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班。
中午没有休息时间，落落觉得无妨。她早就习惯了中午不休息，一边走的时候看见同在一个宿舍楼的另两个女孩匆匆的洗漱，没睡醒的样子。
这实行的是工厂制，四班三运转，所以大家执行的是统一的作息时间，早7：30上班，晚4：30下班，中午一个小时连吃饭带休息。
到会议室的时候，人稀稀落落的正往这走，不一会就齐了，有人小声叨叨：“这制造公司是才成立的，好像才半年。”
“嗯，听说有四个厂长呢。”
“好像是吧。一个正的，三个副的，管什么工艺、设备和煅烧。”
“嘘，厂长来了。”
落落一抬头，进来了两个中年男人，前面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西装领带，个子虽矮，却透着精神。后面的男子穿着一身干净的工作服，头上还戴着安全帽，俨然刚从现场回来。他们两个分别坐下，那矮胖的男子说：“咱们一共分了多少大学生？”
落落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那穿着工作服的男子答：“现在报到的是十八个，还有几个没来呢。”
“哦，那就一边实习一边等吧。咳咳……”他先咳了几声。落落想：“要开篇演讲了。”
果不其然，他说：“我姓刘，是制造公司的厂长，这位是负责工艺的张厂长，还有两位，一位姓朱，一位姓邢，有事没来。制造公司是我们公司最主要的生产单位，一共负责两条窑的生产和设备维修。……大家也算是从五湖四海来了，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既然来了，就要齐心协办，好好干，你们都是公司的栋梁之材，将来……”
落落看看周围，看来他的这番演讲很有鼓动性，大家群情振奋，摩拳擦掌，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却只有淡淡的。
她不懂厂长说的窑和生产线，只是略微听懂了公司效益很好，正处在扩张之际，所有的学生将来都有可能被派到子公司担任骨干领导地位。
可是，这与自己有关吗？
她不过是个女生，难道会被评为工程师？就算真的评上了，她拿做什么？是和别人一起摸爬滚打修设备还是能和安装工人在现场安装？
接着，张厂长念了下分配实习的名单。公司一共三个工段，分了三个组，每组分别从某一个工段开始，轮回实习。然后，散了。
这是第一天上班。
落落和子任、孙丽、老杨、林荫、于平分到一组，子任是组长，带着大家去原料工段报到。
段长姓王，宽宽的身材，一脸的朴实。见忽啦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慌张的站了起来，别的工程师就纷纷戴了安全帽，拿了钎子出了办公室。
“欢迎大家来，大家都是大学生，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理论和实际不太一样，多在现场看看，为以后工作打个好底子。这是康工，由他带大家熟悉现场设备。”一个三十左右瘦高的男子站起来。
康工领着大家从取料库开始，走了半个小时不到，手机响，说有设备故障，他就匆匆走了。
落落这一帮人没什么事，于平就说：“走了，回去了，大热的天，没的烤出一身汗，没啥子事，回去玩喽。”
大家也同意，才要走，有个戴白色安全帽的男子过来说：“王段长说让你们去辅助车间帮着打扫一下现场。”
安全帽分三种颜色：黄色、白色、红色。黄色是普通工人和实习生，白色是责任工程师和段长等科级人员，红色则是厂长等副处级以上的领导。
跟着他走了很远，离窑和磨的轰隆声越来越远，他指着一堆土石垃圾说：“把这些土石垃圾推到西北角去。”库房里有扫帚，铁锹，小车等工具。
这一组女生最多，制造公司的四个女生里有三个分在了这组。
林荫心直口快，嘴极厉害，冲男生们一笑说：“咱们这一组女生多，你们这几个男生要多干点啊。”
落落笑，小孙接了一句：“还男生女生呢，都毕业了。”
几个女生用铁锹把土石垃圾锄到小车里，由子任、老杨和于平轮番推车。
都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乍一推这沉甸甸的推车，都有点力不从心。
子任是年幼做惯农活的，老杨学的也很快，只有于平瘦高，力气单薄，推了几次，还是线次都让装满了土石的小车摇摇晃晃，让人看了心惊。推了几回，于平就烦躁起来，抱怨说：“不是说实习喽，怎么让咱们做这个？”
林荫说：“就是嘛。不从熟悉设备开始，反倒做起苦劳力来了。对人才就这么个重视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