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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荷塘月色(3)

(两年前)最难的分离是最让人铭心也最人伤痛的。

小村庄的严冬铺满了一层淡淡的白雪,竹林的绿色不断淡化,像是化过一次淡妆。宁静的小村庄里来了一群陌生的人。在覃天的家里挤满了人,脆弱的竹屋装不下太多的人,屋外一列列的士兵整齐的站着。村里的人好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纷纷的跑来看,见到了这个阵势又有些害怕。

堂上,一位黄门说道:“覃大人,觉帝最近心里总是不踏实,希望你能够回去。”

“觉王朝有那么多的高手,有他们在就够了,我在不在有什么区别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尽管有帝王城的全部高手在,杀手还是渗透到了宫殿里,不只是一次这样了,对方一定不是等闲只辈。四大神将之中你是排在第一的,在宫廷里至少也是数一数二。有你陪在觉帝身边他才会真正放心。”

“我之前早与觉帝约定,在完成觉帝的大业后就放我归隐。既然答应了,现在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覃风云背对着黄门。

“觉帝说战后与你一别也非常想念你,大人这次就当做是回去与觉帝叙叙旧。”

“叙叙旧,我与觉帝相别多年,我归隐,他作帝王,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共同的话。”覃风云叹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觉帝一直视覃大人为自己的兄弟!就算分别多年又怎样呢。”

“请转话,我的心早已留在了这儿,也算是一把年纪,当我是兄弟就让我和家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覃大人,你决定要这样吗?”

覃风云冥思,道到:“我心意已决,贾大人还是请回吧!”

“那好,竟然如此,那我也只好直接跟你说了吧!”

“------?!”

“覃大人想必也听说过村外的事了吧?”

“你们难道要把灾难引到村子里吗!”

“招兵,只要有战争就少不了。”

“够了,之前的战争已经证明,战争只会给人们带来痛苦!”覃风云有些激动。

“痛苦是他人的,没有自我的战争就没有自我的和平!”

“这样只会重蹈覆辙!”

“觉帝说过了,只要覃大人愿意回到觉帝身边,那么就答应永远不向村里招兵!”

覃风云陷入了沉思中,“给我半天的时间考虑。”说罢向屋子内间走去。黄门微笑相送。

覃天见覃风云向里面走来,好奇万分的迎上去,“父亲,今天有什么事啊,屋里干嘛那么多人啊,还有那些穿着金甲的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威武------”

覃天的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覃风云,覃风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天儿,你先去找小纹玩,等下回来我告诉你。”

覃天心想到欧阳纹,觉得要把刚刚看到的新鲜事尽快告诉她!“好的。”也不考虑父亲此时的心请,高高兴兴的奔了出去。

在竹林的小路上,欧阳纹欢快的跑在覃天前面,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可爱的脚印。“小纹------”覃天紧紧追在后面。

忽然欧阳纹底下身子抓起一把雪转身向覃天砸去。覃天一闪,雪从身侧飞过。“呵呵,你打不到我。”

“谁说的,我再试一下,看我打不打得到。”

“好呀,那我等你出招!”覃天朝欧阳纹眨了眨眼,“准备好了没?”

欧阳纹拔腿又跑了起来,覃天跟了上去。跑不了一会儿,欧阳纹又向覃天砸来一个雪球。覃天闪过,欧阳纹继续跑。又跑了一会儿,欧阳纹转身准备攻击的时候,发现覃天已不在自己身后。“小天---小天---你在哪---”

没有人回应,欧阳纹有点不知所措。覃天却从后面悄悄地走了上去,欧阳纹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知道覃天在自己身后,不禁转身一望,看到覃天已经走到自己身后,“啊!”惊叫一声想马上跑开。覃天伸手正好拉住了欧阳纹的左手,欧阳纹跑得急,一不小心,自然而然的被弹力拉了回去,撞到了覃天的怀里。缘分就是相遇加上偶遇------

空气被莫名其妙的压得沉沉的,只有片片雪花才不被挡住,慢慢地往下飞舞。欧阳纹静静靠在覃天怀里,顿生一阵暖意,天地不停地旋转,只有这儿才是中心。时间变得很长,很快,很陌生,很奇怪。真想说对方的不是,又害怕打破这一片宁静后的不该。

“---小纹。”覃天呆问,不知道如何是好。欧阳纹脸色红润,没有搭理,“---小纹---”

“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向前走了一步,转身看着覃天底头笑了笑“我---”

覃天习惯的用右手挠挠后脑勺“这,雪好漂亮啊------”

“恩,好漂亮。”

两人目光相撞,或许有些话留着更好。

覃天打手势想说回家,欧阳纹点点头。雪花顿时越开越大,两人紧紧地贴着肩膀走着,欧阳纹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小天,你们家的那些人到底是有什么事?”

“还不知道呢,不过说真的,那些人真的很有趣。”

“小天!”欧阳纹提高了声音。

“什么事,小纹?”

“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欧阳纹很认真地说道。

覃天也认真的回应,“一定!”

