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爸爸的去世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狠狠地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
“少爷,少奶奶,你们快起来,少爷!”半夜,刘妈疯狂的敲着房门,“少爷,少奶奶!”
两个人几乎是一齐打开房门的,“少爷,少爷。”刘妈啜泣着。
“刘妈,出了什么事了?”夜小菥走到刘妈面前,“你怎么哭了?到底什么事啊,快说啊!”
“老爷,老爷去世了,刚才少奶奶的妈妈来了电话,说老爷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你们快点收拾一下,明天的早班机。”
“什么?我爸,我爸去世了?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呢?一定是你开玩笑对不对?”文梓轩使劲摇晃着刘妈。
“梓轩,你冷静一下,先放开刘妈。”夜小菥把他的手从刘妈身上拿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墙上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那样无辜,“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呢?不可能的,我上个周还和他通过电话的,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们骗我对吗?”好像一瞬间,地球停止了转动,永远停留在那一刻,21点17分。
“梓轩,你先冷静一下,你振作一点。”和刘妈一起,搀扶着文梓轩,把他放到床上,“梓轩,你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去了再说好吗?”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力量。“休息?如果你爸爸突然间去世,而且你还不在他身边,你会说我要休息吗?你们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你们都滚!给我滚!”夜小菥看着这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孩子,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这种痛,唯有靠自己才能走出来,七年前,她面对的是同样的问题,刚准备去花园找她的王子,结果医院来了电话,说爸爸去世了,她的妈妈和她都没有哭,因为她们都被吓傻了,毕竟这太突然了。所以说她真的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那种内心挣扎,煎熬的痛,她比谁都清楚。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了一夜,清晨,搭上早机,飞向法国普罗旺斯,七年了,七年后再次来到这里,夜小菥有些激动,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回忆的时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文梓轩一句话也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的脸,像是一张白纸,苍白的可怕。
站在太平间里,文梓轩掀开了白布,也许太久压抑在心里,他狠狠的跪在地上,喊了一声,“爸。”这一声,震撼了在场的每个人,他没有哭,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其实这一声,让他的痛苦,他的后悔,他的无奈,他的一切的一切,都释放了出来。没有人去阻拦他,去劝阻他,大家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后,一个劲擦试着脸上的泪水。
“我17岁,经历了三次被抛弃的生活,其中有两次是生死离别,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普罗旺斯,我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七年前,姐姐在这里消失,七年后,爸爸也丢了性命,这辈子,我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留恋,在这里的一切!”这一切,也包括七年前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吧。文梓轩回到普罗旺斯的家,“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咬牙吐出来的。
“梓轩,你要振作,你要快乐起来,好不好?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不会忍心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快乐?难道人真的可以快乐吗?为什么人必须要快乐,好像快乐由得人选择,我也希望我快乐啊,我要我爸回来,要我姐回来,可是,他们回来了吗?他们会回来吗?快乐,是个混蛋,我不需要它!让它离我远点!”他在苦笑,在痛苦边缘挣扎,好像稍不小心,就会坠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小菥,你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他只是时间需要接受现实,你先去看看你文伯母。”妈妈招呼自己出来,“小菥,我们去安慰一下你文伯母,梓轩长大了,他有能力接受这个现实,只是需要时间,而你文伯母,不是一时就可以从痛苦里走出来的。”
文太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夜小菥找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平时那个亲切和蔼快乐的文太太已不在了,她像雕刻一样,看着桌上的相框,一动不动,那是文家的全家福,有她,文爸爸,文梓轩,还有文梓菱,那张全家福,永远无法再copy一份的全家福,装满幸福的四口之家,如今,却只剩下两个人。
“伯母,你不要这样,你要赶快接受现实,振作起来啊,梓轩还需要你照顾,你不可以倒下的。”夜小菥坐到文太太的身边。
“是夯,我们梓轩,你快看,我们梓轩多精神啊,他才十岁,身上那股霸气就有了,文家以后可要他继承呢,这是我们的梓菱,怎么样?可爱吧,我们梓菱最听话了,她总是那么乖……”文太太的话,让夜小菥和妈妈吓到不行。
“妈,这是怎么了?伯母她……”
“可能打击太大了吧,她不愿接受现实,所以只好把自己封锁在七年前的世界里,唉。”妈妈叹了口气,“小菥,我们还是出来吧。”
“妈,你先去给他们熬点粥吧。”“也好。”
夜小菥再次走进了文梓轩的房间。他好像汇入空气中,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文梓轩,你给我醒醒,振作起来!听到没有!”文太太的样子让夜小菥的心里堵到不行,“你振作起来!你是你妈的依靠,你懂吗?你看看你妈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你再倒下,她要怎么办?文氏企业要怎么办?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爸辛苦拼搏一辈子建立起来的事业垮了吗?”文梓轩依旧是一动不动,“你给我清醒一点,如果这种痛就能把你打倒,让你一蹶不振的话,你爸爸是不会原谅你的!你给我振作起来!”他像是听不见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像个傻子,坐在那里。“啪”的一声,文梓轩的头转了一下,夜小菥一巴掌煽了上去,“文梓轩,还不清醒吗?”“你,不要逼我!”他终于说了一句话。“不逼你?如果不逼你,你妈妈以后让谁来依靠,你去看看,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你看到她的样子,还坐在这里颓废的话,我就不会再逼你!因为你已经没救了!”夜小菥下了楼,进了厨房,她相信,文梓轩会站起来的,“天神啊,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伤的遍体鳞伤的孩子,眷顾他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你让他站起来,好吗?拜托你。”
“小菥,你把粥端给你伯母,小心烫哦。”
夜小菥端着粥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她停下了脚步,文太太的门开着,文梓轩站在那里,静静的站着。她微微一笑,“你一定可以的。”
不知站了多久,文梓轩拿起了电话,“喂,高秘书吗?我是文梓轩,我待会会去公司,你准备好公司的所有资料,帮我熟悉一下业务!”
