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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等奖(5)

随后, 毕红军、李国恩、杨秋杰等试飞员也都在复杂气象条件下, 凭借过硬的技术和良好的心理素质顺利完成了首次带飞。当飞机一次次稳稳落地后, 俄罗斯教官对中国试飞员的出色表现非常满意, 并以钦佩的眼神伸出大拇指连连说:“哈啦少! 哈啦少!”接着, 教官问付国祥飞了多少时间和多少机型, 这通常是飞行员之间交流的“名片”。付国祥告诉教官说, 他自己已经飞了2000 多小时, 并且能飞12 种机型, 其他试飞员的飞行时间也都在1500 h以上, 一般都能飞8种以上机型, 最年轻的试飞员也能飞5种机型。俄方的几位飞行教官都会意地笑了, 言外之意是, 难怪没能难住你们! 一位教官拍着付国祥的肩膀说:“军人的共同之处就在于珍视自己的荣誉。”付国祥笑着回敬道:“这是军人的骄傲, 但表达的方式却不尽相同。”俄方教官歉意地与大家握手言和, 真可谓不打不成交。从此以后, 俄罗斯飞行教官便同中国试飞员们成了好朋友。在他们的真诚帮助下, 我们的试飞员如期完成了新一代战机的飞行改装任务。

争分夺秒锻铸“长空利剑”

1998年年末的一天, 一颗绿色信号弹划向湛蓝的天空, 随即一架国产最新型战机昂首呼啸直射蓝天……

多少希望, 多少期盼, 多少艰辛, 多少奋战, 都凝聚在这一刻; 北京的目光、军委的目光、全国人民的目光, 都聚焦在这里, 期待着一个新奇迹的出现。

此刻, 只见新型战机忽而急速跃升, 忽而小半径盘旋, 忽而一个漂亮的S机动, 使现场观摩的人群目不暇接, 激动万分; 紧接着又是一个低空大速度, 扣人心弦; 低空小速度, 又宛如一只巨大风筝展现在人们面前, 使大家一度紧悬的心又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最后一个动作是空中紧急放油, 一条银色的航迹仿佛一条美丽的缎带悬挂在蓝天……

当新型战机平稳地滑落地面, 一个新的奇迹出现了。人们难以相信的是这样的一个事实, 在仅仅几年的时间内, 经过各级卓有成效的组织领导、科研人员的刻苦攻关, 一线工人的无私奉献, 试飞人员的顽强拼搏, 便诞生了我们自己生产的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新一代战机。新一代战机的诞生, 标志着我国的国防力量有了质的飞跃, 必将从根本上提高我国的国防实力。这对维护世界和平、保持地区稳定、加快实现祖国统一的进程, 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几天之后, 沈阳飞机工业 (集团) 有限公司 (简称沈飞公司) 举行了隆重的首飞庆典,中央军委副主席******、******, 中央军委委员******、******等领导同志, 亲临沈飞公司参加首飞庆典, 并观看了国家重点工程新一代重型战斗机的飞行表演。

驾驶新型战机进行飞行演示的, 是首席试飞员付国祥大队长。这位曾成长在空一师的特级飞行员, 仍保持着英雄部队的那种严谨细致、勇敢无畏、顽强泼辣的作风。强烈的政治责任感是他敢为人先的动力, 过硬的飞行技术是他追求第一的信心基础, 坚定果断是他果敢的风格。

“军委首长: 国家重点工程首架战机试飞完毕, 各项性能指标完全达到设计要求, 请指示。”付国祥怀着激动的心情, 用洪亮清脆的嗓音, 向军委首长报告了新型战机首飞成功喜讯。

军委副主席******、******, 军委委员******、******等领导同志, 代表********江****、军委和四总部, 热烈祝贺我国新一代战机首飞成功, 并感谢试飞员、指挥员和所有参研人员为研制新一代战机所付出的辛勤的汗水和艰苦的劳动。

在庆典会上, 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上将, 宣读了******、中央军委发给中航总的贺信。贺信说:“航空工业重点工程取得重大进展, ******、中央军委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参加重点工程研制的同志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和亲切的慰问! 该工程的实施, 对于提高我国国防科技工业水平, 贯彻我军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 加快我军武器装备现代化建设, 加快我军武器研制计划都具有重大意义。……希望你们继往开来, 再接再厉, 努力进取, 为我国国防科技工业发展, 为我国武器装备现代化建设, 做出更新更大的贡献!”******、中央军委的慰问和关怀, 给日夜奋战和顽强拼搏在第一线的参研人员很大鼓舞。

