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黄昏本是美好的一刻,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但此时在南大陆红海之滨的一个小村落却发生了一件惨案,小村庄原本宁静祥和,三十户左右的住民,或捕鱼,或打猎,生活平淡无奇,而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突然杀入一群外人,破坏了以往的宁静,打着反抗军的旗号强抢民脂民膏,烧杀捋掠,所过之处如蝗虫洗礼。
白栎扛着猎物从山谷中出来,口中哼着熟悉的曲子,妻子怀胎三月余,不日即将临盆,但望能给他生下一窝雌雄并蒂的小崽儿,岂非美哉!
刚走回村口,白栎发觉有异,往日村中人丁不旺,但这个时候炊烟总是嘘嘘升起,而此时怎么如此安静,安静的吓人,且隐隐于风中传出一股血腥味,白栎心中冒气一股惊悚的寒意,他扔下猎物化身为一头通体洁白的豹子向村子中疾奔而去。
刚一进村子,四周凄惨的景象让白栎如遭雷击,尸体遍地,他顾不上仔细瞧谁是谁,向自己的小屋子奔去,还未到院子,大门外一个腹部被刨开,周围散落三只胎儿的尸体静悄悄的躺在那里,白栎脑中一阵轰鸣,他发疯了一般冲过去,抱起那具尸体,尸体已寒,双目大张死而不能瞑目,从她腹中流出来的三个早已死去的胎儿也随她冰凉的躺在血泊之中,白栎仰天一声悲苍的呐喊,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直中冲天庭。
“究竟是谁!竟然做下这种残忍恶毒之事?”
屋子内传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白栎想起年幼的小妹,一股风般冲进了屋子,小妹斜斜倚靠在床沿,衣衫破碎,下体一片血红,她苍白的面孔几近透明,白栎心头宛若滴血,攥紧的拳头指甲渗入肉里,他冲过去扶起小妹轻轻呼唤,小妹悠悠睁开无力的眼,当她看到白栎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你终于回来了。”
白栎紧咬着牙“咯吱吱”的响:“我马上帮你疗伤。”
小妹痛苦的皱起眉头,她伸手拦住想要将自己抱起的白栎,虚弱的喘息片刻:“不行了,来不及了。”
白栎只觉得喉咙里有一团火再烤,艰涩的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反……反抗军。”
小妹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她的手悄然垂在了一旁,永远也不会再抬起。
反抗军这三个字在白栎的脑中回荡,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怆,奋尽全力拔地而起,小屋在他身下倾塌,血红的魔魂暗流围绕在他身旁。
林影在白栎身旁飞速倒退,血红的双眸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折断的树枝,杂乱的脚印,他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他的脑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在简单的将村子里的人与家人一并掩埋以后他就疯狂的追了出来,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环境中遗留下丝毫的痕迹都成为他追踪指引的路标,那些肮脏下流的杂碎,对他的家人以及村民做出不可原谅的恶行的杂粹们,他要杀了他们,以最残忍的手段将他们撕碎。
就在白栎脑中转动着无数血腥的念头的时候,一根宽大的树枝迎面向他横扫过来,白栎惊而不乱,顺着疾奔的势头腾身而起,从那根树枝上飞跃过去,身处半空,突然一张大网兜头兜脸的照下来,白栎双手八根指甲如刀锋般从手指中伸出,凌空一阵乱抓,大网被尽数撕的粉碎。
“鼠辈!滚出来。”
白栎大喝一声,此时双脚刚刚落地,忽然一条绳索捆在他的脚踝,一股大力将他倒提着抻向一株大树,事起突然,白栎身在半空摇摆不定,然而危机远不及如此,两颗巨石分别从两侧荡了过来,砸向白栎,白栎一腔愤怒如大火熊熊燃烧当真怒不可遏,在愤怒的驱使下,魔魂由体内迸发将他雪白色的毛皮也染成了暗红色,握紧的双拳也放佛胀大了一倍有余,一拳一个将两块巨石尽数打的粉碎,收腰勾腿,指甲一划,绳索断裂,白栎脚踏树干,凌空冲向一处树影阴暗之处。
他人未到,就听到从哪里传出一人轻微而惊异的叫声:“我次奥!”
紧接着他便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灵巧的一闪窜了出去。
“给我站着!”
白栎咆哮着,紧随其后追杀而去,穿破林荫,只见一个瘦小的兔妖惊悚的回头望向从天而降状如疯魔的白栎,他血红的双眼与白森森的獠牙狰狞可怖,在白栎因暴怒而展露出的这股狂野的压迫感之下,兔妖瑟缩的身影几乎快要窒息而无法迈出一步。
“好汉饶命。”
他清脆的叫声刚一出口,已经被白栎充满愤怒的一拳打的像陀螺一样飞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已然昏死了过去。
然而这一轻易的对手也让白栎从暴怒之中清醒过来,反抗军无论如何是不会如此窝囊的,否则不会尽杀全村几十条命,那这个小东西是谁?难道自己因愤怒而错伤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