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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色面具

叶府里,叶千仞画出男子的容貌,仔细辨认。今晚,他在湖边看见了苏雪以及坐在身边的男子,那男子很像两年前闯入叶府的黑衣人。叶千仞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若是真的,可能在悬崖下找的的尸首并非那名女子,苏雪可能就是坠下悬崖的女子。难怪她的眼中充满敌意,这样一来,她就是杀死帮中兄弟的人。目光变得阴冷,手将杯子握得粉碎,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稍微平息心中的愤怒。

第二天一早,苏雪精神充沛地来到帮中大厅时,厅内一片嘈杂。众人见帮主到,立即住嘴,唯有赵玉堂背对着苏雪未曾看见,依旧说得手舞足蹈,也没有注意到氛围的变化。有人对他眨眨眼,他不耐烦道:“眨什么眨,女人一眨眼那是妩媚,你眨眼只会让我吃不下东西有损身体。”苏雪走到他身后,道:“赵堂主,什么事让你眉飞色舞?”赵玉堂听声音悦耳动听,心想又多了一个仰慕者,得意洋洋道:“想知道?”边说边转身,看见苏雪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糟糕了”立即正色道:“启禀帮主,昨夜花船上出现了一名叫落雪的女子,长得国色天香,把……”其实他想说“把帮主你给比下去了。”但一想女子一向小心眼,容不得别人说其他女子比她漂亮,帮主也是女子,一旦说出来惹怒了她可要出不了兜着走,只得将话硬生生地吞回去。苏雪一笑,问道:“当真有那么好看?”众人看帮主在笑,一致认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笑容是发怒的前兆,毕竟他们的帮主是女子,并且是绝色。人都说难以超越的差距产生羡慕,微小的差距则使人心生妒忌,因此帮主十有八九在妒忌。黄海量忙道:“其实我们也没见过,说不定只是一般。”苏雪知他话语背后的意思,正色道:“开心也开心够了,现在转到正事上来。”

赵玉堂抢先道:“凋碧帮花重金买下了风月楼。”青楼的客人鱼龙混杂,既有小混混,也有王公贵族甚至是皇上,其中不乏大小官员。若要拉拢朝廷,青楼无疑是很好的桥梁。但叶千仞似乎不是出于这个目的,到底想做什么?一个猜测让她有些不安,她昨夜诈称自己是风月楼的人,会不会是冲着她?正担心着,叶千仞带领着两大护法和三大堂主而来,看起来来者不善。苏雪未曾见过叶千仞这般,心里有些害怕,表面上仍不以为意,道:“叶帮主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只见叶千仞眼神冰冷,以前不管自己如何出言讽刺,他也不曾流露出这种目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苏雪的语气仍是冰冷的。叶千仞的目光如同毒针射向她,道:“苏帮主,你该随我回风月楼了。”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叶千仞真是个卑鄙小人,这样想着,苏雪道:“叶帮主醉酒未醒吗,我身为女子为什么要跟你去风月楼。”东风寒拿出一张薄纸,道:“就凭这张卖身契,想不到堂堂的沐雨帮帮主竟是青楼女子,或者我该称呼落雪姑娘。”沐雨帮众人顿时一怔。叶千仞冷笑,他要她身败名裂,背上青楼女子的骂名。东风寒将卖身契递给赵玉堂,道:“你应该识得她的笔迹。”赵玉堂看了一遍不敢确定,又看了一遍,最后道:“是,帮主笔迹。”苏雪眼里闪过不悦,道:“能模仿得一摸一样的大有人在,叶帮主这点应该懂吧。”昨晚她可没有签下契约,叶千仞手上的东西自然是伪造的。众人纷纷怒骂叶千仞,“帮主怎么可能是青楼女子,伪造这事亏你们也做得出来。”“卑鄙无耻!”叶千仞道:“风月楼的客人多是冲着看落雪姑娘而来,是与不是,让目睹过落雪容颜的客人们一看便知。”