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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此地峡长百里,有名樊哙,因西汉开国元勋樊哙曾在此屯兵而得名。宽处百米,窄处仅容两人双骑并排。峡内石壁夹岸,剑峰千仞,抬头一线天,俯察多奇草。悬泉暗河,猿跃禽鸣,古时的川陕栈道遗址,就沿彼急浪哮的河床蜿蜒而去。

这里有十大风景点:雄鸡唱天,犀牛望月,二泉飞瀑,百兽聚会……恐怕都是古时的乡中秀才或过路举子取的名,才这样富有诗情画意,把贫寒的大山,点染出一些人文的灵气。

三个徒步旅行的大学生遇到的该地第一个政府单位,是鸡唱乡人民政府。这是三间矮小的土屋,地板尘沙遍布,高低不平。花冲推开两扇术门,都没有人。连喊七、人声,才从另一间屋里闪出一个身影,五十开外,特别的瘦骨嶙峋,一出门,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虽是伏天,头上还缠着川人乡间传统的白帕,说是白帕,其实只是隐约分辨,上面粘满了口痰鼻涕之类已经干硬了的脏物。

这就是宣汉县鸡唱乡乡长,姓何。

何乡长听说是来自远方的大学生,象第一次遭遇外国贵宾,顿时手脚无措。

“屋里坐,屋里坐。”他说的是纯粹的土语。花冲也要费很大劲才能听懂。

屋里坐哪里呢?只有一张乌黑油亮的小桌子,一个石凳。尽管花冲们又饥又渴,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下,但实际上无处安身。他们只好说明来意,望乡长给他们指一条穿峡的路线。

“我带你们一程。”乡长热情地说。

三人顿感一阵温暖,对面前这个仿佛只有一线生命的人,突然间产生了亲切。

“这……你的身体……”花冲表示忧虑。

“莫啥子,我已经这样拖了二十年了。”

三人行色匆匆,也不多话,在乡长带领下,开始了新的长征。

映山红朵大如盘,争相怒放,起伏的山峰,被它燃烧成一片火红。

“何乡长,百里峡真好看哩。”页子说。

“嘿嘿,嘿嘿。”乡长憨憨地笑。

走在自己的领地上,且这块领地还大受远方大学生真诚的赞美,何乡长就自信多了,他说,这里有张飞洞、观音洞、盘龙洞、相思滩、仙女岩、母子岩、金鸡梁、方丈泉、白龙泉、南天门……还有獐、麂、猴、憨鸡、娃娃鸡、阳鱼、娃娃鱼。

“你们客位从大码头来,”末了他恭维着,“嘿嘿,不晓得见过好多大场合……”

“你说的那个娃娃鱼,”页子惊叫,“是不是叫起来象细娃儿在哭?”他用了一句当地土语。

何乡长点头,对页子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说你们过得很恼火吗?”页子看着何乡长烂麻袋一样的衣服,“然而却‘风景这边独好’。”

“嘿,也没啥恼火,就是莫得吃,莫得穿。前几年,县长还来看了我们,给我们修了一截人行路。”

“为什么不开发旅游区,”页子停住脚步,大声对乡长说,“并利用这些资源发展经济?”

花冲和邹清泉认为页子的话有道理,便附合着,一起给乡长出主意:

“是嘛,‘要想富。先修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这是邹清泉的话。

“再把旅游搞好,报上都说了,‘旅游好,吃得饱。’”花冲紧接道。

页子悄悄捅花冲的腰眼:“你这句言子是哪家报纸上发明的?”

花冲做个鬼脸,亦悄声:“我自己发明,反正是给乡长鼓信心。”

何乡长却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修路,哪来钱呢?”他小心地问,“县上给我们吗?听你们说,要修铁路,游人才进得来,这修铁路,怕要花个几千块钱吧?”

他头上已冒出颗颗汗珠,顺着深深的皱纹曲曲折折地流,一阵凶猛的咳嗽,把汗珠摔到了脚下的草丛里。

三个大学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呀,谁拿钱来开发呢?叫乡民们拿吗?可你听何乡长的口气,他连几千块钱都没见过,都以为是顶破天的大数字了,都以为可以修铁路了,他们这么穷,能投资吗?修铁路,起码几千万、上亿元!

是呀,山民们只认识土地。土地是他们的命根根!可惜的是,在这一片土地上,百木皆生,就是不长庄稼!

