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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枣西

回到家中,苏羽旋专注地熬着药,苏雪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苏羽旋假装凝神苦思,道:“这手那么粗糙,声音这般苍老,应该是许阿婆吧,怎么突然来了?”苏雪放开手,背过身子,没好气地道:“才不是。”苏羽旋笑道:“骗你的,再等一下,药快熬好了。”苏雪坐在他旁边,道:“师父,不久的武林大会我想参加。”苏羽旋盛好汤药,将其吹凉后递给苏雪,道:“要参加就快把它喝了。”苏雪喝完后,问道:“师父怎么有这么多的千年人参?”苏羽旋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雪儿,我仍参不透雪之舞的玄机。”苏雪想了想,又拿出雪之舞再次看,道:“好像是舞谱。”苏羽旋翻了翻,确实单双字分开,就是一支支舞蹈,道:“那人应是博学多才,尤善音律,前人有以书法为武,此人以舞蹈为武也未尝不可。”苏雪站起身,开始跳起书中的第一支舞蹈。手的位置偏低,苏羽旋抓住苏雪的左手为她调整姿势,苏雪痛得呼出声来。苏羽旋拉起她的袖子,白玉般的手臂上有一道不浅的刀伤,心疼地问道:“谁伤的?”苏雪只是笑笑,道:“不疼。”苏羽旋问道:“真不疼?。”说着要再一次抓上伤口,苏雪赶紧用另一只手遮住,道:“疼。”苏羽旋收回手,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她涂上药并包扎好,道:“以后小心点。”苏雪点点头。

陆流水同叶初到了枣西分舵总部,远远就看到一行人在大门口,陆流水掀帘下车,分舵堂主吕宾迎上前,道:“在下分舵堂主吕宾恭迎北堂主到来,房间已经准备好,一路车马劳顿应该累了,不妨先行休息。”叶初经过一路颠簸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道:“可以好好睡个觉了。”吕宾没有得到帮主妹妹要来的消息,突然之间见到叶初,忙道:“属下不知小姐要来,有失礼数。”吩咐一人道:“速去给小姐准备房间以及一切需要用到的东西。”叶初向往里走的那人道:“我也来帮忙。”吕宾看着跑了进去的叶初的背影,迟疑道:“这?”陆流水边往里走,边道:“她很少摆大小姐的架子,只是性子有些直,偶尔会发小脾气,但应该不会给你们太添麻烦。”走入议事的书房内,刚坐下来,陆流水向吕宾道:“麻烦告诉我这里大致的情况。”吕宾见陆流水态度温和,很乐意道:“对方厉害的是黄辰和陈珠,陈珠是桐城派帮主陈达的大女儿,陈珠的相公黄辰是堂主,此外,杨辉、李耀和韦依也不可小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又给陆流水说了许多事情。大概核实了情况之后,陆流水点头道:“今天麻烦你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先下去休息。”第二天早晨,陆流水到林中采野果,叶初喜欢吃野果,在路上就嚷着要吃,因此他便到林中来采,打算等她醒后给她一个惊喜。采了满满一篮子后,正欲回去,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一人道:“听说新来的堂主赢得并不光彩。”另一人问道:“此话怎讲?”刚才那人道:“他本来已经中了毒要输了,是一女子替他拿到解药并打败了朱黑。”另一人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胡喆哥对他嗤之以鼻。”陆流水悄悄离开,暗忖要先让人心信服才行。