待叶千仞一提,沐雨帮中有去看花船的人小声道:“想起来确实和帮主很像。”苏雪知道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打算静观其变,所以只是看着叶千仞想做什么。叶千仞道:“那么请落雪姑娘回风月楼。”叶池夏和东风寒盯着苏雪,以防逃跑。而沐浴帮也做好了保护帮主的准备,无数个拔刀剑的声音响起,却听见苏雪道:“走吧。”转身向雷闪道:“帮中的事务就麻烦雷副帮主了。”雷闪心里有些担忧,但无论内心如何脸上永远都是淡然不惊的表情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又想苏雪跟他们走自有一定道理,道:“谨遵帮主之命。”与东风寒擦身而过时,“听好了,胆敢伤帮主分毫,我等绝不会干休。”坚定冰冷地,雷闪轻语。众人纷纷欲出手,但帮主既然发令了便不得违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雪被带走。

叶千仞带着苏雪来到青楼,老鸨一见忙谄笑着迎上去。叶千仞当做老鸨不存在,直接走上楼。苏雪在叶千仞后面,看不惯老鸨的谄媚的小人嘴脸,突然脚一伸,绊住老鸨的脚,老鸨惊叫一声,像一个圆球滚下楼去,很是狼狈。苏雪吐吐舌头,转身间见叶千仞回过头,又恢复冷漠的样子。叶千仞见她这样,火气更旺,突然伸手点了苏雪的穴。苏雪措不及防,顿时全身动弹不得,怒道:“你做什么!”见她终于发怒,叶千仞心情大好,但仍冰冷道:“肯发怒了?”苏雪当下一句话不讲,继续淡漠。叶千仞道:“老鸨。”老鸨忙跑上来,又听叶千仞问道:“你看清楚她是不是昨天的落雪。”老鸨对昨日自称落雪的女子的容颜记忆深刻,一眼便瞧出来了,道:“是,绝对没错。”叶千仞看向苏雪,道:“今晚,你得接客。”扛起她倚着床头躺下,而他坐在椅子上,对着一言不语地苏雪道:“交出雪之舞,我就放了你。”苏雪闻言,惊讶的表情掩不住流露出来。难道叶千仞知道了她就是白雪?可苏羽旋已将有关她的事处理妥当,不应留下线索,她当下否定了这一猜想。认为叶千仞只是怀疑,绝对没有证据,于是道:“雪之舞是武林绝学,怎么可能在我手上;况且据我所知,你派人或明或暗寻找多年,怕是落入你手中了,何必拿它做借口。”叶千仞道:“不用装了,你曾说过白行云救过你一命,而他十几年前只救过一小女孩。再者,你的轻功出自碧云岛。”苏雪嘴一撇,道:“贵帮的侦查部该换人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在三里坡的荒郊外,有一个小女孩饿得昏倒,是他给了小女孩粮食和水,小女孩因此捡回一命。我也曾得到幸福,只是比不上她。”语调由不屑变得慢慢低沉,突然又冷漠道:“不过有一点你猜对了,人是我杀的,因为他们都该死。”叶千仞思索着苏雪话里的真实性,他也不希望苏雪是那个女子。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引起他兴趣的人,语气缓和了一些,道:“我会继续查证,你最好不是她。既然人是你杀的,按照帮里的规矩,最轻也应该给他们磕三个响头。这事我会保密,不至于影响你的声威。”“我不会磕头,他们无恶不作,是罪有应得。”苏雪决然道,闭上眼睛,打算不再说话。叶千仞见自己已经让了一步,他还从未对任何女子忍让到如此而她却不肯领情,怒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苏雪照样不开口,叶千仞想她能解穴,又让苏雪吞服了化功丹,让她一日里内功全失。苏雪心道:“惨了,内功一旦没有,穴道就解不开了。”叶千仞走出房间,楼下已挤满竞标花魁的人,不屑地扫过楼下的人,道:“老鸨上来。”老鸨费力地从人群中钻出,迅速跑上楼,满脸堆笑。叶千仞吩咐道:“选出最丑的上来。”老鸨一下无法理解,不明白问道:“不是出银子最多的客人?”叶千仞沉下脸,左手掐住老鸨的脖子,道:“少废话,一切按我说的做。”老鸨吓得全身哆嗦,脸色苍白,诺诺连声.。叶千仞放开手,走下楼去,消失在门口后,老鸨才敢呼出一口气。

