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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知什么时候,大概是一个太阳落山的血红黄昏,大山被涂抹得惨烈而悲壮。花冲独自穿行在沉寂千年的原始森林里,厚积的败叶和腐烂的野果,象沼泽一般死死地缠住他的双腿。晚霞从天边消逝了,大森林里回旋着阴森恐怖的山韵,象一所荒颓多年的教堂,突然响起了粗哑神秘的管风琴声。花冲的心急得快要炸裂,冷汗浸出额角。他在寻找一个人,然而,在大森林里跋涉几天几夜,丝毫不见那人的影子。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要找的究竟都是谁,一会儿象是悦悦,一会儿象是方圆,一会儿象是来儿,一会儿象是张旗……刹那间,一片眩目的红光冲出地平线,他一下发现,那人竟在红光中向他热切地招手!他从败叶的沼泽中拔出双腿,欢呼着向红光的中心奔跑而去。待到跟前,人影突然不见,却变成一棵长着青面獠牙的参天巨树。花冲猛然收住脚步,疑惑间,巨树突然齐刷刷地拦腰断裂,高入云天的树干,张牙舞爪地劈打下来。花冲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死神狞笑着把他搂抱……“花冲你醒醒!你快醒醒!”页子和邹清泉一起推着在床上手脚乱舞的花冲,焦急地大喝,“花冲你疯了吗?”

花冲猛地睁眼。原来,刚才是南柯一梦。

隔壁的老人又在大声敲棺材。

页子摸了摸花冲的额头,额头并不发烧,只是一片冷汗涔涔。

“花冲,”页子的语调真诚而痛惜,“对不起,是我惹你生气了。”

花冲大受感动。梦里的情绪还紧紧地纠缠着他,他感到特别地孤独。

“没啥,”他虚弱地哼哼,“页子,是我先伤了你。我们早已和解了,是吗?”

“是的,”页子动情地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怨恨。”

“再睡一会儿吧,”邹清泉为两个朋友的友谊高兴,“页子你也快睡,天快亮了。”

“嗯。”页子忧伤地看了一阵花冲,躺到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他与邹清泉发出轻微的鼾声。

花冲却再也无法进入梦乡。他爬起身,深情地看着横躺在床上的两个朋友,轻轻地把铺盖替他们掖好。然后把耳朵贴在柴门上听听,老猎人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静默了一会儿,照着心灵的指引,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他觉得他的梦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要去看看放心不下的来儿。

今晚与昨晚大不相同。一轮玉环似的圆月,把大山照耀得朦胧而又诱人,地上有模糊的亮光,水涧边比昨晚宏大得多的水吼,把花冲引向了那里。他沿着湍急的流水走了一小会儿,疲乏地坐在一块涧石上。

抬头望天,冰盘玉轮,万里皎洁。自己与月亮是结下了不解之缘么?月的清辉,正映射着自己懦怯的悲剧性格么?在大学校园,有一个悦悦,还有一个方圆,难道,都是月亮派遣下来丰富自己生命内容的女性么?这里,意想不到又出现一个来儿,在故乡苍茫的大山里,来儿的美丽和洁白的心灵,不正是一轮让大山灵动起来的月儿么!从自己能读懂诗的时候开始,就最喜欢读那些与月亮有关的诗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校可依……”月是一种境界,是一种生命,而且,诸如李清照,柳永,姜夔,甚至包括苏东坡,不就都是清清瘦瘦的一轮明月么?

背后响起敏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经到重,花冲听出来了,那是来儿。

他没有回头。

要是往常,他肯定早就会惊惧地回身张望,可现在,心如止水,好象什么也不怕。

背后的脚步声停下来。

“是你?”来儿惊喜地问道,声调里带着湿漉漉的雾气。

“天亮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花冲依然没有回头,“我提前来向大山告别,也向你告别。”

“要走?”来儿的声音发着颤音。

“走。我们热爱你的大山,但终究不是我们的家园。”

“你们…到哪里?”

“先去做一件神圣的事情,然后回重庆。”

来儿走到花冲正面,缓缓跪下来。

“让他们两个走,”来儿的声音好急切,好火热,“你不走,行不?”

花冲的心门象被重锤狠敲,发出“铛”地一声巨响。这是多么纯真的情意,出自一个女性的口,包含着多少话语之外的美丽。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一倾,抓住来儿的一只手,但他无话对答,沉默中,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想不到被山风雕刻得野性十足的坚毅来儿,此时变得象个无依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一下滑出大大的泪珠。

花冲内心大恸,他捧住来儿的手,抑不住心潮激荡:“来儿……我本来也是大巴山人,父亲,哥哥,姐姐,都还在吃大巴山生长出的五谷杂粮。当然,他们离你居住的地方很远。我……是历经磨难才考上大学的……我觉得……”他结结巴巴,辞不达意,想说的东西说不出口,不想说的又必须说出来。

“那么,”来儿泪眼婆娑地看定他,“你是不喜欢大巴山了?”