夜小菥看到文梓轩回了房间,换上了西装,穿上西装的文梓轩虽然说依旧很帅,但是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或许经历了这么多,他已退化成无坚不摧的铁人,这个世界,虽然给予他太少,但是,却给了他许多磨练自己的机会,虽然这些机会,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现在他要努力奋斗去争夺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向命运挑战!
门外,夜小菥早让司机备好了车,车门也已打开,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只剩下他走进去。文梓轩从夜小菥的面前经过时,夜小菥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她以为他不会有回复,可是有两个字回响在文梓轩刚刚离开的位置,“谢谢。”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呆在普罗旺斯。这两个月里,文梓轩已熟悉了公司的业务,慢慢接手经营,偶尔会向一些董事请教,同时,也在慢慢处理法国这边的业务以及物色一个好的经理,因为他想要回国,毕竟国内的公司也需要人打理,关键是,他对普罗旺斯还心存一份恐惧,所以,他要赶快完成两地的直通工作,而夜小菥,就像是一个妻子,每天每天,照顾着文太太,经常带她去看医生,偶尔也会带她出去散散步,所以文太太的心情已慢慢平复下来,她开始试图接受丈夫离去的现实,傍晚,她也会做好饭,放好热水,等待文梓轩回家。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似乎也在现在这种融洽的氛围中,得到了化解。
“把记忆都埋藏心田
不要再强求
别再用温柔遮盖双眼
……”
法国那边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文梓轩已成功完成两地的交接工作,以后,就算他在上海,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法国那边的情况,文太太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只要再过一个月,她不犯病,就不会再有问题了。这次法国之旅,夜小菥有一丁点遗憾,她总是想回到那个花园看一眼的,虽然说她已慢慢习惯并喜欢上现在的生活,但那毕竟是一份记忆,一份美好的回忆,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刚到机场,就看到夏小忻冲上前来,抱住了自己,夏小忻这两个月担心的要死,每天每天还要不断编着很烂的借口,拖延着叶家两个少爷的追问,尤其是叶雨涵,联系不到小菥,他每天纠缠着夏小忻,今天,她本来打算让叶雨翼和她一起来,帮他们提行李的,但是想到还有个难缠的叶雨涵,而且文梓轩也不想见到他,她就没有告诉他们。
“小菥,我想死你了,知道吗?”夏小忻像个无尾熊,缠着自己。
“拜托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那个啦。”夜小菥尴尬地笑了笑。
“我管它啦,走吧。”
刚到文家门口,就看到莫沫飞奔了过来。
“不好,情敌出现喽,喂,小菥,杀过去。”夏小忻推了夜小菥一下。
“别闹了。”夜小菥扶着文太太和妈妈,拉着夏小忻进了门。
“喂,你也太软弱了吧。”夏小忻有些不满。
“梓轩哥,你知道人家好想你啦,你去哪了啦!”莫沫撒娇的拉着文梓轩的手。
门里面的夏小忻故意喊道,“小菥,冻死我了,鸡皮疙瘩跳了一地啊,咋办那?”夜小菥无语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安静啦。”
“哦。”文梓轩应了声,想要进屋。
“梓轩哥,你不要对我这样嘛,你一定也想过我,对不对?”莫沫没有理夏小忻的话。
“真有打不死蟑螂的精神那。”夏小忻依旧不放弃。
“没有。”文梓轩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吐出了这几个字。
“梓轩哥,你不要这样嘛!一定是夜小菥这只狐狸精搞的鬼,对不对?”
“她不是狐狸精,请你放尊重点!”文梓轩显然没有了耐心,甩掉她的手,进了屋。
“听见没有啊,快走啦!这里不欢迎你的!”夏小忻走了出来,“死丫头,赶快滚那!”
