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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探飞龙堡

离凤台山不远的一处山陵上,一座寨营修建的甚是气势不凡。寨营正门处,一块牌匾高挂,只见上书“飞龙堡”三个苍劲大字。寨营四周,暗哨密布。即便一只山雀掠过,只怕也难逃不被发现的可能。此时已是入夜,夜色下的“飞龙堡”显得神秘诡异。远看,更如同一座若大的坟墓。偶有几点光亮传来,仿佛一只巨兽的眼睛。那点光亮,却是巡夜的喽罗所点的灯笼。四周异常寂静,寂静的连夜鸟似都懒得啼叫了。

在“飞龙堡”的内院,院中间长有一棵郁郁葱葱的苍劲大松。此时,繁茂的松叶掩盖下,正隐藏着一个身佩长剑的锦衣青年。在夜色的衬托下,只见他一双眸子透射出湛蓝的精光。院内靠左边的一栋卧房内,一盏微弱的桐油灯下,几个中年汉子正在把盏说着话。只听其中一人道:“老四,你的消息准确吗?“太阴教”今晚确定会派人来与我们洽谈。如果他们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我钟元便同意“飞龙堡”加入“太阴教”,倘若他们不同意,我钟元即便战之最后一卒也决不答应。”

另一个如同破锣嗓门的声音接口道:“老四,老二说的对。想我弟兄五人好不容易在此立稳脚跟,如若就这样把我们弟兄流血玩命辛苦建立的基业拱手让给“太阴教”,岂非显得我们弟兄五人太过窝囊了。日后传出江湖,我们弟兄还有何面目在武林中立足?”

“唉!大哥二哥,你们就放心吧。陈长老在“太阴教”的地位仅低于其教主古阴阳。你们想,他亲口答应下来的事情还会有反悔的?再说了,就连留仙镇的“虎头镖局”现在都已成了“太阴教”的一个分舵。总镖头姚龙如今的身份可是“太阴教”设立留仙镇分舵的总舵主了。”这个叫老四的话刚说完,便见一个头目打扮的汉子走到门口请示。只听他道:“禀大堡主,我方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距此两百里外,发现有十骑人马朝此奔来。故来请示是否拦截?”话音方落,房门便已开启。只见五个方面黑肤,一脸虬须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五人俱都粗狂强壮,每人所携带的兵器也各不相同。有使鬼头刀的,有使断魂剑的,有使开山斧的,有使勾魂连环链的,也有使流星追命锤的。其中那个使剑的附身在那个使流星追命锤的汉子耳边匆匆说了几句。只见那个使流星追命锤的汉子点了点头,便扯着破锣嗓对着那头目道:“方奎听令,立即传令下去,开启灯火。把派出去的弟兄也尽速召回,并撤回其他岗哨,只留几处要塞派人看守。吩咐厨房,准备好上等酒菜等候,待会有贵客驾临。照吩咐去办吧。”

那头目闻言,哪敢怠慢。慌忙领命离开,忙着吩咐下去。

五人待那头目离去,便也向寨门走去。既然决定加入“太阴教”,教内来人自也不能亏待了。五人来到“飞龙堡”的大门立定,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闻的一阵马蹄奔驰声传来。转眼便已到了眼前。只见十位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每人一袭艳红披风,身挎长剑,瞧那架势,端的是威风十足。十人一下马便向五人走去。为首的一位对着五人一抱拳,便打着“哈哈”朗声道:“兄弟路上一番耽搁,倒让哥哥们久等了。杨某在这向各位哥哥请罪,还望各位哥哥多多担待,原谅兄弟的不是。”说完,向着五人又是一抱拳。五人中,惟独那使剑的汉子见过此人,因而,忙走上前一步,与姓杨的青年又是一番寒暄。只听他道:“兄弟来给各位引见。”说着,指着那使流星追命锤的汉子道:“这位便是“飞龙堡”的大堡主,姓吴名天,绰号“夺命锤”。”接着又指着姓杨的青年对吴天道:“大哥,杨兄弟在教内担任“黑风堂”堂主之职。姓杨名不逍,江湖人称“穿肠剑”的便是。”杨不逍闻听吴天便是“飞龙堡”的大堡主,便向其再次抱拳施礼,只听他道:“老早便已听教内陈长老说起过吴大堡主的大名,听闻哥哥一手流星锤的功夫使的出神入化,令小弟敬羡不已。遗憾的是,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得以一睹哥哥真颜,果真是风采不凡。”

