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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压岁钱

陆宇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薛佳琪交往着,在两个人单独约会的时候,陶紫烟就会到图书馆看书,除了气氛好,她心里还有点小九九,说不定自己也会碰到个帅哥,谈个恋爱啥的。

周五的晚上,很多有男朋友的女孩都出去约会了,薛佳琪和陆宇鹏也去看电影,叶佩雯吃完晚饭就告诉陶紫烟不要等她,她晚上有约。陶紫烟自己一个人抱着书,跑到图书馆二楼的阅览室去看书。忽然,手机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她赶紧跑到图书馆外面去接电话。

“爸,在哪儿呢?”

“在家里陪奶奶,今天刚回来的,你晚上有空回家吗?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的,我到南边校门口,你让司机叔叔在对面等我。”

“知道了,不会让你同学看到的,你放心吧。”

陶紫烟没想到爸爸这个时候能回家,往年快到年底的时候,都是他最忙的时候。她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往图书馆走去,一时心急,和一个正走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她蹲下身,急忙帮对方捡起被自己碰掉的书本。

“没关系,不用这么客气。”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低低的男中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陶紫烟抬头一看,哇,帅哥耶。

陶紫烟不好意思地把捡起来的书本递给他:“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我已经说了没关系,你就不要再道歉了。”男孩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陶紫烟,你不认识我吗?”

“嗯?”陶紫烟刚觉得男孩子长得很帅,没好意思打量,他这一开口,陶紫烟抬起头:“你认识我?”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电机二班的郝一辰,我们很多课都是一起上的,上次我还和你借过计算机的课堂笔记呢。”

“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熟悉。”陶紫烟有点尴尬:“主要是晚上天太暗,我太着急了,没注意到。”陶紫烟想这样的帅哥,自己怎么上课的时候都没注意到,都怪陆宇鹏,每次上课的时候,只要有男生和她打招呼,他那大身板就横在她前面,弄得她很多同学都不怎么认识。

“你也在图书馆看书?”郝一辰看陶紫烟着急的解释,觉得这个女生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傲气,挺可爱的嘛。

“嗯,刚坐下没多久,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陶紫烟举起手机解释到。

“你家就在附近?”郝一辰问到。

“是的,离得不远。”陶紫烟指指图书馆:“我书还放在里面,要去收拾一下。”

“嗯,那你去收拾,我在这等你。”郝一辰微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收拾好就回家了。”陶紫烟知道从家里过来,司机叔叔应该很快就到了。她急匆匆收拾好东西,出了图书馆。

“陶紫烟。”郝一辰站在图书馆门口,看到她出来,叫到。

“咦,你还没走啊?”陶紫烟很惊讶。

“嗯,等你。你要到哪里,我送你吧,晚上校园里很黑,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郝一辰笑眯眯地说道,他一笑,右边脸蛋还会闪出个小酒窝。陶紫烟也不好拒绝,两个人边走边聊。郝一辰从开学的时候就注意到陶紫烟,可是因为陆宇鹏总是在她身边,他一直没有机会接近:“陶紫烟,能给我留个手机号吗?以后有空多联系。”

“好啊,没问题。”陶紫烟也答应的很爽快,她拿出手机,输入郝一辰的号码,拨了过去。

“陶子小姐!”刚出南门,爸爸的司机就站在南门口等她。

“王叔叔好!”陶紫烟和司机打着招呼:“郝一辰,我先走了,回头再见!”

“回见!”郝一辰摆摆手,看着陶紫烟和她叔叔走远,他正准备转身,看到对面一辆车子闪了一闪,他瞄了一眼,虽然隔得挺远的,但是应该是宾利没错,他闪身往校门后靠了一靠,几分钟后,他就看见陶紫烟坐到车里,好像还是那位叔叔给她开的车门。郝一辰心里感觉怪怪的,陶紫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陆宇鹏和薛佳琪看完电影,把她送到女宿舍,给陶紫烟发了个短信:“我在女生宿舍楼下,下来一趟!”很久没有收到回信,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大鹏,有什么事吗?”陶紫烟和爸爸、奶奶聊着天。

“你不在宿舍?”陆宇鹏听到好像有男人的笑声。

“我爸回来了,我在家呢。”陶紫烟笑道:“你不是和薛姐约会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家就算了,帮我想奶奶和你爸爸问好,我挂了。”陆宇鹏忽然心里闷闷的,想见她的时候见不到,心情不太好。

“喂,喂?”陶紫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挂了:“这人。奶奶,大鹏让我想你问好,也让我代问爸爸好。”陶紫烟向奶奶和爸爸说道。奶奶把三个人结拜的事情向儿子说了一遍,一直在夸两个孩子不错。陶贺麟静静地听着,他早已经找人调查过两个人了,都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应该就是陶子在学校里交的比较纯粹的朋友,对陶子来说,也是好事。

