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龙涎香

很久以前，在北戴河海边住着一个老渔民，老渔民有个儿子，爷俩相依为命，靠捕鱼为生。老渔民是这一带采龙涎香的能手。他采龙涎香和别人不一样，从不杀害一只鲸鲵。他用的药箭，箭尾拴根十多丈长的、猪血涂过的羊肠绳。他把药箭射到鲸鲵身上，待药力发作后，鲸鲵就昏迷过去，这时他才从鲸鲵的嘴里进到腹内采取龙涎香。老渔民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了儿子。

这一年，从京城里传来皇帝的圣旨，命令沿海渔民给皇上采龙涎香，凡到期交不上的，罚终身苦役。圣旨发下后。这爷俩就天天下海。

这天，老渔民和儿子驾着小鱼船，带着药箭，正在海上巡视，突然海面上掀起巨浪，顷刻之间，风雨交加，险些把小鱼船掀翻，老渔民爷俩急忙把船靠在一个礁石岛上。这时风越来越大，只见波涌浪翻，从海底涌出一头巨大的鲸鲵，头像山一样高。从鲸鲵对面的海底涌出一个大乌贼，触手长十余丈，缠到鲸鲵的头上，扭打起来。鲸鲵和乌贼简直像两座平地而起的小山，一个喷云，一个吐雾，那种场面实在是惊心动魄。

老渔民的儿子说：“爹，这家伙叫什么呀，怎么这么大个？”老渔民说：“这叫大王乌贼，我在海上行船几十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大家伙呢。据说大王乌贼不仅是渔民的天敌，也是海中的虎狼。你看鲸鲵斗不过它，咱们帮它一把，你快对准大王乌贼的头放箭。”儿子忙解下药箭，瞄准大王乌贼的头，一箭射去，正好射中。大王乌贼一下子沉到海底，鲸鲵也随着追入海底。这时海面上风也息了，浪也平了，海水变成了红色。老渔民和儿子不敢在海上多停留，驾船回到岸上去了。

一连十多天，老渔民爷俩再没有看到鲸鲵出来，心里非常着急。这天，老渔民正在发愁，只见从海滩上走来一个黑汉子，长得非常的丑，那黑汉子对老渔民说：“我是鲸王，那天多亏你帮了我的忙，才除掉那大王乌贼。我知道你想采龙涎香，你明天到海上去吧，我在海上等你。但是有一样，你在采龙涎香时，要给我留下根，免得我疼极了伤了你的性命。”那黑汉子说完便走了。老渔民听了黑汉子的话后，半信半疑，和儿子商量好，明天到海上看看。

第二天，爷俩驾起小船到海上去，果然看见一尾巨大的鲸鲵浮在海面上，张开巨口，一动不动地等在那里。儿子说：“我进去看看吧。”老渔民说：“千万记住鲸王的话，采龙涎香要留根啊。”儿子答应了一声，带好了手刀，立在船上对鲸鲵说：“鲸大王，我这就进去了，你要忍住痛。”那鲸鲵扇动了一下鱼鳍，像是说知道了。儿子爬进鲸鲵腹内，闻到一股异香，他朝香处伸手摸到一块东西，便用刀子慢慢割下，又抹上刀疮药，返身爬出鲸鲵，那鲸鲵把头点了点，沉到海底下去了。

老渔民采到龙涎香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从那以后采龙涎香的渔民，也都学会老渔民的方法，用麻醉药箭射鲸，这样就不会使鲸鲵丧命，并且按鲸王的说法，采龙涎留下根，再生再采，使这种珍贵的药材不至于绝根。而采龙涎香的故事也流传到现在了。

龙涎香为灰色或微黑色的蜡状物，是一种极为名贵的定香剂，目前还不能人工合成，所以显得格外珍贵，价值远远超过黄金。当龙涎香燃烧时，香气四溢，酷似麝香，但比麝香更幽雅，被熏之物，能在较长时间内芳香不散，抹香鲸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的。近代的调香师们，仍然把龙涎香视为珍宝，因为香精中加进极少量的龙涎香后，不但能使香气变得柔和，而且留香特别持久。

世界上的鲸类种数很多，而龙涎香为什么仅出自抹香鲸的腹内呢？原来，抹香鲸主要捕食乌贼、章鱼等头足类动物，这些动物口内有坚韧角质的颚和齿舌，不易消化，抹香鲸吞食之后，肠道内受到了刺激，便会分泌出这样特殊的异物——龙涎香。一般每块龙涎香不超过几千克，大的有60千克。

龙涎香还是名贵的药材，具有化痰、散结、利气和活血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