那“夺命锤”吴天听其一番话,只听得心里心花怒放。当下便也对杨不逍道:“杨兄弟客气了,区区虚名何足挂齿。倒是杨兄弟的字号那才叫响亮。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穿肠剑”的,一手“断肠剑法”武林中难逢敌手啊。”两人这一互相吹捧,彼此间的关系自也变的融洽了起来。只听那使剑的汉子又接着指着其他三人往下介绍。“二堡主钟元,三堡主张猛,五堡主雷傲。”杨不逍对着众人一一抱拳,钟元等人少不得也是一番寒暄。寒暄过后,吴天便领着杨不逍及其手下等人一齐步入院内厅室。此时,“飞天堡”内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隐藏在树上的青年剑客,看到吴天领着十个身穿黑色劲装,一袭艳红披风手执长剑的青年走进院内,心内便知其与他们口中所说的“太阴教”已勾结上了。只是却不知这“太阴教”在武林中是何组织?不过既然他们甘愿与“飞龙堡”的人勾结,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心内作如此想,眼睛却向那十人扫去。却见他们身上所穿之披风上,都绣有一个骷髅头。其中那个为首的青年所穿披风上,所绣的骷髅头似乎比其他的人要大上一倍。青年剑客越看越觉的怪异,越看越觉的那骷髅头透着邪恶。这青年剑客不是别人,真是那特意赶来寻“飞龙堡”晦气的上官云英。

他一路施展轻功,按那樵夫所指的路径,朝着“飞龙堡”飞奔而来。随知脚程过快,竟来的早了。虽说“飞龙堡”暗哨严密,但对上官云英来说,却依旧如入无人之境。上官云英到了后,对“飞龙堡”内外地势作了番勘察,进入内院,看到这棵苍劲大松,觉其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便飞身上树,从怀里掏出干粮吃了起来。决定等天黑后再图动手。

上官云英透过繁密的松叶,始终注意着场下众人的举动。在其心内却暗暗盘算着如何动手。自己毕竟是独身一人,并无后援。对方如若只有吴天五人,凭自己的身手足可与之一战。然突然冒出“太阴教”的人参杂了进来。如此一来,对方实力剧增,而自己即便再功力通玄,也双拳难敌四手。思之此,倒使上官云英犯了难。就在此时,一道细如蚊音般的语音传入耳内。只听那声音道:“小兄弟,老汉不请自来,你不见怪吧?”上官云英闻这话声,只觉耳熟。猛然想起指明自己来“飞龙堡”的樵夫来。想到自己当时婉拒他的一番盛情,并把其看作成了普通樵夫,却不知人家才是真高人。想之此,只觉面上羞愧,顿感自己班门弄斧确实贻笑大方了。便也使起“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对方说道:“老哥前辈高人,在下岂敢怪之?目下“飞龙堡”与“太阴教”的人已相互勾结,如若让他们羽翼日丰,届时,再下手除之只怕更为艰难。在下原本想冒然出手一试,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倘若冒然出手,只怕会讨不了好。故在下隐觅这松上许久,却苦无对策。如今前辈既已赶来,如何行动,在下听从前辈吩咐。”

