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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姐弟“共浴”

窗户外的天空已是漆黑无比,天上寥寥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附近的居民早已吃完晚饭,有的老人出来散散步,顺便和邻里下几盘棋。写完作业的小孩也都跑出来和同龄人嬉戏玩耍,偶有几个大娘大婶在胡同里聊着家常……这种祥和的场景,在云青市也只有城东的居民区能够看到了。

因为住在这里的大多不是有钱人,普通的老百姓过的不是有钱人奢华糜烂的生活,他们的乐趣便是饭后可以与邻居街坊们唠唠嗑,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又安逸。

而在市中心旁的一个集市上,路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身着各式各样的名牌,他们的钱包里是鼓鼓的红色钞票,为什么这种路边性质的集市会有这些有钱人光顾?因为这里是云青市著名的“黑色堡垒”。

所谓的“黑色堡垒”,其实就是一些在道上混的人的聚居地,在这不大的集市里可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甚至有些店铺的铺主都有不光彩的背景,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许多流氓混混,纹着刺青,梳着奇型异发,甚至有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而这些有钱人的目的可不是来买东西的,他们大多是来找这些道上混的人,请求他们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至于找人做些什么吗?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种黑色性质的集市却正好建在市中心旁,按他们的话说,这叫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说真的那些政府高官、警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城市中的害群之马,各种不法分子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勾当,但真正让这些混混敢有恃无恐的聚集在此,最重要的因素是他们有依仗,他们的靠山是这所城市的夜皇帝。

此刻,在集市尽头的一扇房屋门前,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高高鸭舌帽的年轻人,缓缓敲开了门,打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壮汉,看起来很是威猛,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领着年轻人进了屋,直到走到了房屋深处,年轻人才摘掉了帽子。

这间屋里坐着至少有十几个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痞子气,而坐在年轻人面前的光头男子,显然是这些人的老大,他隆起的肌肉将衣服撑起来,此人块头非常大,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小子,我的几个兄弟已经因为那件事进去了,不过你放心,他们嘴硬得很,不会透漏出去,所以不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年轻人望着光头大汉,明显也露出了畏惧的神色。“阿虎哥,那件事多亏有您,不过我还需要后续的措施,我希望给予那家伙更残酷的惩罚,至于钱的问题,您放心,我一定全数奉上。”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旁边的小弟接过钱递给了被称作阿虎哥的男子,阿虎哥露出了残忍而狰狞的笑容:“小子你放心,看在你老爸的份上,我也会帮你的,做掉上次那个小鬼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哈哈哈~”话毕便是猖狂的大笑……

凌云吃完了饭,悠哉悠哉的躺在沙发上,心想:还是家里舒服啊,而且兰姐做的菜就是好吃。

而这时凌兰也洗完衣服从厕所里出来,绝美的面孔不再是先前忧郁的神色,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弟弟的振作让凌兰很是欣慰,她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小云,姐姐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了,快去吧。”

凌云一个翻身下了沙发,冲着凌兰笑了笑,说道:“谢了,兰姐。”然后还继续胡扯道:“昨天跟天翼在青王山做那课题研究,真是累死我了,现在总算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凌云这随口的一句话,不过是想让凌兰更加确信自己所说的话属实而已,不过凌兰本身就丝毫没有怀疑,她从小到大一直相信自己的弟弟。

凌云进了浴室,把身上仅存的一条内裤拔了下来,然后进入了浴缸里,热水的温度瞬间温暖了凌云的全身,他感觉全身一万八千个毛孔全都张开了一样,舒畅无比。

其实凌云的家并不小,是三室一厅的户型,建筑面积也有一百多平米,这算是城东比较好的房子了,虽然没有独立的小区和物业,但也已经很好了,厕所厨房等也很大,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其实根本不算是穷人。

不过房子大又有什么用,没有父母的家还叫家吗?

父母在凌云4岁的时候就离开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甚至凌兰也才只有7岁。在这十几年的岁月里,他都是和姐姐相依为命走到现在的,他从凌兰那里知道,父母是因为某些工作原因需要长期在外,好像是一家海外公司的经理,但就算在忙,难道忙到十几年都不能回家看看吗?也只有偶尔逢年过节的一通电话能证明他们还活着,凌云在心里是很狠他的父母的,自己从没有体会过父爱和母爱是什么滋味,甚至脑海中父母的长相都很模糊。

而且凌云虽然家里的条件还不错,但生活过得却着实不怎么样。每个月都有人会寄2000元的生活费,如果没有这些钱,凌云和凌兰早饿死了,但这2000元却包含了凌云凌兰两人的一切生活费,每个月都要精打细算的花钱,到月底却还是剩不下多少钱。所以凌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是地摊货,即使住着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但过的却是吃穿都愁的艰苦日子。而凌兰为了凌云能生活的好点,更是不舍的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而凌云平日里花钱也都很节省。

想到这,凌云无奈的叹口气,他将头埋在水里,想用这种缺氧的方式让自己忘掉不愉快,但心中的孤独和悲伤却仿佛坚实的根系深扎在他的心里,直到憋得不行了,才从水里出来大口呼吸着空气。

整个浴室都雾蒙蒙的,凌云躺在浴缸里,随手拿过一旁的小黄鸭,不禁回忆起小时候,那时的自己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经常害怕的哭鼻子,伤心的时候就拿着这小黄鸭和姐姐一块唱歌,然后心中的不高兴便会消失。

于是凌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小黄鸭放在水里,推着它前进,嘴里还唱道:“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

正当凌云洗得正欢时,浴室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耳边传来凌兰的声音:“小云,用不用姐姐帮你搓搓背?”

凌云回头看见凌兰站在门口,然后就转过身子,背对着凌兰:“谢谢姐,我正愁够不到后背呢。”凌云随手抽了条毛巾先裹住下面,虽然凌云脸皮很厚,也不怕被姐姐看见什么,但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了,也不能像儿时那样不管不顾,有些东西还是要顾及的。

凌兰慢慢走了进来,将搓澡巾套在手上,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帮凌云搓起背来,感受着后背传来稍许疼痛但又十分舒爽的感觉,凌云享受的眯着眼:“唔~真舒服,要我说啊,以后谁娶了兰姐你,绝对是捡到了宝哦。”而凌兰则是恬静的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小云,你忘了你小时候可是说过要我做你的新娘的,那姐姐还怎么会嫁人呢?”

凌云听凌兰回忆起往事,思绪也渐渐飘回到了童年。

那是凌云父母刚刚离开的时候,4岁的凌云甚至连澡都不会洗,那时他就和凌兰一起洗澡,小凌云把身子埋在水里,手里拿着黄色的小鸭子,开心的玩着水,凌兰和凌云在浴缸里,那时的凌兰也不过才7岁,小孩子也并不避讳什么,凌兰摸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凌云,关切的说道:“弟弟,姐姐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而小凌云张着大大的眼睛,肥嘟嘟的笑脸甚是可爱,他的声音也带有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姐姐,你以后会做我的新娘吗?”

小凌兰认真的帮凌云擦洗着身子,听到凌云的询问,想也没想用力点了点头:“小云,姐姐以后就做你的新娘。”

凌云滑滑软软的小手抓住凌兰同样粉嫩的小手,开心的说道:“太好了,姐姐以后就是我的新娘了,那我就是你的新郎,姐姐真好……”雾气环绕的浴室里,回荡着两人欢乐的笑声。

凌云将思绪收回,望着眼前依然出神的凌兰,泛起了一抹笑意,“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会争气的,为了你我也不会再堕落下去,即使没有父母的关爱,有你我就不孤独,我永远是你的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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