“不不,绝对不是!但……怎么说呢?一个人,光拥有大巴山是不够的。”

“那你带我一起走!”

花冲被来儿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姑娘,原来她的心是如此诚,她的情是如此浓。可是,怎么能行呢?

见花冲木偶一样呆着,来儿更使劲地摇他的手:“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诗学生……”

花冲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觉得脑袋炸裂般的疼痛。

来儿放了手,将头巾一摘,脑袋摇晃几下,美丽的长发如云一样散开滑落,飘到涧水里(在夜色中随波起伏,折射着月亮的辉光。花冲从水里捞起一络黑发,紧紧地攥在手心。

来儿慢慢脱去猎装,露出贴身的一件紫红衬衫。

美丽的月光下,她如一只燃烧的火鸟。

“诗哥哥,我是女的呀……”

花冲的头脑里金光万道,心里漫溢着昂扬的春潮。呵,一股躁动的激情,一份浓稠的温情,就这么流向我的怀抱了!在我的面前,坐着巴山孕育出来的精灵,这是上苍对我的垂怜,把巴山的雄奇、灵性和美丽,统统赐予我,可我一介凡夫俗子,我配拥有巴山重如万钧的荣耀吗?

然而,拒绝美丽是残酷的,轻慢纯情更是莫大的罪过。他的心灵充实而膨胀,他在晕眩的虔诚中,颤抖着伸出双手,捧住了来儿的脸,象捧住巴山顶上一束圣洁的红杜鹃。

“带我走吧!”来儿哽咽着,“亲哥哥,带我走……”

乞求般的呓语,带着大山的质感,带着大山的重负和对山魂的背叛,不正是当年的自己吗?然而,自己有一个经历过征战杀伐的父亲,虽最终隐迹山野,却志向不灭,用他无力但不屈的大手,把自己推出了山外。来儿呢?有的只是相依为命的阿爸,来儿走了,就是阿爸的消亡,一个的新生,预示着另一个的毁灭。老人前后两天对大学生态度的变化,充分说明了问题的紧要。可是,来儿的生命若不注入新的内容,她将在蛮荒的大山沟里香消玉殒,一朵再美的花,假如没人发现、没人赏识,就等于没有实现终极的价值,来儿这样年轻美丽的女性,也会遭到这样的命运吗?

花冲点了点头。

他点得非常慎重。他能凭一种什么力量把来儿带出去,他并没思考。只是出于对美丽的怜惜和诗人的良知,以及与来儿之间某种相似命运引起的共震,点了点头。

来儿扑进花冲的怀抱。整架大山,在这一刻被惊醒了,凝神静气注视着她的这对儿女。

大山不老,在银粉一般的月光里,看见两个人的头颠来倒去,女儿发出痛苦而又欢快的呻吟。大山的眼睛转过来转过去,寻找不识时务的大学生的头,可是,女儿的长发披散开来,把大学生完全包裹住。

大山抖动满山的松涛,发出含意不清的哂笑。

它看见两颗头分开来,大学生把女儿放倒在石条上,撩开了女儿的鬓发,一双颤抖的手在女儿脸上抚摸。月光下,女儿惊人的美丽,让大山自豪又心酸。

大山以为紧跟着就要发生什么了,是的,应该发生的总该要来,不管大山是辛酸还是喜欢。

可事情的演变出于大山的意料,关键之时,只见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猛然分开,笨拙的大学生似乎是被自己弹出,一屁股仰倒在草丛中。

他站起身,扣上大概是被来儿解开的衣扣,抑制住心中的大潮,凄然但坚决地说:

“对不起,我……我不能、害了你、和你的阿爸……”

话音一落,他绝然地转身,一摇一晃地,向大山深处走去,没有再回头。

女儿的哭声山摇动地动,整个森林感到了她痛彻骨的的悲伤!

此时的堂屋里,老猎人也正抚着棺材小声流泪,他那大山里练就出来的直觉,敏感到了一种危险的临近。

他是听到花冲走出小屋的,他也知道目力不及的深山里,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

让女儿永久留在身边,是老人所愿,可是,连小兽大了都要离开母兽独立觅食,何况一个二十岁姑娘的心。

老人明白是作出决断的时候了。他的决断简单而明晰:正象满山的小松树要在风暴雷霆的洗礼中成长,不管如何的痛心,女儿也该离开父亲,展翅高飞她的云天。

她可能被狂风刮断翅膀,可能被闪电打入深涧,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当命运来叩门的时候,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挡、也无法阻挡它。

老人抱着棺木哭泣,但老人已在接受女儿的选择。

这就是大山的伟岸,老人是这样一座大山!