“夜小菥,你别出来!有种你一辈子呆在里面,别出来!”莫沫愤怒的吼了声,确实是自讨没趣,便离开了。
夏小忻手机突然响了,“喂,金丝猴,什么事啊?”“我哥,听说小菥回来了,他已经在去文家的路上,文梓轩看到他,肯定又要打起来,你赶快找个借口让夜小菥出来啦,不要让我哥去文家。”“啊?哦好。”
真是有够乱的,夏小忻硬着头皮,喊了声,“文梓轩,借你老婆一下哈,那个,我们好久没见了,聚一下!”把夜小菥拖出了文家,“喂,干嘛啦!还有你干嘛那么大声的喊什么老婆的,我们连婚都没定,梓轩会生气的。”“不要那么恶心了好不?你看你口是心非的样子,不过这不重要啦,小菥,叶雨涵知道你回来了,正往这里敢啦,你赶快给他打电话啦,叫他去个地方,万一他冲进文家怎么办啦!”“啊?哦。”
拨通了叶雨涵的电话,“喂,学长,我是小菥啊,你好啊。”
“小菥?终于联系上你了,这两个月,你去哪了啊?”叶雨涵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哦,没有啦,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夏小忻在一旁拍打着她,“说重点啦你!”
“那个学长,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吧,约在上次的那家餐厅,好吗?”
“嗯好。”
“白白。”
挂下电话,夜小菥松了一口气,“哎呦,我见了他说什么啊?”
“还能说什么?朋友聊家常嘛!”夏小忻笑了笑,“这我可不管,总之你早晚要处理的,你可是即将成为文家媳妇了,虽然因为他爸爸的事,订婚仪式推迟,但是,也快到日子了啦!你总不能整天身后跟着个追求者吧!你自己奋斗吧,我可要参加联谊去了哦,GoodLuckto我们两个哈,白。”夏小忻没良心的走了。
夏小忻拦了辆计程车,前往约好的地点。
“哈喽,学长,等很久了吗?”夜小菥从背后拍了一下叶雨涵。
“哦,没有,刚到。”明明是一接到电话就飞到这里,但叶雨涵没有实话告诉夜小菥。
“学长——”“小菥——”两人一齐开了口。
“学长,你先说吧。”
“小菥啊,你去哪了,怎么都不联系我呢?害的我好担心!”叶雨涵握住了夜小菥的手,被她摆脱了,“哦,对不起,可是小菥,不要这么对我,好吗?你知道我很担心你,你能,来我身边吗?”叶雨涵有好几天没睡觉了吧,黑眼圈好重,整个人,也没有以往的活力。
“学长,这几天我和梓轩去了法国,对不起,我爱梓轩,我发现我爱梓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或许很久了,也或许是刚刚才有的感觉,一直以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这种事,不可以一直拖着,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可以吗?”夜小菥,小心翼翼的望着叶雨涵。
“好吧,我不勉强你,那能来个吻别吗?”叶雨涵牵强的微笑着。
“啊?”夜小菥心底忐忑不安。
叶雨涵在她额头上扣了一个吻,“那学长,我该回去了,伯母最近身体不太好,我需要照顾她,学长再见!”夜小菥道了声别,赶紧走出了餐厅,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她没察觉到,当她踏出餐厅时,有个人从后面坐到了夜小菥刚才的位置上。
“小菥?”叶雨涵抬起头,有些失望,“你是谁?”
“你好,我叫莫沫,祝我们合作愉快!”莫沫倒了两杯红酒。
“合作?”
“你不是喜欢夜小菥吗?你不是希望夜小菥到你身边吗?正好,我希望夜小菥离开梓轩哥的身边,所以,我们是绝妙的合作伙伴,不是吗?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统一阵线吧。”
“什么?你让我们合作对付他们?”叶雨涵依旧没回过神来。
“不要装那么伟大,也不要说我卑鄙,那样的结果,不是你我都想要的吗?干杯!”
叶雨涵鬼使神差的端起酒杯,于是餐厅里,出现了清脆的碰撞声。
“好,干过杯,让你看个东西,”莫沫把手机拿给叶雨涵,很明显,她刚才又把那一幕拍了下来,“你说,如果把这个复制一千份,寄给每个杂志社,会这么样呢?因为还没举行订婚仪式,所以外界的狗仔队只知道他们要订婚,就是无法采集到消息,所以…。你明白了吧?”莫沫阴笑着,“不过,到时候,媒体肯定会追问我和小菥,他会受伤害的。”叶雨涵有些不放心。“如果你现在忍不下心的话,夜小菥永远不会到你身边,反正你退出也可以,我一个人照常可以做!”叶雨涵点了点头,“我答应。”
那边,夏小忻穿得像个辣妹,走进了酒吧,惊爆的身材,出众的外表,让她立即成为全场的焦点,“你怎么在这里?”“喂,臭丫头,你该不会是来联谊的吧?刚才我听到有人说在这里联谊哦,没想到,你嫁不出去啊!败犬哦!不过,你瞧你穿的,像什么样子嘛!”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彼此,“真是打击死我了,金丝猴,你不好好在动物园呆着,干嘛跑出来吓人啊!”“喂!谁吓人了?是你吧。就你,飞机场轨道的身材,还敢穿成这样,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什么?飞机场轨道!去死了啦,志不同不相为谋,再见!”“再什么见那!不见!”一场好好的联谊会,被搞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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