隔壁的房间,琴声停下,连通两间房的暗门打开。苏雪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到来人是一名陌生的男子,男子带着银白色面具看不清样子,心想应该是个嫖客,忙开口想喊人来救命。一只手早抢先一步封住她的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说着拿开手。看男子带着面具,应该有几分武功,因此苏雪小声问道:“你会解穴,对吗?”男子道:“嗯,可是我不会替你解穴。”苏雪道:“我给你唱首歌,你呢,替我解穴,怎么样?”男子道:“唱来听听。”看男子同意了,苏雪小声唱起来。猛然男子凑到她跟前,吓得苏雪道:“你做什么?”男子将苏雪推到里面,自己坐在旁边,道:“听不到,只好靠近些。”苏雪继续唱起来,唱完之后,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虽然是海对面夷人的歌,但是很不错”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轻悦,夷语发音也很准确,确实是不可多得。苏雪高兴一笑,道:“谢谢。”她的脸上有着晶莹水露散发的光芒,男子这样觉得。他站起身来,道:“我走了。”苏雪急道:“你还没为我解穴。”男子道:“我可没答应过。”他的双眼在笑,虽然看不到他的笑容,但是苏雪能想象到他戏弄的微笑。苏雪本应该气得不浅,但她微微一笑,很高兴道:“虽然有些失望,还是谢谢你陪我度过无趣的时光,请你往后走两步。”男子边往后迈,边道:“明晚我可以陪你一夜。”突然左脚踩到珍珠一滑,往后跌去,倒在地上。再看苏雪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道:“‘脚滑’(狡猾)很容易摔倒的。”知道自己被设计了,男子站起来,假装脚一滑,突然往苏雪身上倒去,手揽住她的腰,得意道:“是容易摔倒。”苏雪脸一红,身子被他一碰觉得很不舒服,道:“把手拿开啊。”男子身子不动,眼里带着邪气,,道:“起来了会再倒的。”苏雪见男子耍无赖,又羞又怒道:“快起来啊。不然我喊人了。”男子站起身,取下瓶中花束的一片花瓣,放到她手中握好,将她挪回原位,道:“明晚见,别让人给吃了。”走了几步又转身,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姓名。”苏雪听了有些高兴,觉得银白色面具男子虽然爱戏弄人,但不像个坏人,便道:“我叫苏雪。”男子道:“雪,很俗的名字。”苏雪皱起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从小就这么叫,所以别随便批评别人的名字。”男子道:“苏雪,认真听好了,我只讲一遍。”见苏雪有认真在听,他嘴角轻扬,似乎在笑,吐出几个字,“银色面具”说着走回房间,关上门后摘下面具,是花灯节那晚的紫衣男子。想到苏雪发现上当后的表情,他一笑。

夜幕很快降临,风月楼一片热闹。苏雪因没人说话,身子滑下后又一直躺着,慢慢竟睡着了。叶千仞走进床边,喊了几声,不见回应,惊诧于她身处险境也能睡着。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童贞?还是认为和她一起的男子会来救而有恃无恐?他蓦地感到有些不确定,她的淡定自如让他有些不安。睡梦中她梦见叶千仞带着一大帮人将她逼到悬崖,惊慌里她不慎跌下悬崖,就像两年前一样,苏雪吓得大叫“师父”。突然睁开的眼睛看到叶千仞又是一吓,脸色变得无血色。叶千仞冷声道:“你害怕的事才刚开始。”其实他是想安慰她,但开口时不知怎么就说出这话。苏雪闭上眼睛,见天已经黑了苏羽旋还没来,心中一阵害怕,有些为自己跟叶千仞来风月楼的决定后悔。但她决不能在叶千仞面前表现软弱,只能压下想哭的感觉。叶千仞见这么久还未有人出现,吩咐方才一起进来的叶池夏道:“把人带进来。”叶池夏恨不得苏雪死掉,现下虽不能杀了她,但想到毁去苏雪的贞洁可以让苏雪生不如死,心中痛快,快速走到门外,道:“钱大耳,进来。”一直以为叶千仞只是吓吓她的苏雪见叶千仞真的将人带来,心中开始恐慌。