花冲再一次陷入迷惑之中,关于“土地”的大命题,更加深刻地困扰着他、折腾着他。

走了长长一段棕红色石子土路,乡长突然收住脚步,不往前行。花冲们向前一望:怪石嵯峨,杂藤封山,涧水奔腾,景色如画,但却无路可走了。

想不到乡长变戏法似地,羸弱地身体敏捷地跃入涧边一丛红刺藤,半分钟后,费力地拖出一条藏匿其中的柳叶舟,大声招呼他们坐上去。

三人面面相觑。

“莫啥,我把你们撑过河。”乡长说。

天啦,这一段,河身极狭,滩险流急,暗礁四伏,两岸馋岩如蓬,低低地笼住河面,尖利的石翼,如剑伸出,随时可能把舟行者劈为两半,乡长能撑过去吗?

再说,这只船,根本无法装下四个人!

三人正在胆怯,乡长已帮忙解下了他们身上的背包,装在了柳叶船上。他要三人坐在背包上,压住身体,不要摇动。

船一下滩,便如离弦之箭,两边岩壁擦肩而过,脚下滩头,浪花跳跃,抬头望去,是青天一线,低头俯瞰,一线青天。三人只觉神思恍惚,眼花缭乱,仿佛一丝微弱的生命,吊于发端。河水并不很深。乡长打着篙,神情专注,直视前方,此时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刚毅有力,头上的帕子不知何时散开一截,吊在背上随风而舞。三人正惊惶之际,一个浪头哗地袭来,小船被淹没在水雾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从迷朦中钻出。那一时刻,关于“死”的命题在三个大学生头脑中倏然闪过。弄不好,这次的徒步旅行必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心里,隐约地生出许多后怕,一些平日生活中的人与事,电影镜头一样连袂而出,似是在向他们作着最后的告别。恍忽间,人心就成了侏儒。

巨大的波浪在耳畔轰鸣,如响雷不断,冰凉的水沫不时溅上身体,仿佛死神的触须在吻舔。水流湍急,眨眼间就把船推出老远。花冲三人不敢看山,不敢看水,又不敢闭上眼睛。什么闲情逸志,什么风景这边独好,统统在一瞬间远去,人只有保命的欲望,只有求生的祈祷。

好在这段要命的行程终于过去了,水流转为平缓。

正在庆幸,一柄手指一样的黑色石峰突然拔河而起,尖削的“指甲”马上就要抠住船舷。说时迟那时快,乡长竹蒿猛地一抖,小船奋力向右偏去,乡长跟着左脚使力一踏,船身摇晃几下,终于稳住平衡。乡长的脖颈上,暴出根根黑色筋脉,象要胀破皮肤。

妈呀,三个大学生心里一起惊呼,好风景真是好看不好吃呀!

前面现出平阔迂缓的河面,岸边,隐隐约约呈现出被人踩踏过的痕迹。乡长“嗨”地一下将小船拢了岸。“到了。”他说。

这时,惊惧乍定的大学生一起张大嘴巴,只见,乡长的左肩鲜血淋漓,衣衫破露,一大块皮肉不翼而飞,雪白的骨头乍然刺眼。那一定是刚才闪躲“指甲”岩,被尖削的石峰砍去的。

“呵!乡长……”花冲指着他的肩膀,急切间说不出其他话。

乡长好象这才感到疼痛,用手摸一摸,然后啪地一口唾沫,吐在手掌心,按住伤处,使劲抹了几下。

“莫啥子,莫啥子。”乡长的脸黝黑黝黑,眼角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这就是劳动人民,他们以勇敢和不需要装饰的言语,塑造了自己的伟大。

三个大学生心中,同时升腾起朝晖般的敬仰。

出了峡谷,阳光象开水一样从头顶泼下来。何乡长按住胸口,发出一阵骇人的咳嗽,咳嗽停息之后,又是好半天的喘息。

三个大学生不停地给他捶背,在他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

恢复了正常的何乡长感激地看着他们。

从远远的山梁,渺渺茫茫之间,传来凄婉苍凉的山歌:

上坡下坎呵 我脚杆软啦呵哟喂你怀身大肚喂 怪谁也个舍……“我回去了,”乡长说,“沿这条茅草路,你们一直走就行了。”