陆流水走到大厅里,吩咐吕宾让所有人到较武场集合。虽不知陆流水要做什么,吕宾听从纷纷走出厅堂,在厅堂前燃起凋碧帮枣西分舵特制的烟花。一会儿以后,陆流水在吕宾的陪同下来到较武场,场内众人分成数队,各小队领头的点清人数后跑到吕宾前报数,吕宾向陆流水道:“回禀堂主,除两人受伤无法来之外,其他人全部到齐。”陆流水满意地略一颔首,道:“很好。”之后对众人道:“我召集大家来是想与大家切磋武艺,比武点到为止,希望大家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真正的实力。”陆流水走进比武圈里,道:“哪位不嫌弃肯上来?”话音刚落,一个声音道:“我来。”陆流水听得出是树林里两人中的一人,看过去果然是一张把鄙视全部展现出来的脸。两人方才过了一招,陆流水心中判定道:“武功平平。”不费力地以手劲一推,那人便往后倒,又在那人未着地时扶住他,道:“得罪了,请别见怪。”那人想不到陆流水待他这般,想起之前他在林中所说的话,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堂主手下留情。”有了个好开头,众人均来了比武较量的兴致,接下来其他人纷纷出来挑战,一个比一个厉害,陆流水打败他们所用的招数也随之增加。这时人群中有人道:“陆堂主真是武艺超群。”又有人小声道:“其实我听说在比赛那天,陆堂主已经凭武功战胜了朱黑,只是朱黑狡诈用毒罢了。”胡喆见众人在夸赞陆流水,心里不是滋味,另一方面也想试试陆流水的武功有多高,于是上前道:“我来领教。”陆流水见他气度不凡,暗想他应该就是胡喆了,双手抱拳道:“请。”此时,众人的兴致达到了最高,期待着两人的精彩对阵。双方过了二十几招,均觉得双方武功很是了得。五十多招过后,陆流水渐占上风,使出一招“飘若浮云且西去”,打偏胡喆的剑,本可以直抵胡喆胸口,但同时陆流水身子一动,使得胡喆的剑同时直抵他的胸口,如此两人算是平手。陆流水收回剑,道:“胡大哥武功了得,小弟佩服。”胡喆知陆流水是手下留情为自己保全面子,心生感激,但感激之话又说不出口,只投以感激的眼神,然后离开。众人虽见陆流水没胜出,但对陆流水多了几分敬佩与喜欢。几个人倒了酒走到陆流水前,递了酒杯给陆流水,道:“堂主,不嫌弃我们喝一杯。”陆流水一饮而尽,道:“好酒,兄弟,再来一杯。”逐渐地,整个较武场成了众人喝酒交谈的场所,而陆流水成了被众人接受的一员。

风护法杨远风、云护法彩云接到苏雪的信号赶来,苏雪倒上茶,抬起头时对两人一笑,坐下后道:“刚泡好的茶,尝尝。”仍是动听的声音,杨远风不禁想起自己与苏雪的相遇。那一天,阳光格外的灿烂,连风也有着淡淡的香味。他骑马穿过林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心下好奇道:“这荒郊深林,怎会有女子?”飞步而行,看到的是一男子将一花环戴在一女子头上,因为那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脸,但瞧那男子容貌甚是清秀,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那女子未察觉有人,整了整花环,笑道:“谢谢师父。”此女子正是苏雪,苏雪发现苏羽旋神情有异,苏雪转过身见一陌生男子朝自己和师父看来,身后背着一把弓箭,不像是个坏人,当下对他微微一笑。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出奇的美,美到无法形容,心神不由荡漾,这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吧,他心想。苏羽旋对他视若不见,道:“雪儿,我们走了。”原来她叫雪儿,多好听的名字,得知她的名字他欣喜不已。见苏羽旋要带她走,忙道:“在下杨远风,希望能与两位交个朋友。”苏羽旋不加理睬,拉起苏雪的手,右足点地,飞步离去。不满苏羽旋的无视,更不甘与苏雪如此不相识地分别,他心道:“非追上你们不可。”当下提气发足,疾步前追。追了一会儿,看见苏羽旋停了下来,进到了一户人家,他便停下来站在门外。无法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听见声音,苏雪说道:“大娘好些了吗?”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一老人道:“好多了,只是时不时还咳。”“大爷,这是配好的药,大娘还需要连服几天;这里还有些钱,给大娘买好吃的补补身子。”大爷连连称谢。