钱大耳半边脸都是烧伤,贪婪地盯着苏雪,道:“真是个大美人。”叶千仞展扇拦住,问苏雪道:“再问你最后一次,肯还是不肯。”他等着她的回答,只要她稍微开口请求,不管去不去磕头,他仍会放了她。只是当他注视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请求具有的表情。她紧咬嘴唇,眼中有泪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流出。叶千仞自嘲一笑,她不会求他的,狠狠心,收回扇,道:“过去吧。”苏雪见钱大耳像饿狼般扑来,惊得闭上眼睛,却不见有人扑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钱大耳向后摔去,苏羽旋来救她了。苏羽旋迅速为苏雪解开穴道,柔声道:“没事了,师父带你回家。”叶千仞看到苏羽旋,目光越加冰冷,道:“想走?先问问楼下的兄弟。”手拍三下,示意埋伏在楼内外的人出来,又拍了三下。苏羽旋拍拍双手,只见埋伏的凋碧帮人被捆绑着押出,苏羽旋道:“刚才问过了,活着的人一律同意,那我们先走了。”叶千仞想不到精心布置的圈套被苏羽旋识破,他抓来苏雪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引苏羽旋落网,没想到反被他占得优势,只得道:“没了他们,我照样能擒住你们。”当下出剑而上,使出狠招招“横扫落叶”,邪剑向苏羽旋的颈脖同时左脚往苏羽旋膝盖的“旋风”穴踢去,苏羽旋本可向后跃开来化解,但念及苏雪在身后,自己若让开苏雪必受伤。当下使出“流星划空”自下而上袭击叶千仞腰上的“龙中”穴,“龙中”穴是重要的人身大穴,如此迫使叶千仞回剑护住。苏羽旋右脚一绕避开叶千仞的左脚,右掌击向叶千仞胸膛,双掌相抵,双双向后退去。这时,叶池夏趁机施放毒针,苏雪见此忙撞开苏羽旋。眼见毒针就要射到苏雪身上,却尽数插在扇上面,是叶千仞掷出的扇子,苏羽旋趁机抱起苏雪跳窗离去。

陆流水和叶初两人路上突遇大雨,赶紧找了个破庙躲雨。陆流水欣赏着外面的雨,雨势渐小,每一滴雨都显得晶莹剔透,树叶显得越绿。叶初看陆流水一动不动看着窗外,问道:“在看什么?”陆流水道:“看雨。”模模糊糊的印象里,他自己好像喜欢雨,在雨中似乎有他的快乐。脑海中浮现一幅图景,小雨下着,白衣女子在雨中荡着秋千,手伸出接着落下的雨滴。看不见白衣女子的脸,他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快乐,轻飘飘如丝没有任何负担的快乐,他情不自禁地泛起微笑。胸口剧烈疼痛起来,陆流水用力地捂住胸口,骨头被虫蚁啃食的疼痛在全身蔓延,痛得他倒地打滚,手因为用力抓地而渗出血。叶初从未见过他这般,跑过去抓着他的手,担心得眼泪流了下来,道:“流水,你怎么了?”陆流水强装笑容道:“怎么哭了,你哭起来很丑,我没事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陆流水忍住疼痛握住地上的剑柄,随时准备出剑,向叶初道:“有人来了。”叶初亦握住剑,转身面向门口。两人冲进了破庙,男的大约十七八岁,女的十六岁左右,神色慌张,后面有一大帮人追杀。来人把两人围住,因为武功平平,不久男子身后便挨了几刀。眼看着那女子头上就要挨一刀,叶初惊呼,拔剑出鞘,要上前相救。陆流水捡起一颗小石子弹出,击中那人穴位,那人顿时动弹不得。见陆流水和叶初帮助两人,追杀的人明白他们不是四人的对手忙落荒而逃。看两人全身湿透,叶初升起一堆火,那两人围在火旁,仍有些颤抖。陆流水问道:“敢问两位如何称呼?”那男子打量陆流水和叶初,犹豫是否要告知真实姓名。女子却笑嘻嘻道:“温玉,他是我哥温泉。”接到男子责备的眼神,温玉毫不在乎,相信救了自己的两人是好人,坐到叶初身边,跟叶初谈笑起来。陆流水又添了一些柴火,道:“陆流水,她是叶初。我们并无恶意,敢问他们因何追杀两位?”温泉仍是不语,温玉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逼爹爹服下化功丹,杀了爹和娘,我和哥哥逃了出来,他们便一路追着我们不放。”