三人不知说什么好。

邹清泉从公费里掏出十元钱递给乡长,说这远远不够,只是因为带得不多,唯表心意而已。

乡长如触到芒刺:“你贱看我呢!贱看我呢!”他的手不停地往后缩。

“老人家,你收下吧,”花冲动情地说,“称斤盐打瓶煤油。我也是本县人,晓得你们的苦情。你为我们帮了大忙,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话及此,他几乎要掉泪。

“收下这点心意吧,老人家。”页子和邹清泉一齐劝。

出乎他们意料,何乡长突然一屁股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哭过一阵,抓起一把野花,递给花冲。

“这叫金花,”他说,“是汉朝大将樊哙的女人跳岩摔死之后,变成的,你们留着,记住有我们这个穷地方,就行了。钱我不能收,娃娃们,你们路还长呢。”

说罢,纵身一跃,带着伤,带着大学生发自内心的尊敬,带着山里人古风犹存的纯朴,已然上了船。

邹清泉快速从背包里摸出一袋压缩饼干,一脚踏过去,偷偷地放到了船尾。

乡长当然不能从原路返回,他只有顺江而下。要回到自己的家,不知要绕多大的圈子,要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呢。

一直到柳叶舟被青山遮挡,他们才疲惫不堪地坐在原地,一个个心事重重,不一会,就歪七竖八地沉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太阳西斜,倦鸟归林。他们又起身赶路,心里,还在挂念着形容畏琐、但人格高大的何乡长。

为什么越是穷困之地,风景往往越是优美,甚至穷到极至。风景也就美到极至。

为什么人世的不幸往往都与环境的华美形成反差,是不是老天爷有意如此安排,让艰难的生活衬托得自然更美,让更美的自然更衬托出人世的不幸?

最美好的人生与最美好的自然交相辉映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呢?

有吧?但是何处寻觅芳踪呢?

三个大学生在这一刻,成了灵魂出窍的哲人。

走了一程,在云的深处,又传出带着野味的山歌,若断若续,时隐时显,歌词听不太清楚,但分明是个姑娘。

青布帕儿也丈二三哟喂

我跟哥儿也换着拴罗哟

今天与你也换着拴腰带

明天与你嘛换个心肝哟……两天后,他们进入了四川与陕西接壤的南江县境内,山势更陡,泉水更清,他们看到了山深处的名贵的大理石开采场,山民们用原始的工具、肌肉的蛮力,硬是把那些美丽非凡的石头从云雾深处弄了出来。

在下两河与上两河,站在绵延的山顶向下观看,只见湍急的山涧两岸,蠕动着一群一群的灰色人蚁,一打听,才是川、陕两地的上万淘金大军,他们站在没膝的深水里,弯腰屈背,把生命中最闪光的岁月,全都注入在挖砂、洗砂的单调冗长的劳作中。他们在不懈地奋斗,对走过他们身边的任何人,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那一双双眼睛里,闪射着攫取的光芒。

中午时分,三个大学生蓬头垢面地深入了大巴山腹地,山深林密,虫鸣聒噪。

只见白云飘忽,不见一毫人影。林子里,千年腐殖物层层堆积,化为脚下富有弹性的泥土。一股原始森林里才有的特殊气息,腥臊中湿杂清新,扑入人的鼻腔。

突然间,就看见前面一个山腰处冒出一缕黑烟,烈日高悬天空,黑烟顷刻之间变粗变逍,鼻子里也闯进了呛人的烤焦味。

森林起火了!

没有多想,三人一起向出事地点赶去。令人惊讶的是,绝了人烟的原始森林中,却突然冒出十多个男女老少,像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他们一字儿排在下风口,手拿弯刀,迅速砍倒那些坚硬的青杠树、楠木树、橡树、栗树和松柏,直到次出一条宽宽的“断火线”。人们站在断火线的这边,严密监视着逐渐逼近的火情,只要有一丝火舌卷了过来,男女们就呐喊着,用粗大的松枝把火星打灭。

火象红墙一样推近了,风在空中打着阴冷的呼哨。火随风势,伸出鲜红炽热的舌头,怒吼着欲舔过所火线。花冲几人冲到了,也许是何乡长的形象壮大了他们的刚勇,也许是青春的生命需要更加丰盛的内容,他们没有一丝犹豫,扔了背包,也掰一枝松丫在手,跟在山民身旁,迎着烈火浓烟挥舞嘶喊。