共和国不会忘记, 为了早日飞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长空利剑”, 付国祥和他的战友们, 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在改装过程中, 他们分秒必争赶进度, 为了按时出国进行新机改装, 一门外语的飞行专业术语, 他们仅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攻克了。这期间, 他们对自己实行严格全封闭管理, 突击强化训练, 在最短的时间内, 按计划高质量地完成了理论改装。在飞行改装过程中, 由于国际政治环境的影响, 给改装训练带来超出想象的困难。时间压缩, 课目也相应压缩, 这势必影响改装训练的质量。但是试飞员们心里最清楚, 无论怎样压缩, 国家重点工程的质量不能打折扣。按部就班肯定影响改装进度, 唯有突破常规才能保证任务节点。没有训练飞机,他们就学习理论, 抓紧地面实习。一旦登机, 就充分利用每一个有效起落。按规定, 新型战机的飞行员, 需要带飞完成20个训练起落, 才能放单飞。而他们仅带飞了6个起落, 便成功地放了单飞, 这是多么大的飞跃啊!

新一代战机在他们的顽强拼搏中诞生了。面对他们的是一束束鲜花、一张张笑脸。可有谁能知道他们心中的感慨! 多少汗水、多少辛酸、多少奋斗、多少风险、多少苦苦探求、多少突破前的煎熬。此时此刻, 都化作成功的喜悦写在万里蓝天……

超越时空的握手

20世纪50年代初, 为了建立一支强大的人民空军, 我国成立了航空局, 并于1951年6月29日, 将空军所属的东北修理总厂第五厂改为沈阳飞机厂 (今沈飞公司)。至此, 新中国第一代航空工业建设者在这里开始谱写沈飞历史的第一篇章。

1952年组建了空军驻沈阳飞机厂试飞组, 后又正式成立试飞大队, 标志着空军第一支试飞部队的建立。空军某试飞部队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英雄部队。伴随着中国航空工业的创建和发展, 这支部队先后成功地试飞出了我国3代30多种型号数千架战斗机, 为捍卫国家的主权和保卫祖国的安宁, 做出了突出贡献。在开创我国航空事业的历程中, 这支试飞部队以坚定的信念、科学的态度、无畏的勇气、献身的精神, 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努力, 创建了我国航空史上的许多第一, 填补了一个个空白。历史不会忘记, 我国的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正是从这里飞向蓝天, 翻开了我国航空工业新的一页; 随后第一架喷气式教练机、第一架超声速战斗机、第一架超两倍声速战斗机、第一架高空高速战斗机、第一架空中受油机、第一架第三代重型战斗机等, 相继飞向蓝天, 创造了一个个航空奇迹, 谱写了一曲曲航空史上的新乐章。为此, 党的3代领导人******、******、江****、胡****, 共和国总理******、****、******、******, 共和国的诸元帅和军委、总部的领导, 曾多次亲临观看了这支部队各种新型战机的试飞表演, 并多次亲切接见了这支特殊部队。

1953年5月, 沈阳飞机厂被列入国家第一个5年计划156项重点项目之一。

1956年7月19日, 是共和国航空史上一个永载史册的日子。这一天, 中国制造的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歼5成功飞上蓝天, 从而使中国的航空工业一跃跨进了喷气技术时代。

进入20世纪80年代以后, 中国航空工业又进入了一个重要的发展时期。随着歼8系列机型的研制成功, 标志着中国国防实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跨入新世纪后, 新型飞机装备的研制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今天的中国不仅有了能够适应现代化战争的新一代作战平台, 而且还研制出了一部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配套装备, 进而使新一代的战斗机如虎添翼, 并跨进了世界先进水平的行列。

2001年6月29日, 迎来了沈飞公司建厂50周年纪念日。这是沈飞大喜的日子。这一天上午, 沈飞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军委、总部首长, 空军、海军和沈阳军区空军的领导,国防科工委、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 (简称中航一集团) 及辽宁省、沈阳市等领导,以及不同时期的飞机专家、试飞英雄、科技人员、劳动模范等代表都参加了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纪念活动。

在大会主席台上, 坐着一位特殊嘉宾, 他就是新中国第一位喷气式战斗机试飞员吴克明, 也是空军第一支试飞部队的首任大队长。这位1949年参军的老革命,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就是一名立下击落两架美国F-86飞机战功的老英雄。他是改装米格-21最早的飞行员之一, 因而在1955年由时任副师长李永泰亲自点名调到沈阳飞机厂搞国产喷气机试飞工作,成为新中国的第一代试飞员。

