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08700000054

第54章

花冲抵达学校时,发现邹清泉早他两天回了重庆。在寝室里一朝相见,两人倍感亲切,他们热烈地回忆徒步旅行的经历,路途中的一点一滴,此时都成了温暖而真挚的回忆。

“整体上说,我们是失败了。”花冲惋惜地说。

“但是,从山民们那里找到了一种古朴和纯真。在当今社会,是很难再见到了,尤其是都市。”

花冲仔细看着朋友,疑心他是暗指来儿。不过花冲如今不会回避这个了,假如有人要与他公开探讨,他就要公开承认对来儿的喜爱。

二人为此深深感叹。

不管怎么说,一回到都市,回到校园,花冲的心情畅快多了,精神也振奋起来。

难道我与可爱的故乡渐渐疏远了吗?他想。想过之后,就有一种悲哀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就是异常的想象。

“你刚到,睡一会儿吧,”邹清泉对他说,“我到教室看书去。”他拎起书包出了门,但立即又歉意地返转来:

“噢,对不起,悦悦来找过你。”

悦悦提前一周就到了学校。

这个暑假,她带着与上期完全不同的心情回了家。

人是奇特的,整个一生,就是一次精神之旅,但每跨出一步,都是在寻找家园,哪怕是朝圣者的神圣和疲惫,也总会被家园镀亮。人在痛苦无依时想家,在兴奋激动时也一样想家,这是一种难以解开的情结。

但家是否是那么美好呢?是否总是让外来游子小憩舔伤的场所呢?

悦悦的家乡,七十年代中期以前,该地缺水是一大忧患,虽是川西平原,却没通水渠,一遇天干,人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春二、三月青黄不接之时,甚至还有人出去讨饭。

二十多年前,父亲在省城干文化工作时,不知怎么当了右派,下放回家后,沉默寡言,若要开口,一定就是在大发脾气。一年,他的责任心突然爆发,暗中活动,用城里人的观念和组织能力,悄悄带领几个村子的社员,用义务工的形式,修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长渠道,与别的大队接通,让汩汩汤汤的都江堰清水流进来,滋润这一方肥沃的土地。

从此,悦悦的家乡旱涝保收,靠天吃饭的历史一去不返,没有任何显赫职位的父亲,成了当地村民心中的大功臣。

这就是悦悦的家,既不殷实,也不辉煌。

可是,每次放假,悦悦还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见见父母。

一进入宽广无垠的川西大平原,她就隐隐约约地激动,到了成都,搭客车去镇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下车之后,还有六、七里地的机耕道,两边平畴千里,稻田微黄。她的家,隐藏在一片果林里,下了顺路的拖拉机,提着背包,走两根田埂,就来到屋后,用依然是奶产奶气又饱含深情的嗓门喊一声:“妈——”

随即,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便会惊喜地迎出来。

女儿的归来,总会给乱乱纷纷的家里增添欢乐。除了姐姐,悦悦还有两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听说妹妹回来,哥哥嫂子都围坐到老人的院坝里,悦悦便如发迹的富豪,大大方方地给侄儿侄女分发糖果,大人也发上几颗,大家就很有兴致地吃。

二嫂是一个漂亮的川西妹,很讲究穿着打扮,便拉住悦悦,说她的一身衣服好看。

第二天,妈妈便忙不迭地跑到大女二女三女家,报告消息。到晚上,必然围了满屋的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象过春节。只有这时候,家里才能吃上一顿好饭,父母亲才真正高兴一回。父亲还亲自上灶,做他拿手的“东坡肘子”。

是呀,女儿这次的归来,不但更加漂亮,而且也更加孝顺,对亲人也更加巴心巴肠呢!

在家呆了几天,悦悦的心情发生了变化,淡淡的愁绪爬上她的心头。千里之外的秦巴山地,不知“他”正在哪一个角落忙碌奔波?

她提出要到县城去找老同学玩几天,一上街,就碰见了高中时的班主任。

“何老师,茜茜分到哪里啦?”她热情地问候老师的女儿。

“到我这个学校来了。现在,我们家里就有两个光荣的人民教师!”何老师笑起来,不知是真的高兴,还是自我解嘲。“悦悦,你以后咋办呢?”何老师亲切地问。“说穿了,分配比考大学还重要,因为这才是真正决定你的一生,分得差了,以后调动比登天还难!要早打主意。”

“何老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定向?”

