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耀眼。”叶华初淡淡道“何况才十来岁，怎么可能气势上压住我的设计。”顿了一顿，继续道：“她不过是气质和这套衣服太过融洽。”虽说设计时装的本质是为了衬托穿上这衣服之人，但是一件好的设计却也有自己的灵魂，若是没有与之相衬的灵魂，自然无法表现出衣服的内涵。
萧然听了叶华初的话，又仔细看相片。果然！
这个女孩子的气质与衣服浑然一体，人与衣互相映衬，让人看去只觉美好。萧然心里默默赞叹，这女孩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他却不知道，这套名为“叶意”的设计，根本就是叶华初为凌飞扬量身打造。
不然凭飞扬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如何能把一线设计师的衣服穿的如此妥帖。
叶华初当初回国之前，国外有不少大牌有意聘用他做设计总监，却被他全部拒绝。他随后设计了这套“叶意”，作为他自创的独立品牌的代表作。原本他想着等发布会结束之后，等这套设计获得所有人青眼与赞美之后，就去找那个给他创意的凌飞扬。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竟然如此相遇。
他对萧然说：“不过，确实不合适。”
萧然愣住，他原本以为叶总如此说，该是很满意这个女孩子的。但他绝对不会因为好奇，而多嘴去问为什么。他的老板看起来斯文又温和，可其实却执拗强势，一旦做了决定，是不容任何人置喙的。
既然这个不合适，他盘算明天要继续安排模特的面试，叶华初又道：“和阅山那边说，除了发给我的这套照片之外，其余的全部删除。”
萧然点点头，他明白，设计这行，抄袭实在是很普遍的事情，一不小心自己的辛苦就给他人做了嫁衣裳，这方面的确要谨慎些。
只是这次他却着实没有和老板的想法走在一条路上。叶华初是觉得这套照片拍的实在好。人好，衣服也好。当然主要还是靠他的衣服才能把凌飞扬这个小丫头衬托出来。对于美好的东西大多数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叶华初也不例外，他觉得理所应当的要自己留着收藏，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
衣服是他的，而凌飞扬，当然也是他的。
第二天一早，飞扬接到陆竹的电话，让她马上去一趟。听口气倒是挺急。
飞扬不知道有什么事，急匆匆的赶到。
陆竹有些抱歉的对她说：“昨天的工作黄了。他们不肯用那套照片。”
“理由。”飞扬心里咯噔一声，却仍是面色平静。
“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真正理由的。”陆竹也看过照片，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值得重新拍摄的地方。但是，这个圈子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理由，只看结果。“飞扬，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
飞扬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少，只是她和陆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甘甜。虽然她昨天落选，但是谁知道她背后会有什么人，自己不好也不让别人好的人可多了去了。
飞扬默然不语，眉眼里却流淌着浓浓的失望之意。陆竹有些不忍心：“没事没事，这次不行，下次继续。今天一会还有个拍摄，我和那边推荐推荐你。”
忍着泪意，飞扬艰难的挤出一个笑。
“那，昨天的拍摄我一分钱也拿不到吗？”天知道她为了说出这句话丢掉了多少自尊心。
陆竹有些为难，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临时换人都会由拍摄方给些劳务费做补偿，只是这次叶华初那边倒像是完全不知道这码事一样。他怕这么说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大概真的就憋不住眼泪了。
“对，拿不到。”有个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飞扬抬头，叶华初看她的眼神却仿佛看陌生人一般，仿佛昨天的吻虚假的如同一个幻梦。
“叶先生，为什么我的照片不能用。”她不甘心，她想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知道。”
是么。确实，她有什么资格去问别人不用她的理由，说不定得到的答案更伤人。
叶华初却又开始烦躁起来，这个小骗子大清早的跑到他眼前，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是想做什么！
“叶先生，是这样的。”陆竹觉得，提醒下叶华初比较好。按他的身份，肯定不是故意不给人家小姑娘薪水。“按规矩来说，模特如果拍完了，再临时不用的话，是要付一部分劳务费的。”
飞扬听到陆竹帮她开口，感激的对他笑笑。
可叶华初的好心情，却在看到这个笑容时消失殆尽。谁给你胆子让你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笑了！凌飞扬！你倒是一刻不停的卖弄风姿么！
“你缺钱？”他无视了陆竹，直接问飞扬。
“是。”她回答的干脆，毫无羞涩之意。
他记得凌家是做地产的，近年也从未听说过有任何经济危机。他以为凌飞扬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只是出来玩票。叶华初联想到那个孩子，薄薄的怒意又显现在眉间。
看来，他不在国内的这些年，当真错过了太多事情。掏出手机，给萧然发了简讯：给我查凌飞扬从10岁到现在的所有事情。能查到的所有都不许放过。
“昨天的薪水正常付给她。”他仍然是见不得她受苦。
虽然老板很大方，陆竹却觉得叶华初今天似乎有些不高兴？
飞扬轻出了口气。
“走吧，我先带你去认识下F杂志的总编。今天他们那边也有拍摄。”
“好。”
“你在找工作？”问题突兀，语气生硬。
点点头。
“凌飞扬，我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