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想要成为英雄
那个时候我很瘦小,又黑又瘦,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村里的人都在嘲笑我,认为在这个偏远的村庄里不可能会出现什么英雄,而瘦小的我更不可能
在那个时候支持我的只有你一个
你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就像是正午的太阳那样让人感到目眩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要用一生守护你,但是如果想要成为英雄就必须要暂时离开你
临走的那一天你和我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将会成为英雄,骑着高大雄壮的骏马前来见你
那个时候你会唱着你的歌谣,我会吹着我的口琴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
但是这个约定却注定无法完成
就像是从你的口中听到的樱花与雪花的故事
雪与樱彼此定下了见面的约定,但是这个约定却注定无法实现
冰冷的雪花只会让恬淡的樱花凋零,所以雪花注定没办法触碰樱花
雪花与樱花的美好约定
却是无法被实现的约定
……
跟随着浩浩荡荡的维多利亚骑士团,我和索歌儿正向着梅菲村的方向前进。
因为某些……“特权”……的缘故……因此我与索歌儿被分到了一匹马,也就是索歌儿抢过来的那匹。本来可以一人一匹,不过被我们拒绝了,因为骑士团并没有多余的马匹,这匹马让给我们以后,那名名字叫做奥提弗朗托斯的骑士团副团长只能和另外一名叫做拉格尔的骑士共乘一匹马了……我与索歌儿都不想太过麻烦这些品行端正性情淳朴的骑士们,所以一匹马就已经足够。
索歌儿是骑士团团长的女儿,因此有资格在团长奥菲斯左侧一个身位之后的位置与他并行,而右侧是则是属于副团长奥提弗朗托斯的。
“我的‘竖笛’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了,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哪怕是团长也不可能驯服它的,在我看来索歌儿小姐只是轻轻碰了碰它就让它安静下来……哪怕是从小就一直照顾着它的我也很难让它变得这么乖巧,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索歌儿小姐?明明竖笛应该是第一次看见你才对。”
出声的是马匹的主人奥提弗朗托斯,同时也是这个骑士团年轻的副团长,他对刚才的事十分在意,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探求。
“嗯……嗯?在问我吗?”
索歌儿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晃神,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索歌儿,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驱使这样一匹已经有固定主人的马的?这可不简单。”
“原来是这件事情吗?”索歌儿回过神,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说道:“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能够将我的想法和心情传达给马儿,作为交换,同时我也能够知道一点马儿的想法和心情……那个时候我正是拜托了竖笛,而它也答应了我,所以它才会没有抗拒。”
“……这样么?”
很多传说中心底善良内心纯洁的少女能够和动物交流,也许索歌儿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我曾经听过训马的人说过,经验丰富的训马人能够通过马的动作和眼神了解马的想法,然后与马儿交流,这点现在我也能够做到……但是我却做不到索歌儿小姐这样直接就能够交流的程度……这已经不是经验的问题了,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一种特别的天赋……不愧是奥菲斯团长的女儿,有这样令人羡慕的天赋。”
奥提弗朗托斯露出了一张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灿烂笑脸。
也许是被这张笑脸所感染,原本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索歌儿讷讷的,有些胆怯的开口说道:
“……父亲……奥菲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嗯?想知道这个吗?……也对,毕竟虽然是奥菲斯团长是索歌儿小姐的父亲,但是毕竟在索歌儿小姐出生前就已经去应征士兵了呢。”奥提弗朗托斯食指抵在下巴上想了想,然后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详细说明,但是索歌儿小姐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团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哦,团里的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团长……我的印象的话,团长是一个外表看上去严肃冰冷,但实际上是一个十分热心肠的人,虽然不会在嘴巴上说,但是其实每一次偷偷帮助我们的就是团长……但是即使偷偷的为我们做了很多事,不过第二天团长还是那个样子,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过我们心里其实都明白的。”
“团长是从最底层的普通士兵,一步一步地,靠自己的实力与毅力成为现在赫赫有名的公国骑士团团长,虽然团长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过那段时期的经历,但是团长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与艰辛,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不论发生什么事,团长总是自己去承担一切,虽然我们也有说过其实我们可以帮忙一起承担的,但是团长实在太强硬强势了……有时候连公爵大人都有些受不了,这算是团长为数不多的不算缺点的缺点吧?”
看了看索歌儿,奥提弗朗托斯语气柔和的说道:
“这次我们都要感谢你,索歌儿小姐,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的话,也许我们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劝说团长回到故乡梅菲村,也无法得知原来索歌儿的母亲和奥菲斯团长一样……这十二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示爱,彼此思念着彼此。”
“这一次回梅菲村,既然已经有了索歌儿小姐,那么不管怎么样,依照团长的个性,那么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一定会正式的向索歌儿小姐的母亲尤黛丽小姐求婚吧?那时候团长也能好好弥补这十二年亏欠索歌儿小姐和尤黛丽小姐的时光了。”
“嗯。”
索歌儿点了点头。
“谢谢。”
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垢的笑容。
“小弗朗,你的话还真是多啊,团长一定听到了,到时候被突然罚跑可不要拉上我哦。”
“啊!不要!——上次连续跑一个星期让我又一次感觉到了死亡距离我是如此的近!还有,拉格尔!不要叫我小弗朗!”
“奥提弗朗托斯这名字太长了,叫‘弗朗托斯’的话呢,又显得不够亲切,叫‘小弗朗’不是最好的吗?又亲切又容易辨认。”
“单单叫我‘小弗朗’我只会联想到那只浑身金毛的大笨狗!你们绝对是故意的!”
“噢,团长开始不耐烦了哦,到时候可能不只是罚跑一个星期而已哦。”
“……”
“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笨蛋么?”
“嗯,是笨蛋呢。”
索歌儿附和着。
摸了摸索歌儿的小脑袋,看到两人这样的场景,不知怎么,我觉得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两个笨蛋了。
似乎那两个人每一次见面也是像这两人这样吵吵闹闹的,虽然吵吵嚷嚷的,但是已经习惯了两人吵嚷的话,突然没有了,会让人十分不习惯……如果把这件事和那两个人说的话那两个人一定会十分得意吧?
但是现在已经不会有机会了。
“……”
将视线放到前面那个一直在沉默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心绪被埋藏在那张与索歌儿有几分相似的冷峻侧脸之下,无法让人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双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眼,似乎在努力克制、抑制着什么。
——那个表情与那个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也许这个叫做“奥菲斯”的男人也正面临着什么无法选择的选择。
本来打算送索歌儿回村子就离开的我却想要停留一段时间来观察这个男人了。
——如果面临着那种选择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想要用我的眼,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