“噢,定向沐川?”

“是呀。”

在成都这一方来说,沐川是十分偏远落后的,那里是大山,森林覆盖,山民们一样的进山难,出山也难,近些年,才发展起了木材加工业。

“还是可以想办法的嘛,我的好几个学生,都是定向,但最后都走了好地方。

你想到哪里?”

“大巴山。”悦悦爽快地回答。

“开玩笑?”何老师的脸色收紧了,“我说正经的。”

“真是这样!”悦悦的表情严肃起来。

何老师久久地盯着她,缓慢而小声地说:

“你疯了?那里可比沐川还沐川!”

“我知道。”

“那你……噢,是不是有了个那里的男朋友?”何老师恍然大悟地大声问。

悦悦微笑着点点头。

何老师若有所思地评论:“不是我当面说你,悦悦,这样不明智。”

“不是你喊人家接触花冲的吗?”悦悦娇嗔地嘟哝起嘴巴。

“是他?!”何老师一声惊叫。

悦悦沉静地点头,脸上是因为何老师的惊叹而染上的兴奋红晕。

但她的兴奋没能持久,学院的一纸通知,把她和父亲一起召回了重庆。

花冲没急着去找悦悦,他需要好好地睡一觉。知道她也回校,这就够了,他要以更充沛的精力去与她相会。

下午,花冲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焦急地等候,守门的老太婆上去老半天,悦悦才出现在楼梯口。她现在住六楼,守门人在四楼把住了关口。因为一至三楼目前还没住进女生。花冲气喘吁吁地跑到四楼,被她拦住了,当老太婆艰难地向楼上爬去,花冲便下了底楼。

他不希望让第三者看到他们相见的场面。

悦悦穿一条宽大的军裤,比放假前明显地胖多了,皮肤黑亮黑亮的,透露出一股乡村姑娘的气息。她告诉过花冲,暑假回家,她是要帮妈妈挞谷子的。

悦悦翻眼看了一眼楼下的花冲,又慢慢地往下走,她的头发还没有梳理整齐,脸上是一幅倦容,显然午睡未醒。

刚才还阴沉着的天,现在哗哗啦啦地下起雨来了。

花冲准备了一把伞,也准备了足够的热情,没等悦悦走近,就上前去抚住她的肩,撑着伞走进雨地。

奇怪的是,悦悦却不愿意钻进雨伞,头侧向一边,脸上是一幅冷淡和漠然。花冲十分不解,伞外的大雨浇在身上,也浇进心里,一发狠,想离她而去,却又不想就此罢休,他实在不明白悦悦是什么意思。他右手举着伞,同时又必须费力地抱住不驯服的悦悦,伞便倒向一边,他们的衣服全淋湿了。

悦悦的确是胖多了,花冲的手臂,有一种不够用的感觉。

“我们到广播站去。”花冲说得尽量温柔。

悦悦却干脆不走了。

“我有事。”她说。

花冲突然间怒火满腔,他没有耐性忍受女人的反复无常。

“有鬼事!”他咬着牙齿,随即架起悦悦,向着广播站大步如飞。

他把悦悦强接在凳子上,将伞往桌上一扔,坐在她的旁边,两眼的怒气尽兴地扫射在悦悦脸上。其实,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凄迷。他的情绪是很容易变化的。

悦悦低着头,静静地坐着。

就这么沉默。

花冲发现,悦悦素洁的薄薄的衬衫已被湿透,而且,因他路上的鲁莽,扯开了她两颗上衣纽扣。

他隐隐约约的感到悲哀。这就是我在秦巴山地里日思夜想的小女人吗?

