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乌云所笼罩,只能发出乌蒙蒙的微光,在地面上伸手不见五指,乡下的人把这叫做“毛月亮”。老人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在这种夜晚,没有人愿意出门,人们相信这时候在野外什么倒霉事都会发生。
如果不辛,正碰上,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傅飞就遇上这么一个恐怖的夜晚,出身山村的他对这种神鬼乱力的谣言耳闻甚多。表面看上去,傅飞提着一个纸糊灯笼,背着包袱,昂首挺胸地走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实际上,在细看一下,提着灯笼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嘴唇也不断地闭合,不是是在向祖先祈求保佑还是吓的。
“傅飞啊傅飞,再爬过几个山头就到方寸山,待拜了师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箱子果果黑了一点,你就怂了,那还不如掉头回家算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傅飞自言自语,企图通过自我安慰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不会有事的,我会平平安安地进入方寸山,我的征途是通天之路。”
好一番豪言壮志,这招貌似作用不错。
只是……
“等一下!”声音有点疲惫但是十分洪亮。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伸手不见五指的野林子中则显得十分诡异。
傅飞听到身后传来让人不妙的叫喊声立刻吓出一身冷汗,直道好的不灵坏的灵,连灯笼也不要了,逃命要紧。
“哎,大哥你不要跑啊!”
身后的那人见到傅飞要跑,急忙喊道。
“你不要叫我大哥,我才应该叫你一声大哥,大哥,你放过小弟吧,小弟身无分文,长得也不好看,劫财劫色都不要找我啊!”
傅飞说了一大通话,脚步却没有放松,只是走了一天路,只吃了一点干粮,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瞧,跑不了多远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哥,是我啊。”
身后那人又喊道。
“嗯,听着有点熟悉。你是傅强,阿强是你吗?”
傅飞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很是熟悉,只是心慌意乱想不起来,也没有力气再跑了,只好停在原地,试探着问。
傅强是傅飞的弟弟,只是不应该啊,这里离老家隔着好几百里呢。
“哥,是我。”
身后的人拿着灯笼走近,傅飞看清楚来者的确是自己的亲弟弟,才放心下来,紧绷的神经一个松懈,跌坐在地上。
傅飞和傅强两兄弟长得极为相似,只是傅强长得更加壮实,很多人都误以为傅强才是哥哥。
傅强扶着哥哥坐好,拿出灯笼里的蜡烛,扯些干草树枝,点了一堆篝火。
在火光的温暖下,傅飞觉得自己乏力的状况有些好转。
“臭小子,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跟着我来干嘛,小妹还小,地里的活儿谁来干。”
傅强撇了撇嘴。
“还不是因为哥你,留下一封信说是去方寸山拜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老妈子不放心叫我跟着来。你看我为了追上你,脚皮都磨破了一层。”
“我还不是怕老妈不让来,本想着大儿子走开,还有个二儿子照顾一下,结果你也跟来了,正好,我们兄弟俩一起去,碰上个好机缘,那个叫一飞从天啊。”
傅强却不乐意。
“老妈说了一定要带你回去,爹他说你只会做白日梦,不肯踏踏实实做人,仙门那种地方没那么好进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就喜欢天天对着那几亩瘦田。”
傅强有些犹豫了,傅飞决定再加多把火。
“从这里回家要两三天,但是到方寸山只要在爬过几座山头,不到半天就可以了。那是仙门啊,比州府还了不起的地方啊,你说让村里的阿花知道了会怎么样?”
“好吧,不过去去就回啊。”
傅飞一脸贼笑。
与此同时方寸山主峰一座宫殿里,太上长老玄烨摆弄这古老的竹简,手指比比划划,顺着指尖的滑动留下一道道玄妙的光线在空中,像星辰转动的轨迹又像古老强大的阵法。老态龙钟的脸庞上,眼睛却是出奇的炯炯有神。
“就在今晚,就在今晚,一百多年的运算,成败就在今天,夺得这般造化我等方寸山必可在再现辉煌。”
“叩叩。”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玄烨一挥手,空中的奥妙光线泯灭消失。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身材挺拔,面相沉稳。
此时的玄烨看球有回复以往的浑浊状态,玄烨对年轻人说道:“小师弟你来了,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时候的样子。”
年轻人眉角抽搐,双手合拳拜道:“弟子孙胜拜见师伯,师父恰逢境界松动之机,需要闭关修炼,特命弟子代替师父前来侍奉师伯左右。”
孙胜心中暗道:“这三师伯果真同传闻中的一样,练功走火入魔,半疯癫半糊涂,希望他不要提出什么难为的要求。”
玄烨眯着眼,看了有好一阵子,好像有点不确定。
“你真不是……?算了,我有要事要你去帮,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孙胜回答道:“弟子突破练气境界,到达筑基已经有两年了,即将突破到第三重。师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弟子必尽力完成。”
玄烨捏着胡子,点了点头。
“筑基二重,能够御剑了吗?”
“御剑之术已有小成。”
孙胜说得很谦虚,但表情却是一脸的得意。要知道御剑之术在筑基初期阶段很多时候只是用来熟练真气的运用,要说到真正运用起码得中后期,所以孙胜在这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
“很好,你立刻到方寸山东北方三十里处,今晚子夜,天星下凡,你务必要将天星接回。”
玄烨手指遥指远方。
“师伯,你所指的好像是西方。”
玄烨立刻发飙:“你是所老夫糊涂得方向都认不得了吗?”
“弟子不敢,此事事关重大,弟子立刻祛斑。”
孙胜后悔地直想自抽几记耳光,见玄烨大发雷霆,急忙退下。
正想拈动法诀,却又疑惑地自语道:“是东北方,还是西方,到底是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