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确实是人的面孔,和自己长了的一样的人的面孔。铮亮的光头,浓重的眉毛微微上扬,微睁的眼睛仅是嗜人的寒光,硬挺的鼻子下,两排龅牙呲出来,厚嘴唇向上狠翻。
初成脑中一下短路,看着眼前的人,一个确确实实的人,略微发愣,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里终究是一点想不起来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生,或者,死。”
咆哮着灰色统领在没有给初成任何思考的时间,两条手臂一相交,初成立感巨大的力量一下将身体压垮。只是一个照面初成就跪在地面上,全身上下,一阵发麻使不上任何力气,大脑一下短路。
“生,或者,死。”
隆隆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耳边,手掌与脸颊相交时的脆响在深渊里一声声回荡,初成的身体再也禁不住巨大力量的折腾,陡然倒地。
“生,或者,死。”
那声音在初成的耳中来回闯荡。
略微能动的手指,挣扎的想要支撑身体起来,一下两下的拼命拄着,但是仿佛最后的力量被无情的吞噬。
灰色统领锋利的指尖迅速向下,向着初成的心脏穿去,那厌倦生灵的眼神专注的看着背心的一点,那逐渐相交的刺。
背心的凉意,那死亡的序曲再一次奏响。
“生,或者,死。”
那歇斯底里的痛吼。
“活着……”
短路的神经再一次接上,背心一下疼痛,不过那锋利的指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活着……我要活着……死,你去死吧……”
身体被染上红色,分不清是鲜血的红,还是那被吸来的红。
紧咬的牙根,双眼的暴睁得看向那高高在上的人,转身一下螳臂挡住落下来的手臂,初成的手臂略微向下。
两臂交接处相互摩擦的迸出火星,不过这一刻却是灰色统领败下阵来,迅速缩回手臂落向别处。像是知道灰色统领想要如何取向一样,初成借助落下的手臂,突然从地面上站起,一下下挡住对方攻来的招式。
“生,或者,死。”
着魔的语句,不停的从灰色身影口中发出。
“啊……”
两个人在平台上一下下对碰。
两个人像是不知疲倦的猛兽,不停的攻打对方。
那没有一丝疲倦的攻击,脑子发热的初成,终于恢复一份神智。
一丝念想从初成脑间萌发,经过这么长时间两个人的互打,那随时都会变成虚无的身体,变成了确确实实的身体,没有一下落到空出。
难道是他吸收那些灰色人群变成了实体。
这个念头已经过心间,初成就一刻不停的回想,这段时间与他交手的经过。
第一次与对方交手,基本都落不到实处。
刚才第二次交手,明显的拳头落在了对方的胸口,那是落实的感觉没错。
刚才对方,吸收一部分灰色身影身体更多是实体,而现在他将所有的人群都吸收后,基本每一拳头都能落到实处,连脚下也是一样。
既然这样,不像原来那样虚无,只要能抓到实处,那么对付起来就变得容易。
随着双方的攻击,两人逐渐白热化,两人的角力也逐渐是初成占得上风,突然初成再发力,猛地一下将对方按倒在地。初成缚住对方的手臂,略显长的指尖逐渐月对方的眼睛相交。
眼看就要成功,灰色统领背部一下凸起,脊骨一下突起变成罗锅形状,缚住对方的手臂只能一下向后退去,整个身体一下被凸起的背部托起,身体失去与地面的接触。
被顶着向前翻转的身体,退回来的手臂一下子夹住对方的脖颈,不去管扭曲的身体,找准方向,张口咬向对方的眼睛。
现在已经失去大部分理智的灰色统领,嘴里只会喊着死与生,拳头加速集中在初成的胸口。
骨头脆裂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初成忍着疼痛,一下咬住对方的眼睛。
凸起的两颗板牙一下插入对方眼中,突然的灼热从牙上传来。
只听灰色统领一声巨吼,像是挣脱的猛兽,一下将初成推开。而已是到了边缘的初成落了下去,两只手落在边缘,可是平台却比平常滑,手指传来的摩擦逐渐变小,最后一只手脱离平台。
剩下的一只手也在苦苦挣扎,最后,眼看不行之际,手指用上最后最大力量,猛然将自己的身体向上抛起。不过身体却是比原来更远一些,降落的初成眼角正好看见,平台有一块空白,正好能勾住脚。
左脚一下深入其中,身体继续向下,失去重心,只能将力气作用在左脚,剧烈的晃荡腿部一下传来脆裂的声音。初成忍着疼痛,没有将这口气卸掉,努力的将所有的力气集在脚上,直至最后身体能够平衡的控制住自己。
忍住疼痛,勾住脚,初成躬身趴了上去。
当初成眼睛瞟过平台时,正看见,灰色统领逐渐融化的身体,尤其是头部,灼热的能量洞穿了石台,那里变成一片空白。落在平台的初成,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尽的疼痛一下包裹住身体。
看向那尸体的眼睛,一下捕捉到一丝亮光,那灰色统领的尸体全部融化,为何还有亮光。
初成硬撑着身体,努力地来到尸体旁边,闪光的地方一共两处,分别在尸体的两边。那是一双拳套,也可以说是爪套。
完全就是从灰色统领手上扒下来的他的手,只不过现在手掌全无,只留下外面发出锋利光芒的爪套。初成小心翼翼的从尸体里面拿出这一双手套,看着这一双战利品,初成笑了笑。
“最后还是我赢了,我活着……”
然后初成骤然失去全身力量,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