太阳看不见了,全被黑烟遮没。耳朵里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火势的呼啸,一股股辛辣的焦臭味,呛得人象老年人一样咳嗽不”止。眼睛也无法睁开,泪水直落,只能闭紧双目,凭着人的本能,使尽全身力气,用渺小的生命,与大自然的狂虐作着抗争。

万幸的是,风向忽然变了,火头向来路返卷回去,碰到已经烧焦了的空坪,失了继续发展的线路,便减弱势头,直至渐渐熄灭。一半坡的山林,只留下一片焦黑如炭的木桩。

花冲三人找回被烧了几个大洞的背包,想随山民们一起下山投宿,页子突然看见右侧的茅草余烬中,又被风吹起了一丝火苗。三人丢了背包,用脚使劲踩,用松枝使劲扑,弄了好半天,才把这一小撮顽固的残余危险消灭。页子的手上起了一大串晶亮的水泡,邹清泉的鞋子张了一条口子,花冲最万幸,除了浓烟熏成的大花脸,没有其他损失。

等他们回过头来找山民,就象当初出现一样突然,现在又突然不见了一个人影。

三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怎么办呢?若在真正的大巴山腹地野外露营,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那是非常的危险!

花冲的两个朋友,同时想起了老军人花天狗十天前给他们描述过的深山老林的情形:你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倒挂在树上的一条毒蛇猛地缠住颈项,也可能刚刚睡熟,就有一只嗅觉十分灵敏的黑熊或山猪潜到你身边,倾刻间掏空你的肚子……下山!只管往山下走,总会遇到人家的。

他们抱着这样的信念,一直不敢停脚。走啊走,天黑尽了,山却越来越陡。

夜幕下的寒气弥漫过来了。与此呼应,也弥漫过来如云似雾的“嗡嗡”声。那是吸血厉害的山蚊子,长着长长的口喙,大如蜘蛛,一出动便成群结队,咬人畜一口,立刻红肿如卵,奇痒难耐,假如任其饱餐一顿,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看蚊子的架势,当然好长时期没沾过人味,其声也轰轰,其势也汹汹,前仆后继,轮番轰炸,只管往他们脸猛扑猛撞,三人不停地用手驱赶,还是被蜇了几下。

“田夫!”页子忍不住了,大声抱怨,“你当的好向导,看把我们带到什么鬼地方!”

“你作为武装部长,还不赶快鸣枪示威,聒噪个哈逑!”花冲不客气,粗鲁地反驳。

“清泉,”页子央求道,“擦根火柴吧,找个村少的地方,生一堆火才行啊。”

花冲也这么请求。

邹清泉犹豫了一阵,只能同意。先时,他们怕引燃山火,一致商定不能使用火柴,但具体情况具体处理,森林的夜晚,若不生火,不要说眼下的蚊子,等一会儿真的趋暗夜来一匹豺狼什么的,那就后悔莫及了。

邹清泉划亮了火柴,借微弱的光线,看到不远处居然有一块不大的石头空地!

众人欢呼,马上起身,将“床铺”展开在那里,顺手抬一堆枯枝败叶,生起一团生命之火。为安全起见,他们把火堆周围的杂草拔得干干净净。

火,多么美丽!送来了温暖,驱走了蚊蚋,带来了光明。或者说重大点,它带来了安全、信心、和生命!人类发展史上,不正是因为有了火,才产生了质变的飞跃吗?!

三人顿感舒适多了。

“你们说,贾平凹这时正在干什么?”邹清泉问。

“肯定在写作。”花冲知道,那是一个勤奋的作家。

“他哪里知道,我们正在为他受苦呢。”页子嘲讽似地插话。

“也不都是为他。”花冲纠正。

“怎么呢?”

“也是为了我们自己……”花冲的声音小下去,陷入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境界。

没有声音了,仿佛三人已经睡去。

其实,没有一个睡着。

一走出校园,邹清泉就象洞开了一扇心灵的门扉,大自然的伟力和神奇,把他带进了比大师们的著作更为博大渺远的天地,他仿佛走进了人类文明的深处,悉心体味历史的纵深感。

而页子的意识是朦胧的,他只想集中精力,听一听森林老人发出的奇妙语言,解除自己的痛苦。可一旦放松了注意力,袁辉便带着美丽的微笑,向他逼近。

花冲却完全从环境中分离出来,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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