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星期五晚,在另外村子教书的余爷爷回家了,他每周都回家用单车驮米去学校。听了余然的事,他没出声,只是吿诉余然不要乱走,跟大人一起呆,去哪里都要吿诉大人知道。星期六,深回来跟他家里人讲外国人看上我了,要带我去美国,深父是八公,哥是三伯和八叔。他们都出来,站在院子边上第一条巷,都讲要把余然送走,当时祖婆在,对着他们一顿骂,深威胁讲:“送走她一个,全坡全村都保住了,她屋有几个女孩,送走了还有在的。”问余然同不同意,只让我回答:“呃。”就当同意了。祖婆讲“她爸妈都是不在,生的养的是她屋,要她走,就会打架了。”第二条巷子的七公一家不出声,大声的说余然的不是,要送她去。
余然就呆在第二条巷边的庭前旁边哭。八叔八婶道:“只是帮助困难家庭,贫困地区,是好事。”姐回他们:“我家不困难,要去让你儿子去,你有两个儿子。”“美国人看上的是你妹,不是儿子。”“你家也有女儿,让你女儿去。”八又回“人家看上的是你妹。”姐回:“不给,妈说了不给,要去你家去。”对话的人们站在老屋庭前的两头。在大门对着的老屋的山墙边上,拦檐石旁,二三公门口,深他用药水滴了眼睛。深把余然叫到院子的中间,他也过来,人妖也过来,他说:“你帮下我家,同意点头就行,也不用去美国,到美国也行,哪里有好吃的,住得好,穿得好,一年有2-3次回来看你妈。”姐叫着:“回来回来!”余然哭着跑回到姐这边。深又叫到:“你们不让他去,我会被传染性病,会得梅毒,到时我回来传染给这里的人。”“治哪种病要花很多钱,用进口的药,治到你们穷完去。我家完了,我会整死你们。”余然这边开始叫道:“害人精,啊深是个害人精,要死你自己死,回来害人。读书人还做这样的事。”
七公出声了:“梅毒很难治的,以前面有一位战友,在解救妓女后,被其中一个鸡用迷药,发生了关系,也染上了梅毒。哪时没有什么药,冶那种病要进口的药很贵,没有经费了,后来吃鸦片冶病,只能镇痛。”当时余然家大人不在,几个小孩躲在祖婆后面,祖婆一会骂深一会骂余然,大人不在,深他不能拉我走,有人问深:“你读书做老师,怎么认识这种人?”深回答:“我跟同事去歌舞厅,被人下了迷药。那些人叫我回来做这些事,我也是被害的,要是不做,他们还会给我打****针。”“你不去报公安吗?”“第一次只是叫我回来给小孩拍相片,我以为事情就齐(结束了)哦。后来那个让拍相片的讲看上坡里的两个孩子,一个是余月,一个是余然,要我送一个过去。不送去就给我种梅毒。”又有人问:“你报公安了吗?”深回答:“如果报了,马上就被扎毒针。我在歌舞厅已经吃过两次毒品了,再扎一次毒针我就成瘾了,到时我会被毒品控制,我会回来扎你们,要一起死。”讲完他跪下,哭着磕头,讲:“求你了,你同意了,大家都会得救了。”
叭叭嗒嗒,伴着声音,支持我的人跑快完了,剩下哥姐,祖婆驻拐杖爬上门墩坐在上面说:“她爸妈不在,我们做不了主。”又有人问:“真的是扶贫吗?越南战争才完没几年。”深讲:“我不识得,这些人讲美国要为战争扶助中国和越南,这里还有美国政府的文件,盖了政府的印。”他拿出来亮着,走了的人又围上来看,讨论真假。反正也没人见过什么印章,不知真伪。又有人问:“她去了,被养成鸡或是奸细,你怎么办?”深回答:“不会让她现在去,因为还小,长大才去。每个月有生活费给。其它村有孩子签了合约了,都领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了。”邻村那炼村有这回事,大家一听,想到那炼村的事是真的。回头看看余然。这里深拿合约出来。要余然摁手印,细小的余然看着他乞求的脸,一个劲哭。
忽然(八一家)拉余然的手将要摁到纸上,姐哥一直抓紧,他们没得逞,余然没摁上手印。但是看到八一家在哪里假哭,一会又奸笑,一会瞪眼,这一幕烙在了余然的脑里。多年以后,看到八的儿子奸笑,余然脑里会出现这一幕。村干来了,老人和小孩围上村讲刚才的事。八一家只能八公和深了,其它躲回他们屋了。村干看了文件这些东西,说:“大人不在,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样做等于抢人了。”停了一会,讲:“这家女儿被抢了,会积仇的,以后两家会相斗。”八公回道:“已经积了怨了,现在去她一个,全坡的孩子都安宁了。”“美国人可信吗?头先也叫你拍相片,现在要拉人。”,这时深不出声的哭。有人讲:“孩子现在已经懂事了,以后长大不怨恨你吗?要是在美国养成奸细,她会第一个杀了你。你让她离别父母,过了奸细的生活,要是养成好人,也是会恨你。”
深一家不出声,收了哪些文件低头走人。这时余然看到村里的牛綰四祖放牛了,已经早上快十一点了,一早出去做工的大人要回来了,有些人天亮就起身吃昨晚的剩饭的就出去做工,回来得早。这个时候深一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