她仍记得很清楚,原本是一家人在深山过得很平淡,也很幸福,爹爹教她和哥哥武功,有时出山回来时给她带回些小东西,如簪子等,她为此能够高兴一整天。她也曾缠着爹要一起去,但是爹爹说:“外面很危险,我们漂亮的小玉一出去,就会被人抓住,天天带上链子干活,不给吃饱,不给睡觉,鞭子打在身上,啪,啪。”爹爹还模仿抽人的动作,吓得她忙躲到娘的身后,道:“我不出去了。”于是爹爹出去后,她便用木炭在过百岁的大树上算日子,等待着爹爹的回来,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但是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群人,她和哥哥打不过被抓了起来,他们还在房间埋伏了许多人,她很害怕,问道:“哥哥,他们是谁?”温玉道:“别怕,他们是外面的坏人,等爹爹回来我们就没事了。”她点点头,相信温玉所说的,等待爹爹回来。不久爹爹回来了,像哥哥说的一样厉害,一下子打到了许多人。她很高兴,但也很害怕,因为她看到了好多血,那些人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血,爹爹就像一只发怒了的狮子,让她很害怕。接着她和哥哥被推到面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为首的那人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的儿女就没命了。”她吓得哭了出来,才知道外面的人比爹爹说的还可恶,“小玉,不哭”那是爹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慈祥,眼神还是一样的充满慈爱,“爹”她止住泪,喊道。爹爹放下刀,被绑了起来,刀从她和哥哥的脖子上拿开,他们还给爹服下了什么药丸。这时娘突然从房间冲出来杀了抓着她和哥哥的几人,她不知道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娘的武功原来这么厉害。娘低声告诉他们房子里面的密道,将一个包袱放到哥哥手中,推她和哥哥入房中,娘就在房门打杀,不让任何人靠近门口。她哭着要出去救爹爹和娘,可哥哥点了她的穴,背着她走,那时她听见了爹娘的惨叫声,“哥,放开我。”她哭喊着,哥哥吼道:“爹娘为了我们死了,我们必须活下去,完成他们的遗愿,你明白吗。”就这样,他们逃了出来,在破庙时被追杀,正好被陆流水和叶初所救。叶初眼圈泛红,为两人担忧道:“你们今后作何打算?”温玉用手擦干泪水,道:“爹爹曾说在苏州有个亲戚,是开镖局的,我们想去投靠他。”叶初喜道:“我们正要回杭州,可以结伴同行。”温玉一听说有人同行,高兴得蹦蹦跳跳,浑然忘了刚才的悲伤。陆流水注意到温泉被温玉的微笑所感染嘴角也在微笑,暗道:“两个爱玩的人在一起,今后可有的热闹了。”

第二天清晨,四人吃了一些干粮,熄灭了火堆。因为只有两匹马,附近也没有可以买到马匹的店,只得陆流水和叶初共坐一匹,温家兄妹另骑一匹。路上黄尘飞起,温玉道:“哥哥,我不要吃黄尘,我们跑到前面。”这时正好前面叶初的马尾巴翘起,原本是要拉屎,但是温玉却不知道,她叫道:“你看,连那匹马都那么得意。”说着一颗石子打过去,马受了惊吓,跑得更快。温玉道:“喂,你跑慢点。”又道:“哥,她的马狡猾得狠,先跑了,我们快追。”温泉心中道:“被你打了石子,不快才怪。”双腿一夹,马跑了上去,待超过叶初时,温玉冲两人勾勾手指,示意“看,我超过你们了吧!”叶初看到后,误解了温玉的意思,道:“她叫我们和她并行。”陆流水一听,于是策马与温玉并排。温玉一见忙又扭了一下温泉,温泉转头道:“干嘛?”温玉双眼恶狠狠地看向他,声音却甜甜道:“哥。”说着眼睛往叶初那边瞟,温泉这才明白,于是加速。但是总甩不开陆流水和叶初,温玉指着马,叹道:“你好慢。”叶初一听,又看不到温玉的手势,向陆流水道:“她嫌我们太慢,我们快点。”