那樵夫听上官云英如此说,便也不谦虚,只听他说道:“太阴教”目下在江湖中声势渐威,教内高手不少。倘若“飞龙堡”与“太阴教”勾结上了,倒真有点棘手。”随即话锋一转,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他们今晚来的人,除那姓杨的小子外,其他不足为惧。待会老汉之女从前寨杀进,我们便同时出手,拦截杨不逍与“飞龙堡”的几个领头的。只要我们诛杀了这几人,如此一来,“飞龙堡”便也就土崩瓦解了。即便连“太阴教”,也要让其刺痛一番方可。”

两人在这里商议着待会如何行事,下面“飞龙堡”与“太阴教”的人却已吃喝开了。阵阵酒香随风飘来,只把个樵夫谗的猛吞口水。

原来这樵夫姓宋名楚江,一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在武林中并没有多大的名气。然武林中默默无闻的前辈高人却多如牛毛。但凡厌倦了江湖血腥的日子,想要回归平常生活,归隐或许是最好的归缩。

宋楚江便是此类人物。然虽其少问江湖是非,但那与生俱来的侠义之心却使其始终徘徊在似隐非隐之间。便在此刻,突闻一喽罗来报:“禀大堡主,有人夜闯我“飞龙堡”,并打伤我几名兄弟。”

吴天一听有人夜闯“飞龙堡”,连忙喝问:“来人是何模样?有多少人可曾知道?”

“回禀大堡主,来人是一个奇丑的小姑娘,大约十来岁左右,只身闯山,并无援手。”

这吴天听闻是个女娃娃,心内之气更甚。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吃了熊心豹胆,孤身跑来“飞龙堡”撒野。

只见他手拿流星追命锤当先便朝门外走去。其余众人见吴天离席,便也纷纷抄着家伙跟在吴天身后。谁知刚走几步,只闻一声娇喝:“敢挡本姑奶奶者死。”话音方落,几个喽罗便已身首异处。惨叫一声,扑地而亡。

众人瞧这姑娘出手如此狠辣,一时倒愣住了。惟有吴天瞪着双粗眉大眼,一声猛喝,挥舞着手中流星追命锤便向那姑娘攻去。然而,怪事出现了。他那锤扔是扔出去了,但飞出去时竟已断成了两截。众人俱都感到一惊,却想不明白为何会是这等结果。吴天一瞧自己的成名兵器竟无声无息间断为两截,心中自也是一惊。但毕竟是强盗出身,整日在刀口上过生活的人,自是见过大风大浪。瞧自己兵器的断口处,明显是被一种利器给割断的。可想而知,今晚来人绝不止眼前这小姑娘一人。只是眼前之人却是陌生的紧,想不起自己何时竟与这么个其丑无比的女娃娃结了梁子?但从对方身手来看,却是不弱,如若打杀起来,即便有杨不逍等人在,只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心内作如此想,当下便对那其丑姑娘一抱拳,道:“姑娘夜闯我“飞龙堡”却不知是为何而来?”

“哼!本姑娘心中烦闷的紧,实是想找人打一架。但此地百里内,都为乡村人家,找不到可打之人。信步走来这里,却不曾想遇上了你们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贼强盗,便只好找你们开刀了。”她说的轻松,却把个吴天只气的没吐出血来。这不明摆着是来找碴的吗?

一旁的杨不逍见这姑娘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狂妄无礼,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太阴教”黑风堂堂主。这丫头张口便把己方之人说成了强盗贼子,心中那口恶气实难以下咽。只听他冷冷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来“飞龙堡”撒野。想必是嫌命活长了,跑来这里送死。”

“哼,跑来这送死的人未必是本姑娘。”话音刚落,手中双剑便向着杨不逍刺来。众人见这丑貌姑娘性子如此之烈,无不感到其如夜叉一般,让人惊恐。杨不逍毕竟是一堂之主,眼见那奇丑姑娘双剑刺来,竟随意一闪轻易便躲过这一击。那丑貌姑娘见其轻易躲过自己的一击,反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不依不饶举剑再次刺向了杨不逍。