苏羽旋出来,看他没走,冷声问道:“追这么远,有什么事?”随后出来的苏雪见他也在这儿,又对他一笑,侧过脸对苏羽旋道:“师父说过杨远风的箭法是武林一绝,如果他真是杨远风,让他做我的护法怎样?”苏雪转回脸,问道:“你做我的护法,好不好?”区区护法?她也太小瞧他了,他怒视着她,握紧拳头,愠道:“凭你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做你的手下。”她瞧着他,眼中透着坚定,道:“如果我和你比射箭胜了,算不算本事?”胜他?他自打正式涉足江湖,箭术无人匹敌,何况眼前之人只是区区柔弱女子,自信道:“你不可能赢我,但是我同意给你这个机会。若我胜了,你就终生陪在我身边;若我输了,自会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护法。”“终生陪在你身边,那我不就成了你的丫环。”她皱眉道。他则满脸通红,只有妻子才会终生厮守,怎是丫环,但这事要等他赢了苏雪之后在跟她说,问道:“你敢不敢?”她道:“怎么不敢,不过比赛的方式由我决定。”他同意了。自始自终,他见苏羽旋气定神闲,难道这女子的箭术真在自己之上?心中产生一丝不安。但很快那微弱的不安被自信所取代,他相信自己的箭术,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输。苏雪灵机一动,施展轻功落到五百里之外的柳树,在细长的枝上系上一根细细的丝带,系好后又落到旁边的另一棵柳树同样系上一个丝带,返回后道:“我若能在此用一支箭一次射中两根丝带,就算我赢,怎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这种事连他自己都没把握,劝道:“你最好再想想,这难度太大。”白雪道:“不用了,这般为对手担忧,心肠很好啊,我的直觉没错。”转头向苏羽旋顽皮笑道:“师父,你可能要陪雪儿做一辈子的仆人了。”苏羽旋温暖一笑,捏了她的鼻子,道:“做你的师父亏定了,连自己都得赔给别人。”他很妒忌她与苏羽旋玩闹,直接打断道:“姑娘,你可以开始了。”只见白雪施展轻功到柳树上,取下两根丝带折回,将丝带放到地上,他不解问道:“你在做什么?”白雪拿箭射向丝带,箭射中两根丝带,道:“我赢了。”他更加惊奇,听白雪道:“我刚才说的是射中两根丝带,并没说一定是从这里射中树上的丝带。”他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脸色气得发青,怒道:“你下圈套设计我。”苏雪知道自己胜之不武,心中觉得对不起他,手不安地揉着,道:“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用卑鄙的手段,但你的箭法独步天下,我真的很想有你这样一个护法。”见她不安的样子,他不由得心软,也明白了为何犯错的娘一低下头没错的爹就把所有的错归咎于自己了,女孩子的柔弱总可以击碎男孩子自以为的坚不可摧的一切,在心里哀叹了一下,道:“愿赌服输,但是由于你用了心眼,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难道是成为仆人?想到仆人天未亮便起,忙着端茶倒水,劈材挑水煮饭,一不小心皮鞭木棒伺候,不出几****便枯瘦如柴、生不如死,苏雪紧张地握紧苏羽旋的手,问道:“什么条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笑,道:“从今天起,你要认真向我学习箭法,直到真正可以射中五百里外的丝带。”如此一来,他就多得是时间和她独处,他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苏雪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一红,她现在连基本的五十里外的丝带都射不中更别提是五百里外,道:“我会好好学的,从十里开始。”说到“从十里开始”时,苏雪的声音小到他费力才能听到,不由得一笑,得意地看了苏羽旋一眼。后来知道了她叫苏雪,他们也在一起练箭了,只是苏羽旋,想到这杨远风握紧拳头,苏羽旋一直陪在苏雪身边,根本不让他有和苏雪独处的时间。