于是陆流水又策马跑到了温玉的前面,温泉心中叹道:“这两人什么理解力。”背后又是一疼,传来一阵阴风“哥!”,冷得温泉忙奋力追。过了一段时间,温玉觉得无聊,求温玉策马停下。温玉依言拉住马缰,道:“妹妹,怎么?”陆流水也勒马停下。温玉笑着奔到叶初身旁,道:“初姐,我现在暂时不喜欢跟哥哥一起,我们换过来,好不好?”想起爹说过扬手不打笑脸人,便将笑容挤得大大的。叶初感到很为难,虽说自己闯江湖多年,除了陆流水之外,还未和其他男子共骑一匹马,倘若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怎么办?可她又不忍拒绝温玉,为难地回头看陆流水,陆流水知她心思,道:“温兄的话没问题,去吧。”两人互换后,温玉心中喜道:“这回总算在前面了。”一路上和陆流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温泉不善言语,除了偶尔以最简短的方式回答叶初所问之外,大多时候是安安静静的。叶初也是几乎不讲话。温玉回头见温泉一直“苦着个脸”,心道:“可怜的哥哥,一定是吃了不少黄尘。”当来到闹市时,温玉因为打小生活在深山,什么都觉得新鲜,见什么买什么。看见耍杂技的硬是把人拉下来自己顶上,温泉等人拦也拦不住,还把人家讨钱的铁碗给拿了过来。等到客栈,两匹马身上已负满了东西,温泉也是抱满了东西。叶初走到柜台,道:“来两间客房。”又道:“小玉,把钱袋给我。”温玉心虚地将钱袋放入叶初手里。叶初感觉钱袋很轻,手伸入里面,摸了摸,没有摸到一文钱,将钱袋倒过来,什么也没落下。叶初又向陆流水道:“流水,你的钱袋。”陆流水望了一眼温玉,温玉躲到温泉身后,拿出一个钱袋,低声道:“花完了,我的也花完了。”陆流水和叶初对望一眼,哭笑不得。陆流水道:“只好找间破庙住一晚了。”只见温泉将东西放在柜台上,脱下两只鞋子,将它们晃了晃,倒出了一些碎银共三两,除去明天买馒头的钱还够两间客房。他穿上鞋后,道:“来两间客房。”自打见到温泉以来,总见他一副冷漠的样子,她也就不怎么喜欢他。这次见他想得周到,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倒开口称赞起来,道:“多亏你想到用鞋子藏钱的好点子,我们今晚才不用露宿街头。”温泉脸红起来,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猜到会这般,先将一些银子藏了起来。”陆流水帮忙将东西搬入房中。回到房中,温泉将温玉斥责了一顿,陆流水和叶初在门口看温泉越骂越气,温玉却时不时张望其他,最终反倒是温泉妥协,道:“这里还有一些钱,要量钱而花,知道了吗?”温玉伸出三根手指,道:“我一定、绝对省着花,否则必天打雷劈。”夺过钱袋,高高兴兴跑下楼去了。叶初和陆流水相视,叶初心道:“苦命的哥哥,这番口舌算是白费了。”而陆流水则心道:“今天不宜出门,不久要雷鸣电闪了。”两人回到房中,陆流水道:“秦月帮定然不肯罢休,今晚还会再来。”叶初担忧道:“不知道秦月帮是为了什么而追杀两个武功平平的人。”陆流水道:“可能是温泉身上的包袱。在庙中有几次原本可以砍到温泉的背后,可又硬生生收回,而且他们的眼睛在盯着包袱。”叶初感兴趣地做得离陆流水近些,问道:“你猜包袱里有什么。”陆流水道:“我也不知道。”按温玉所说,他们既要让温玉的爹服下化功丹才能制服,想必她爹应是个隐世的武林高手,包袱中可能是本武功秘籍。只是温泉对他和叶初抱有怀疑,他不方便问。叶初将连通两间房的门打开,走向温泉,问道:“温大哥,包袱里面有什么?”陆流水想不到叶初会直接问,以为要碰个钉子,却见温泉将包袱打开,道:“就是这些,一件嫁衣,一件新郎服。”叶初将嫁衣铺在床上,丝滑柔软,色泽光亮,刺绣的凤栩栩如生,剪裁更是独到,赞道:“好漂亮的嫁衣。”温泉道:“是我娘出嫁时穿的嫁衣,也是娘给我成亲时新娘用的。”叶初见他低下头,知是他想起了父母惨死,想转移话题,于是打开画,却吃了一惊,道:“流水,这不是救你的那个姑娘吗?”陆流水接过画,道:“确实是她。”蓦地心痛,握住画的手指收紧,问温泉道:“她就是你未过门的娘子?”