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靓的雇主叫汪雪峰,是市外贸局长的秘书。他的妻子是市中心医院的外科大夫,名叫欧阳敏丽,今年才三十三岁。昨天下午,汪雪峰打电话回来说,晚上陪领导应酬有饭局,叫她们晚饭不要等他。
他们家平时只有汪雪峰下厨房,欧阳敏丽没怎么烧过饭菜。汪雪峰也不让刘靓烧菜,说她放的那些辣椒大蒜什么的,欧阳敏丽和他们的女儿都不敢吃。所以这顿晚饭,欧阳敏丽就带着她们在外面的饭摊上吃了一顿,而且三个人饭后还到儿童乐园去玩了一会儿。
天黑时分,刘靓跟着欧阳敏丽母女回到家。三个人坐在一楼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然后欧阳敏丽跟她的女儿洗过澡就上三楼睡了。刘靓还跟平时一样,自己洗过澡,把浴室的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最后把她们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二楼的屋檐下,直到十点过才躺下睡觉。
朦胧之中,刘靓梦见了叶俊磊。他躺在她的身边,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地不敢伸手,倒是刘靓大大方方地解开内衣的纽扣,把叶俊磊的双手拉过来伸到自己的内衣里,然后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香唇。
叶俊磊的双手在她的内衣里缓缓地游走着、抚摸着。刘靓闭着眼,享受着这种柔柔的爱抚和亲吻,整个人在不停地起伏着、摆动着,呼吸渐渐开始急促起来。这时,刘靓感觉叶俊磊已经趴在了她的身上,那双手在她的内衣里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有力起来。
“磊哥,你轻点嘛,我都被你捏疼了。”刘靓放开叶俊磊的脖子,想把他那双手从自己的内衣里拉出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经是空荡荡的,便想张开眼睛看看究竟,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来。等到她使劲用手指拉开自己的眼皮时,看见的却是丰锶亮那张俊朗坚毅的脸。
“怎么——是你?磊哥——磊哥呢?刚才——明明是——他——来着的。”刘靓迷迷糊糊地想把丰锶亮推开,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磊哥?哈哈哈,那是个娘娘腔的小白脸,你叫他‘磊哥’?他有什么好?你以为跟他青梅竹马就是爱吗?小刘,你这么漂亮,跟他多可惜啊,还不如从了我吧,以后不要说双倍的工资,就是十倍的工资我都可以给你。”丰锶亮的脸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口气充满着轻佻和得意,并且他的那双手渐渐移到了下面,拉着刘靓的内裤就往下退去。
此时,刘靓尚存的一息意识清醒地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因为磊哥在家乡上高中,他不可能会过来。而环城路上的那个卖牛仔裤的老板,根据她这几天的观察,他这么一个正派的人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么,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他刚才说什么双倍十倍的工资,难道说……这时,刘靓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出于本能的反应,她提起膝盖使劲地顶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刘靓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顿时没有了,梦也被惊醒了。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不禁吓了一跳,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内裤也不见了踪影。
“小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平时我对你怎么样?”刘靓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打开灯,只见汪雪峰正弯腰蹲在床前,双手捂着他自己的裤裆,嘴巴里“哼哼嗯嗯”地说着:“哎哟,真******痛,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出手那么重。”
刘靓连忙把被单裹在身上,惊恐地叫道:“怎……怎么是你?”
“我……我……是我又怎么样?”汪雪峰直起了腰正说着,却发现欧阳敏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刘靓的房间门口,正漠然地看着他,便连忙改口,一本正经地说:“刚才从你门口经过,发现你房间里的灯还没关,于是就进来帮你把灯关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你看,把你欧阳阿姨都给吵醒了。”汪雪峰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搂着欧阳敏丽的肩膀就往三楼去,“亲爱的,真不好意思啊,把你给吵醒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欧阳敏丽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猛然甩开汪雪峰搭在她肩上的手,自顾往楼上走去。
刘靓赶忙下床把门反锁了,在床边捡起自己的内裤穿好,关灯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她竖起耳朵想听听三楼的动静,可上面静悄悄的,跟平时没有上面两样,好像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得。
天刚朦朦亮,刘靓就听见楼上的地板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是楼梯响,那一家人从三楼下来,也没人叫她的门。于是,她干脆就躺在床上不出声,一直躺到听见了楼下的关门声,她才悄悄地下地。
刘靓踮着脚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只见欧阳敏丽正骑上自行车,回头跟后面汪雪峰车上的女儿汪晓璐招了招手,脸上挤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然后就骑车离开了院子。后面的汪雪峰也把自行车推出来停好,回头关上院门,也带着女儿骑车走了。
刘靓连忙起来洗脸刷牙,顾不上吃早饭就开门出去。她怕汪雪峰把女儿送到学校再返回来纠缠她,慌乱中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拿,就一路往环城路跑来。她下了决心,决定向丰锶亮求助。
“大哥,我在这里连个认识的老乡都没有,也没得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只能求你咯。”刘靓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丰锶亮说。
“竟然有这样的人,真是个混蛋。”听了刘靓的叙述,丰锶亮双眉紧锁,气愤地说:“这种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吃上那碗公家饭的。你放心,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里,等我们下午打了烊,你带我找他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这倒没必要,大哥,我们犯不着跟那样的人较劲,只要把我的行李和工资拿回来就行了。”刘靓听丰锶亮答应收留她,脸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有了刘靓的帮忙,丰锶亮这一天的生意是特别的好。下午,两个人早早就收好摊,回到丰锶亮的家。丰锶亮指着顶上的阁楼说:“上面的阁楼有张床,是我小时候睡过的,我爸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在上面睡过。小靓,你上去清理一下,我出去给你买床被褥,以后你就睡上面吧。”
“大哥,你就这么收留我,就不怕嫂子回来耙你耳朵?”刘靓看看头顶上的阁楼,回过头来顽皮地笑着说。
“臭丫头,我什么时候被她耙耳朵啦?你要是再不上去,我可要揪你耳朵了。“丰锶亮故意瞪着眼睛,朝刘靓举起了双手。刘靓吐了吐舌头,连忙拉过靠在阁楼口的竹梯,快步地爬了上去。”慢点,小心摔了你。“丰锶亮在下面叫道。
阁楼的顶部呈人字形,中间最高处才一人来高,铺了一张木质的单人床,床上放了一个旧的棕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床边放了张旧时的五斗橱,上面还嵌着一块镜子,可能是丰母当年的嫁妆,如今表面的漆都掉了好几片,看起来有些斑驳,可橱柜的材质却非常结实。除了这些,阁楼上还有一些旧的破损的家具,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楼板上。这些楼板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也都被磨损得露出了木筋。
刘靓把那些破家具都归拢到一边,然后把床、五斗橱和地板都彻底打扫了一遍。丰锶亮到街上给刘靓买了床被褥,让她抱上去把床铺好。
两个人草草地吃过晚饭,丰锶亮没让刘靓洗碗,而是逼着她出门,朝县前头汪雪峰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