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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灵山

石泉带着怀清来到一处大江之上,但见碧波浩淼,与长空一色,江面上云雾萦绕,或浓或淡,变幻无穷。怀清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并无石泉所说的巍峨大山,心想石泉并不会骗她,莫不是在这云雾之后?怀清瞪大眼睛,认真盯着前方,似乎一个不留神,进山的出口便转了位置,溜走了。

石泉看着怀清的模样,笑笑道:“这灵山并不是常人所能看到,传说中灵山乃连接人间与天界的天梯,上古十巫由此升降,现在世道不太平,世间很多俗人都想修习仙道,若是让他们找到灵山,灵山岂不是永无宁日?所以三位师尊用灵山云雾为幔,将灵山掩了起来!”

怀清听如此说,便道:“那你私自带我上山,岂不是要被三位尊者怪罪?”

“这你倒不用担心,灵山弟子下山历练之时,经过师尊同意之后可以带弟子上山,但是能否拜在灵山诸门下,还得看你自己的能力及造化。”

石泉边讲解,便拿出一枚用白玉所制的哨子,但闻几声清脆的乐声在水面渐渐飘远,乐声之后回音缭绕,怀清听到回音,便知这里确实有山。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一只小船自云海深处飘然而出,乐声随着小船的起伏而时高时低,不断变幻,一会儿,小船便驶到了面前。

怀清心里暗暗称奇,石泉已经牵起怀清一只手臂,轻轻一跃,怀清但觉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接着直往水中落去,心中正害怕之时,两人已经稳稳站在小船之上。

怀清看着翻滚不停的江水,仍然心有余悸,石泉看到怀清脸色惨白,笑道:“怎么了,清生死都不怕,如今怎么害怕这江水了?”

怀清瞪了石泉一眼,道:“下次拉我跳水时先打声招呼!”

石泉呵呵一笑,道:“下次不是跳水,而是爬山了!”

小船由开阔的江面突然行至一段峡谷之内,峡深谷长,迂回曲折,穿过一段峡谷,但见前面奇峰突出,怪石嶙峋,碧流如镜,一山一水,一石一景,即使技艺最超群的画工也难描绘其一二。

那山上明明看似无路,但是小船行至山下,抬眼望去,但见石阶通天,云雾在山间缭绕、嬉戏,石阶那一头似乎远在天际,无法望见。

石泉看到怀清正望着石阶发愁,便道:“这便是入山考验的第一关,只有意志坚定、知难而进的人才可能学有所成,灵山才可能接纳他!”

怀清望望石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即使走不到尽头,死也要累死在石阶上。

石泉看看怀清咬牙切齿盯着石阶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怀清看着这笑意,突然有一丝恍惚,大公子也有这样温柔的淡淡的笑意,想到大公子,怀清心中一阵绞痛,明明想把他彻底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爱情的种子一旦种下,越是压抑,便越有着更加顽强的生命力,哪是随便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收回自己的思绪,怀清踏上了石阶,石泉则陪在一旁。怀清望向石泉道:“石大哥,难道你们已经入门的弟子也要爬石阶吗?”

“只有刚到灵山的弟子才会觉得这石阶是很大一道难题,入门之后我们每天都要绑上沙袋,挑上重物去爬石阶,当然,现在以我的修为可以直接御风乘索道到达山顶。不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走到台阶尽头,谁让你叫了我一声大哥呢?!”

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怀清想,这登天也不过这么难吧。已经行了半天,且不说双脚已经被磨破,双腿更似千斤重,每行一步,都似平日里抬着百余斤巨石走在刀尖之上,只是即便这样,怀清仍不会停下。

抬头望,云气弥漫一片,回眼望,茫茫白云已合拢,似乎从无人从那里经过。而身边白云四散,明明刚才看这里云霭弥漫,走了进来,云气反而看不见。怀清感慨着云气的消散和聚合,抬头却看见石泉只剩下一个头随着云气移动,不觉惊道:“石大哥,你的身子怎么隐去了,难道这就是灵山的法术?”

石泉哈哈大笑,站着不动了,待怀清走近,发现石泉身边并无一物,原来被云气挡住了视线。石泉看怀清走得辛苦,便拿出干粮,道:“我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继续走。”

这半日怀清确实辛苦,坐下稍休息一会儿,便问道:“石大哥,如果到了灵山之巅,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三位师尊了?”

“这当然不可能,到了灵山之巅,经过考验,你只能算是灵山的弟子,而灵山的弟子大部分并没有固定的师父,只有在经过一年的学习,在考试中脱颖而出者才能拜在三尊门下,另外一些则是拜在像我这样的师兄门下,其余没被选中的则是集体练习,当然所学比拜了师的相差很多,但是离开灵山,在世间所用,也已经足够。”

怀清听到此,不觉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这么辛苦来到灵山,能不能拜师还未知呢,不觉有些沮丧,道:“我资质平庸,又没有修习医药的基础,是不是很难让涵灵真人收我为徒啊?”

石泉上下打量怀清一下,道:“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如果涵灵师叔不愿意收你为徒,你就拜我为师算了,我保证将我所学倾囊相授。”

怀清听到这话,也认真打量了石泉一眼,再想到他到何府偷东西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也想当师父?不要误人子弟了!”

石泉感觉到了怀清的不屑一顾,用受伤的眼神狠狠瞪了怀清一眼,道:“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在灵山的地位了,说不定你还得求我收你为徒呢!”

怀清只当石泉故意端起架子来吓唬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太阳渐渐西落,怀清终于接近了灵山之巅,周围不时出现身着各色袍子的灵山弟子,有的着白袍,有的着黑袍,有的着紫袍,大抵便是这三种颜色,个个风姿卓越,淡然从容而有礼,遇到石泉,一个个恭敬而立,叫声“大师兄!”,待石泉点头致意才离去。

石泉用得意的眼神斜睨怀清一眼,怀清看到很多弟子明明年长于石泉,却个个对石泉相当恭敬,不知何故,便用疑问的眼神回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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