“找死。”杨不逍见其如此,只感怒愤填膺。一声怒喝,“哐”的一声,拔剑出鞘。架剑挡向丑貌姑娘刺来的双剑。跟随杨不逍而来的另九人,见自己堂主与人交上了手,也纷纷拔剑出鞘。九人想必平日里训练有素,只见他们迅速把二人围成一个圈。但只注目观战,却并不出手。其余“飞龙堡”众好手也是兵刃在手,四处警戒,谨防万一。

便在此时,两条人影迅猛地朝杨不逍及一旁警戒的“飞龙堡”吴天等兄弟五人攻去。只见一个从院中那棵大松上扑身而下,一个从左方屋顶扑来。两人来势凶猛快速异常,似虎入狼群。其他“飞龙堡”众喽罗俱都还未曾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只闻听刀剑相撞掌风飞扬的撕杀声。

那杨不逍本与那奇丑姑娘撕杀正欢,突地只觉一股森森寒芒朝他背后刺来,心内一紧,慌忙抽剑转身招架。那丑貌姑娘与杨不逍相比,功力自是要逊上一筹。尽管双剑在其手上舞的威猛无比,然杨不逍一柄长剑仍逼的其无还手之力。险象丛生,眼看便要伤于其剑下。谁知竟有人仗剑刺来,帮其解除了危机。当然她心内自知来人是谁,只是心中恨他出来的迟了。

杨不逍见来人一袭白色锦衣,手执长剑。在夜风的吹袭下,衣带飘飘,端得是英俊不凡。当下问道:

“阁下是哪一派的高人,夜探“飞龙堡”却不知所谓何来?”

他不敢冒然动手,尤其是在不清楚对手的武功路数的情况下。

“在下只为一事而来。”

“何事?”

“解散“飞龙堡”,从此退出江湖,并永不许再踏入江湖半步。”

他每字每句说的极是清晰缓慢,落地却铿锵有力。

杨不逍闻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阁下好狂妄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如若尔等不从......”

“怎样?”

“这就是下场。”说完,手腕随地一挥,众人也不见他如何出手,远在三丈外的一张木桌顿时划成了两半。桌上酒菜洒了满地。

众人又是一惊,想不到眼前这锦衣青年武功竟这等深厚。

“奶奶个熊的,老子不是吓大的。要命一条,想要咱们兄弟退隐江湖,过那枯燥无味的生活,那还不如死了痛快。”二堡主钟元并不理会那被劈翻的木桌,一抡开山斧,怒气冲冲的瞪着挡在其身前的宋楚江。宋楚江和上官云英在同一时间跃出,因二人早已作好商量,故他飞身挡住吴天等兄弟五人。上官云英便应对杨不逍及其手下十人。两人这一分工妥当,宋楚江之女宋莹莹正好持剑杀将进来。待宋莹莹不敌时,上官云英和宋楚江便同时现身。两人武功上官云英要稍逊一筹。宋楚江因年纪大些,在内功修为上自要比上官云英高。

“呵呵,你个莽汉,若要想找死,我老汉绝不仁慈。包管你不受半点痛楚,舒舒服服的去那阎罗殿报到。”钟元瞧他肌肤黝黑,却体壮身强,同样瞪着双如牛大眼望着自己,两个眸子隐隐泛着精光,想必其功力在杨不逍之上。闻言一时倒也不敢乱动,只是气呼呼的喘着大气。

杨不逍冷眼四顾了自身所处的环境,眼见对方两人各守一方,对己方很是不利。眼珠乱转一番思索。随即开口道:“兄弟乃“太阴教”黑风堂堂主,想必几位都应听说过我教的盛名。今夜,兄弟奉我教陈长老之命,前来和“飞龙堡”众兄弟洽谈合作的事。如是以前“飞龙堡”众兄弟有什么得罪之处,兄弟在此向几位赔罪了。”说着竟向着上官云英、宋家父女恭身作揖。随后便又接着道:“假若,几位成心来此闹事,便是与我教过不去,是公开与我教为敌。倘若是如此,即便我教倾尽全教之力,也要对其实施诛杀,以护我教尊严。”

