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不敢置信的问:“你真是……不智老人吗?”
“如假包换!”黄妙妙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话。
“你这丫头!”不智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声气!他又不是货品,错了还能换?这个黄丫头,说话总是这般口无遮拦。
黄妙妙直起腰摆了下手:“别说我了!你这老头诊个脉怎么这么慢啊?速度!知道速度不?”
箫忆竹拉过那个冲动的人,皱了下眉:“诊脉需要安静,你这么吵,让外公怎么诊脉?”
“我不是着急吗?”黄妙妙扁嘴嘀咕道:“他是你外公,又不是我外公。”
“你这丫头!就算我跟你没关系,看在我是个老人家的份儿上,你也该给些尊重吧?”不智老人收起手,起身道。
“好吧!”黄妙妙耸了耸肩,满脸堆笑道:“亲爱的不智爷爷,你珍了这么久的脉,到底能不能治?”
不智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声气:“难!”
“难?什么意思?”黄妙妙看着那一副高人姿态的死老头,装什么蒜啊?能治就能治,不能治就让位。站着茅厕不拉屎,算怎么回事儿啊?
不智老人抬手敲了黄妙妙脑袋一下:“你这丫头,定是又在心里骂我。”
黄妙妙捂着被敲痛的头,嘀咕着:“真不愧是祖孙俩,都会读心术啊?”
箫忆竹走上前,皱眉道:“妙妙性格直率,并无冒犯外公之意。他是妙妙的朋友,望外公一定要尽力搭救。”
“还是我家小忆乖!”不智老人笑了笑:“这病是能医,可却是要——以命换命。”
“死老头,你这是什么破办法?救一人,害一人,你缺不缺德啊?”黄妙妙大声骂道。臭老头,没办法早说啊?在这瞎磨叽什么啊?
箫忆竹看向不智老人问道:“外公,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中毒太深,必须要换血。”不智老人叹了声气,看向黄妙妙,说道:“丫头,不是我心狠,而是别无他法!”
“我才不信呢。”黄妙妙拉起箫忆竹的手:“不求他了,咱们自己找办法去。”
“去哪里找办法?”箫忆竹皱眉道:“你不会是想……”
“聪明!”黄妙妙打了个响指:“走!”
郑森问道:“前辈,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不智老人看向门口,笑了笑:“或许那鬼丫头有办法吧!”
“怎么?”汤大夫疑问道:“这林姑娘难道非是您的高徒?”
不智老人摇了摇头,笑道:“此女与我先祖渊源颇深,若真论起辈分来——她可不比我低哪!”
汤大夫惊道:“此女医术不低,家中是否也是医药世家?”
“她会医术?”不智老人对此很是惊讶!这丫头是什么来历,他也不是很清楚——小忆说,此女与始将军渊源颇深!至于她到底是何来历,他却一无所知!
“您不知道吗?”汤大夫疑惑地看着他,说道:“半年多前,这郑家小子差点一命归西,要不是林姑娘出手救了他,他哪能活到现在啊!”
“她用什么方法救得郑公子?”不智老人皱眉问道。
汤大夫回答道:“催吐法,放血取虫法。”
“你们没把虫取净?”不智老人叹了声气:“真是天意啊!”
“取净了。”汤大夫说道:“按照林姑娘的方法,将郑家小子体内的毒虫,全部都取出来了。我曾经为他诊过脉,身体并无任何异样,是完全的康复。”
不智老人皱眉问道:“你取出的是什么毒虫?”
汤大夫如实回道:“是种红色的……类似水蛭的小虫。林姑娘说,那种虫叫血蛊。”
“血蛊?”不智老人笑了笑:“这丫头见识果然广大!”
郑森忙问道:“连前辈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吗?”
“不知!”不智老人摇了摇头。世间除了小忆之外,恐怕再无人知这黄丫头的身份、与其底细了。
黄妙妙进来抓住不智老人的衣袖:“他中的是不是情蛊?”
“是!”不智老人点了下头,说道:“你帮他解了血蛊之毒,若他能自此一生不动情,自可安然无恙!可他偏偏动了情,更被情伤了心脾,以致血气上涌,至情蛊苏醒!”
黄妙妙惨然一笑:“我到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命运总如此弄人!你我都逃不了自己的命运,又何谈去掌控他人的命运呢?”箫忆竹叹息道:“此事与你无关,一切皆是命!”
黄妙妙靠在她肩膀上哭:“我救不了他……该怎么办……”
“我愿意以我的命,换少爷的命。”浣儿面色平静,唯两行清泪滑过嘴角:“前辈,用我的血可以吗?”
不智老人看向她,叹了声气:“丫头,你可要想清楚?情蛊在他体内……还可以拖一阵子,一旦换血,情蛊进入你的体内后——不消半个时辰,你便会……”
“我不怕死,只要少爷能好好地活着。”浣儿咬着下唇,无比坚定道。
“浣儿……”郑森万万没想到,这个平常软弱的小丫头,竟会愿意为他的儿子去死。
浣儿擦干眼泪:“老爷,我可以和少爷说几句话吗?”
郑森点了点头:“去吧!”
浣儿走到床边,坐在床边,拉着郑泓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昏迷人的手上:“少爷,你只知你喜欢林姑娘,喜欢的好苦!可浣儿又何尝心里不苦呢?在你痴痴地望着她的时候,浣儿又何尝不是默默的望着你的背影呢!”
箫忆竹看着她哀伤哭泣的人,叹了声:“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那是因为……”黄妙妙苦笑道:“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星陨大陆的人,从不信鬼神,可浣儿想信一回……”浣儿在昏迷无知觉的人手腕上,咬了一口,血如朱砂般染红了她的唇:“若有来世,浣儿定早遇上你,嫁你为妻。”
黄妙妙看着以血为誓约的女子:“原来,她一直爱着阿郑……”可她却一丝也未感觉到过。是浣儿太会掩藏了?还是阿郑早就知道,只是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