悦悦抬眼望了他一下,想解释什么,可又把眼帘垂了下去。

校园里很静,室内更静,只听见两人一大一小的呼吸。

花冲终于伸出手,把悦悦揽过来,悦悦不象刚才那样固执,温顺地倒进花冲的怀抱。微妙的动作,让花冲不快的情绪冰消雪解,感到格外温暖。

“小亲亲,”花冲轻声问她,“你怎么这样,难道现在才看出是我吗?”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到学校了,”悦悦带着娇柔的哭腔,缓慢地说。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你不是说从陕西回来就到重庆吗?我已经等你一周了。老大娘上来叫我的时候,我以为是在西师读书的那个高中同学。我们是一同进校的,他借了我一本书。当我走到四楼,见没人,才相信一定是你。要是他,一定是乖乖地站在四楼,绝不会又退到底楼。”

“哦。”花冲把她抱得更紧,“对不起,亲爱的。”

悦悦把头埋进花冲的臂弯,双手用力箍住他的腰。

“我把我们的事暴露给了高中老师和同学,”她细声细气道,“你猜他们怎么说?”

花冲并没猜,只是等待她的回答。

“他们说;大巴山落后!”

这一下伤了花冲的自尊心,他忽地一跃而起,大声道:“那是他们不了解大巴山!”

与外面的世界相比,大巴山确实落后,鸡唱乡何乡长的形象,可说是落后的一个缩影。但他可以自己承认,由别人说出,却难以接受。更何况悦悦的老师和同学这么说,是否别有深意呢?

悦悦看着花冲发青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亲爱的人,连忙把手吊在花冲的脖子上,温柔地说,“亲爱的,不管怎样,我爱的是你,你爱的故乡也就是我的故乡。”

花冲的脸色缓和了,感激地看着她,嘴唇贴住了她的额头。

“我天天在想你。”悦悦闭上眼睛说。

花冲的嘴唇向下滑去。

“吻我,快吻我!”悦悦激动起来,柔声呼唤着,“你快啊……”

花冲把悦悦浑身上下吻了个遍,吻得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冒出汗珠。然后,两人紧紧地绞缠到一起。

“小乖乖,我也天天在想你。”事后,花冲说,“噢,对了,我给你捡的石子!”

他猛然想起,从鼓鼓囊囊的裤包里摸出一袋五颜六色的小石头。这是故乡美丽的清溪河的缩影。

悦悦兴奋地接过,眼睛亮亮的,掏出来一个一个地观赏。但只一会儿,她的情绪低下来。

“亲爱的,”她凄迷的问,“我们的爱情刚开始,对吗?”

“我们会长久的,”花冲说,“会的。”

悦悦从花冲怀里挣出来,静静地坐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下撒落到木楼上。

“你今天怎么了?”花冲问。

悦悦不口答,眼泪只是静静地流。

“你看你……”花冲不解,重新把悦悦揽进怀,“你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悦悦猛地抬腕看表,糟了!时间已是六点过。

“我伯伯来了。”悦悦说。

“伯伯”是她对“爸爸”的称呼,这是她们家乡的习惯。

“他来了?”花冲的脑子瞬时出现了空白,“他来干啥呢?”

悦悦不说话一眼泪掉得更凶。

悦悦有四科补考!

父亲所来正是为此。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呢?”听到这个消息,花冲惊诧得六神无主,“你不是说过有把握吗!”

任何读大学的人,都十分清楚“四科补考”的含义,按校规,那就是“劝其退学”啊。本质上,这与开除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一点区别,仅是不张榜公布而已。

“我也不晓得,”悦悦说,“迷迷糊糊的。开始我不信,到老师那里查了卷子,果然不能及格。”话没说完,已然哭出声。

花冲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烦乱,如果悦悦被退回家里,他是不是也该负很大的责任呢?是他的爱情,把悦悦害了吗?

“冲,我一点也离不开你,”悦悦眼巴巴地望着沉默的花冲。“做题时也想着你。”

“我不是叫你好好复习的吗?”花冲大声说,“你怎么老想着我呢!”

“我也是、怎么会老想着你呢……呜——”悦悦干脆跑到桌前,一埋头,伏在书桌上长声痛哭开了:“我好惨哟……”

整个屋于顿时乱纷纷,花冲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悦悦剧烈耸动的肩头,觉得怎么这样丑陋。都是卖书卖出的结果!物质与精神就是无法兼得。或者是做一个精神的徇道者,或者做物质的动物。可是人最重要的,是活一个精神啊!