当笔者与他谈到当年首飞我国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的情形时, 这位试飞老前辈仍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 但对于吴克明来说, 一切还都历历在目, 就像是刚刚发生在昨天。他感慨地说:“1956年7月19日, 不仅是我难忘的日子, 更是我们中国航空史上一个难忘的日子。”

人们的思绪不由得又转回了当年。那一天, 年轻的吴克明带着党和人民的希望和嘱托,非常自信地跨进了“中0101”飞机的座舱,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 他驾驶新中国自己制造的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中0101”呼啸腾空, 完成了新中国的一个历史性飞跃, 这一刻,一个新的奇迹出现了———中国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首飞成功!

这标志着中国航空工业翻开了全新的一页。吴克明由此被当之无愧地载入了新中国的航空史册。

隆重而热烈的纪念活动又把人们拉回到现实。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快看呀, 飞行表演的编队飞过来了!”

这是空军试飞部队为纪念“中国战斗机摇篮”建厂50周年, 结合训练专门进行的一场飞行表演, 这是一次具有特殊意义的纪念飞行, 试飞员驾驶的都是我国自己生产的不同时期的战斗机。表演之前, 试飞部队特意选择了沈飞公司不同时期生产的目前还有少量在飞的几种老机型 (歼6、歼7、歼8等系列战斗机, 歼5已全部停飞除外) 和现在生产的最新一代战机组成了一个跨时代的特殊编队。

此刻, 当不同时代的战斗机群编队风驰电掣般地飞临会场上空时, 整个会场都沸腾了,从而把纪念活动推向了高潮……这个空前绝后的飞机编队, 不仅展现了中国航空工业辉煌的历史, 而且还预示着一个伟大民族正在迅速崛起……

在庆祝沈飞建厂50周年的纪念大会上, 几代航空人云集到了一起, 他们感慨创业的艰辛、图强的信念、拼搏的意志和成功的喜悦。他们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奉献给了祖国的航空事业, 从而使共和国拥有了一片纯净安宁的蓝天。

当第一代试飞英雄吴克明的手和新一代战机首席试飞员付国祥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因为这一握手不仅跨过了半个世纪的岁月, 同时也见证了新中国航空力量壮大的历程, 而且还象征着一种历史性的承接, 因而这既是一次历史性的握手,更是一次超越时空的握手……

转眼又一个10年过去了, 在这10年里中国航空工业进入到一个快速发展期, 第三代战机由试制转为研发升级并成系列发展。在2010年11月第六届航空航天“月桂奖”颁奖会上, 新一代试飞员 (现任试飞部队部队长) 李国恩荣获“英勇无畏”奖, 他因成功首飞我国自行研制的某新型第三代战机, 填补了我国的一项空白而荣获航空航天界这一最高奖项。

当今, 世界航空工业的飞速发展对我国航空工业提出新的挑战, 同时也对新一代战机的研制提出更高的要求, 未来的5~10年将是中国航空工业的一个决战时期, 而决战胜利的重要标志, 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内, 我们能不能研制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新一代战机。欣喜的是, 这一时期我国航空装备发展已逐渐步入自主研发的快车道, 与此同时新一代具有双学位的试飞员陆续充实到试飞部队, 他们将成为新一代战机试飞的主力。在新的历史时期, 李国恩和他的团队继续奋战在新一代战机研制的最前沿, 为了跟上世界军事变革的历史进程和加快我军武器装备发展建设步伐, 他们肩负着新的历史使命, 正在向新的科学高度和未知领域, 不懈地探索、追求、奋飞……

第一台航空发动机诞生记

罗绍昆

当你抬头眺望“银鹰”伴着巨大的轰鸣声驰过蔚蓝色天穹时, 你可曾知道, 新中国第一架“银鹰”的“心脏”———航空发动机, 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诞生的呢?

这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事了……

(一)

1954年10月底的一天, 国营331厂的大门前, 贴出一张大红喜报:

第二机械工业部转国营三三一厂全体职工同志们:

八月二十八日报告阅悉。祝贺你们试制第一批爱姆十一型航空发动机成功的胜利。这在建立我国的飞机制造业和增强国防力量上都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 进一步地掌握技术和提高质量。保证完成正式生产任务。

******

一九五四年十月二十五日

“是毛主席写给我们的嘉勉信!”

“毛主席写信祝贺我们试制成功!”

全厂职工奔走相告, 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共和国刚成立5年, 就填补了航空发动机制造的空白, 中国人不能制造航空发动机的历史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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