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小太朗还真是有本事,竟把这小妖婆的心给打动了。还真是本事不小,--就此一点,村上的人们,对这位小太朗就更是不敢小觎,见了小太朗也就客气有佳了。
小太朗自己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但凭着她那不敏锐的恫察力,这种情况很快也就在其掌握之中了。
小太朗现在可说是在村中自由走动,而那位原先对其严加防范的刘赛花,现时也是对小太朗一百个放心,--因为她已听到小妖婆的话了:意思是小太朗不抓到那人贩子就不走之类的话语。同时,那小妖婆还不失时机地告诉刘赛花,说小太朗现在已非常喜欢这个小山村,且对自己的小孙子还有了点意思,--等等话语不一而足,--反正是真的假的各占一半,让这刘赛花听得如坠云里雾里,一头的雾水。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小太朗的的确确是没有要走之心,且实实在在是把这儿当成了一个家。
且说那小妖婆还真是卖力,不几天,关于那人贩子的一些情况,又通过小孙子的口,源源不断地传到了小太朗的耳朵里,--而小太朗现在也就严然是一个小司令,--这小刚太也就变得可有无了。
正所谓,事情都在不经意间发生着,--而就在这不经意间,事物的本质特性也就发生了改变。
小太朗现在好似已经在掌控着全局,而小刚太现在却有些灰溜溜的样子,也好似在替小太朗跑腿一般。但这种情况是小刚太无论如何不能够容忍的,也是这种游戏的一个小小的转折点。
话说上述这种些微的改变,先就被那目光炯炯的张增瞧了个正着,且是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的那一种。
这一日,张增看到小刚太一付神情不爽的样子,即已猜到了症结的一半,故而在课间下课之时,将小刚太拉到了一边,很是凝重地言道:“怎么,我们的大司令现在遇到麻烦了吗?”言语间,很明显是带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且在表情上,更是表现得似笑非笑状。
小刚太现在正是情绪低沉之时,现被这张增冷不防点了穴道,心里先就是咯噔一声响,--然事己至此,也就不好再解释什么,故而一付无耐状点头叹了口气,言道:“没有办法,--情况都是明摆着的。”话语未了,先就摇了摇头,也就算是自嘲吧。
张增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着还真是把小刚太给看准了,故而心里是一阵地兴奋,立马也就眉飞色舞地言语道:“我们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受她一个小女孩所左右呢?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外地人,且岁数也比我们小,还是让她见鬼去吧!”言语间,他的脸上已是一种激动样,双目也就更加有神。
小刚太听言后苦笑了一下,言道:“事已至此,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况且,这小太朗还有很多的事要我们帮忙哩。”张增这个人是一个说话一针见血的人,见到小刚太如此言语,也就快人快语道:“你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女孩了吧?”言毕,嘴角早已是笑意弯曲状,--看样子是好不自得。
小刚太现被这昔日的对手将了一军,心里很是不自在,但表面上却没有太过表露,而是很不在乎地言道:“你可真会开国际玩笑,--人家是一个大城市里的千斤小姐,这怎么可能呢?”
张增很为自己的那句话得意,也就继续穷追猛打,又言道:“看看,--不打自招,还是喜欢上人家了!”后即将头一扬,大声道:“没关系,--我很乐意当这个媒,而且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能什么样的话也敢说,--你就放心好了。”话音末落,一阵大笑早就挡也挡不住地飞出了口。
小刚太此时可谓是心中很不舒服,但表面上却也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言道:“我们还是帮助她将那人贩子抓到再说吧,总归,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再说,学校里也会表扬我们的。”说这些话时,小刚太的语调明显是低沉了许多,而神情上,也少了往夕的那种自信和大气了。
张增是个明白人,也自然非常理解小刚太此时的处境,故而竟破天荒地拍了拍小刚太的肩膀,言语道:“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那小太朗终究不会成什么气候。”小刚太此时倒也是很感动,心底里竟有一股酸酸的感觉在涌动,嘴上却也是一言没发。
就这样过了一阵平静的日子,一切不在话下。
咱们话分两头。且说那人贩子李贪因在这蒙山地界人员熟悉,而且对一些盼子心切的人家可谓是了如指掌,故而也就是轻车熟路,这时间来又在这一地区活动开来。
话说在弥村的南边不远,也就是四里地的路程,有一个叫烟囱铺的村子,在村子的东头上,有那么两间很显眼的房子,是一色的红砖青瓦,外加一个很干净的四合院,还有厕所鸡舍之类,生活起居设施可说是一应惧全,一切皆无可挑剔。在这个小院里住着一位很爱干净的老太婆,年约六十有余,是一位老革命式的人物,也算是乡里面照顾她,让她专干接生这工作,工资虽说不高,但在这乡下来说,也还算是比较宽余的了。这老太名曰腾兰英,是一位县长都要给面子的人物,据说,这腾兰英在解放战争时期是一位游机队长,平时总是有双枪在身,枪法也是百发百中,是一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这腾兰英在解放后一不要求做官,二不要求舒适的生活,却让组织上给安排了一个接生员的工作,这一干就是几十年过去了。在这几十年里,周围方圆几十里到底有多少孩子是有腾兰英接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现在谁也说不清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腾老太的人缘极好,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简直就是把这腾老太当成了心中的明星,一见了面就要拉着手把心窝子里的话往外倒,一直拉住手都不放松。(笔者在此说明:这位腾兰英,是一位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是一位沂蒙山的双枪老太婆。--此有另外一本长篇小说来说。)
这腾兰英可谓是一世英雄,只可惜就是老来孤身一人,身边没个伴儿。如此一来,也就有好事者上门说道,出了些不上流的主意。
说来也是奇怪,腾老太接了一辈子的生,经手的小孩子可谓是不计其数,然身边却从来也不曾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子,这一点,别说是腾老太,就是那些外人们,也是心有不平,每每都要说上一阵子心里话,让那老太婆的心里也就更加地不平衡,从而也就动了有个小孩子的念头。
若说这世上的事还就是奇怪,早先曾经有不下十几个的村妇欲将自己的小孩送于腾老太养,但时下里每对夫妇只准生一个孩,从而也就再没有了相当初的好事,--想要一个小孩子,还真就难住了这有名的双枪老太婆。
且说这腾兰英是一个开通之人,自然也就想得开,一晃几个月过去,--现在有人主动将小一个己五六岁的小男孩送上了门,自然也是高兴连连,乐得不合不拢嘴。
且说这李贪早在上次做小太朗这笔买卖时,就己打听到了这烟囱铺村有这么一位叫腾兰英的老太婆欲讨一个小孩养,故而也就记在心上。现在,这李贪差不多是如法炮制,在哈南的找州又骗得一五六岁的小男孩圆圆,故而也就直接送到了这腾兰英的门上,意欲做成这笔生意。
然而,此次李贪可能就没有上次的幸运,且连老本也一同输了个精光,这自然是后话。
正是:久走夜路必遇鬼,常在河边要湿鞋。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