上官云英、宋家父女闻其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言辞间,竟以“太阴教”的名头来向己方进行威胁。宋莹莹首先便出言讥道:““太阴教”是个什么东西,天下武林姑娘只识得丐帮及受武林同道所尊崇的“青凤帮”。至于你那什么“太阴教”,姑娘我是闻所未闻。”

杨不逍及其手下闻言,个个怒眼圆瞪,心内无不怒火中烧。

杨不逍首先发难,一挺手中剑向着宋莹莹当面刺去。口内却大声说道:““飞龙堡”众位哥哥,大家一齐出手对敌,不要让其辱没了我等威风,倘若日后传出武林,我等还怎生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他这一出声,那钟元首先便赞同,手抡开山斧当先便向宋楚江攻去。紧接着张猛手挥鬼头刀也砍杀了过去。那在“飞龙堡”排第四的“断魂剑”方飞虎手持一字“断魂剑”也加入了战圈,雷傲手持“勾魂连环链”在远处观望,一旦发现有机可乘,便立即施展杀招,向对方出其不意的一链。惟有吴天,因其兵器被上官云英的“诛邪”剑所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兵器,随手夺过手下喽罗的一把钢刀,猛喝一声竟也加入到了联手合攻宋楚江的战圈。宋莹莹见上官云英与父亲宋楚江都与敌人撕杀正欢,再瞧自己无人可攻。即便连那二三流角色的小喽罗都不来招惹自己,顿时火起,持着双剑,便向着与上官云英相斗激烈的杨不逍所带来的九名手下一阵猛攻。她这一出其不意的出手,顿时便刺伤好几人。这一来,上官云英只感压力全无。与杨不逍过招也越发的感到轻松无比。施展出绝学,一时只见剑影森森,寒芒如霜。只闻“当当当当”数声,杨不逍的“穿肠剑”竟被砍成了数截。只把个杨不逍吓的亡魂皆冒寒毛直竖。顿时斗志全无,再看自己带来的人,九人仅余三人还在苦苦支撑。且身上俱都挂了彩。而吴天兄弟五人合力战那樵夫,惟雷傲一人未曾受伤外,其他四人俱都伤痕累累。最惨的当数“断魂剑”方飞虎了,只见他左手连同胸部,被宋楚江的开山刀俱都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极深极长,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

方飞虎强自咬牙支撑,但剑势却远没有先前威猛凌厉。每攻出一剑,只觉所持之剑重逾千斤,吃力难耐。

杨不逍见此情景,心知今晚已无法讨得好去。如再强撑下去,届时,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这样一想,手中剑竟虚晃一招,左掌暗运内劲,以图全力一拼,抽身而退。

上官云英却似看透了杨不逍的内心般,待他虚剑刺来,并不招架。而是施展轻功闪过,运起“玄阳诀”于左掌,向着杨不逍挥来的掌势迎去。两股内劲相撞,激起的罡风只扫得满地尘土飞扬。杨不逍只觉心内气血乱翻,眼昏耳鸣。一个把持不住,鲜血冲喉而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官云英在这场比拼中,似也没有沾到多少便宜。连退五步仍没有稳定身子,只感眼前金星直冒,一个踉跄竟也跌坐于地,面色顿变苍白。宋莹莹一见上官云英受伤倒地,芳心暗急。对杨不逍其余三位手下,下手便不再留情。招招狠辣,招招攻向三人要害处。三人本就不是宋莹莹的对手,如此一来可苦了他们,不到四个回合,俱都被宋莹莹斩于双剑之下。

“飞龙堡”其他小喽罗见她如此,竟谁也不敢再上前半步。最后,都作一哄而散,四下逃命去了。

宋莹莹也不顾这些小喽罗四相奔逃,飞身来到上官云英面前,稍作查看,便以掌抵在上官云英后背“命名”大穴上,缓缓注入自身内力,助其疗伤。一个时辰后,上官云英张开双眼,却见一双清澈美目在瞪着自己观看。那黑白分明的世界,他隐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一个少女的羞涩。