郝一辰回到宿舍,上网搜索云城有没有什么姓陶的有名人士,倒真是被他搜出一个,最有名的地产大亨——陶贺麟。他看了看介绍,想了想陶紫烟平时的举动,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怎么也凑不到一块,这么有钱的人,子女一般都出国留学或者出入都是豪车,除了今晚,好像没见过陶紫烟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衣着也挺朴素的。他笑了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快到年底,学校的考试也慢慢开始了,陶紫烟平时上学非常用心,考试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困难。陆宇鹏是典型的临阵磨枪型,他也不约会了,天天抓着陶紫烟要笔记和重点,寸步不离地跟在陶紫烟后面。

应付完考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郝一辰见陶紫烟坐在位子上,走过来坐在对面:“陶紫烟,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正好放松放松。”陶紫烟也不排斥。

“好什么好,晚上我约了大哥一起,你没空。”陆宇鹏帮老师整理好卷子,瞪了一眼郝一辰,直接拉起陶紫烟就走。

“你什么时候约的大哥,我怎么不知道。”陶紫烟不肯走,好不容易有人约她,她实在有点不甘心。

“现在知道不就行啦。”陆宇鹏手上用力,长胳膊圈在陶紫烟肩膀上,示威地看着郝一辰:“放假前我们三个人聚一聚。”

“郝一辰,不好意思,那我们明天再约吧。”陶紫烟不放弃地说道。

“明天你也没空,我们说好一起陪奶奶逛街。”陆宇鹏提醒她。

“哎呀,是啊,明天要陪奶奶买年货的,我怎么忘记了。”陶紫烟想起考试前和奶奶的约定,一时有点尴尬:“不好意思,郝一辰,回头电话联系。”

“好的,电话联系。”郝一辰听说了三个人结义的事情,也没有生气,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走了。

“大鹏,你放假不和薛姐一起玩玩?”陶紫烟见他最近也没和薛佳琪联系,问到。

“本来想今晚约她看电影,但是刚才取消了。”陆宇鹏撇撇嘴。

“怎么,薛姐有事啊?”

“是我有事。不是说了要和大哥一起聚聚嘛,走吧!”陆宇鹏拉着陶紫烟来到章汉卿宿舍。

“陶子,我爸寒假给我找了个实习的单位,明天就去上班,只有今天有空,所以刚才和大鹏说了,晚上去陪陪奶奶,你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有事情也要推掉。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要实习?你不是才大三吗?”

“正好有个机会,就是假期临时做做,也不算正式实习。”章汉卿拿起车钥匙,抛给陆宇鹏,最近这小子迷上了开车,总是喜欢摸摸方向盘。三个人坐着小POLO来到陶紫烟家里,奶奶和阿姨准备了一大桌菜。

三个人陪着奶奶边聊边吃,奶奶心里高兴,听说章汉卿要去实习,她摸出三个红包:“这马上过年了,你实习肯定也没时间再过来,奶奶先把过年的压岁钱给你们,回头自己买点东西去。”

陶紫烟拿着红包看了看,跟奶奶开玩笑:“奶奶,你这红包是不是太少了,越来越小气了!”

奶奶眼睛一瞪:“奶奶我现在又不赚钱,能给你就不错了,嫌少的话,给我还回来,我还不给了!”作势要去抢,陶紫烟笑着跑掉,边跑边打开红包,应该有五千块钱的样子:“奶奶是小气了,一年到头,这么点钱就把我们三个人给打发了,连下学期的生活费都不够。”

章汉卿却是不好意思:“奶奶,您太客气了,这红包我们不能收!”

“怎么,你也嫌少?”奶奶眼睛一瞪。

“不是,是太多了!”章汉卿急忙澄清。

“大哥,奶奶是个大主顾,这点钱对她来说九牛一毛。我们可是一个战线上的,我嫌少,你嫌多,那怎么行?”陶紫烟离得远远的,得意地看着奶奶。

“这丫头,净那拿我开玩笑!”奶奶拿起凳子上的靠垫就扔了过去,陶紫烟还没来得及闪躲,陆宇鹏一抬手就抓住靠垫:“奶奶,我和您统一战线!”说着,他使劲朝陶紫烟扔出靠垫,陶紫烟哇啦哇啦叫着,接到靠垫又扔向陆宇鹏。奶奶被几个人逗得直乐:“这些孩子,没法没天了!”

等奶奶休息了以后,三个人坐在二楼的客厅时,章汉卿还是有点压力:“陶子,你太淘气了,我们拿着这么多压岁钱,太有负担了!”

“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大哥,放心吧,真的不要有压力,这就是奶奶的零花钱,我说给的太少,就是太少,奶奶变小气了是真的。”陶紫烟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少的压岁钱。

“那奶奶以前每年给你多少压岁钱?”陆宇鹏也觉得好奇,这些钱,够他的学费了,他出来上学,也就带了这么点钱。

“这个能不能不说?”看到两个人盯着自己看,陶紫烟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以前的价值观出了点问题,奶奶给她的压岁钱都是存在户头上,好像每年都有个百十来万,奶奶没有兄弟姐妹,只有爸爸一个儿子,爸爸自己也在拼命赚钱,哥哥也从来不跟奶奶要钱,说男人的钱是要自己赚的,从小就帮爸爸打杂做事支取零用钱,家里好像就她一个人一直在伸手要钱。

“是不好意思说吧?”陆宇鹏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巴掌拍过去:“还以为你多有钱呢!”

