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姬玉良无言以对。跟独女分开他何尝不苦,可为了她今后幸福,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治理地了天下,也自然给得了女儿幸福!他有些惭愧,长叹口气,“父皇怎能知道你的苦,可是父皇也没有办法,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
林鱼儿神色黯淡,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却也知道父皇对自己的爱护,她也很想老老实实的呆在山洞里,期盼着父皇来接她,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等不下去了,她受够了那里死寂的萧索落寞,终于有一天,她在小小山谷里洒下粮食,捉了一只觅食的鸟儿,将写好字的布条绑在飞鸟的腿上。她只是要赌一赌,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出去,她也就任了。
“小微是怎么死的?”姬玉良突然问。
林鱼儿茫然,小微死了吗?她只知道准备离开山洞时,被小微发现了,小微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然后那个女人说有办法,不知她使出什么法子让小微昏睡了过去。
姬玉良阴沉着脸,那个凭空出现的女人是意外还是图谋不轨?总之她不是简单之辈,而且也知道了林鱼儿的真实身份,敌友不分,在这节骨眼上,姬玉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眼看着大功告成,偏偏接二连三的出意外,先是尹凝语胡言乱语,不过他相信乌焰的本事,除了解封,青璇那个丫头断然不会想起以前的记忆,在加上眼见为实,她已经完全相信尹凝语得了癔症。
只是不曾想,连他歇力保护的女儿居然也会出来添乱,唉。林鱼儿兀自悲伤着,对父皇眼里的杀意,毫不察觉。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宫里吧,还有,平时机灵点,尽量别去招惹那个小丫头,虽说委屈了你,但为了你的将来,也是值得的。”
她林鱼儿才是真正瑜国公主,却要像那个神色倨傲的冒牌货低头,林鱼儿心有不甘,但看到父皇严肃的脸,只能点头应允。
青璇安静地坐在椅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映影已经被她支下去了,事情太过复杂,她不想将无辜的映影牵扯进来。但她确实渴望自己的阵营里可以多一位可靠有实力的战友。
“如果我不是真正的公主,你还会殚精竭虑地守护我吗?”青璇觉得很悲哀,以前她厌烦他形影不离的跟随,如今居然很可笑地害怕他说“不会”,同时觉得急于拉拢对方的自己很卑鄙,又很茫然,没有了公主的光环,自己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要求他一如既往地守护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需要?
立在跟前的黑袍男子静静地看着她,末魇已经和乌焰达成了协议,只是却不想给她解封印,生怕她受不了残忍过去的打击——虽然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以他对姬玉良心狠手辣的了解,她的灵魂一定在炼狱里煎熬过。这从她常常一个人在深夜的皇宫里游荡里可以看出来。她有一个坚强不服输的灵魂,即使记忆被封住了,也能感受到灵魂深处那彻骨的绝望。
让末魇吃惊的是,乌焰的封印只有他自己和冥王才能解开,而青璇一介弱质女流居然单靠掘强的意念不着痕迹的、慢慢地就冲破了封印。只是心里惊异归惊异,却没有表现出来,望着那个被不堪回忆折磨地双目血红满脸憔悴的少女,有些心痛,他曾下过决心,今生今世守护她,跟她是什么身份没有一点关系。
“会。”简简单单一个字,掷地有声,仿若山盟海誓般,纵然是海枯石烂,只要她不离,他便不弃。
这不正是青璇想要的吗,可她却愣住了,傻傻地问:“为什么?”
末魇温柔的笑,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可惜的是因为遮着面具,她只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薄唇,为什么?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也曾是这样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是因为他对她不可告人的强烈占有欲望?他不知道,也不想探寻,只要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保护着她,她的身边只有唯一的一个他,心满意足矣。
她的手还是那样令他揪心的冷,他甚至有些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姬玉良的诡计,让她摄入太多的紫烟花,现在正如乌焰所说,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也带着紫烟花的香气。冥界阴气重,凡人根本就不能存活,为了自己的小新娘,冥王留下冥花,交代姬玉良,只要每日饮用紫烟花泡的茶,阴气在体内积累,时间久了就能适应冥界的阴冷。至于青璇为何没有因服用过量紫烟花而癫狂致死,其中奥秘,在冥王留下的神秘“聘礼”中。之所以说神秘,是因为除了冥王自己,连心腹乌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青璇目瞪口呆地看着末魇半跪在眼前,放肆地拉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唇边,眷恋地反复摩挲。温热的鼻息喷到她冰冷的手上,手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等她终于意识到对方的举止亲昵得过头,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时,末魇已经松开了她的手。眼神缱绻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她,不禁莞尔。
等他离开了,青璇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滚烫起来。她没有经历过缠绵悱恻的情情爱爱,但一十六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节,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狂跳像是要冲破胸膛。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他深沉似海的眸子缱绻着温柔,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令人沉醉的蛊惑人心的魔力。
青璇捂着胸口,感受来自那里的悸动不安。她是怎么了,他又是怎么了?长久以来,青璇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这样温柔的他让她觉得陌生。右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他这是在向自己变相地表白吗?这个念头一出,她立刻臊得满脸通红,随即摇摇头否定。她双臂抱膝,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暗暗嘲弄自己,她居然在想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殊不知,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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