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缩了回去,便默不作声了。此时,女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她轻轻的抚触着女儿的头,随即,她又将其扶正。我听到后座门开的声音,我扭头向后一望,妻子已经下了车。她走至副驾驶车门前,伸出纤细的玉手将车门拉开,硬是把我拉下了车。
我的妻子身高有一米七,她上身穿着粉红色对襟长褂,下身穿着白色休闲裤,脚蹬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满头的青丝散在背后,当微风拂过,犹如巨涛海浪般卷起,随后,又平静的荡漾开去。她戴着一副眼镜,眼镜后面是两条浓浓的眉毛和一对水灵灵的眸子。她一手提着别致的皮包,另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腕,任凭我百般恳求,她依然不肯放手。
司机见我们下了车,他便默默地退到了我们的身后。前任仍是不依不饶的指责我的司机,那位身着西服的男子,半蹲在他的车头前检查着零件。他听着其妻指责我的司机,终于发话:“臭婆娘,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
“什么,你让我滚一边儿去,你凭什么让我滚!”说着,她举起手就要往男子身上打去。那男子眼疾手快,迅速将其推开。他站起身,捋了捋胳膊,抡起拳头就向前任砸去。
妻子将他拦住,他这才将拳头放了下来。“你们都别吵了,还是商量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吧!你们的车堵住了我们的路,天马上要降雨了,一直呆在这也不是个法子。”我气愤的说。前任见我和妻子立在他们面前,她不由得愕然一怔,似乎已经认出了我。她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我,想必是在猜疑,一个懦弱无为的男人,为何今日会如此光彩照人?
那男子絮絮叨叨的说道:“哥,今天的事给你们造成了不变,不如,今天小弟做东,我们就近用餐,然后将此事作罢,你们看怎么样?”
“呵呵,对不住,我们早已用过餐了。”妻子不屑的对那男子说道。
“那,这事该咋办?”
“想要了却此事也不难,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讲,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达成你们所愿。”
“首先,这次祸事由你们而起,你们必须将我们车的破损地方修缮好。其次,你的妻子出言不逊,要让她给这位先生道歉。”妻子将我的手松开,一手指着身后的司机,对那男子说。
“若你的妻子肯给他道歉,第一条可以给你们免去。”我插话道。
“阿星,你去给那位先生赔个礼,此事也就作罢了。”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他不注意前方的行驶车辆,出了事情全往我们身上推。”司机闻听此话,他愤怒的想要上前打她,我和妻子急忙拦住。
“张明坤同志,你不要冲动。”我劝司机道。
“呵呵,大哥,你莫要同贱内一般见识,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刘永亭,你个没用的废物,谁让你向他们道歉的?”阿星对那男子厉斥道。
“让你赔个礼又能咋的?他们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还会吃了你?”刘永亭说。
“好啊,这日子看来没法过了,我们现在就去离婚去。”说着,她拉起刘永亭的手就要走。
“泼妇!”妻子的话刚出口,阿星便停下了脚步。“谁是泼妇?”她转过身来,怒发冲冠的向妻子身边靠拢。
“泼妇,我说的就是你。”眼观情况不妙,我们三个男人急忙将两个女人拦住。
“你们都别吵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们后方传来。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辆警车已停在了我们的车后。一名身着交警制服的女警官,她双手操纵着衣兜向我们走来。
“坏了,交警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说着,刘永亭慌里慌张的拉着阿星的手准备逃离。恰巧,女警官飞奔上去将其拦截了下来。
“你们急着去干什么呀?”女警官假装不知的问。
“我,我们去找公证人。”阿星忐忑的回答。
“公证人,你们不用去找了,我暂且充当你们的公证人。”说着,她从裤兜内掏出一个小本子,又将挂在上衣兜上的笔取下。随后,她向我们询问了事发缘由。我的妻子将事发的起始经过,原原本本的向她陈述了一遍。
待口供录毕,她详细的观察了两车的破损程度,并用笔将其记录了下来。“把你们双方的驾驶证拿出来。”她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对妻子说道:“欧阳晓晓,把我的驾驶证给警官。”妻子从包内取出驾照交给了女警官。刘永亭也将驾驶证从衣兜内取出递至警官的面前。女警官看着我的驾驶证不由自主的喊出“阮爱龙”三个字,她面上露出的诧异之色着实令我不解。阿星闻听,顿时面红耳赤,急忙坐回到了车内。
“此次事故,双方都存在着问题。为了彰显公平,阮爱龙和刘永亭各扣三分,罚款二百元。双方车辆破损之处,交各自出资自行修复。”说完,她开具了两张罚单分别交给了我们双方。
妻子还想辩驳,我阻止了她。我掏出钱包,从中取出了二百元交给了女警官。刘永亭也将钱奉上,她接过钱,便转身离去了。我们见她已开车离开,也相继上了车。
张明坤坐在驾驶座上嚷嚷着:“今天真是晦气。”
“唉,摊上这样的事,我们逃是逃不掉的。”我叹息道。
“行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再舆论也没有用了。”坐在后座上的妻子插言道。
刘永亭将他们的车往后倒了倒,张明坤将车启动,我们沿着宽敞的公路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