“你说到做到的哦!”

“说到做到,”覃天觉得欧阳纹有点不对劲“小纹,怎么了?”

“我担心------”

“担心!?”

“如果小天离开了呢?”欧阳纹的眼睛变得红红的,覃天有点着急。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只是父亲的朋友,来看望我们家罢了,不要担心!”不知不觉,双手牵着欧阳纹的小手。

欧阳纹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起来,觉得自己小孩气来着。强装着笑“没事啦。”

快到家,两人依依不舍的各自离开。覃天看着欧阳纹走回去的背影,心里灌满了甜蜜。独自回了家。家里的人顿时少了许多,覃天赶了进去。见厨房里没有人在,“母亲,做饭了没有?”

里间母亲回应到,覃天走了进去。一进屋,只见母亲在收拾一些平常穿得衣服。“母亲,在干嘛呢,我肚子饿了。”

母亲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道:“今天我们要和父亲的朋友去村外面,要带天儿去看看大世界。”

覃天有点兴奋,“母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哈哈,太好了,我可以去看大船,看大厦,看好多好多的花灯了!”

“外堂屋有你喜欢的干饼,如果饿了就先吃干饼。”

“好的,知道了。”覃天想起了欧阳纹“母亲,我们要去多久呀?”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

“那,如果我想回来了呢,我想看看小纹呢?”

听到这,母亲停下手中的活,“只要天儿想回来就可以!”

“真的吗?”

“真的,天儿不要乱走,等下我们就要走了!”

覃天突然觉得心中非常不安。

------

一颗晶莹的泪珠直线倒掉了水里,撞破了镜面的水面,激起了一围大大的涟漪,波纹越扩越大传到看不清的边缘。“小纹——,你到底在哪?”覃天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

一个小灯笼从远处慢慢地朝亭子这边移动。阿伊看到覃天一个人在亭子的边沿呆座,有些惊讶忙叫“覃天少侠,你怎么可以独自出来,你的病还没有好啊!”覃天没有回应,阿伊又叫了一声覃天还是没有回应,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急忙跑到覃天那,见覃天自言自语、眼神呆滞,阿伊着急,拉着覃天的右手“少侠、少侠、少侠------”那手越抓越紧。

覃天猛地被叫醒,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是阿伊!转头看到阿伊焦急的样子。

“你,你终于醒了,你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告诉你不要还没好就出来,外一真出事了那我就死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在使劲,低头一看是自己抓着阿伊的手,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阿伊微微一笑,两人对视。

“你哭了?!”阿伊看到覃天眼眶里的泪水。

覃天转头看着荷塘的水面“刚才我看到荷塘的那边有一阵浓雾,然后---”

“然后?”

“嗯,那边的浓雾呢?”覃天叫到。雾气如失踪一般,早已不在。覃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怎么就不见了?”

“雾?”阿伊摸不着头脑,看看四周“我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什么雾啊!”

“不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有什么问题那。”阿伊觉得覃天好像在疑神疑鬼,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候覃天才注意到从看到浓雾开始一直就有一种声音伴着左右,“是琴声!”

“什么琴声?”阿伊竖起耳朵听,四下一片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水声。

“幻术!”覃天惊到。琴声骤停。

“好了、好了,少侠今天又开玩笑了,才没有什么琴声,快回去了!”阿伊有点烦了。

“喂,刚才还有的呢!”

“没有就没有,还不回去我就不给你送药了!”阿伊变得像大小姐一样。

“哦,知道了。”覃天觉得是要注意一下阿伊的感受了。阿伊在前面还没理会覃天就拿着灯笼走了,覃天只好赶快跟上。阿伊嘟着嘴到了病房,把药拿出来要覃天喝下,覃天一口喝下。

“可以了,少侠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随便到外面了好吗?”

覃天知道阿伊气消了“知道了。”

阿伊照常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出去时不忘轻轻地把门带上。覃天郁闷,不准病人活动怎么是对病人好啊,准备睡下,听到阿伊在走廊上低语“今晚真有琴声?这么晚了,二小姐怎么还会弹琴,在说阁着一座山,琴声是穿不了这么远的。这呆子,一定是在开完笑------”声音渐远。

“二小姐,难道她会幻术。”覃天寻思到“看来这位二小姐深不可测。”幽幽的又听到琴声,睡意如潮水般扑来------

天亮,覃天一觉醒来觉得特别有精神。穿好了衣服,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天气有点儿闷。覃天依在窗边,看着一池荷塘觉得分外切意。不一会儿,阿伊提着一个饭盒走来。来得还真准时,“阿伊。”覃天向阿伊打招呼。

阿伊也挥挥左手,“少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知道阿伊会起得比我更早,所有今天就起得早些了。”

“嗯,有良心,好吧,让你看看今天给你带来什么。”

说到吃覃天就来劲,发现自己还真的是饿了,走到门边为阿伊开门。

“呵呵。”阿伊不禁笑了一下。把早饭盛了出来。覃天认真的看着。

“阿伊?”