而且苏雪的每一个进步,笑脸最先给的是苏羽旋,之后才是他。从回忆中抽身,杨远风问道:“近段时间箭法有没有松懈?”苏雪把茶推到他面前,道:“没有。”杨远风满意地喝了一口后,听到苏雪后面说道:“…多少。”杨远风差点呛着,拔出箭筒内的羽箭要打她的手。苏雪忙缩回手,退到椅子后,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拿起了我的茶杯吃了我泡的茶,就不要骂我也不要打我手了。”彩云看着两人打闹,笑道:“也只有风使者敢打帮主了。”苏雪悲哀地表示赞同,心中感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真不该耍小计谋落人把柄。杨远风理所当然道:“她欠我的。”苏雪重新坐下,认真道:“陆流水怎样了?”杨远风道:“叶千仞派他到枣西处理和桐城派的争端,他已同叶初一起出发。”苏雪怕陆流水遭遇不测,道:“麻烦杨大哥和彩云姐姐暗地里保护他们。”杨远风抱怨道:“枣西很远,而且为何我们要保护凋碧帮的堂主。”到了枣西他就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苏雪了,叶千仞最近又刻意接近苏雪,他就更不能离开。苏雪低下头,道:“对不起,但他,对我很重要。”杨远风站起身,道:“下不为例,我走后记得多练。”说完和彩云离去,出了门后,杨远风锤了锤自己的头,恼道:“意志力薄弱。”。又向彩云道:“又连累你了。”彩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当去玩。”就这样两人一路随陆流水及叶初来到枣西。

叶初坐在桌边,见陆流水回来,起身道:“流水,我做了蘑菇炖鸡汤,蘑菇是早上特意去采了,可鲜了。”说着叶初为陆流水盛了一碗,道:“快尝尝我的手艺。”她双手托着下巴,热切地看着他,煞是可爱。陆流水尝了一口,汤鲜美而不腻,赞道:“很好喝。”叶初看陆流水吃得津津有味,心下得意,道:“那当然,我的手艺没得挑。”看苏雪的样子肯定不会做饭,我叶初在相貌上输掉一分,她苏雪在厨艺上失一分,算不分上下,只要我再接再厉一定能将苏雪比下去,叶初在心中盘算道。一碗汤喝尽后,陆流水突觉全身奇痒,挽起袖子一看,手臂上满是红色小疙瘩。叶初惊道:“怎么长了怎么多疙瘩。”陆流水舀起锅里的蘑菇,朵朵颜色艳丽,道:“蘑菇有毒。”又担心问道:“初儿,你没喝吧?”叶初摇摇头,找遍全身没见解药,急道:“忘了带解药了。”猛然想起苏雪曾给她一瓶不知道叫什么凝露丸的药,急忙跑回房间找来,道:“这药应该有用,快吃了。”陆流水服下一颗,一股花香在喉咙荡开,有着露水的甘甜清凉,身子没那么痒了,红色疙瘩也慢慢消失。见此,叶初高兴道:“这药还挺管用。”陆流水见这瓶子精致小巧,丹药他好像曾经吃过,问道:“初儿,这是你的?”叶初坐下道:“是苏雪送给你的。”“给我?”陆流水有些惊愕,他怎么不知道。叶初道:“就在比武台上,可能是她声音太小了,你没听到。”陆流水又想起一袭白衣的女子,她清澈如水的眼睛满是悲怨,似春天将至的雪花,落入他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叶初想起了什么,惊道:“不好了。”说着跑出门,门外的短毛小狗正急躁地蹭树,原来叶初看小狗长得可爱,便给小狗也喝了一些。小狗看见叶初,也顾不得痒了,赶紧跑。叶初在后面追,喊道:“别跑,给你吃解药。”小狗加快脚步,见到厨房赶紧跑进去,叶初穷追不舍。等叶初跑出厨房之时,厨房内已是一片狼藉,不久厨房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喊道:“着火了,快救火。”叶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狗身上,完全没听到别人的救火喊声。小狗转了个弯,往走廊方向跑,叶初也跟着转了个弯,突然觉得侧身而过时绊倒了什么,说了句“对不起”后赶紧又追上。吕宾揉揉撞在了柱子上的右臂,闻到从厨房弥漫而来的烟味,无声叹了叹。话说,当小狗也昏头转向,一头撞到树上时,叶初终于抓住了小狗,破坏行为也总算停止。叶初将药丸递到小狗嘴边,温柔笑道:“吃下。”小狗的身子拼命乱动,嘴紧闭着不肯张开。叶初一把掰开小狗的嘴巴,道:“乖,吃了就不痒了。”小狗用舌头抵着,不让药丸滑下喉咙,哀怨地看着叶初。叶初大声“汪”了一声,小狗吓得呆在,药丸随之入肚。看大功告成,叶初欣喜地放下小狗,道:“好了,没事了,放心吧。”却见小狗晕了过去,直直倒在地上,眼中含泪。