章汉卿却觉得不对劲,陶紫烟的表现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那就是说,她以前收的钱的确应该不是小数目。章汉卿看着家里的摆设,普普通通的样子,想着奶奶的衣着打扮,也是很普通的样子,但是奶奶和陶子身上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气质,骨子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底气,对,应该是底气,一种对外物毫不在乎的一种底气。感觉什么东西在她们那里都是小事情一样的一种态度。

第二天一早,章汉卿早早起床就走了,奶奶说为了上班方便,让他把车子开着,他也没有推辞,他目前的确需要用到车。

陆宇鹏和陶紫烟白天没事,起来陪着奶奶一起去逛街。奶奶给两个人各买了一件大衣,一双鞋子,又买了一些过年用的东西,让阿姨带个回家,带着两个人去吃了一顿本帮菜:“现在年龄大了,连门都懒得出了,还是在外面逛逛好啊。”奶奶看着两个人朝气蓬勃的样子,感叹到:“看大鹏这衣服一穿,精神的紧!”

陆宇鹏扶着奶奶:“奶奶,您现在都这么漂亮,年轻时肯定更漂亮,怎么没遗传一些给陶子啊?”

“哈哈,你这小子嘴甜的,奶奶年轻时当然是风光的紧,不过,我们陶子也漂亮啊,谁说我没有遗传给她。”奶奶看孙女噘着嘴:“只不过没有我当年漂亮罢了!”“奶奶!你们合伙欺负我吗?”陶紫烟瞪着陆宇鹏,跟奶奶撒娇。

温瑞霞慈祥地看着孙女,陶紫烟肤白唇红,眼睛清亮透彻,小鼻子挺挺的,因为从小不谙世事,经常帮她抄佛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气。与其说她漂亮,倒不如说她纤尘不染更合适。她的气质压住了长相,使人容易忽略她的外貌。就像有些人,明明很矮,气场却很强大,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高。对陶子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回家上楼的时候,陆宇鹏的电话响了:“薛佳琪,你好!嗯,我在陶子家陪奶奶,你有什么事吗?啊,没什么急事那明天见吧。”说完挂了电话,他忽然想起昨天郝一辰和陶子约好通电话的事情,趁着陶子陪奶奶去房间的机会,他跑到陶子房间,拿起她手机,直接删了郝一辰的电话号码,关机。

等陶紫烟从奶奶房间出来,他斜靠在走廊上:“陶子,上次你说的那个《灌篮高手》,你不是说有碟片吗,陪我一起看看吧!”

“好啊,在我房间的碟片架上,我去找。”陶紫烟来到自己房间,这个碟片架是哥哥帮她设计的,她喜欢的一些碟片也搬过来了,她一边找碟片,陆宇鹏一边在旁边翻看着她收集的唱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陶子,你以后会出国吗?”陆宇鹏忽然问道。

“不会,奶奶年龄大了,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边的。”陶紫烟找出碟片,按顺序摆好。

“听阿姨说你哥哥是在国外留学?”陆宇鹏想既然哥哥能出去,陶紫烟应该也有出国的机会。

“那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人家留学也是花的自己的钱!”陶紫烟顺口说道。

“陶子,奶奶给的压岁钱确实有点多,大哥不是说着玩的。”陆宇鹏靠着架子边上,忽然来了一句。

“是吗?真的比较多吗?”陶紫烟愣住了:“压岁钱多少比较合适?”

“我们家一年到头的收入,也就一万来块,我的学费,基本就把一家人一半的收入花掉了,我弟弟今年本来读高二,但是为了让我上大学,他跟人出去打工了。”

“大鹏,我不知道,每家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陶紫烟低低地说道。

“所以,在我来说,赚钱真的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不是和你说着玩的。”陆宇鹏语气中透着压抑:“我想赚很多钱,让父母和弟弟过上好的生活。”

“嗯,知道了,我会帮你的,我们以后一起赚钱,自己赚钱自己花,然后,娶个美女,嗯?”陶紫烟拿着一摞碟片,来到他身边。

“你呀!”陆宇鹏叹了口气,伸手揉乱她的秀发:“好,我们自己赚钱自己花,然后娶个美女!”

陶紫烟拿了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和陆宇鹏把楼下客厅的沙发拼在一起,两个人弄得舒舒服服的,看了一夜的《灌篮高手》。奶奶起来的时候,陶紫烟枕头不知道弄哪去了,枕在陆宇鹏的胸口睡得呼呼的,陆宇鹏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搂着陶紫烟,也睡得七扭八歪。碟片还放在碟机里转着。奶奶看得直摇头,这孩子真不知道顾忌。她趁着阿姨没出来之前,把陶紫烟叫醒:“陶子,回屋去睡,睡在这里像什么样!”陶紫烟睡眼朦胧,歪歪扭扭,奶奶怕她摔倒,急忙扶着她回到自己房间。陆宇鹏睁开眼睛,摸着自己胸口陶紫烟流下的口水印子,一脸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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