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是：牧安若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
莫离一边与牧安若对招，一边从进府以来的种种表现做了一番深刻的加快和检讨，不得不说，自己做的根本就是很差，差的已经到了如果牧安若看不出破绽才不正常的地步。她越想越觉得泄气，手下的招式越发慢了下来。
可这一切落在顾衍之的眼中，倒更像是力尽难支。若说莫离的武功差强人意，那么眼前的这个“秦微”的武功就……十分的差强人意了。
为了避免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对方伤上加伤，顾衍之也配合着她慢了下来，于是，两人越打越慢，越打越慢……
打到最后，顾衍之实在打不下去了，他把丝帕一扯，身形往后一让，退出战圈，嚷道，“不想打直接说……”
莫离看着理直气壮冲自己嚷嚷的顾衍之只觉得好笑，“顾将军这话说的倒是有趣，难道是我下帖子请你来跟我过招的么？”
我还没嚷呢，你嚷什么？
“若不是在林中小憩，顾某还真没想到侯妃竟然是个习武之人。”顾衍之笑着说道。
见了鬼的没想到。
这下雪天，一大清早跑到竹林里面来小憩，你说瞎话有点诚意好不好！
莫离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想到，我这点粗浅的功夫竟然能入了顾将军的眼。”
“为什么学武？”
“自保。”
起初学武，特别是轻功，真的是为了自保，要不然自己会被莫玄欺负死的。
但顾衍之听来，这句“自保”却包含了无尽的辛酸与无奈。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顾衍之轻叹了一声，对着莫离勾了勾手指。
莫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顾将军都是这样与女子打交道的？”
顾衍之摇摇头，“一般情况下，我都不用做这些无谓的事，便有女子主动靠上来。”
莫离点了点头，中恳的说道，“自恋其实也算是种病，顾将军不忙的时候，不如找个大夫瞧瞧。”
顾衍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向莫离走去。
莫离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干嘛？还来！我打不过你，没受伤之前就是，现在更是。刚才都快累死我了，你就放过我不行么？
“我说，你有话说话，我听得清。不用靠那么近。”
顾衍之站定脚步，说道，“我听安若说，你受了内伤。”
“是。”拜你所赐。
“夜间可有胸口闷疼之感？”
“有一些。”前几天倒是真的很疼，还得带伤逃命。
“醒来后有吐过血么？”
“没有。”没晕之前一直都是早中晚加消夜的吐，都跟孕吐差不多了。
顾衍之挑眉，心中暗想，“难道打伤她的人辗花成泥练的很差。哪个不要命的竟然学了个皮毛就敢拿出来现眼？”
顾衍之想着想，忽然盘膝而坐了下来。
看着顾衍之就这么突然的坐到了地上抬眼看着莫离。
莫离被他瞧的有点发毛，心里想着，这是准备放赖讹人还是怎么着？
“喂，顾将军，这就没意思了吧！我刚才可连你的衣服边儿都没碰着。”
顾衍之瞬间明白了莫离的小心思，笑了笑，“胡思乱想也是病，有空侯妃也去看看大夫吧。”
你可真不是个君子，逮个机会立马报仇。
“过来坐下。我给你瞧瞧伤势。”
“不用了吧。我们俩，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啊。”
“那咱们去芙蓉居……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你识破就识破了，我可以随便说，反正我身边的也没有从小跟秦微到大的。
可是回了芙蓉居，那可真就编不下去了。只怕这边自己跟顾衍之刚进芙蓉居，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就已经天下皆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莫离觉得如果自己再说不用就绝对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了，学名叫做自掘坟墓。
反正自己也是顾衍之打伤的，所谓解铃还需要系铃人，自己就勉强做个好人，给他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莫离最终还是把手伸给了顾衍之。当然，内力依然散开。
顾衍之把着莫里的脉门，眉头紧皱。
“怎么这么奇怪呢？”顾衍之心里说道，“辗花成泥一招出手，同封三道经脉。可是，这个假秦微身上却只两处经脉被封，而且力道十足。如果单就力道和伤害，我几乎就可以认定是自己出的手了。别说是我，就算是任何一个万花门的门下练过辗花成泥的，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是有人偷艺？”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用力。
“哎，哎……这是我的手！原装的！天生的！拔下去就按不回来了，喂！”
牧衍之这才回神，将力道放轻。
莫离趁机将手抽了回来，揉着已经被捏的有些发青的手腕说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这只手过不去？”
“得罪了。刚刚失神……”
“麻烦你下次失神拿捏自己成么？要是我不喊，一会伤能不能好不知道，但手是肯定没了！”
顾衍之一笑。
“难怪他喜欢你，你真是有趣。”
莫离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了。我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行了吧？”
“……爆胎？什么意思？”
“就是车轮，走着走着，就‘呯’的裂了。”
莫离连比划再白话。看得顾衍之直皱眉。
“是用内功么？我还真没想过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专攻人家的车轮。这若是用在沙场之上，倒是真正的出奇不意了。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高人？”
莫离看着顾衍之一脸的期待，无语望天，“……其实，这只是个传说。另外，顾将军，咱们俩还要坐在这冰天雪里胡扯多久？很冷啊。”
虽然这一句，顾衍之也没听懂，但是理解能力不错的顾将军还是猜出了意思，笑着说道，“好。那我们就不‘胡扯’了。转过身去。”
莫离带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的蹭了一百八十度。
这就要，开始了……
传说中的疗伤啊！
莫离有点小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