陆流水在林中的古树上躺着,以手枕头,思索治敌之计。黄辰和陈珠打小一起长大,一起合练剑法,后来又情投意合,双方心有灵犀,攻守时相互支援配合,如同一个四臂的人。若是一对一,他有信心可以取胜,但是黄辰夫妇两人联手他无胜算。要想取胜如今之计只能破坏两人之间的信任,使两人产生嫌隙,借着小小的嫌隙他才能获胜,可怎样离间两人呢?毕竟两人有着深深的信任感,实在不容易破坏。苦恼着,突然头被东西击中,陆流水迅速坐起,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警惕道:“是谁?”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只见叶初站在树下,手中拿着一抓野果,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白行云暗怪自己想得太入神,竟连叶初已到树下都未察觉,如果是来杀自己的人,自己怕是早已命丧于此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使劲将叶初带到树上。两人横坐在树上,叶初边吃野果,边问道:“你发什么呆?”陆流水道:“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让黄辰陈珠夫妇心生误会,可想了很久也没进展。”叶初道:“这还不容易。”陆流水喜道:“初儿,你说说。”叶初将一颗野果投入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笑嘻嘻道:“我偏不说。”“你真不说。”陆流水笑道,“不说。”陆流水手伸到叶初背后使劲挠痒痒,叶初痒得边笑边求饶,道:“我说,我说,别挠了,哈哈,好痒。”陆流水才肯停下手,道:“有什么办法?”叶初双手无力地抓住树干,等缓过气来之后,道:“以前爹和娘很恩爱,但是后来爹爹纳了个小妾,从此爹就不搭理娘了,他们开始天天吵架。”叶初的声音有些哽咽,陆流水爱怜地将手覆到叶初的手上,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叶初抬起头,眼眶微红,一脸严肃道:“如果你将来敢纳妾,我就休了你。”陆流水打趣道:“哟,初儿铁了心要嫁我了,不然你怎么休我。”饶是打趣,陆流水仍是羞得通红,怕被看见急忙把脸面向湖面,湖水仍有一圈圈波纹,仿佛一滴泪刚落到水面,是白衣女子的泪,陆流水心一惊,为什么他常常想起苏雪?叶初随手扯了几片树叶,叹息道:“雪之舞至今还没有头绪。”一想到婚期迫近,而寻找雪之舞却丝毫没有进展,叶初的眼眶又红了起来。陆流水柔声安慰道:“你是帮主唯一的亲人,就算找不到雪之舞,他也不会忍心将你嫁给江家。”叶初摇摇头,道:“哥哥的个性我很清楚,他虽然很疼我,但为了凋碧帮的利益,他不会改变主意的,就像爹爹一样。”陆流水默然,转移话题道:“初儿,听说陈珠喜欢过她的大师兄,为此黄辰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可以通过大师兄来离间他们,你觉得怎样?”叶初想了想,道:“这主意很好,可事成之后要跟他们解释清楚,让他们和好如初。”陆流水露出微笑,叶初有一颗善良的心正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之一,道:“这是当然。”

回到营中,陆流水招来吕宾,道:“我决定明天和黄辰夫妇比试,以胜负决定枣西的潭西一带的归属,战书我已写好,请你给他们送过去。”吕宾有些犹豫,毕竟按照帮主的意思潭西必须归凋碧帮管辖,不容有失。虽然陆流水的武功高超,但是还没有达到能够打败黄辰夫妇的地步,道:“并非属下不相信堂主的能力,但是此事关乎我帮荣辱,您是否在考虑一下。”陆流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道:“取胜不光靠武功,更重要的是头脑。”

