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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一,剧终:静水深流

(三十三)

杜雨和苏向黄赶到医院时,医生正检查哲宁的病况。哲远在病房外隔着玻璃心急如焚。他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他现在还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一孑喝醉了。一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欢我啊?!是哪种喜欢?朋友么?但为什么因为喜欢我而要和木狄分手?真该死!

“姐姐怎么样了?”杜雨着急地问。

“不知道。医生在检查。”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又刺激到姐姐了?”

“……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昏倒了。”哲远那双不会撒谎的眼睛出卖了他,但是父母也没有过问。他们的心都在哲宁身上。哲宁病刚恢复,现在又出事。真有种祸不单行的残忍。

全家人在病房外相顾无言,守了一夜,直至凌晨才开始打盹儿。

一大早,护士把坐在走廊上睡着的苏向黄叫醒,说哲宁找他。

苏向黄揉揉眼睛,把哲远推醒,让他坐到自己的位置,因为杜雨一直靠着苏向黄的肩膀睡着。哲远坐过来,苏向黄把杜雨靠在了儿子的肩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哲宁睁着有些浮肿的眼睛。

“你坐过来……爸。”哲宁说最后一个“爸”时,犹豫了很久。

苏向黄坐到哲宁床前的椅子上。“你……好点了没有?昨天怎么突然又晕倒了?”

“我没事了。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哲宁的脸血色很淡。

“你别说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知道该跟你说啥了。”苏向黄搓着双手。

“既然我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能不能去见见生我的爸和妈。我并不是想回忆你们曾经的那些事情。怎么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和妈能告诉我真相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一开始听到你讲那些事情感觉恍若隔世,好像与我无关。但是等我明白这就是事实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恨你和妈。我不理解你们当初怎能……算了,不说那些。”哲宁有些哽咽。“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突然降临到我头上的这些事。毕竟是你和妈把我从小养大,所以我不会去法院起诉你们的。就让那件事烂在咱们肚子里算了。现在,我只想回到那个我诞生的村子看一看,看看生我的父母。”

苏向黄表情无奈而愧疚,“哲宁,你听我说。你母亲的坟在十多年前因为乡镇企业占地已经和其他的坟头一起被转移了。你父亲在精神病院去世后直接被火化了,骨灰也不知道他们撒到哪里去了。”

哲宁沉默一下,说“那我可以看看我出生的那个地方么?我想和哲远一起出去走走。回村里看看。你能把我们带过去么?别让妈知道。我怕她多虑。”哲宁看着苏向黄的眼睛,透露出坚定。

“好的。是今天么?今天你先休息一天,明天行么?”

“就今天吧。明天哲远还要上学。我也想明天开始上学。让自己有事做的话就不至于太累了。”

“那好吧。我把你妈先送回去,告诉她有我和哲远陪着你就行了。”

哲宁点点头。

杜雨醒来后,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哲宁的病房,因为是坐着睡,所以站起来后感觉两条腿麻得很厉害,好象不是自己的腿了。

“哲宁,你好了么?”杜雨扶着门,在门口问哲宁。

“嗯,妈,我好了,你不用担心,已经守了一夜没睡觉了,你回家休息吧。”哲宁恳切地说。

“不行,我给你买点饭去,你想吃什么?妈不去医院的食堂,去饭店给你买回来。”杜雨扶着墙颤巍巍地走进来,坐到哲宁的床上。

“妈,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如果我饿的话,我爸会给我买的。”哲宁捂着被子,眼睛出汗了。“妈,你回去休息吧。”

“你为什么不让妈陪着啊?”杜雨小心翼翼地摸着哲宁的黑发。

苏向黄说:“女儿怕你累着,你累倒了以后家里没人做饭了,我们吃什么啊。还是我把你送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哲远,你还不放心么?”

杜雨撑着床面站起来,“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你在这里好好养着。不要胡思乱想了,听妈的话,好吧?”

