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慕青出了书房,经过院子,刚好碰到去送鸡汤给纳兰辰逸的锐王妃。
她因为戴着面纱,锐王妃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自然也就装作不认识锐王妃,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走过。两人擦肩而过时,锐王妃目光一顿。之后直到她走出院子,背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
书房。
锐王妃将鸡汤从篮子里拿出来,然后便拉着纳兰辰逸在桌前坐下,娇笑着道:“辰逸,来先喝点鸡汤。”
纳兰辰逸接过锐王妃递过来的勺子,低头开始喝起汤来。
锐王妃托着下巴,盯着纳兰辰逸看。
“怎么样?好喝吗?”
“嗯,不错!”
“这是我亲自煮的汤哦!”
纳兰辰逸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因为汤实在太好喝。他没有再回答,只低头喝汤。
“辰逸,刚刚来这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锐王妃似是随意的一问。
纳兰辰逸抬眸看向锐王妃,剑眉拧成一条线。
“朝堂上的事情,女人少管,更何况也没有什么女人。”
“辰逸,人家明明就看到嘛!”
锐王妃将椅子往纳兰辰逸的身边挪了挪,拉着他的衣袖开始撒娇。
纳兰辰逸脸上隐有不耐烦之色,推开盛鸡汤的碗,冷声道:“本王说没有就没有,少胡闹。没什么事就回房去,别尽在这里给本王添乱。”
“纳兰辰逸!”锐王妃猛得站起来,“你瞒着我做什么?刚才不就是公孙慕青那个贱人吗?”
“闭嘴!”纳兰辰逸脸色瞬变,左手已经掐住了锐王妃的脖子。“你说谁是贱人?”
不想锐王妃亦是个倔的,不求饶,也不呼救,竟还敢顶嘴。
“我说公孙慕青是贱人!你那点龌龊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慕云,你找死!”
纳兰辰逸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而锐王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呵呵!来啊!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啊!我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锐王妃明明已经连呼吸都很困难,却依旧不示弱。
“砰!”
锐王妃被纳兰辰逸甩了出去,直接给撞晕了。
“将王妃带下去,好好看住她。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她走出锐王府一步。”
纳兰辰逸直接关了书房的门,沉声吩咐侍卫,仿佛多看锐王妃一眼都嫌多余。
“是!”
翌日。
朝堂上群臣依旧在为是否废除太子争论不休,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还有官员提出要改立纳兰容止为太子,也不知这又是哪里吹的阴风?纳兰无极震怒,又一次拂袖而去。
纳兰容止虽然是北军的元帅,但是迄今为止,还从未上过早朝。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先是一怔,随即便笑开,只那笑容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纳兰,这谁啊!这么上道,竟提出这么有建议性的意见?立你为太子?啧啧,可惜没能观摩到纳兰无极当时精彩的脸色啊!”
纳兰容止轻轻捏了捏沈清微的小脸蛋,笑道:“真是调皮!”
沈清微吐了吐舌头,“你猜会是谁呢?”
“纳兰辰逸。”
“又是那个杀千刀的。怎就如此不安生呢?”
“他的真正目的不在我,在于纳兰惊珩。”
“哦?看来他当真想要扶纳兰惊睿那个傻逼上位呢。”
“嗯。若太子被废,目前来说有资格立为皇储的,只有纳兰惊珩,纳兰惊羽,还有纳兰惊睿。这三人中,纳兰惊珩的野心最大,纳兰惊羽志不在皇位。所以只有除掉纳兰惊珩,纳兰惊睿才能顺利册封为太子。”
“我就不懂了,纳兰辰逸为什么单单选了纳兰惊睿那扶不起的阿斗呢?他直接扶持纳兰惊天,不是更省事吗?还是说,他当真与皇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纳兰惊睿……”
沈清微笑得有点邪恶,也有些猥琐。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纳兰惊珩啊。”
“不用!我们来一个渔翁得利。”
第二日早朝,关于改立纳兰容止为太子一事,又被重提。纳兰无极拍案而起,直接命人将那名官员拖去打了一百板子。留下一句:“此事,若谁敢再提,直接拖出去斩首。”然后又一次拂袖而去。
接着,便有宫里的公公到容王府传旨,纳兰无极传诏纳兰容止进宫面圣。
纳兰容止没有推脱,安安分分的进了宫。
御书房。
纳兰容止进去时,纳兰无极正在砸东西。
纳兰容止吹了一声口哨,直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边自来熟的吃着小榻上的糕点,一边给正在砸东西的纳兰无极鼓掌。
“砸那个,那个青花瓷的,那个贵。”
“砰!”
一只青花瓷半人高的花瓶朝纳兰容止砸了过来,纳兰容止轻轻一跳,换到别外一边继续吃糕点。
“皇上,你想要谋杀微臣也得有个理由吧?”
“纳兰容止,你说朝堂上那个要立你为太子的折子,是不是你指使的?”
纳兰无极踏着满地的碎片,气冲冲的朝纳兰容止走过来。
“哎呦!皇上,您慢点,您小心些!”
这一幕直让立在一旁的陈公公心惊胆颤,生怕纳兰无极被碎片伤到。迅速的跟在纳兰无极身后,像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却又没法阻止纳兰无极。
纳兰容止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的道:“不是。比起太子,我觉得直接做皇帝更省事。”
“你……大胆!”
纳兰无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抖啊抖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纳兰容止看了陈公公一眼,道:“退下!直接出宫!”
“是!”
陈公公低头往外走,不再管纳兰无极。
“他是你的人?”
纳兰无极有些惊讶。
纳兰容止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用给我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然,三水县,你如何能成功算计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