床上的邹清泉和页子从梦中惊醒,他们听到了某种不详之音。屏神捕捉,声音来自老人的睡房。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叫花冲,花冲却不在!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冲进堂屋,正要去敲老人的柴门,一个人影哗地一下撞了进来。

“花冲?!”他们一惊呼。

花冲一身泥土,一脸严肃,不理会邹清泉和页子跟着的询问,来到老人门外,倾听了一刻,轻轻推开门。

黑沉沉中的老人转过身,他们互相看不清脸面,但互相看得见对方的心。

“老人家,”花冲的声音平稳、庄严,“来儿是巴山的女儿,她会……依偎着巴山。”

老人的抽泣停止了,他听不懂大学生的话。

花冲面对老人,虔诚至极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着邹清泉和页子说:

“走吧。”

等老人回过神,走到门边时,只看到下山的野径上,三个大学生默然疾行的背影。

曙色已然降临,东天叠金涌赤,巴山苍翠欲滴。

三个大学生,在山褶里盲目爬行,一条条大大小小的山洪,象山的血脉,在它庞大的躯体上交织咆哮,喧腾奔流。叫晨的百鸟,亦把炒豆一样的啁啾,充塞着直言的林间巨岩。大山苏醒了,大山的每一个早晨,都追散着永不枯竭的力量。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险要的地段,凶猛的山洪,横亘在必经的要津,冲出一条深险的大沟,沟里,乱石林立,白沫飞溅,似是生命的绝地。

三人站在沟边,看翻滚的浊水发出如雷的吼声,只觉得眼前扑溯迷离,自身比一茎枯叶还轻。

“搭桥过沟吧。”一路上缄默的花冲终于开口。

身边,有一棵碗口粗的柏树。他抽出包裹里的刀,奋力向它砍去,他似乎在与谁拼命,脸上肌肉横叠,模样吓人。

柏树发着呻吟,终于折倒在地,三人一齐努力,把它横搭在山沟两岸。

邹清泉先过,慢慢地扑在柏树上,双手和两腿紧紧地夹住树干,象一尾旱地上的鱼,缓缓地游向对岸。

花冲和页子站在略高一点的石头上,四只胳膊使出全力,压住随时都可能翻转过来的独本桥。

不到两分钟,他们起初立脚的一大块土埂,轰然坍塌。

“桥”对岸的那块土,似乎也在发出松动,情势岌岌可危!

“快回来!”花冲和页子同时惊叫,“清泉快回来!”

“游”出一小截的邹清泉,又不得不一寸一寸地向后退缩。

刚站在石头上,柏树便“嗒”地一声掉人乱石白浪中,一眨眼功夫,山洪便把它冲得无影无踪。

他们不得不坐下来,等待山洪消退。

花冲仰首向天,他再也不可能遇到来儿了,在这苍苍莽莽的大森林里,哪怕近在咫尺,也如远隔天边。

但他不会将她忘怀,她如一颗流星划过他生命的天空,虽然短暂,可光芒会持续到永远。

一直到下午,山洪才萎缩了它的威猛。

过了大沟,正要行步,一声猛烈的枪响升腾在云中,吓了他们一大跳。他们同时回过头,看到了大沟对面一座高高的石山顶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人影在西边天空的衬托下,满身毫光四射,象仙、象神,又象一个虚幻的神话。

那是来儿用大山里的规矩,用枪声向远离的亲人送行。

花冲不由得软软地,两膝不由自主地往地下跪去。

“来儿……”眼泪顺着他的鼻翼两侧滚滚而流,“对不起你了……”

那个人影象凝固在山巅上,一动不动。或者说,她本身就是神圣大山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他们终于从大巴山的北麓顺利地走进了陕西的汉中平原,这是诸葛亮当年安营扎寨的土地,他们只是深情地边走边看,尽管连日大雨,也没敢停留,便斜插着进入秦岭山地。

翻过秦岭,马上搭车去商州。

原来,贾平凹并不在商州,而在省城西安,而且,商州并不像文字上描写的那么美。

他们又去了西安,找到作协,作协的老师告诉他们:贾平凹到遥远的沙漠开一个笔会去了。

花冲却没有一丝遗憾,他的心对此已平淡如水,因为大山深处的来儿的形象,每天晚上都扑进他的梦中。

他觉得他很残忍,但又不能不残忍。他不知这对来儿是幸事还是坏事。他只是感到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人无法随心所欲地干自己想干的事,尽管他认为这个事价值万千,值得用一生的追求去实践。然而就可能伤害别的人,比如来儿的阿爸,比如悦悦,比如自己的良心!

人啊,你是人心的囚徒,特别是自己的心灵的囚徒!

可是这次心灵的收获,大于既往岁月中任何一次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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