“嗯,我知道了。”

苏向黄把杜雨送回家后又返回医院办理了哲宁的出院手续。哲远把哲宁扶上了车,问哲宁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在农村。”哲宁看着哲远,微笑。

“那需要我把木狄他们也叫来一起玩么?”哲远希望姐姐能高兴起来。

“当然了。我正准备告你呢。让他们把一孑也叫上吧。”哲宁说完后,从车里的后视镜中看到苏向黄吃惊的表情。

“我要处理一下你们之间乱乱的关系。”说完,哲宁握住哲远的手,微笑地看着后视镜里紧张的父亲。苏向黄不知道女儿要干什么。

她知道了太多,难道她会公之于众么?不会的……苏向黄不想往下想。

木狄和木奎都答应了。毕竟昨晚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大家需要一个机会彼此做出解释。

车开了一上午,在下午时到达。苏向黄把车停在了一片刚收获过的麦田旁,为哲远打开车门。哲远把哲宁扶出来后,苏向黄又坐回了车里,静静等着。

“真的很漂亮。虽然麦子已经没了,但是满地的金黄色还是很漂亮。天还是钴蓝的……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是不是以前来过啊?”哲远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尽。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第一次来啊。咱俩一直都在一起,什么时候我单独行动过?”哲宁把胳膊搭在哲远的肩上。

哲远感觉姐姐又回来了,依然是那个可爱的哲宁。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哲宁右手指着一片紫莹莹的葡萄园。

“那些是葡萄藤吧!快到中秋节了,葡萄都挂满了!姐,我把你扶过去。”哲远的笑容里写尽了单纯的美好,眼睛明亮而清澈。

他们弓着腰走进那些不高的葡萄藤,却看到木狄已经在里面“偷”葡萄吃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哲远问木狄。

“哈哈……你不是告我这个村子的名字么?我还以为会很远,没想到我爸正好要来这里办事。听说这里要被重新规划一下,要建一个葡萄园林。自助的那种。”木狄一边吃葡萄吐着葡萄皮,一边不亦乐乎地说着,仿佛昨晚的噩梦在一夜间被月光蒸发。

“这样啊。那咱们以后每年中秋节都来这里玩吧!”哲远兴致也很高。

“怎么没见一孑和木奎呢?”哲宁问木狄。

“哦,他们在那边和我爸一起看看怎么规划这片地。”

“出来玩儿还工作啊。让他们过来吧。你爸一个人应该可以的。”哲宁说。

“好的,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没过多久,木奎和一孑也跑了过来。

“呦!在这里吃葡萄都不告我们一声。给我一串。”木奎从木狄手中抢走一串饱满剔透的葡萄。

“一孑,你要么?”木狄递给一孑一串。

“谢谢了。”一孑接过,矜持地笑着。

哲远还是不敢看一孑,觉得会很尴尬。

“大家都来齐了,我要说件事情。”哲宁神神秘秘地说。“我想说,昨晚发生的事……”

“宁姐,都过去了。别提了。”木狄打断了哲宁。

“我的意思是,昨晚,咱们都没有响应木奎的号召为咱们的友谊干杯,今天一定要补回来。每人一颗葡萄就当一盅葡萄酒,咱们先干了!”哲宁将一颗葡萄举到空中。

大家看到后都笑了,“干!”

“我也借着这‘葡萄酒’的酒劲儿说点儿胡话。”哲宁被哲远扶着,说“一孑,你是这里最大的。你比我还大一岁。我能叫你一声‘哥’么?”

