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凤鸾宫的阁栏上,这庞大的宫殿群全收入眼底,已是深夜,宫中的许多宫殿依旧氤氲着灯火。这凤鸾宫好久没有人住过,一排排的琉璃瓦,黄色的釉透着凉意。那雕地万分精美的椽,还是像那年我还和母妃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岁月就好像没有给这宫殿留下一丝痕迹。
这宫殿摆设依旧没有变,宫殿内一切还是很光鲜,就是最角落的地方都没有灰尘。这里应该一直有人打扫,其实我知道是谁,既然活着的时候没有珍惜,死了以后还这样折腾有什么用。
我冷笑了一声,竟然听到书掉落的声音,我走进去,我就知道是他。
“我能料到你会来这里,可没想到这么巧。刚好能碰到。”他的声音很沙哑,我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这样面对着他和他说过话,他的声音太过陌生,可是又太过熟悉,就像一个飘渺的梦,要带我回到那四年的时光。
我很不喜这种感觉,“你在这里干什么,是怀古,还是为了抒发你的愧疚,还是落寞难耐。你还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呢?”他许久没有说话,真是很静,静得让我直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腿像灌了铅一样,因为我必须要找他。
“我爱上了林家的小女,我要娶她。”他并没有惊讶,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你喜欢就好,娶了人家就好好珍惜,不要像我一样。只配孤独终老。明日我拟了圣旨,让她风光的嫁给你。”“谢皇上成全。”
他眯上了眼,似是不愿听我称呼他皇上,我看着他一脸沧桑,当初的他,最是英挺潇洒,威严肃穆,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也随着时光而消逝了吧。记忆中好像他曾经还抱着我在皇宫里溜圈,那时候,他好像很宠我,只不过我只是有一丝丝印象,也或许不过是我的梦罢了,我奢望有父亲爱过我的梦。
我没料到这么顺利就请来他的圣旨,我怕是他觉得亏欠了我吧。不过我不愿去想,不愿去猜他的心思,我只要当一个闲散的王爷,我只要有小小就够了。
我这一生,到现在拥有的太少,我也不愿去争什么,那太累了,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小小。那个清脆的声音“季先生,季先生”完全填满了我的心。季南成,有她,你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