温泉小心翼翼收起画,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道:“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娘说嫁衣就是信物,她见到嫁衣就会嫁给我。你们似乎认识?”陆流水有些失落,一种连他也不明所以的失落。明明她和他毫不相关,叶初才是他深爱的女子,她要嫁给他人有什么不对?他问自己,可痛感却越来越强,转头看向窗外,努力把她从脑子里去掉。叶初没有注意陆流水的异常,将与苏雪的相识一五一十说给温泉,末了道:“她那大小姐脾气我看难改,以后你可有的受了。”温泉淡淡一笑不说话,将画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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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云是岳家军“四枪”之一高宠的儿子,传承先祖的“高家枪法”。比父亲更早的进入宗师境……父亲战死,接过重担,却不曾想死于乱军……2029年,神临开服,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世界的高云已经是一个大学毕业两年的网吧小老板了。新的游戏模式,全新的自由世界,这个手握绝世枪法的年轻人,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风云际会,神临,21世纪20年代网游绝唱,未来网游的强势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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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国太子游学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恰好被路过的江湖小魔女捡到了。你以为他们会一见钟情,货日久生情吗?不,当然不会。小魔女把太子捡回去后,每天让太子打杂,明明是一国太子,却每天都要洗衣做饭,修剪花草。这换了哪个男人都忍不了。于是,太子回宫后,每天都想着该如何把小魔女抓到自己身边,想让她也感觉下被奴役的滋味。终于有一天,他再次遇见她,可他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想法。你以为回来就是太子宠爱小魔女吗?不。真正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 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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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顾寒第一次见南方。他温吞、斯文,她鬼马、灵动。她说,我高中三年来,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见你。六年后,大四实习,他成长成一个更加温和的小顾医生,她保研,每天戴着安全帽,穿着白大褂,往来于工地和实验室。大家都变的成熟了很多。有一天同学聚会,她扬起笑,问他:“你幸福吗?”他看着她,眼里好像有星辰大海:“不幸福,再没有人会给我送她亲手折的小星星,再没有人会在QQ上肆无忌惮的把我展示给她其他的朋友,我怎么会幸福。”他认真的看她:“现在知道弥补,晚不晚?”“晚了呀”。“我不管,我说不晚就不晚。”“喂,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