一孑表情有些疑惑,说:“当然,如果你愿意。”

大家都不知道哲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哥,说实话,在木狄过生日那天,我就感觉我也喜欢上了你。”说完,哲宁看着木狄有些惊讶的神色,“但那时你和木狄正交往着,我不可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而且我知道,你也没有看上我。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和木狄恋爱过,也不是因为你喜欢的是哲远,而是因为‘就是不能’。也许你不明白,我也不希望你明白,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不应该爱你了,正如你不应该爱哲远一样。”

大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但是大家不知道哲宁虽然露着笑容,心里却比谁都阵痛。

“哥,你不应该爱哲远。不是因为你喜欢男孩子不被大家接受,也不是因为哲远不喜欢男孩子,而是因为‘就是不应该’。我希望你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希望你的爷爷奶奶能因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你从哲远这里得不到幸福。这点你一定清楚。”

“哲宁,我知道。我昨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本意只是想让木狄和木奎知道为什么问题在于我,希望木狄能面对现实。但我昨晚太鲁莽了,伤害到了你和哲远。我一直很愧疚。”

“哥,你不用愧疚。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而且我们都能理解你的爱,只是你爱错了人,不是因为他是男孩子,而是因为他是哲远。”

大家听得满脑子浆糊,一孑只是频频点头。哲宁想,也许大家会以为她是怕连累自己的弟弟,但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原因。她同样割舍了自己的爱。

“木狄,我知道你也许还爱着一孑,但是也相信你迟早会释怀。而且,现在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我希望你和哲远还能像原来那样。听过张惠妹的《如果你也听说》么?里面的歌词还写着:

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

懂我的人就你一个

想到你想起我

胸口依然温热

当然一孑也是懂你的,但是我想哲远同样也是懂你的人,而且他还在等你哦。”说完后,哲宁拍着哲远的肩,“我没说错吧。”

哲远红着脸,低下了头。

木狄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觉得现在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会很累,所以她选择沉默,即使她知道宁姐说的没错,哲远还在等着她。

“哲宁,你在这儿安排大家的后半生呢?呵呵……那你自己的呢?”木奎笑着问她。

“我都要毕业了,以后会有好多机会呢。你也赶紧找一个吧,都工作挺多年的了还没有女朋友。”哲宁好像很长辈的样子。

“宁姐,今天来玩不只是要解决我们的终身大事吧。咱们应该趁今天休息好好玩玩,明天又该去学校了。”木狄荡开一笔。

大家走出葡萄园,火烧云滚过钴蓝色的天空,像一支排笔掠过,留下橙色的抹痕。金黄的麦秸熠熠生辉,天地相接,好像一把大火从田间烧到了天边。

突然传来了钢琴的声音。

“是《kisstherain》!”哲远叫到。

“是,我也听过。”木狄说。

“从哪里来的?”

“那边那个小学的音乐教室。”木奎说。

哲远很天真:“小学音乐课还学这首没有歌词的歌么?”

“也许是和你一样爱弹琴的小孩儿在自己弹着玩呢。”木狄推了一下哲远的脑门,“笨。”

不知为什么,哲宁突然想落泪。

看着晚霞燃烧的方向,她想起那晚在医院,父亲跟她说出的那个残忍的秘密。想象着自己的亲哥哥一孑刚诞生时也曾在这片美丽的土地呼吸过,想象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生自己时的痛苦而平静的情景,她真的落泪了。

当时的村规是只有长子可以继承父母的遗产,也就是土地。在苏向黄的父母去世后,土地全由长子苏向驹,也就是苏向黄的大哥继承了。杜雨和苏向黄萌生了邪恶的想法,因为得不到土地,他们想害死大哥的老婆,也就是苏向黄的嫂子来解恨。当时农村的法制十分得不健全,人在那里只有原始的心理,原始的爱和原始的仇恨。

于是他们在怀有八个月身孕的大嫂的水杯里放了半瓶安定磨成的粉,却没想到大嫂就在当天生产。大嫂喝下水后非常困,于是睡下了。但是腹中的阵痛使她突然清醒,她让苏向驹赶紧把村里的接生婆叫来。