场中打斗已然停止了。宋楚江一人独战吴天五人,丝毫无损。而对方“断魂剑”方飞虎已死在他的开山刀下,张猛被其断去一臂一腿,形同废人。而吴天、钟元、雷傲三人俱都挂彩狼狈而逃。

原本他三人是逃不了的。原来张猛念及兄弟情谊,既已断一臂,再看其他三位兄弟身上多处挂彩,且险象丛生,随时都有可能掉了生命。因而拼着性命不要的危险,挥舞着鬼头刀向着宋楚江一番猛攻。口内对着吴天等三人大声喝道:“众位兄弟,不要恋战,赶快逃离此地,由我来挡住这老狗。”他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挥舞着鬼头刀。虽然此时他已断了一条臂膀,但余威犹在。正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挡。宋楚江瞧他满身血迹,状如疯子,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只挥着鬼头刀一阵乱砍,毫无招式可言,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吴天、钟元、雷傲见机不可失,强忍一身伤痛施展轻功便朝山下逃去。至于张猛后果如何,他们却已顾不得了。

张猛见他们三人已逃往山下,心内似已了无牵挂,挥舞的鬼头刀便也没有刚才那么勇猛了。这一松懈,顿给了宋楚江有机可乘。开山刀立时一变,刀势威猛似雷电般削向张猛的下盘。只闻张猛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条右腿便被宋楚江的开山刀给断成了两截。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其整个身躯。钻心的疼痛使得他大声的呻吟喘息,脸色惨白,条条青筋涨起,森森如同鬼魅。宋楚江见其如此,心内实有不忍。便走向张猛跟前,帮其清理断腿,并以上好的刀创药替他敷上。

杨不逍这时已面如死灰,他今晚这个跟头确实栽的不小。想自己带来的九人,俱都是堂内一等一的好手,平日亲自训练出来的。没想到竟全部被毁,无一人生还。即便是自己,此刻也已是人家的阶下囚,生死未知,还不知道对方如何处置自己呢。

此刻,放眼整个“飞龙堡”,除自己与那已成残废的张猛外,满地死尸,己方人员俱都逃的踪影全无。再看那锦衣青年,此刻也已醒转过来,似乎已无大碍。

宋楚江见上官云英已然醒转,并无甚大碍,心内放心,便向杨不逍走去。

“阁下大概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你想如何处置我?”杨不逍语气生硬的道。

“呵呵,处置谈不上,适才我那小兄弟不是说了吗,只要尔等退出江湖,发誓永不踏入江湖半步,便可离去。可是你们不听,非要刀剑相向。如今落到这么个下场又何苦来哉?”

“作为一名武林人士,却终身不得踏入武林半步,这对于一个剑手来说,岂非是种残忍?”

“对于你们这样的剑手,武林中少几个反而是件好事,是武林之福。”稍稍一停,又继续言道:“目下有两条路供阁下选择。一,自废武功,退出江湖。二,以你手中断剑自刎吧。”

宋楚江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有力。

杨不逍见他口气咄咄逼人,似非作出选择不可。但如若依他所言,自废武功退出江湖,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岂非等同于死。如若不按他所言,也是一死。既然都是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一念之此,便也打定主意。口内却说道:“你又何必逼人于绝路?杨某今晚认栽,但这笔帐,“太阴教”记下了。我教自教主以下所有教众自会向你讨取,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

“哈哈,宋某一生虽说少在江湖行走,然却也非胆小怕事之人。你阁下若是想要寻仇,倒不防直接来找宋某,宋某接下便是。”

“好,你有种。如何处置你请便吧。”说完,闭上双眼,一副听人宰割的样子。

宋楚江并没有立即动手,他也未曾想到杨不逍是假意如此,目的便是引他上前,好乘他不注意时,突下杀手。

杨不逍紧闭双眼,却久未见对方动静。他暗注内力于双掌,全神静候,却始终不见宋楚江动手。终究感到不耐了起来,便张开双眼向宋楚江瞧去。正在这时,宋楚江隔空一指罡劲向他胸前点去。他终于出手了,并且是以“金刚指”的功夫击向杨不逍的。