悦悦哭过一阵,忽然抬起头:“这与你无关。”她说得很真诚,言毕,头又埋在书桌上,“我一个人担当……”

花冲的心理顿感轻松,然而一瞬间,马上生出莫大的惭愧。我是懦夫,他咒骂自己,我是想逃避责任。

仿佛要补偿什么,他赶紧走过去,怜惜地靠住悦悦椅子的后背,摸着她湿润润的头发。

“亲爱的,”他说,“先不要慌,慢慢想办法。”

尽管这话十分苍白,但多少给了悦悦力量,她不哭了,将近七点钟,悦悦才去给老人买晚饭。

老人住在学院招待所的底楼,四人间,除了他,屋子里还没有其他人住进。他穿着普通的蓝布中山服,五十多岁,脸上已生满老人斑。花冲和悦悦进屋时,他正衔一筒黑乎乎的旱烟,嘴皮发乌,手指焦黄,可见烟龄已不可细数。这模样,全不象五十年代在省城一个文艺单位当过编辑的文化人,而且,据悦悦说,他现在雄心恢复,正在筹划写一部长篇,名叫《社员三十年》。

花冲带着虔诚和懦怯的心情来拜见他,刚要说话,老人颠颠地跑向门口,又跑回来:“请花冲回避!”急切地说完,又马上迎出去。

花冲知道是系里的领导要来了,只得快步走出去,在篮球场边的看台上坐下。

这儿离招待所不远。一棵高大的中国槐的暗影,把他的身影完全罩住。

他的心里,涌动着一种屈辱和悲哀。

他再一次感到无聊。这不是明明白白地耽误青春吗?这就是我的“在路上”吗?

怎么遇到的风景都不惬意、甚至令人沮丧呢!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花冲听到招待所那边传来哭叫声。是悦悦,他立即起身,小跑着向那里走去。

系里的人已离开,悦悦扑在一架床的被子上,哭着,闹着,老人半依在自己的床位上发呆。

“花冲呃,你没有看见鬼老头刚才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哟,就差一点没给他们下跪了!我难受啊——”

“你难受,我不难受噢?”父亲反诘。

“那你为啥做出那副讨厌的样子!”悦悦抬起头,满脸泪痕地怒视着他。

“我为的啥!我毕竟把学藉给你保住了,你还可以继续读书!”

“我宁愿被开除,宁愿死,也不愿看到你那副可怜样。伯伯哎,我为你、为我,都难受哇……”

老人得了一阵,叫一声:“儿呢——”禁不住老泪沾襟。

花冲两头劝。老人擦干了眼泪,悦悦的哭声却依然嘹亮,花冲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她的背,她还是不能止住。

“注意,公共场合。”老人模模糊糊地提醒。

服务员进来干涉了:“这女生病了吗?声音小一点行不行?”

花冲突然想出一个办法:“走,到广播站去。”

“干什么?”悦悦抬头问。

“让伯伯住在那里。”

与招待所结了帐,把老人领到院广播站,安顿好之后,花冲和悦悦走出来,校园里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走动,惨白的路灯明明亮亮。

“你不该这样对待你伯伯。”

“我们不谈他好吗?”

悦悦大概是哭累了,身体绵软无力,靠住花冲,百般温柔。花冲刚经历了一场感情的大波大浪,一点没有情绪。

他们回到花冲的寝室,冉旭、汪长云都未到校,邹清泉还没从教室回来,寝室里静悄悄的。想起来,这无疑是一场灾难,好在它已经过去。要是悦悦真的被退回去,事情该怎样收场呢?当然,花冲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就此与她分手,然而,任何事都不是那么简单,要是她死死地吊住花冲不放,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呢?要是事情闹大了,传到中文系,传到整个学院,花冲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当然,他相信校方不会同样把他退回去,如果那样,一切都完了,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可是,真有些后怕呢!

花冲懦弱的天性泛滥起来,一遇到不快,就会夸大自己的痛苦和不幸。在责任面前,他与许多文人一样,直不起自己的腰。

就这么坐着,无话可谈。悦悦已经完全平静。没事儿似的。仿佛只要与花冲在一起,就觉得十分满足女人们都是怎么回事,花冲不解地思付,一会儿电闪雷鸣,一会儿和风细雨,来得匆忙,去得迅速,她们的心真是秋天的云,没有一点定准吗?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邹清泉回来了,看到花冲与悦悦在一起,赶紧放下长年陪伴他的军用书包,到别的寝室去了,一直到凌晨一点,也没回来。