接生婆让她用力,但是她真的浑身没劲。幸而接生婆经验丰富,再加上大嫂坚强的信念,于是一个女婴诞生了,她就是哲宁。

然而在哲宁诞生后的第二天早晨,大嫂就没有再醒来,嘴角还有服药过量后的症状——血丝。

苏向驹一觉醒来看到这一幕,当场吓晕了过去。等苏向黄和杜雨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只有还在哭泣的一孑和刚诞生不久的哲宁。两个人都追悔莫及,不敢让村里人知道。于是,趁苏向驹还晕倒在床上的时候,两人雇了两个农民一起悄悄把苏向驹抬到村外的精神病院,苏向黄给了院长一笔不小的数目,说自己的哥哥精神受到了刺激,想在这里养着,并且答应每月寄来一些生活费。院长数着票子,答应了。

第二天夜里,苏向黄和杜雨决定收养了大哥和大嫂的两个小孩儿,那是必须做的。

之后一年,苏向黄与杜雨把从父母那里“继承”过来的大片土地卖给了一个富农,举家搬到了城里去住。因为他们觉得夜长梦多,那样龌龊卑鄙的事情在村里迟早会被发现。

搬到城里后,杜雨就生下了哲远。然而在城里生活并不简单,两个人当时仅靠苦力打工是很难养活三个孩子的。经过一夜的商量,最后杜雨和苏向黄在凌晨过后把一孑裹着被子放在了一个没有子女的老人家门口。那两个老人曾经在苏向黄和杜雨住的小区里买卖废物,所以杜雨对老两口还是比较认识的。他们相信那两个老人看到是个男孩一定会对他好。

一孑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锁骨上的一块棕色胎记。老头姓陈,所以一孑也姓了陈。

所以,一孑是哲宁的亲哥哥,而哲宁是哲远的堂姐,一孑则是哲远的堂哥。

想到这些,哲宁发出了轻微的啜泣。

“姐,你怎么了?是高兴的么?”

“妹,你以后就多了我这个哥哥了。所以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跟我说。木奎,咱们一直是兄弟,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告诉你,明天起我就要到省会的建筑设计研究院去工作了。在那里也许我会有更好的发展。”

木奎吃了一惊:“你逗我呢吧!你升迁怎么也不提前告我一声啊?你怎么最近尽放卫星啊?!”

“我也是昨晚才决定的。今早跟那边联系好的。当然,是他们先主动联系到了我。”

“那你刚才还装模作样跟我和我爸去看地,真是隐藏够深啊。”

“宁姐,一孑都升迁了你还在这儿哭,多不给面子啊。”木狄对哲宁说。

“哲远说得对,我很高兴。这么美的风景,还有咱们大家都在一起。不错不错……”哲宁抹掉眼角的泪。

“嘿!你们看!风筝啊!都快黄昏了居然有风筝飘着,还是钴蓝色的风筝。”木狄叫着,用手指着不远处那个风筝,好像一叶天空的碎片游弋在晚霞里。

放风筝的人似乎朝他们走了过来。

哲远看清楚了,是王骁宇!

“骁宇?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儿?”哲远正奇怪着,但看到骁宇身后站了一个年龄相仿却有着身孕的女孩儿。

骁宇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说“我是哲远的朋友。哲远,还记得那次在KTV我给你讲的故事么?这就是我那个在德国留学的女友。我们暑假后就要登记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瞠目结舌了,又一次出现了那画面:仿佛电影里战争场面上炸弹爆炸后用的升格镜头,画面静音,时间被拉长,只有土崩瓦解,和一个被炸飞的呐喊着的士兵。

等大家回过神来后,都笑着说:“恭喜恭喜……”

那个美丽的女孩子一直害羞地站在骁宇背后。骁宇拍拍哲远的肩膀,“祝你们玩儿的高兴。”

然后又和那个美丽的女孩一起放风筝了。

哲远开心地看着他们远去的开心的背影,扭头看到木狄也在微笑。

大家心里都在微笑。

钴蓝色的风筝好像晚霞的笑靥,深深地嵌在了橙色的天幕。犹如他们几个的青春,永远刻在了那片美丽的天空。在黑夜来临、白昼即逝前,给了世界最美的微笑。

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因为,静水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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