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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芝麻官智破石磨案(7)

“谁?”他的脸刷地变了,追问道。

“王孙氏?”

“我不认识她!”

“可是她认识你!王孙氏已经交代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大老爷,我真的冤枉。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

“那么说是王孙氏说谎了?”

徐秉谦与货郎儿刘一来一往,说到这里,货郎儿刘不说话了,停了一停,便“呜呜”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把眼泪一擦,说:“大老爷,我真的冤枉,人不是我杀的,是她勾引我,杀了她丈夫还嫁祸于我。”

“她是怎样勾引你的,你说来听听?”徐秉谦说。

货郎儿刘“哎”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家有妻儿老少,全靠我一人奉养。去年,她让我捎一块丝巾送到她家,结果她不给钱,我就常常去讨要,每次去她都故意勾引我,说要与我做个长久夫妻。我没答应。后来,她三番五次地纠缠,我的心也就软了下来。”

“哦,这么说你们二人还真有奸情了。那么王春湖是怎么死的?”徐秉谦紧跟着问。

“大老爷,那不该我的事!”货郎儿刘说着这话的时候,音调明显低了三分,眼睛快速地眨巴着。

徐秉谦接着问:“是怎么回事,如实招来!”过了一会儿,看货郎儿刘没有反应,徐秉谦便火了,从桌上抓起一把堂签,往地上一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给我打他三十大板!”

货郎儿刘一看不好,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说道:“我说,我说。”接着便说:“那一天,她又把我叫到她家里,让我在那里过夜,并说那个死鬼半年不回家了,等他回来,弄点毒药给他吃了,然后我们也好做个长久夫妻。”货郎儿刘头也不抬,像是在说书。

“谁知半宿的时候,有人叫门,原来是她男人回来了,她就让我躲在门后,谁知让他男人发现了,他朝着我就过来了。正在我俩扭打在一起的时候,王孙氏在后面,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他的头上打去,他就倒下了。一摸鼻孔没有气了。就在我束手无策时候,她说,你把他背到西大沟扔到水湾里就是了。”

说完这些,他喘一口气,“就这些了,我绝对没撒谎。”

徐秉谦听后,心想:乔连顺、王孙氏、货郎儿刘,他们三个人中,目前来看王孙氏与货郎儿刘肯定是参与了作案。王孙氏说乔连顺参与抛尸,这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同堂审讯王孙氏和货郎儿刘,真假自然可辨。

于是徐秉谦宣布带王孙氏上堂。

十九、王孙氏详说案情命丧公堂

在一片“威武”声中,王孙氏被带上了公堂,与货郎儿刘同堂受审,这是王孙氏没有想到的。因为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怎么这货郎儿刘又会被带到大堂呢?

两人在大堂前跪下,货郎儿刘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知县大人,也不敢看旁边的王孙氏。可是。王孙氏的一双满含秋波的眼睛却不停地瞅向货郎儿刘,心里除了疼,还是怨。她在心中问自己,这小亲亲儿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惊堂木响起。只听徐秉谦问道,“货郎儿刘,你再把你的供述在这里重新说一遍我听听。”

货郎儿刘这才抬起低了很久的头,看了一眼大堂之上的徐秉谦,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王孙氏。他实在没有胆量再重复刚才说的话,可是不说又不行。于是他就哼哼唧唧地开始说,可声音明显低多了,嘴里像衔着个什么东西似的,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徐秉谦知道内中有鬼,便说:“你不说,我替你说吧!”于是就把货郎儿刘讲的一席话重新说了一遍。王孙氏一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用疑惑的眼神一遍一遍地瞟旁边的货郎儿刘,可是怎么瞟也不见他看自己一眼。她一切都明白了,还没等徐秉谦说完,眼泪便顺着那如桃花似的面颊流了下来。她没想到,那个曾经对她甜言蜜语的哥哥,如今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一条毒蛇,正张着血口,吐着红信子,想把她吞噬,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碎了,于是委屈地抽泣起来。

“大堂之上有话讲话,不得哭泣!”徐秉谦一看有戏,就板起脸对王孙氏说。这一说不要紧,王孙氏的哭声更大了。徐秉谦一看,要是老这样让她哭下去,还怎么审案子?现在关键是引导着她把案子的真相说出来。于是说:“王孙氏,你有什么冤屈,我给你做主。”

此时,王孙氏的心情好像平静了一些,她向徐秉谦磕了几个头,然后说:“大老爷,我对不起我的公公,对不起我的丈夫,也对不起知县大老爷,因为我以前说的全是谎话。”

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她也不用手去擦拭流淌着的眼泪,而是接着向下说:“我以前说的全是假话,今天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算是对死去丈夫的一种歉疚,更是对那些无情无义的人的一个控诉!”

女人的一席话,让大堂内悄无声息,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说出这最后的秘密。

“我是一个苦孩子,三岁死了娘,六岁就被爹爹送到王家当童养媳,虽然结婚后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可是婆家人一点儿也没嫌弃我,公公婆婆都待我不薄。事情出在我丈夫外出做事之后,有一天村里来了个货郎,我出去想买点女人用的东西,当时我看好了一块丝巾,正想买时我觉得货郎看我的眼神不对头,于是就回家了。谁知傍黑时他却把丝巾送到了我家里。后来趁没有人的时候隔三岔五他就来我家,就这样我便稀里糊涂跟他好上了。”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有一天,这个货郎晚上又来了,非要在我家过夜不可,我心里很害怕,却还是把他留了下来。谁知半夜里,我男人回来了,气得拿着刀朝着那人就去了。我怕出人命,让人笑话,就上去把住他的手,就在这时那个货郎手持一根木棒从后面上来,朝着他后头就是一棍,他再也没爬起来。最后,货郎扛着尸体出了门。后来我才知道,他把尸体抛到了西大沟水湾,还在地边上掀了一块旧石磨用绳子绑住尸体,将其沉到水底。我知道这个事早晚会暴露,整天提心吊胆,后来果然出事了,为了转移目光,我告诉连顺子西大沟有盘石磨,让他扛去卖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当连顺子供出了他看到货郎晚上在我家的时候,我就想我自己一人把罪责担下来,于是又编造了丈夫突亡,让连顺子去抛尸的谎言。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说完这话,王孙氏突然立起身来,还没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她就朝着旁边的柱子一头撞去。霎时,血从头上汩汩地涌出,王孙氏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王孙氏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坐在大堂之上的徐秉谦惊呆了,更把那个一直低着头的货郎儿刘惊呆了……

货郎儿刘深深地低下了头。

奇怪的石磨案随着王孙氏的死而水落石出。

二十、徐知县石磨修桥美名扬

石磨沉尸案侦破以后,西柳村的人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会首衣胜则带领村民敲锣打鼓把一块写有“衣食父母”几个大字的牌匾送到了县衙里,也让知县徐秉谦一时成为人们拥戴的“清官”。

案子破了,可是收购的那几十盘石磨就留在了西柳村的大街上。衣胜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只占地方而又没有多大用处的石磨,于是报与知县徐秉谦。徐秉谦想,西柳村是个交通要道,但是西大沟上的那个水湾,却给来往的行人带来许多不便,如果用那些石磨在西大沟上修一座石磨桥,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于是,徐秉谦从县衙里拨出专款给西柳村,用收购的石磨在西大沟上修起了一座石桥,桥的名字自然也就成了“石磨桥”。

直到民国初年,西大沟的这座石磨桥依然坐落在那里。到了民国末期,因为战乱,西大沟上的石磨也就一片一片地被人挪作他用,直到后来桥也塌了,可是石磨桥的故事却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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