,背面则是印着一个地址。
可是,那熟悉的笔迹,怎么会!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是她的笔迹,是她的的笔迹!
音析姐,是你!是你吧?
我冲出门去,忍受住心头的狂跳,穿过一条条街道和岔口,终于站在了地址上的门前。我伸出手去想要按门铃,可又缩了回来,心脏不争气地疯狂乱跳着,似乎在发泄它这么久以来受到的折磨。我双手扶住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想让自己平静一下。
可是,门,突然没有预兆地开了。
我低下的视线里,我看到了熟悉的裙子,鼻息间,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如同花香,沁入心脾!
下一刻,我的心跳停止了,只因为,有人蹲了下来,仰望着我没有勇气抬起的脸。
“炎!一!然!”白音析眼睛里有莫名的温热在跳动,却露出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因为,这是她期盼了两年之久的相见,她不想要哭。
我抽了抽鼻子同样笑了,站起身来,没有一丝犹豫,用力地抱住了面前带着笑容流眼泪的女孩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白音析,我喜欢你!”我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让我懊悔了两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炎一然,我知道。”音析姐在我耳边轻轻地回答说。
耳边传来的似乎丝毫没有改变的温柔声音,似乎有着奇特的魔力,让我的那颗慌乱、害怕的心开始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想要将手松开,可是没有成功,因为有人将脸埋在了我的怀里。
“炎一然,你是笨蛋,你知道吗!”音析姐的声音多了一丝哽咽。
“我知道。”我嘴角开始露出微笑,骂我,就代表原谅我。
“炎一然,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音析姐低低啜泣,呢喃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白音析,我知道。”我语气里带着一分释然回答道。在这个时候,一切人格都是浮云。只要可以让怀里的女孩儿不再哭泣,哪怕让我出卖世界,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好了,那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音析姐抬起了头,露给我一张嘴角带着笑意的脸,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是眼睛里却更多是狡黠。
“啊?”我莫名其妙地松开了手,弱弱地问了一句,“就这样了啊?”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音析姐也不顾自己现在梨花带雨的模样,挥了挥拳头给我一个“生气”的表情说。
“没,没想怎样。”我故作失望地回答道,然后目光向旁边游离着说,“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啊,我现在很忙……”
“的”字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真的“很忙”了,这是我和音析姐的第二次亲吻吧,我当然要认真点。
五分钟以后。
“喂,够了吧,亲这么久你不会腻啊!”音析姐微微推开我,脸上还带着一丝动人的羞涩说。
“还好。”我直视着她说。
“什么叫还好!”音析姐生气地瞪着我。
“就是,不会,永远不会。”我趁其不备,再次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喂,下次不经我的允许不准随便亲我!”音析姐顿时布满红晕,却口气狠狠地说。
“嗯。”我语气真挚地回答,然后又严肃地追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要使你不辞而别?而现在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嗯,我已经决定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要知道一件事。”音析姐散去脸上的红晕,也语气郑重地问我说。
“什么事?”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忘了浠涵了吗?”音析姐静静地说,眼睛却没有看着我。
“你忘了浠涵了吗……你忘了浠涵……了吗?”音析姐的话像是将我丢入了一潭冰水中,让我不断地在其中挣扎。
“怎么会忘掉……我今天还刚见到了她。”我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了实话。
音析姐咬着嘴唇,强忍住眼睛里将要泛起的泪花,语气低落地继续问道:“那么你……”
“我今天在游戏里遇见她了,她回到他身边了,而看到她的样子,我觉得她应该很幸福吧。那就是她在那天来找我时要给我的答案,也是我现在要给你的答案。”我将音析姐再次抱在了怀里,打断了她的话。
“炎一然,你过关了。”音析姐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响起。
“啊?这样就算过关啊?”我将音析姐揽到身前,一脸惊讶地望着她说。
“嗯。”音析姐肯定地回答说。
“那如果我说忘了呢?”
“过关。”
“说不知道呢?”
“过关。”
“你是笨蛋。”
“嗯,我喜欢的人也是笨蛋,他连基本的哄女孩子都不会。”
“他不是笨蛋,至少他知道,你可以包容他所有答案的理由。”
“是什么?”
“因为你爱着他,爱的很深,深到了可以不去顾虑他是否同样在乎你。”
“……”
“喂,别哭了,我不能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哭,但是我会让你以后让你笑得多一些的。”
浠涵……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