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年之后的鞭炮声起,年味就越来越浓,而我也就成家庭里茶余饭后的焦点。我在的地方就是家里人在的地方,在和煦的阳光下总是把我围绕在圈里,针对一件事把我问来问去。
“小四儿,听你妈和你哥说,那女孩子真的不错,都说让你同意,人家心也有你,这样的媳妇去哪找呢?”
“小四儿,老大也不小了,该有个着落了,你妈我在那的时候人家对我也挺不错的,喜笑颜开,一看就是守家的人。”
“老四,不是哥说你呀,你在家里瞅个这样的媳妇难,人家真心的对你好,我要是遇到我早就要了,也就该你有这样的福分。”
“老弟,嫂子给你说呀,人家那女孩子真不错,通情达理,我给她接触一段时间真是好。”
“小爸,俺小妈咋还不回来呀,不是给我买玩具的吗?”
一家人似乎都针对我这个媳妇给我劝说,每个人都有道理,可就是我没有道理,只到春节最后的两三天里,一切才算结束了,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腊月二十七,家里人都在准备着春节的年货,没有时间再理我,我站在楼顶,看着远处绿色的海洋被整个麦苗包裹,因为太冷,我找个被子裹着自己坐在背风的地方,听着熟悉的乐曲,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觉,风唔唔唔的刮着,不一会小雪粒稀啦啦的拍打着,我似乎开始暖和了,我回到自己的卧室,从窗户往外看,雪花飞扬,盘旋蝶舞,如飞翔的鹅毛随处而落。我扔掉被子,走到楼台,双手上托合并,可是看到的都是融化的水,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不一会绿色的海洋不见,只看到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而我就是冰雪里的那一片雪花,脑海里只浮现了她,浮现了雪域的她,在现实的世界里她是如此的真。再过三天就是她的本命年羊年,会发生什么,而我现在有好多话给她说,我拿出那么钻戒,顿时现实与虚幻同在。
“雪儿,我真的无法去坚持了,我最近的日子里一直在批斗中,我不知道是该结婚还是不该结婚,可是我现在还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雪,爱是什么?”
“你总是在问我这个问题,每次见面非要这样吗?其实我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现在快要坚持不下去,其实没有爱的婚姻真的好吗?我都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自己的幸福,不会因为家庭左右我的人生。”
“说是这样说,可是我不想惹我的父母生气,他们真的不容易,在婚姻面前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真的没有了自己的选择,朋友该结婚的都结婚了,有的都有了孩子,现在秀婚纱照的真是多,再过一年我相信都是秀娃娃的了,而我一直秀自己。”
“其实你自己也着急了,你真有合适的人选择吗?如果有你就去找吧,如果没有我真的希望你能做好自己,我是经历过爱情的人,我懂什么是爱情的伤,如果没有爱我也不会这样了,我不想你走我的轮回。”
我看着眼前的静雪,看着她时刻是那么的干练潇洒,穿着总是那么的清新,眼神中总是想让人无限的靠近,她仿佛天生就有一双勾人的眼睛,让人醉生梦死欲罢不能,只是我看到她总是有一种亲近。
我在雪中像一个雪人,远远看去更像一个白色企鹅,被白雪包裹,一个雪团砸了过来,一个娃娃笑呵呵的在那蹲着笑。
“小爸,你干啥呢,像个木偶一样,给我玩吧。”
“你个小淘气,竟敢砸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
看到我走过去,大侄子一溜烟的跑下去了,只留下那没有规律的逃跑脚印,我也懒得理他,独自跑到卧室坐在床上,憨憨入睡,一个不熟悉的和尚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静空,你还在沉睡,不知春节来了吗?”
“阿弥陀佛,我知道,你从何而来,为何到我处?”
“我来为你指点迷津来了。”
“指点迷津?难道你从雪域而来。”
“我从来处来,该去处去,姻缘乃因果,为情欲难灭。”
“呵呵,你就浪吧,你也懂情欲?和尚。”
“静空,出家人不可诳语,情欲乃人之根本,生来具有,我为佛,也是人,怎不知?”
“哦,圣僧,那你给我说说爱是什么?”
“爱是爱,也不是爱,来时快去时快,来时慢去时也慢,大千世界变化无穷,生死可度外。”
“哈哈,你回答给不回答是一个样,你经历过吗?”
“静空,我也是和你一样走来的,只是不去回忆不去诉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的,我洗耳恭听。”
“曾经我年经时爱上了一个女子,我们本可以忘我的爱,不过只因我是佛的化身,我被送到大佛殿,成了政治宗教傀儡,我不得已学习佛法佛经,在大雪纷飞的晚上我与爱的人相见,本来我可以逍遥一世,做一个情圣僧。我想放弃一切尊严,只想挨着她的温暖,不过在政治的斗争中我伤害了她,同时我也被送往不可知的刑场,最后不得已我在大雪湖畔羽化成仙。”
“哦,你过的比我自在呀,痛苦了你可羽化成仙,而我只能面对现实。”
“我只想给你说,只要爱过经历的痛就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痛,别人很逍遥一样,其实都是在骗自己。”
“说的不错,那我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羽化成仙!是你的在那里等你,不是你的你付出也没用!”
我还要去问,顿觉脸冰凉,水从脸上往脖子里流,当我要摸的时候,又听到哈哈的笑声。
“哈哈哈……俺奶叫你吃饭呢,叫你叫不醒,让我来叫你呢。”
他逃跑了,我摸着还未化完的雪块,真的想抓住揍他一下,想想也挺可笑的,穿好外套直奔楼下。
几个孩子还在那笑着,推卸着责任,他说是他弄的,她说是她弄的,几个孩子真是好玩,我自己走到客厅,看着爸爸的眼神,突然间再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