“我不回去了。”悦悦说。

花冲瞪眼看着她:“他会回来的,他从来就没有在外面留宿的习惯。”花冲的“他”,指的是邹清泉。

“不会了,肯定早就在别的寝室睡去了。你是个胆小鬼!”悦悦撒起娇来。

同类推荐
  • 少年自私事

    少年自私事

    自私、嫉妒、卑微、依恋、执拗、欣悦、温暖、伤害……每一个词汇,皆会在年少的时光里留下一圈一圈的印痕,犹如树木清晰荡开的年轮。作者试图通过文字来解读成长中那些细微的伤痕,如何一点点地积聚,裂变,进而形成我们完全迥异的人生。
  • 89°摩天轮

    89°摩天轮

    触动心底的柔软,难以言说的感动。十七岁的夏天,盛大而苍白的爱情,在我微薄的青春中,呼啸而过。
  • 天神的欲望

    天神的欲望

    最后,王子都没能如愿与偿,因为,他们两个相爱了。
  • 太子妃·帝子歌

    太子妃·帝子歌

    苏末儿被杜家设计成为杜雪意的替身,成为太子妃。太子凤兰德顺手推舟,将她收为己用。末儿爱上兰德,对他死心塌地。在兰德出征之后,末儿千里迢迢南下寻夫,苗疆头人之女麻香陌对男装末儿一见倾心,兰德利用她收服苗疆。两军交战之时,阿洛王索要末儿,兰德将末儿送给了阿洛王。末儿终于知道这场“战争”是兰德在五年前就布下的棋局。末儿隐忍兰德对自己的欺骗,行刺阿洛王未果出逃,连累兰德在阿洛被搜捕。但就在两人成功离开阿洛后,来自安王的陷阱正等着他们。兰德在相处中已经舍弃不下末儿。身陷牢狱,碧落蛊毒发作,临死之前,让末儿离开。一直靠感情利用着末儿的兰德,在此时展现了最后的温柔。兰德以假死骗过安王,顺利班师,逼皇帝退位。
  • 第一世子妃

    第一世子妃

    水玲珑一朝助夫君夺得皇位,却被打入冷宫,惨遭虐待。其长子荀斌遭水玲溪抹除记忆,后被送入黄泉。这一生,她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不想让怨念迷失心智,但这些人怎么就是那么不知好歹?斗渣渣,偶尔心血来潮,做做青霉素,动动手术刀,可一不留神,有人却给她找了个“好”夫君——身世显赫、,却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外加断袖之癖,人称京城第一恶少的家伙!唉!世子爷,你病入膏肓,得治!只是谁能告诉她,引起天下纷争的藏宝图怎么会在她手里?还有那个用生命护着她的将军,居然说是来赎罪的,以前他们好像连话都没讲过。什么?他叫荀斌?!这是谋略、身手技术的激烈碰撞!这是涅槃母子与神级世子爷的巅峰对决!
热门推荐
  • 言之上

    言之上

    地球文明发展紊乱,现代以前的不同时代再不断随机播放。在这场大劫难中,且看来自现代社会的主人公叶让是如何在封建文明的大唐重塑历史,开创盛世,主宰人间。且看他是如何与带着孔子,司马迁,唐伯虎等人之精神影子的人物相交;如何将现代技术在封建文明播种的;如何贯彻“让”的精神,以一己之力守护着众生无法理解的信仰的。
  • 擒心宝贝:高冷爹地接招