房间里,黄辰将吕宾送来的书函随手扔在桌上,端起大大的酒杯一饮而尽,道:“珠妹,听说那新来的小子蛮有一套,打赢了胡喆。”坐在对面的陈珠用软布细擦玄月刀,不以为意道:“哼!饶是他打败了那些个饭桶,还是打不过你我夫妻联手,明天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黄辰又一杯酒下肚,道:“珠妹所言极是,我们要好好教训那小子,定叫他跪地求饶,将潭西作为礼物给爹祝寿。”说罢夫妇两人哈哈大笑,“嗖”地一声,一支箭射向黄辰,黄辰身子一斜躲过,箭钉在身后的墙上,陈珠取下箭,箭头中空,拔下箭头,内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珠妹,我回来了。”是大师兄的笔迹!陈珠一怔。黄辰看她似乎神色不定,有些担心,问道:“上面写了什么?”陈珠一惊,急忙将纸条揉成团,定了神道:“没什么,那小子明天可能会有防备。”黄辰哈哈大笑,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道:“我道是什么,那小子就算耍什么计谋,也敌不过我们,别担心。”吩咐手下道:“将这封回函给吕宾,让他转告陆流水准备好伤药。”

夜深了,两人躺到床上。静下心来后,黄辰发现陈珠今晚不对劲,就算对手再厉害,她也不曾有过这般神情,且她说话也不似平常流畅。他越想越不对劲,莫不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要问她呢?一旦问了她会觉得他信不过她?可不问又不安心,被这些困扰着是以一直闭着眼睛,却睡不着。直到半夜,听见陈珠起身穿衣后往外走的脚步声,黄辰悄悄跟上,看见她进了茅厕,当下暗骂自己多心。然而刚要转身回房,却见她飞步入林,心下不免开始怀疑,于是提气施展轻功跟在后面。只见她进了一所破陋的寺庙,黄辰更加好奇,心道:“珠妹半夜来这里做什么?”这时一黑衣人走了出来,陈珠跑过去紧紧抱住黑衣人。气得黄辰唰地拔出宝刀,想立即冲进去质问陈珠,但他与陈珠多年夫妻总觉得陈珠不该这般无耻,可能是另有隐情,这样一想后将刀又别会腰上。蒙在脸上的黑布拉下,竟然是大师兄!这下所有的疑问全部有了答案,黄辰又气又怒,提刀冲进去不料脚却被绳绊了,系在绳上的铃铛响起,大师兄赶紧牵起陈珠的手离开。黄辰怒气冲冲地赶回房中,想质问陈珠,却见陈珠早已坐在床上。未等他正怒骂,陈珠先开口了,道:“相公,你去哪儿了?”黄辰将玄月刀扔到地上,怒道:“我还想问你去哪儿了。”陈珠见他怒气冲冲,心想难道他知道她去见大师兄了?有些心虚道:“我刚才肚子疼,上了趟茅房。”“上茅房结果进了庙?!”黄辰越说越怒,双眼直冒出火。陈珠避开他的双眼,道:“刚才我上茅厕时,再茅厕里收到大师兄的用箭射来的纸条,邀我在林中相见,说有要事相商,但等我追到那里并没有人。”见她仍不肯说真话,黄辰拳头都握了起来,道:“没有人!你和鬼拥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做了什么。”陈珠不知道黄辰说什么,气他不肯相信自己,她自身脾气也暴躁,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胡说,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不知你如此下贱,背着我和他幽会。”“啪”地一声,黄辰的脸肿了一大块,陈珠愤怒离开房间。

叶初两人回到房间,喜道:“流水,你真聪明。”陆流水取下面具,道:“还靠你演得逼真。”原来陈珠进入茅厕后,叶初打扮得和陈珠一样,冒充陈珠引开黄辰。黄辰离开后,陆流水冒充大师兄射箭将陈珠骗入林中,然后再去庙里,上演黄辰所看到的那一幕。而陈珠不见大师兄露面,又怕黄辰醒来所以赶回去,结果先黄辰一步到房中。叶初不安道:“他们肯定在吵架,我们做了坏事。”陆流水安慰道:“没事,等我们拿下潭西后,会解释清楚。你很累了,回去休息吧。”他离她不远,手一伸就能将她抱入怀里,就像在庙里时,叶初蓦地脸有些红,低声道:“你的怀抱,我很喜欢。”说玩跑着离开。陆流水躺倒在床上,在庙里他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子,明明是叶初,他明明也很高兴,心也在快速地跳动;但是蓦然一滴泪却浮现在脑海,心疼痛起来。