杨不逍见他忽地一指点来,想要出手还击,却终究还是慢了半拍。顿时只感全身功力消失殆尽,再也提不起半分来。杨不逍一阵晕旋,整个人便像换了个人似的,脸色蜡黄黯淡无关。再也没有先前的风采,如同一个颓废的老妇般,经不起半点风霜。

宋楚江望着他半晌,终报以一声叹息,便转身走向上官云英与宋莹莹二人。突地一声惨哼传来,宋楚江忙转身瞧去。只见杨不逍已倒在血泊之中,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往外缓缓流出。

“唉,想不到他竟是这样强硬的青年,宁肯不要性命,也不愿苟活于世。难道自己做错了?”带着这个疑问,宋楚江心内颇感失落。何为正道?何为邪道?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即便是当世英雄,武林名宿对于这个问题只怕一时也难以作出回答。

他愣愣地只望着杨不逍的尸体发呆,好似,时间竟停在了这一刻,不再向下走动。忽地,又是一声惨哼传来,宋楚江连忙跃向张猛所在的位置。然而,他看到的情景,竟和杨不逍的结果一样。张猛也已自刎而死,血染上了他的衣襟,侵红了他的肌肤。最终穿过衣服流到了地面。阵阵夜风吹来,浓郁的血腥味使人作呕。似乎他已感觉不到痛。一个已死了的人,再怎么流更多的血,对他来说,都已无关紧要了。

宋楚江静立当场,满地的死尸,这无主的冤魂却不知找谁索债?

夜风更吹的紧了。时下深秋,在夜风的吹袭下,他感到阵阵寒冷。

上官云英与宋莹莹瞧着他默立当场却不言语,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方才闻宋楚江一声叹道:“唉,此处事情已了,我们下山吧。”

说完,当先朝山下飞奔而去。上官云英与宋莹莹二人见宋楚江说走便走,当下也各自施展轻功尾随跟着下山。上官云英毕竟身受内伤,虽然宋莹莹有助其疗伤,但毕竟并未痊愈,故在功力上便大打折扣。只见他一路飞奔,渐渐便感体力不支,气喘吁吁,身体也逐渐变的缓慢了起来。

与其并肩的宋莹莹始终在一旁关注着他,见他一路奔走的甚是吃力,不自觉的便挨了过去。只见她用手轻扶上官云英的左臂,暗运功力一带,上官云英便好似被人挟在腋下奔跑,吃力之感顿消。

对这个丑貌姑娘,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容貌丑陋而排斥她。相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反而觉得她为人爱憎分明,身怀侠义之心。更使他动心的,莫过于宋莹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几丝笑意间,竟增添了几分妩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上官云英被宋莹莹一路带着转了几条山道。渐渐上官云英感到宋莹莹奔走的身躯缓慢了下来。上官云英张眼四望,几座农舍出现眼帘。转眼间,三人在一处农舍前停下。经历一晚的撕杀拼搏,不觉间,时间流逝的飞快。只见东方天际边,几丝鱼肚白竟隐隐出现。

农舍四周建有一排竹篱,竹篱内有一方小院。院内种了几株蝴蝶兰。此时花开正艳,兰香阵阵。

宋楚江首先走了进去,随后,宋莹莹也跟着抬步欲进,忽地她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转上官云英嫣然一笑。道:“你还能走么?”

“谢姑娘好意,在下还不至于那般娇弱,只是却不知此处是何人居住?”

宋莹莹闻言,抿嘴笑道:“此处便是我和爹爹居住的农屋。自小我便生长于此了。”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来只感浑身舒畅。

“我们进去吧,别让爹爹等久了。”说完便领着上官云英朝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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