    擒心宝贝:高冷爹地接招

    他是现代著名画家,京城太子绝少,他就是韩倾绝。清冷高贵,冷漠绝情的他只为她展现笑颜。当画家遇上作家?她是溪家二小姐,被认为是私生女。身世迷离,性格冷清坚韧,无情之人或许也可以深情。总是带着面具般随和的浅笑,她就是溪洛,一个作家。在她破烂不堪的岁月中,阡陌是她唯一的阳光。一次偶然相遇,他救了她,从此一段情缘。之后发现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不知因为什么缘由失散十年,他是阿绝哥哥,她是洛洛。堪折城池遗落涯,痴心不改永候她。片段一“绝少,我被下药了?”她踌躇于121总统套房之间,犹豫不决。“你要我帮你解?”他倾城一笑,绝色倾国。“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她囧迫地说,语气间尽是淡漠。“你敢,你记住,你是我的。你要是敢找别人,相信我,我绝对让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受遍世间酷刑。”他语气霸道冷绝,一把拉她入房中,带入怀中。“可是我找的是你,你也要吗?我很愿意看到这种结果。”她狡黠一笑,眉眼间尽是风情万种。他眼睛微眯地看着她,尽是缱绻柔情万分。片段二“阿绝哥哥,洛洛不会爱了”她淡静浅笑,语气平淡。“没关系,天地之间,除我谁敢爱你”他霸道坚定的语气,王者之风尽显。她嫣然一笑,埋于他温暖怀间。相遇,离散,是重逢的开始。在山本井空的陷阱中,她不知所踪。七年后,她带着安星宝贝强势回归,誓要一报前仇。片段三“阿绝,我回来了。”眼前女子洗尽铅华,深情的桃花眼潋滟流光。“嗯”他紧紧与她相拥,温情万分。“喂喂喂,你干嘛抱我妈咪?不想活了,宝贝的拳头不长眼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粉妆玉琢的宝贝,笑的优雅绅士,可眼底有着挥之不去的腹黑笑意。“小鬼头,你是洛洛的儿子?”他看向她,眼底不解和愤怒。“是我们的儿子”她看着他们父子,淡笑着解释。“小鬼头,我是你爹地”“可是妈咪说宝贝没有爹地,是从石头里出来的。宝贝对此表示很委屈。”安星宝贝人畜无害优雅的笑容,抵着食指委屈的说道。如果不是她了解他,恐怕真要被他糊弄了。哎,儿子太聪明了,当妈咪的很无奈。“韩倾绝,看我如何一血前耻。报仇,交给我吧!”七岁的儿童,天真的笑容,满是冷寒之意,锋芒毕露,王者的霸气比之韩倾绝有过之而不无不及。想看后续,请多关照。
  • 她是棉花糖

    她是棉花糖

    八月初,烈日炎炎,热气凝固在一起,很闷。一直到开学那几天几场大雨兜头波下,气温稍降了几度。
  • 刀说狂徒

    刀说狂徒

    浩瀚世界,千万生灵犹如尘埃。心存敬畏,是弱者的虔诚。人活一世,当与世争。武道者,当无畏,当嚣狂。
  • 江少很甜很傲娇

    江少很甜很傲娇

    一场阴谋,她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名媛变成了落魄千金。家破人亡,却意外怀孕。五年后,她归来只为报仇,想不到玩脱了,把自己赔了进去。“江晨逸,离婚协议书,签字!”“嗯?你想再跟我结一次婚?”“你耳朵坏掉了?”“来吧!音音,嫁给我,你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没有之一。”
  • 非洲修真新手村

    非洲修真新手村

    步恭平重生了,回到了蓝星被改成游戏前的三个月。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是反派boss!来自修真界的玩家还有三个月就会上线,好奇地探索这个世界。为了避免被围殴的结局,他心生一计——把第一批玩家,骗到非洲去!坑到劝退!于是,修真者新手村(乌敢达分部),就此成立了。“欢迎你们,淳朴的外乡人!”“这里,是世界之都!”
  • 叮当白日梦

    叮当白日梦

    你经常做白日梦吗?你的白日梦美好吗?你有实现过吗?来我这里,你想要的我的给你,摘下月亮给你,摘下星星给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叮当后援团700930612)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幸而我有你

    幸而我有你

    她因家族败落远走美国,骄傲回归只为和他相遇,他们数次撒手却究竟情归何处。他害她恨她,却又自寻死路,他们互不珍惜,到头来郁郁不得,却说:从没爱过。
  • 穿梭时空的你

    穿梭时空的你

    第一次因为因病去世的母亲和因为自己而丧命的前女友而使用不知从何而来的香炉回到了过去。与被绑架幸运逃出来的十七岁少女小鱼儿相遇,两人的纠葛因此产生……身为警察,他出入毒枭的各个窝点,只为一举拿下他们,扭转女友被害死的结局……而在与少女各处奔波的旅途中,他还发现了很多她身上的秘密……第二次回到过去的时候,同时也逐渐对一直不停给他告白的少女小鱼儿有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情感。第三次回到过去……他不再是为了前女友,最后一次他终于为了她而回到过去,解救不幸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