次日,陆流水、黄辰夫妇跃上专门搭建的比武台,台下左边是凋碧帮的众人,右边是桐城帮助阵的众人,两边的人怒目而视。而台上,陆流水眼光从陈珠脸上扫过,露出鄙夷的神色。待目光停在黄辰脸上,则露出怜悯的神色,向黄辰道:“黄堂主,竹林的那一幕可真是精彩。”转头向台下的人,笑道:“兄弟们,是不是。”凋碧帮众人不知道是什么,但想应该是件丑事,便哈哈大笑起来。黄辰见陈珠给他带的绿帽已众所周知,自己堂堂大丈夫因此被众人耻笑,心中又羞又怒,恶狠狠地瞪了陈珠一眼。陈珠从小娇惯,黄辰对她更是千依百顺,哪曾受过这个气,当下也不管台下有众人在看,“啪”地一声,一个巴掌打了黄辰。陆流水看时机一到,虽是愧疚,但毕竟胜败事关凋碧帮的利益得失,于是道:“两位前辈,你们的事情等回去再解决,请指教。”前几十招,陆流水受两人夹击,刚闪过一刀,另一把刀又攻上,光是防守已很难,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身上被划了几道口,险些丧命。情急之下,长剑一划,顷刻斜刺黄辰的右眉,黄辰横刀挡开,陆流水剑锋轻转,已绕到两人身后,往陈珠的“曲池”穴打去,黄辰左脚踢向陆流水手腕,陆流水变招极快,手一沉,使剑往黄辰左腿的“肱尖”穴打去。若在平时夫妇感情融洽,陈珠会在黄辰踢出左腿时,飞出玄月刀直取对手颈脖。但此刻气恼,只砍往敌人手臂,如此黄辰顿时左腿酸麻,跌倒在地。陆流水后仰,左手顺势一拉,黄辰向台外跌去,陈珠挥刀砍至陆流水腹部,台下凋碧帮众人惊呼,青铜棒却是连连欢呼。陆流水挥动黄辰,黄辰双脚向陈珠扫去,陈珠赶紧向后跃开,陆流水又顺势在黄辰的“肩井”穴上一点,黄辰立即全身动弹不得,这回倒似陆流水和黄辰两人对陈珠一人。陆流水将黄辰往陈珠身上砸去,陈珠急忙上跃并拉住黄辰。趁此时,陆流水点了陈珠的几处大穴,陈珠也动弹不得。陆流水在陈珠腰上一推,两人跌下台,台下一阵嘈杂,凋碧帮一阵欢呼,赞陆流水机智;桐城帮则大骂不绝。陆流水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光彩,总算是赢了。走下台在人群中寻找叶初,见叶初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亦回以一笑。叶初抽出手帕为白行云擦汗,道:“刚才招招惊险,还好你没事。”这是叶初第一次为陆流水擦汗,手帕的芳香和叶初的温柔缠绕着他,简单而温柔。陆流水走向黄辰夫妇,道:“现在两位该带上你们的人撤离潭西了。”黄辰、陈珠咬牙切齿,道:“我们自会信守承诺,不须你来提醒。”转身向桐城帮众人道:“我们走。”陆流水上前一步拦道:“明天午时,希望两位能到林中的破庙,在下有事相告。”黄辰夫妇头也不回离去。凋碧帮再次欢呼声响彻天空,陆流水和叶初对望,柔情满溢。

叶初和陆流水骑马并排而行,叶初仍在担忧黄辰夫妇的事情,问道:“流水,他们和好了吗?”陆流水看向身后的树林,道:“在我把事情说清楚后,两人和好如初。”叶初喜道:“那我们可以安心回去了。”骏马飞奔,黄尘飞扬。树林中,黄辰背起陈珠往外走,当做误会她的惩罚。陈珠插了几片叶子在黄辰头上,黄辰道:“珠妹,把叶子拿下来,让兄弟们见了难为情。”陈珠一脸无所谓,道:“兄弟们已经习惯了。”揪住黄辰脖子处的皮用力一扭,道:“为什么放过他?”黄辰直喊痛,奈何抽不出手来制止,等陈珠停手之后,道:“输了便是输了,五年之后再打败他堂堂正正地将潭西取回来。况且,他品性不错。”陈珠一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黄辰停下脚步,问道:“所以什么?”“即使大师兄回来了,我的心也不会变”轻轻地,陈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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