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爸爸会支持他的,即使他不在了,爸爸也会在天上看着自己。
三天后,他打开房门,说了一句:“妈,我们去美国吧!”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就那样,付亚郗离开了家乡,去了美国。当日的付氏集团已经变成了美国林特公司旗下小小的付氏部门,母亲是部长,而付亚郗,则是一个小小的职员。
离他的梦想,还有十万八千里。
他懂得了,付氏集团决不能就那样一蹶不振,它是父亲的心血,他有责任来重振付氏集团,连同他的梦想。
只是这条路,将是多么的坎坷。小小年纪的他,真的已经不容易了。
在美国呆了一年,付亚郗得到了不少的历练,也更让他明白,实力是最要的。
他每天看着母亲对那帮美国人点头哈腰,心就特别的疼。他发誓,他一定要重新掌管付氏集团,摆脱美国人的控制。
于是,他决定回国,完成他的学业,同时,也趁这个机会对中国市场做研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在堰中,他遇到了她。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总是说一不二,连母亲也改变不了他。可是,偏偏遇到了爱管闲事的班长,面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太久的放纵自己,没人约束的缘故吧。但是,没有人能改变自己,就算是叶刈晨,也不行。
可是为什么,每次遇到叶刈晨,他总是那么的动摇,尤其是在她受伤的那一刻。
父亲的死,朵朵的死,烧掉的房子,是他挥之不去的烙印。
责任重重的付亚郗,很想保持他一贯的冰冷态度。可是,要一些一步一步的逼近,却让他的底线越来越低。
他不明白,命运,到底在给他开什么玩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所有的伤口瞬间开裂,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小心,谨慎,是他此时唯一要做的事情。
即使叶刈晨受伤,也应该与自己无关吧。
游船爆炸,落水,受伤。这一系列的事情,付亚郗总感觉有些蹊跷,并不能用意外来解释。可是,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呢?看来。还是得搞清楚事情的经过。
操场上,同学们各自进行着自己的活动,叶刈晨由于手臂受了伤,便无聊地坐在双杠上,看着大家的欢声笑语。
突然,有个影子朝着她方向移动,随着影子的渐渐清晰,叶刈晨的眼神变得很不屑。
“原来,你在这!”走来的付亚郗说道。“我在这,关你什么事?”
虽然这话让付亚郗听了很不爽,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跳上了双杠,坐在了叶刈晨的旁边。
“诶,你……”叶刈晨看着他的行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天,我不是来跟你吵的。”
这是什么话,她每次都跟她吵吗?简直莫名其妙!
“我想知道,你落水时的情况。”付亚郗不紧不慢的说。
叶刈晨坏坏地看着他,心里有了些想法。“除非,你配合我班长的工作。否则。没门。”
“好。以后我配合你班长的工作。”
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一定有问题。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可以了。你想知道什么?”叶刈晨转过头,看着他。
“我怀疑,你的落水、受伤,不是意外!”付亚郗轻轻地犹豫着说。
“你怎么知道?”叶刈晨心一急,冒出了这样一句。“哦,我是说你怎么怀疑这不是意外?”对于这次的事情,叶刈晨也想过,包括遇到的黑影,仿佛在暗示这一切并不是人为的,可是,她想不通,有谁会来针对她。
“我只不过是怀疑,所以想问问你当时的情况,来确定我的怀疑。”
“你怀疑?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刈晨白痴地问。
对啊!这件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刈晨受伤的样子,就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也许是为了朵朵吧,他没有能力保护朵朵,只能用这样方式来补偿了。
“没有关系,只是好奇。”真的是好奇吗?付亚郗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意外,那时候我就看见船上有个炸弹,然后就让宣晴跳船,接着,就……那样了……”叶刈晨无奈得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
“炸弹?怎么会有炸弹?”付亚郗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对啊,就是炸弹啊。”叶刈晨却是一脸的平静。
“炸弹不小心,是会炸死人的!”付亚郗瞪着他黑色的瞳眸,直直的看向叶刈晨。
“你干嘛这么激动啊,那只不过是低级炸弹,炸不死人的。”听叶刈晨地的语气,好像无所谓。
“怎么说?”一听这话,付亚郗的脑子里很多问号,而且,听到受伤不是意外,叶刈晨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那种炸弹专门用来炸危房的,不炸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家那边经常用它来炸房子啊,拆的快。”
啊……什么情况?看叶刈晨的反应,好像一切都没发生。真搞不通,自己受了伤,居然还是镇定自若。
“我也怀疑那不是意外,因为,我在那时候,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叶刈晨接着说。
“什么人?”付亚郗问。
叶刈晨只是摇了摇头,“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难道你就让这件事就那样过去了?”
“那还能怎样啊,连害我的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你让我怎样啊。”
是啊,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去解决啊。不想有些人,即使知道凶手是谁,却还是依然束手无策。
“你的伤怎么样了?”付亚郗试着转移话题。
“还好,只是……医生说会留疤。”叶刈晨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低了下去。
付亚郗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看见付亚郗没有说话,便调侃道:“付亚郗,你一个大男生,在这里陪女生,好像不太好啊。”
“那我应该起哪里?”付亚郗饶有兴趣地问。
叶刈晨指着不远处,“你应该去那!”
