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姐这么贵人多忘事啊?当上了王妃,居然连故人都不认识了?”男子挑逗地看着水漫,将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几乎和水漫碰到了鼻尖。
“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你这问题问的,才几个月没见啊,小姐竟变得愚钝了。”男子坐在水漫的床边,“老爷问,你这里进行地怎么样了?”
“你叫爹爹不要着急,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怎么,小姐也学会拖延时间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还剩一颗药了,这次犯病又提前了两个月,谁知道你下次又提前几个月呢!不过,听说你家王爷都搬来和你一起住了,你还能怀上孕,还真不简单啊!”男子话锋一转,暧昧地靠近水漫,朝她耳朵里轻吐一口气,“所以,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我还等着你回家,我好下聘礼呢!”
“什么?我怀孕了?”水漫惊得坐起了身子。
“放心吧,你要是舍不得打掉孩子,我一定会视他为己出的!”男子殷切地说道。
“流氓!”
“小姐,我知道小姐也是喜欢我的,不要不承认啦,我们这样情投意合,多好啊!”
“自恋!”
“恋自己有什么错?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吗,小姐,我一定会努力争取你的!”说完站起身,“小姐,我下次再来看你,我走啦,不要太想我!”
水漫刚醒过来,被他这话雷得,又差点昏死过去。
“小荷,我怀孕了?”刚才得到的信息量过大,水漫还来不及消化。
“小姐……”
“是不是?”
“是……”
“哼,不知道东方乾想怎么处置这个孩子呢!”对于这个孩子,水漫是又恨又怜惜。
水漫知道,自己是疼到昏迷的,但是水漫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刚才那个男子说这个毒她六个月发作一次,而且小荷有药,这就说明,这个毒,她是在丞相府就中了,这和陆阳深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他是为了操纵自己?是的,回门那天,他和自己提过这个毒……但是,为什么于轩和莫炘不愿给自己解毒呢?
“小荷,你给我吃的药还有吗?给我拿来一粒。”
“小姐,你怎么了?难道又不舒服了?”小荷可没从水漫的脸色中看出痛苦。
“没有,我就是忘了我还有多少药了。”
“小姐你忘啦,这药还剩最后一粒。”
水漫将药拿来一看,果然,和莫炘给自己的一样……
并且水漫注意到,自己这里的情况,丞相府的那位居然了如指掌,连犯病都知道,连怀孕这件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而且,自己是又一次被这个所谓的爹爹卖了吗?生个女儿,可真划算!看来,自己要小心了。
虽然东方乾说过,水漫醒来后去通知他,但是水漫拦住了小荷,水漫觉得,就算是东方乾交代过的,也只是习惯性客套,随口那么一说罢了,他肯定没放在心上,水漫自认为也没有必要拿着鸡毛当令牌。
转眼间,与宣风逸的五日之约就到了,想到那风一样的男子,水漫和他在一起,便嗅到了自由的味道,遂这次出行,除了换男装,涂黑脸,花粗眉等一系列换装之外,还带上了自己心爱的玉笛。
和上次一样,水漫将小怡和两个侍卫迷倒后,爬着梯子出了府,水漫知道自己这招下次可能就不好用了,谁白白的被你迷倒三次,然后让你莫名失踪啊!就算失去短暂记忆,也能猜到水漫的心思了。
水漫到了迎宾楼后,迎宾楼的伙计居然早就迎在门口了,将水漫引进去后,便悄然退下。
那个男子,此时坐在园子里的泉水旁,白玉般修长的指,掬起一汪清泉,竟嘴角上扬,仿佛那掬起的不是一汪水,而是他满满的幸福。
水漫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宣风逸感觉到有人来,转过头,那回眸,又让水漫心里那股血液流动加速,加速!看到水漫花痴,宣风逸哈哈大笑起来。
“陆洱兄真是个活宝啊!”
“你就会嘲笑我。”
“哈哈,我这是羡慕陆洱兄的性子啊!直率可爱。”
水漫被说得脸一红,没接宣风逸的话。
“陆洱兄,你要找的草药,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你看这么多够不够?”说着,宣风逸叫下人拿来了四五斤的龙葵子。
“够了,够了,哪能用上这么多啊!你看你,这么费心!”水漫心想,自己的脸哪有这么大,这几斤,够她用好几年了。
“都是朋友嘛,不用这么见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宣风逸用他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说。
“是啊,我们是朋友!今天啊,我就是来以笛会友的!那么冉顺兄先奏一曲如何?”
“你这小子,好,听你的,我先奏一曲,可是陆洱兄也逃不掉的哦!”说着,宣风逸叫人取来了笛子,吹奏了一曲《明月清风》。
“明月清风,清风明月,听君一曲,如水中荡月,清风拂面,顿觉人生美好,陆洱倒是不敢在冉顺兄面前班门弄斧了!”
“难道,陆洱兄不欲认我这个朋友了不成?”
“冉顺兄相邀,自然不能再推辞了。”水漫说着,从袖子里面掏了掏,取出了自己心爱的玉笛。
宣风逸看到水漫的笛子,眼神一滞,“这个笛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啊?这是别人送我的啊!”水漫没想到宣风逸会这么问,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嫁妆吧……
“谁送你的?”宣风逸有一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一个故人!”
“陆洱兄,你拥有奇才,人生中,任何一个朋友都来之不易,我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不追究你的来历……”宣风逸深呼一口气,“因为我能看出来,你接近我没有十恶不赦的目的,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我如此相信你,你还忍心这么欺骗我吗?”
“我没有……”水漫委屈地说道。
“说吧,这个笛子是从哪里来的?”宣风逸闭上了双眼。
“你为什么要这么追究这个笛子的来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隐私吗?冉顺兄一定要我毫无保留地陈列在你的面前吗?”
“你问我为什么追究这个笛子的来历,你难道没看到笛子上的吊坠吗?那上面有一个字。”
水漫低头一看,再一次看到玉笛上的“逸”字,这个字不是自己早就发现的吗?居然没想到这一层,自己真是越来越粗心了。
“这支笛子,是冉顺兄的?”水漫试探地问道。
“是的,三岁时,我的母亲去世了,这是她去世前送我的,自那以后,我就一直视这个笛子如生命!”宣风逸幽幽地说道。
“那为什么这个笛子会到他人之手呢?”
“这个笛子,后来在我九岁的时候,送与了……一个有缘人。”
“什么样的有缘人,竟然让你送出了视如生命的笛子?”
“陆洱兄问得有点多了,难道不允许宣某有一点自己的隐私吗?”宣风逸有点不悦。
宣风逸这话,让水漫知道他们之间的友情有了裂痕,宣风逸,对她失去了信任,便不再多问。
“还好,这个玉笛那么多年,也许辗转了很多地方,换了很多主人,它还是这么晶莹剔透!也许,就是因为它发挥了它作为一个笛子的作用,遇到了更多的知音,所以它才能颜色依旧吧!最后,它又到了你的手里,竟是缘分呢!我们不可辜负了这个缘分。现在,我将它,还与你,完璧归赵!”水漫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女扮男装的,但是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欺骗了他,心中一时拿不定了主意。
宣风逸结果水漫递过去的玉笛,还在怔怔地回味水漫刚才的那番话。
“最后,陆洱要告诉你,我接近你,没有除了那点分成之外的任何目的,当然,能够认识你,也是我的意外收获了!感谢缘分,让我认识你。也许,下一次,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个笛子,我是从哪来的,我还需要时间,宣风逸,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宣风逸的嘴角又一次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