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敌身死,童贵、时辰暂时安全,英俊掌柜豌豆黄与五伙计将受伤的童贵、时辰带回到“豌豆坊”内,关门歇业为两人包扎伤口,忙完之后已到深夜,五伙计强行将童贵、时辰安顿到自己所住的一楼厢房里休息,而他们则倒在外面院子里席地而睡。
夜深人静,厢房内的两人却难以入睡,童贵还在回忆着白天在英俊掌柜房里看到的情形。
童贵“兄弟,你说那英俊掌柜到底是什么人?”
时辰有些疲倦“你不说了么,跟旗人有杀母之仇。”
童贵“要饿看还远不只此。”
时辰“哦?”
童贵“白天来的那些府兵看见没,他们只抓麻五的人,‘豌豆坊’这边问都不问,这说明什么?”
时辰“说明公道自在人心,人家分得清忠奸好坏。”
童贵“没那么简单,你看哈,除了麻五是个疯子,麻老板至始至终都不敢惹掌柜的,另外今天出这么大的事,官府也不过问,说明这英俊掌柜背景不小,如果饿没猜错——”
时辰“咋的?”
童贵“这英俊掌柜是明朝皇室后裔。”
时辰先是一愣,然后恼火于童贵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时辰“我看你是白天淋柴油没点火就把脑子烧坏了吧,还想着穿越的事,你耍我那么大一圈还推我一跟头,我都还没跟你算账的。”
童贵“饿是说正经的,你想啊,这好比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天子与诸侯,当皇帝的担心那些拥兵自重的诸侯谋反,因此往往要扣押诸侯的公子哥做人质,在京城好吃好喝的养着,而一旦他家里人谋反,那就‘咔嚓’一声!此前的平西王吴三桂听过没,当年他儿子吴应熊就是被康熙皇帝扣押在京城。”
时辰这才明白童贵是认真的,于是也来了兴致。
时辰“你是说英俊掌柜是诸侯的公子?”
童贵点头“极有可能,你看他为何取名‘豌豆黄’?这‘豌’的谐音是‘弯’,意指曲线谋国,而‘黄’则暗指‘皇帝’,‘豆’则理解为小,还在襁褓里的,连起来这‘豌豆黄’里其实就是藏着一个儿皇帝的意思。”
时辰惊得一下子跳起“我的天,这是造反,这是——”
童贵赶紧按住时辰,要其勿发出声响。
童贵“这反清复明可是大罪,要灭九族的,兄弟,事大了。”
时辰“那你的意思是——”
“趁天黑,连夜走人。”童贵指着厢房内靠外墙的窗户“刚才饿看了环境,他们都守在院子里,这边还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通巷子胡同,你能翻墙,咱们俩远走高飞。”
时辰一听忽又皱眉“不行,你这仅仅是猜测,无凭无据,人家白天拼了老命救我们,差点连累‘豌豆坊’都被烧掉,就这么走了不仗义。”
童贵急了“脑袋都快没了,九族都快灭了,你还仗义?”
时辰“咱走归走,但必须光明正大,要不这样,等明日一早吃完早餐咱再跟英俊掌柜和五伙计辞行。”
童贵“可是——”
时辰打断“就这么定!做人不能太势利,就算他是吴三桂的重孙李自成的曾外甥天地会的六代传人,没那么巧今天夜里朝廷就来人清剿,听我的,睡觉。”
说完之后时辰还不放心,将一张床拉到对外的那张窗口前,将窗户死死的堵住。
童贵“你啥意思,湛卢宝剑在你身上,你还怕饿一个人逃。”
时辰没理会童贵,甚至连铺盖都一起搬来,整个人睡在上面加上一道保险。
时辰“听着,今夜起不准再点线香,你小子再耍我,我立马要你变仙人板板。”
时辰说完又拿出怀里那本书翻看,他要读书守夜,防止童贵寻机溜走。
深夜的内城,寂静的街头传来敲更声,虽说已到丑时,面容憔悴泪迹斑斑的麻老板却一直跪在一座旗人府邸之前,身边则摆满了各种古董文物,麻老板毕恭毕敬的行五体叩拜大礼。
麻老板“古董街麻有财求见佐领大人。”
但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麻老板再次磕头跪拜“古董街麻有财携带小店十件古董精品求见佐领大人。”
隔了一阵,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麻老板第三次磕头跪拜“古董街麻有财携带小店所有古董精品求见佐领大人。”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麻老板干脆将身边一个包袱哗啦啦一抖,一堆耀眼的金条登时掉落在地,麻老板第四次磕头跪拜。
麻老板“古董街麻有财携全部身家求见佐领大人。”
隔了半晌,对面府门终于吱呀呀一声打开了。
第二日辰时,英俊掌柜和五伙计已备好早餐,“豌豆坊”破天荒头一次将五六样小吃摆到餐桌上供童贵、时辰享用,但两人因心中有事已无太多胃口,只是草草用了几块沙琪玛,然后童贵怂恿时辰赶快办道别之事。
正当时辰经过内心挣扎后起身准备开口时,忽然,“豌豆坊”外一阵马蹄声响,大家闻声来到店门外,只见一队背着弓箭身挎腰刀骑着马的旗人士兵来到近前,瞬间便围住了“豌豆坊”,正中的是一位手里扬着马鞭的军官,此人正是身着五品熊补服的旗人武士哈密刺。在哈密刺身后左边是位身着六品鸳鸯补服的六品千总,右边一匹矮马上则坐着麻老板,“豌豆坊”的人一见便知不妙,果然,那哈密刺忽然朗声高喊。
哈密刺“谁是这里掌柜的?”
英俊掌柜上前一步“在下便是。”
哈密刺一见是位极其英俊的青年,很是诧异。
哈密刺“喝!天底下竟有这等英俊的男子,哈哈,真是开了眼了。”
英俊掌柜“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哈密刺冷笑“拿你们汉人的说法,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如此儒弱干净之人,竟然窝藏着凶悍蛮劣之徒。”
英俊掌柜“草民不知所犯何事?”
哈密刺“那我就把事说简单了吧,昨天死在这里的那个麻五本是我府上的马童,虽说地位低下,但我满人向来爱屋及乌,所以我得替他出头。”
英俊掌柜“麻五不是我‘豌豆坊’打死的,是他要烧我店铺,而自己失手葬于火海,这件事有街坊邻居和昨日到现场勘查的顺天府的人作证。”
哈密刺“我知道不是你们打死的,否则还会跟你废话,我今日来只有一个目地,把那俩人带走。”
哈密刺说着用马鞭直指英俊掌柜身边的童贵、时辰,与此同时,那名六品千总右手一挥,旗人士兵们齐刷刷从身上摘下弓弩,弯弓搭箭瞄准过来,时辰眼见为之一震就要作出反应,但童贵抢先将他拉到五伙计身后,大有一块将五伙计当做挡箭牌一般。
英俊掌柜“他们也是我店里的伙计,昨日更是那麻五施暴的受害者,不知大人因何直接指向他们?”
哈密刺一下子愣了,不知如何回答,英俊掌柜见状继续发问。
英俊掌柜“如果我没猜错,大人是别有企图吧?”
哈密刺这下脸色煞白,眼里闪出一丝心虚的神色,而故事则闪回到昨晚在哈密刺府前发生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