顺着她指尖的方向,付亚郗看到了篮球场。他已经一年没有碰篮球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那种打篮球的热情。
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在说话。
“自从你来到这个学校,你都没有打过篮球。”叶刈晨顿了顿,继续说,“现在的男生,都很喜欢打篮球,我看你个子高高的,也应该很会打篮球吧。”
她的话,似是一股暖流,流进他的心里,好舒服。原来,被人关注的感觉,是这般的温暖。眼前的女孩,居然一眼看出自己会打篮球,很是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篮球?”
叶刈晨笑了笑,知道自己说对了。“我这个班长,可不是白当的。”
付亚郗眯起眼睛,清新的风拂过他的心里,卷走了所有的不快。
他笑着跳下双杠,向篮球场跑去,接了一只传过来的篮球,反身一跃。漂亮的三分球,引来了女生们的尖叫。
尖叫声传到叶刈晨地耳朵里,她向那方向微笑。
似是有默契般的,付亚郗也向她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心中流淌着涓涓细流,阴霾一扫而光,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平静。
谢谢你,叶刈晨。付亚郗在心里对她说。
付亚郗,看你拽,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我这班长可不是吃素的。叶刈晨心里却是这样对他说。
当然,他们谁也听不到谁的心里话。
就那样,叶刈晨在双杠上坐了一个黄昏,付亚郗打了一个黄昏的篮球。
她在看他打篮球之时,也回想了自己落水的场景。
为什么付亚郗这么关心我的意外?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会是什么秘密呢?那个黑影,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炸弹……
算了算了,越想越复杂,也许事情根本就是个意外,别再想了。叶刈晨这样告诉自己。
就算不是意外,又有什么证据呢?要从哪里查起呢?什么头绪都没有,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亚郗,这是我查到的资料。”马力将一份文件交给坐在沙发上的付亚郗。亚郗接过文件,认真地看起来。
“他叫严寒,他的父亲两年前死在公司的爆炸案中。”马力在一旁说。
“原来,和我父亲一起葬身的人就是他父亲。”
“没错。三年前,他刚好高中毕业,没想到父亲出了意外,他母亲一时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而死。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也许是悲愤过度,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他和我,也算是有缘吧。”付亚郗冷哼了一声,“同样是死了父亲,他比我极端多了。”
“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马力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一样,只是悲愤得忘记了挣扎。
“孤儿”这两个字,好长时间,他才接受。
也许,只要拥有相同经历,大家都能够了解吧。
马力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忧伤,对于这一切,他都能理解。只是要很好得处理,他依然是束手无策。
伤疤在了,就永远也别想摆脱。
付亚郗感觉到了氛围的凝重,说:“马力,谢谢你这几年陪在我身边。”
“应该是我谢谢你和夫人才对。”马力拍上付亚郗的肩膀,打心里笑了。
不一会儿,马力的脸色又开始阴沉。“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的。”付亚郗边看文件边说。
马力便开始描述下午的情景。
下午,马力闲着没事做,就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拿着手机乱拍,突然手一滑,手机飞进了花坛。
于是,他急忙跳进花坛,捡起自己的手机。他蹲在草坪里,将手机高高的举起,想看看有没有摔坏,顿时,马力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核桃,他定住了。
手机仍然在拍摄状态,只是,屏幕上,多了两个人。
“你怎么用炸弹!”
“你不是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叶刈晨得到教训就行了吗?”
“那我也没叫你用炸弹啊!”
“放心,那炸弹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怎么,你在害怕?”
“哼。我怎么会害怕。只是这次,美了叶刈晨!”
“我不想听你的无聊事。这次我任务完成了,应该……”
那人看出了他的意思,便拿出一沓钱,递给他。
“还有呢?”他似乎还不满意,“我还给了你付亚郗的资料呢!”
无奈,那人只能在包包里又掏出一沓钱。突然,花坛中发出碎碎之声。“谁?”那人看着摇曳的树丛,缓缓地走过去。
马力躺下身子,躲在矮树下,屏住了呼吸。
“喵!”一只猫窜了出来。
那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将钱交给他,“这样,总行了吧!”
“恩,可以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结束。”说完,便一拍两散。
马力从花坛中爬起,拍着胸,深深地吐了口气。
那人,就是程忆如。而另外的一个人,则是严寒。
付亚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有手机视频作证,任谁都不会相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亚郗,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让你接受,但你……”
“好了。你别说了。”付亚郗打断马力的话,“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说完便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严寒、程忆如、叶刈晨、朵朵,一个一个的画面在他脑中闪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程忆如和严寒联合起来害叶刈晨,程忆如跟叶刈晨有什么仇?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那严寒呢?怎么又回跟程忆如混在一起?
而朵朵就是被严寒害死的,他是应该去找严寒算账。可是朵朵让他不要再找他,让他忘记这些事,快乐的活着。
千头万绪,想的付亚郗的脑子都快炸了。
“朵朵,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他这样问自己。终于,眼角流下了久违的泪水。
有多少的夜晚,付亚郗都是在惆怅中度过,没有人懂,没有人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亚郗,你在吗?”
亚郗良久才开门。接着又踉踉跄跄得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马力走进房间,“程忆如知道些什么,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他是用一种朋友的语气对他说的。
马力名义上是付亚郗的下属,但经过多年的相处,付亚郗早已当他是朋友。如果没有马力,亚郗的生活应该会冷的像冰山上的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