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暗语的脖子上颤抖着,赵奕然的手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暗语早就料到赵奕然会用剑抵在他的脖子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放下过戒备之心。
他知道赵奕然的个性,在临别之前,总会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
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然,他没想到,赵奕然这次的剑是动的真的。
那剑就这样刺过他的脖子,血从脖子上流出。
绯红的血液,流过剑的每一寸。暗语的眼睛不大相信赵奕然会这么做,至少很多情况下。他愿意相信赵奕然是跟他闹闹。
“赵奕然你到底想怎样?”暗语问道。
赵奕然笑得极为诡异,她手中的剑沾满了暗语流出的血:“你说怎样样?你以为一还能像以前那样逃出去么?”
暗语被赵奕然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叫做逃出去。什么叫做以前?以前他逃过什么?
赵奕然哪里让他逃过?他有哪里欠了赵奕然的?
赵奕然的剑好似疾风一般、
“叮”地一声。赵奕然手中的剑被一根针打掉。
暗语恍然大悟,这马车里坐的根本就不是真的赵奕然。
马车被一道内里劈开,假赵奕然手中的剑开始向赵奕然攻去。赵奕然手中的针,悉数飞出。同时她手中的剑有力地像假赵奕然的身上攻去。
眼见着剑就要刺死假赵奕然,徐靖呈在此时赶到了。
她蒙着面,看着徐靖呈抱着那个假赵奕然。而她也抱着暗语急速离开。
徐靖呈清楚地看见袭击赵奕然的女子蒙着面,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直都注视着受伤的男子。倘若假赵奕然再快上那么一步,暗语就死了。他们也不用费劲同三王子暗中较量。
事情总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暗语没有死,三王子一定会借着此事到处追捕。假赵奕然的脸被剥开,谁也未曾料到,此人正是世子的侧妃。那个看上去一心想做贵人的女子,其实是一个懂得易容的江湖人士。
她就是三王子早就安排在赵将军府的一粒棋子。
现在走入徐靖呈的世界,忽然喜欢上一个人,想用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
她被赵奕然的银针所伤,伤极身上各个重点穴位。徐靖呈帮她把脉,都不相信那蒙面女子内功之强。就是他可能也差了几分。
再看假赵奕然身上的伤,表面根本与常人无异。然,只要一诊断便可发现,她身上的没一处都深重剧毒。
一个蒙面女子,行事如此胆大。竟然敢在汾城内外出现,而且用自己本身的力量。居然能在短短几秒钟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带走。
光凭轻功这一点,就是一绝。
徐靖呈简直不敢想象这女子的来历。
再说赵奕然,她将暗语救回。发了个信号给尧益,说接应的时间出了问题。尧益接到信号一定会稍作停留。
赵奕然见着暗语身上有多处剑划过的痕迹,就是脖子上的口子还不是很大。赵奕然用药水将暗语的伤口处理了一遍,又用银针封住了穴道,好让血止住。最后用白布将伤口缠住。整个过程娴熟准确。
她还即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取出一粒药喂给了迷迷糊糊的暗语。
之后赵奕然找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暗语换上。
他们其实是躲在一个废弃的茅草屋里。这里人烟稀少,没什么人来。地上的灰尘足以让人在上面踩出痕迹。如此简陋的环境,只能挡住细微的风雨。一旦大风大雨,整个茅草屋都会被吹破弄垮。那件衣服还是赵奕然求一个农民给的。
她之前路过这里的时候,觉得总有一天会用到这个茅草屋。干脆就找了几套衣服藏在这草堆的下面。还将里面收拾了一些做食物的器皿。现下这样正好派上用场。
赵奕然在等待暗语醒来,与此同时她还特地回到赵府,将自己随身的衣物带出来了。此时此刻那赵蔚然还以为自己的妹妹变老实了,正在屋里蒙头睡觉呢。
暗语转醒已是过了二日。赵奕然见到暗语转醒很是高兴,道:“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暗语道眼里满是怒火:“什么怎么样。你下手那么重。我只能生受。”
赵奕然慌忙道:“那日我本是要同你一起出城,马车也是给你我二人准备的。奈何那日哥哥叫我出去见贵客。便有人假了我的话,将你给带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别人派来的。还装作了我的平日里的模样。”
暗语冷声道:“那日你不是说同我一起走的么?怎么又来了贵客走不了了?还是是你的心上人?”
赵奕然闻言笑道:“我早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解释,我这样解释,也是为了满足你心理需要。要是你觉得如此便可以胡言乱语。那不妨去找其他人说说。我可是没有空陪你耍嘴皮子。”
暗语闷闷道:“你是没有空陪我耍嘴皮子,只是有空同那世子耍嘴皮子。”
一听到世子这两个字,赵奕然脸色突变。
那日她去救暗语,就看到了徐靖呈。徐靖呈对那个假赵奕然有着别样的关心。那暗算暗语的事情,会不会就是徐靖呈想出来的主意?
倘若真是如此,那暗语得罪的人当中就要王族的人。
暗语平日杀人无数,她见过的就有好几起。她甚至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动过。因为暗语每次杀人,都是那些人有着暗语不喜欢的特点。那些人或是喜欢胡言乱语,或是喜欢拿人姓名开玩笑,或是喜欢说暗语朋友的坏话。或是……
总之有因必有果,他暗语做的事情,都是赵奕然能够接受的。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平静的赵奕然心中其实充满了斗争,救人杀人本来就是矛盾的事情。在她的时间却时常出现,或许救人之前她看不到那个人怎样。每个病人都是脆弱的,可是当她发现那个人有了命之后就可以罔顾道义。
这个时候她又会想办法让病人无药可医。这也就是为何许多人明明病好了,又忽然发作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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