“嗯。”

“怎么今天不是粥了,还有今天的早饭怎么没有草药的味道了?”这几天覃天吃的东西都与药有关,突然改变了有点不习惯起来。

“二小姐说了从今天起少侠可以算是痊愈了。”

“也就是说,我以后不用再吃药而且还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

“也算是我的工作完成了”阿伊点点头“不过一定不要乱走,毕竟将军府也是一个有戒备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了,可别像昨天一样,万一你又呆起来怎么办。”阿伊嘟嘟嘴。

“不会的,你那个什么二小姐不是很厉害的嘛,她说我好了就一定会好了的。”

“嗯,也是!”阿伊看着覃天把早饭吃完“喂。”

“嗯,阿伊怎么了?”覃天觉得阿伊欲言又止。

“我照顾你这么久你就不跟我说声谢啊?”

“不好意思,我以为阿伊还会给我送饭。”

“呵呵,那肯定啦,我不送饭不是把你给饿着了。我意思是你还没好时我照顾了你这么久,现在你好了,还这么高兴,应该感谢一下我,起码给些鼓励吧!”

“好啊,这个简单。”

“要有诚意。”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没有诚意的人吗?”

“呵呵,我觉得挺像的。”

“啊!”

“好啦好啦,快说吧。”

“谢谢阿伊姑娘照顾我!”

“不用谢。”

“什么啊,叫我说谢,又跟我说不用谢。”

“本来就可以嘛。”

“好吧,说不过你了。”

“那是。”阿伊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我要走了,再不走等下下起雨来就走不了了。”

“外面要下雨?”

“看天气应该是。”

“怪不得早上的天气也这么闷。”

阿伊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走了。”

“好走。”覃天出门相送,阿伊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阿伊远去的背影覃天又在寻思昨晚的事,或许自己该出去旧地走走。掂量好了,临走前不忘带上龙泉剑。出了门发现外边的景色远比晚上的多,荷塘的边沿不只有覃天的一所病房,荷塘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假山,两边的柳树特多,甚至在假山上也种有。荷塘的远处被山群所围,看来荷塘是被隔绝着的。走在去亭子的路上,回忆变得清晰起来。直到现在覃天才知道,荷塘有多大,昨晚走了那么远的路,难怪阿伊会生气。

快到亭子,只见一人独自坐在亭子下喝东西。覃天好奇,心中道,此人似乎在哪见过。到了亭下,那人只专心的喝茶未曾注意到覃天。覃天走近道:“在下覃天,阁下可是在饮茶?”覃天认出了石桌上的茶盘,虽然茶盘显得很简陋。

那人见到覃天微微一笑,“对啊,朋友要来共饮吗?”

“再好不过!”覃天是一个爱饮茶的人,一听到这话兴奋起来,想未癒时喝的茶虽然好喝,但是与药搭配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给。”那人给覃天沏上了一杯。

覃天接过,闻了闻香气,喝了一小口在嘴中,把茶汁过遍了口内再慢慢地把茶喝尽。“在下覃天,想不到阁下能用这样普通的茶具煮出如此好的茶来!”

“过奖,煮茶重要的是茶与境,在下姓幕,名容与,看来覃天也是一位懂的茶的人”

“幕容与,容与、容与,好名字。其实我不怎么会,只是少小时陪一位爱茶之人度过了许多时光才略懂的”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又有分什么好坏的?说来,我爱上喝茶也拜一位爱茶之人所赐。”

“嘿嘿,好像也是。这样说起来还真巧呢。”

“覃兄可是府中之人?”幕容与问到。

覃天初以为幕容与是将军府里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想来也不是里面的人“跟你一样。”

“哦,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你,似乎在哪与你见过。”

覃天心中疑惑,怎么他和我一样“或许真的是曾在哪见过,我第一眼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管见还是没见过,现在在一起就是了。”幕容与微笑道。

“容与兄是位豁达之人,有幸成为朋友,实在是高兴。”

“豁达,”幕容与微微摇摇头“有缘自然就是朋友。”

“嗯,还是容与兄说得好。”

幕容与看到覃天身上带的龙泉剑觉得非同一般“覃兄可是江湖中人?”

“不,不是。”

“那你也是山野之人。”

“不,我不是什么江湖之人,或许算得上半个山野之人吧。”

“那定是武将之后了。”

“覃兄弟身上的那把刀不是一般的刀。”

覃天惊到,还是被人看出来了“没错,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想想也有很久远的年代。”覃天把龙泉剑递给幕容与。

幕容与接过龙泉剑,手轻轻地扶着剑体。身上带着的一把匕首开始颤动了起来,像是在响应着龙泉剑。幕容与把匕首拿了出来,是一把剑体都是绿色的匕首,定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匕首的剑体上镶着七颗珠子,如宝石般放射着冷光,感觉整把剑是为固定七颗珠子而做的。“好强的嗜血之气!”幕容与惊叹到。

覃天有点惊讶,“这——,原来你也有自己的武器,可是为什么你的匕首会和我的剑有响应?”

“可能我们都是有缘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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